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57:夜夜強歡
踏進(jìn)書房的第一步,余式微就深深的感覺到這個地方肯定是屬于她的,每一處都太契合太符合心意了。大大的書架上放滿了書,可以看很久很久,墻上的壁紙是她喜歡的淡粉色,點綴著朵朵綻放的小花,椅子上放著她最喜歡的海綿寶寶的抱枕,書桌,筆筒,甚至連窗簾上的蕾絲花邊,全部都是她所鐘愛的。
書房內(nèi)除了原有的書桌椅子外,還另外有一張透明玻璃的茶幾,椅子則是那種可以整個人窩進(jìn)里面的藤編鳥巢吊籃,她可以舒舒服服的窩在里面看書,一邊吃著自己喜歡的零食,這是她曾經(jīng)想象過的場面,陳瀚東說這里是她親手布置的,應(yīng)該沒錯,因為沒人能這么的了解她,讓書房里的每一樣?xùn)|西都如此符合她的心意,每一除都和她夢想的那么貼近。
她朝陳瀚東笑了一笑:“謝謝你!
謝謝他給了她一個完全屬于她的私人空間,讓她可以為自己創(chuàng)造出一個夢想中的天堂。
陳瀚東也微笑:“我的責(zé)任就是給你幸福!
余式微的目光又被放在書桌旁的一個大盒子吸引了,她蹲下,摸了摸盒子,然后問陳瀚東:“這里面裝的是什么?”
陳瀚東也蹲下,說:“是你的琵琶!
“我的琵琶?”余式微已經(jīng)不記得余菀把琵琶送給自己的事了,她猶豫了一下,然后把盒子打開了,一把精致小巧的琵琶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她眼睛一亮,伸手輕輕的撥了一下琵琶的弦,叮的一聲,綿長悅耳,她開心的說到,“我記得,這是媽媽的琵琶!
“她已經(jīng)送給你了,在你們學(xué)校的元旦晚會上。”
“元旦晚會?”余式微不明白,這和元旦晚會有什么關(guān)系。
陳瀚東拿起琵琶,又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說:“對,今年你們學(xué)校的元旦晚會,你表演了獨奏琵琶曲十面埋伏。當(dāng)時所有人都給你鼓掌了,因為你彈的真的非常的好。”
“是嗎?”余式微又低頭撥弄了一下琴弦,在醫(yī)院的那幾天陳瀚東和她說了不少她從前的事,所以她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a大心理學(xué)院的一名學(xué)生了。
她垂眸,安靜的撥弄著琴弦,心里卻在想著別的什么。
自己是誰,曾經(jīng)做過什么,又是什么身份全部都由另外一個人來告訴你,這種感覺有點糟糕,像一片無依無靠的浮萍,不真實又虛無。
陳瀚東不知道她的心思已經(jīng)飄到了別的地方,他在余式微面前坐下,然后說到:“再彈一次吧,我還想再聽一次。”
因為臨時有急事,他趕過去的時候只聽到了后面的一小段,這對他來說也是個不小的遺憾。
把琵琶抱在懷里的時候余式微已經(jīng)有些躍躍欲試了,聽到他這么說立刻開心的說到:“好啊!
她先彈了幾聲前奏,等手感上來了這才開始真正的開始。
從余式微開始彈開始,陳瀚東的眼睛就一次也沒離開過她,他要把上次的遺憾全部彌補回來,做她最忠實的聽眾。
看著對面的陳瀚東,余式微依稀想起了什么,之前,好像她也這樣過,一邊彈著琵琶,一邊抬眸去看坐在對面的人,只是那時候心里為什么會有遺憾呢?
時空交錯,她仿佛回到了那時,那種遺憾的感覺越來越明顯,隨著琵琶曲的行進(jìn),心情也越來越復(fù)雜,波動的越來越激烈。
她一次次的朝臺下望去,卻又一次次的失望,憋在心里許久的那句話終于脫口而出:“你為什么沒來?”
說完,兩個人都驚著了,余式微奇怪的是為什么自己會說出這種話,陳瀚東震撼的是余式微終于想起了他。
“你……你……”陳瀚東起身,走到余式微面前,彎腰和她平視,眼里是濃的化不開的情意,“你記起來了?”
