眼前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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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小說：眼前 作者：不問三九
石凱當晚沒跟潘小卓說話，第二天也沒發(fā)消息。
小卓白天好幾次想問問去送小狗了嗎，最后都沒問。他不會把不舍得的情緒傳達給石凱，在他們平時的聯(lián)系里，潘小卓很少主動表達什么。更多時候他是一個傾聽者。
小卓在交往中一直被動的，就連跟陶淮南都是很久之后才會主動和他說自己的事，不會有那么多自我表達。
每天都發(fā)的消息因為小狗被接走了而中斷了，小卓看著屏保上手托小狗的圖片，惆悵地嘆了口氣。
等到第三天，小卓還是主動給石凱發(fā)去了消息，主要是有點擔心了。
潘小卓：凱哥，你忙嗎？
他是在石凱下班以后的時間發(fā)的，石凱隔了會兒才回他：不忙，剛回來。
凱：剛才沒看手機。
潘小卓先發(fā)了個“啊”，又說：這兩天你沒怎么說話。
石凱沒等回他，潘小卓又補充一句：不是，沒怎么跟我說話。
石凱剛要打字，見他又補了一句：也不是，就是我沒收到你消息。
這話怎么說都曖昧，潘小卓到這時候就有點嫌棄自己平時話說得少，意思總是表達不清楚。
石凱見他一直打補丁，能想到潘小卓微皺著眉有點糾結(jié)的表情。
潘小卓：我就是想問……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潘小卓：是不是小狗送走了，你有點上火了？
石凱回他：是有點兒。
潘小卓在手機這邊看見石凱的回復，組織語言安慰他：別上火，既然愿意養(yǎng)它就能好好對它。
石凱：嗯。
潘小卓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小狗送走連他都上火，別說石凱養(yǎng)了這么久。
石凱那邊沒再發(fā)消息來，潘小卓猶豫再三，還是沒忍住發(fā)了一條：是個什么樣的人啊……靠譜嗎？
石凱沒回，潘小卓想自己是不是問多了。
過了幾分鐘，石凱直接發(fā)了個小視頻過來。
潘小卓點開看，意外地睜了睜眼睛。
丑花在視頻里咬著一只鞋顛顛地從門口跑過來，跑得太瘋了還在地板上滑了個趔趄，在鏡頭底下翻來覆去地咬著鞋玩兒，那只看起來很新的鞋現(xiàn)在看著已經(jīng)相當狼狽了。
最后視頻鏡頭一晃一轉(zhuǎn)，是石凱帥氣但面無表情的臉。
“人靠不靠譜兒不知道，狗肯定狗品不行�！笔瘎P胳膊拄著膝蓋，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我何止上火啊，可以說快炸了吧。這是個什么神獸，它是不是有病�。 �
潘小卓：��！
潘小卓：是還沒來接它嗎？
石凱發(fā)了條語音來：“我腦子一抽給拒了，別說了現(xiàn)在除了后悔還是后悔，我想跟那人說還是給她吧，現(xiàn)在就來接走�！�
潘小卓：�。。�
石凱一雙鞋兩千六，還沒穿過，在鞋架上放著，下班開門回來看見地上那只鞋腦子嗡一聲。
這一晚上石凱都沒理它，拎著下樓讓它拉完就提溜上來了，再一晚上沒給過眼神。小狗大概也知道自己錯了，在床邊小聲哼哼唧唧地叫石凱。
石凱不管它，躺著跟小卓說話。
“那天相當尷尬了，我跟人聊半天，我也不知道是誰，她說一個朋友想要丑花，我以為我同事呢�！�
石凱把這條發(fā)了出去，小卓回他：哈哈，然后呢？
石凱接著說：“我還問人是不是我同事，結(jié)果是上次我媽推給我的一個女生，我爸同學家孩子�！�
小卓：哦哦，是上次安然說家里要給你介紹的對象兒！
石凱看著他句子末尾那個歡快的感嘆號，頓了下說：“對，就是那個�！�
小卓：哈哈，然后呢？
石凱說：“還什么然后啊，再然后下去真就尬死了�！�
潘小卓一邊整理論文資料一邊敲敲打打地回復：“你們可以順便聊聊，正好有話題，聊聊小狗。”
石凱看了會兒小卓的回復，不知道說什么，翻了個身。翻過來臉就朝著外面了，小狗在下面站著扒床，又想過來扒石凱的手，還夠不著。石凱也不看它，就當家里沒這狗。
直到睡覺前石凱去洗澡，小狗一直扒著玻璃門等他，石凱一出來小狗撲著他的腿想跳上來，石凱才低頭看他一眼，伸手撈了起來。
“以后你再破壞這個屋里任意一個東西，我就把你扔外頭，說話算數(shù)�！笔瘎P把它放窩里，小狗追著抓他的手，石凱又面無表情地把它帶了出來，-->>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扔在床上。小狗在床上打了個滾兒，眼巴巴地看著石凱。
石凱關燈搓了會兒它的毛，直到睡覺前才伸手到床下把它放地上，它自己擰著屁股去喝了點兒水，之后走到窩旁，鉆進去團吧團吧閉眼睡了。
潘小卓對還能繼續(xù)每天追“男孩和狗”連載節(jié)目是很高興的。
最近石凱工作不是很忙，上班時間還有空摸魚，偶爾看到什么有意思的視頻或者微博就甩個鏈接過來。
潘小卓除了上課時間都能即時回他，倆人每天來來往往能發(fā)不少消息，跟倆網(wǎng)友似的。
石凱中午點到一份賣相極難看的飯，拍了張照發(fā)給潘小卓。過會兒潘小卓回了一張圖片，是一個巨大的漢堡。
石凱：和淮南約飯了？
小卓：不是，和我?guī)煾�，淮南最近沒找我。
石凱回了個“啊”。
潘小卓很少和外人吃飯，只有像陶淮南和石凱這樣熟悉的才能讓他放松下來好好吃飯，和不熟悉的人一起潘小卓會覺得局促。
石凱那份飯賣相不咋地吃起來更不咋地，吃了三分之一他就收拾扔了。潘小卓剛才拍的那漢堡看著得有十二寸披薩那么大，旁邊有烤雞和薯角，再有其他的照片就沒拍到了。小卓和師哥吃飯也顧不上和他說話，一對比顯得石凱這飯吃得冷冷清清的。
辦公室其他同事出去吃火鍋了，石凱嫌熱沒愛去，這會兒辦公室里就他自己，趴桌子刷了會兒手機，又坐起來，覺得沒意思。
石凱百無聊賴的當下，潘小卓正看著師哥像切披薩一樣，把那個巨大的漢堡切成八個角。
師哥戴著手套把一角放在潘小卓盤子里，光這一角可能趕上個普通漢堡大了。
“每次出來吃飯你素姐都要來這兒，她就愛吃漢堡�！睅煾绾托∽空f，“以后你和我們出來吃得多了就知道了�！�
潘小卓也戴上手套，石凱微信過來的時候小卓剛戴好，漢堡都拿起來了，也不方便看消息，只能先放在一邊沒去看。
“之前跟老師也來過一回，那會兒我倆也才研一，你還沒進師門呢�！睅煾邕叧赃呎f，也沒端著，“老師特別愛拍照，拍起來沒個完，也不知道都發(fā)哪兒去了，朋友圈是沒見著�！�
小卓和別人說話還是有點困難，經(jīng)常不知道怎么接，只能說：“我也沒見他發(fā)過�！�
“你不愛聊天，其實他沒看起來那么嚴肅，有時候也挺神經(jīng)的�！睅煾缧χf，“有機會一起出去吃飯，你等他喝多了你就明白了，嚇你一跳。”
潘小卓說：“上次吃飯他沒喝酒�！�
“那是第二天他有事兒，不然肯定得喝點兒�！睅煾缯f。
和別人一起吃飯，還是吃這得拿著啃的東西，潘小卓為了讓自己看著不狼狽，吃得很慢。
等吃完這一角都好半天過去了，潘小卓摘了手套，解了鎖看消息。
石凱之前發(fā)了一條：就你倆嗎？
潘小卓手上有油，翻過來用食指關節(jié)敲半天才敲出個字：對。
小卓平時回消息都一本正經(jīng)的，問他什么也會回答得很詳細，就顯得老老實實一小孩兒。像這種好半天只會一個字的時候基本沒有過。
石凱趴在桌子看著手機上姍姍來遲的一個“對”，心想社恐小孩兒現(xiàn)在也沒那么恐了啊。
一個人的辦公室空曠且無聊，石凱想給小卓再發(fā)點什么，想想他難得和別人出去吃飯，還是算了。
潘小卓一頓飯吃了挺長時間，后來就一直是師哥在講老師的事，潘小卓只聽就可以。師哥也挺能聊，說起來沒個完。
漢堡還剩一多半，打包給師姐拿回去了。
本來說好他們仨一起吃飯，師姐非叫小卓一起去的，結(jié)果她自己美甲去了，讓打包給她下午來吃。
那漢堡潘小卓只吃了一角，他和師哥還是沒那么熟，吃著不自在。
潘小卓當時坐在師哥對面溜號了，心想下次我得跟淮南來吃，或者凱哥。
石凱這邊還當小卓和師哥吃得高高興興，一下午也沒個動靜。
下班回去之后他給小卓發(fā)了個小狗老實趴窩睡覺的照片。
潘小卓這次回得很快：好乖啊哈哈哈。
石凱問：晚上吃飯沒？
小卓：沒，中午吃得有點飽，還不餓。
石凱：中午漢堡好吃？
小卓：好吃！
后面本來還跟了句“下次你回來我們?nèi)コ浴�，想了想又都刪掉了。
石凱看著那個感嘆號，挑了挑眉。就那么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