他盡量克制著情緒讓自己不要太激動。
余式微停下手中的動作,默默的看著他,然后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剛剛為什么那么說?”陳瀚東緊接著追問。
余式微又搖頭:“我也不知道!
陳瀚東失望了,卻還要強做鎮(zhèn)定的安慰余式微:“沒關(guān)系的,繼續(xù)吧!
“哦。”余式微接著斷掉的那個音符,繼續(xù)彈奏了下去,只是兩人都沒之前那么投入,情緒不到位,余式微也再沒想起什么。
一曲終了,陳瀚東卻不知從哪里變出了一枝嬌艷欲滴的玫瑰,然后單膝跪地送到了余式微面前:“表演的非常成功,祝賀你!
余式微接過那枝花,有些臉紅的說到:“哪里成功了,中間都斷接一下!
陳瀚東握住她的手:“這話是對你元旦晚會那天說的,花也是補送給你的。”
余式微笑了笑,沉默了一下之后低聲說到:“謝謝你!
“對了,這個給你!标愬珫|忽然起身,從書桌里取出了一個盒子,里面都放著余式微最喜歡的東西。陳瀚東從里面拿出了一枚鉆戒,遞到余式微眼前:“你看,這就是我向你求婚的那枚戒指,來,試一下!
余式微攥緊手中的琵琶,她下意識的不想去戴。
陳瀚東卻把琵琶拿走了,又到了她的面前,繼續(xù)說到:“來啊,戴上試試看!
余式微無法,只能僵硬的伸手過去。
戒指戴上,一點也不合適,太大了,好像隨時都要掉下來。
陳瀚東握著她的手看了又看,有些心疼的說到:“你看你,瘦了這么多!
余式微卻猛的把手抽了回去,又把戒指取了下來,還給陳瀚東,說到:“收著吧,別丟了。”
陳瀚東覺得她臉色不對,疑惑的打量了她一會兒,然后問到:“你怎么了?生氣了?”
余式微面色一僵,她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啊。”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發(fā)的什么神經(jīng),心里忽然有點不太高興罷了。陳瀚東說著的是她所不知道的事,他愛的那個人也是別人,她不過是一個相似的替代品。雖然她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真是蠢透了,她們明明就是一個人,可是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
她否認(rèn)了,陳瀚東自然也就沒再追問,他把戒指收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又掏出了一支錄音筆,問余式微:“那這個你還記得嗎?”
余式微的心情原本有些糟糕,在看到那支錄音筆的時候卻怔了一下。
她好像在哪里見過。接過錄音筆,她細(xì)細(xì)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問陳瀚東:“這個是做什么的!
陳瀚東接過錄音筆,正要打開,卻忽然臉紅了一下,他有些不太自然的說到:“我給你錄了一段話,你不想聽就算了!
現(xiàn)在他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會做出那么肉麻兮兮的事情來,真是難為情。
余式微卻說:“我想聽!
她想知道知道陳瀚東對當(dāng)時的自己到底說了什么。
“咳,”陳瀚東清咳了一聲,“可能有些無聊,你要做好準(zhǔn)備!
陳瀚東把錄音筆打開了,幾秒鐘的沉寂之后,他那具有獨特磁性的嗓音緩緩流露了出來:“余式微,余式微,余式微……”
余式微疑惑的看向陳瀚東。
陳瀚東老臉紅了紅:“繼續(xù)聽下去!
余式微只好耐著性子繼續(xù)聽下去,一開始會覺得有些單調(diào),可是聽的久了,才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的深情,每一聲呼喚都是發(fā)展肺腑的,來自心底的最深處,如果不是真愛著一個人,怎么如此動聽的呼喊出一個人的名字,她聽的入迷,低聲說了一句:“你真愛她。”
陳瀚東握住她的手:“我……”
他想說些什么,卻終于沒能說出口。
過了一會兒,余式微三個字慢慢的被另外三個字代替,那就是:“我愛你!
第一句的時候余式微沒聽清楚,第二句我愛你蹦出來的時候他的臉色變了一變,目光噌的一下刺向陳瀚東,那里面包含的情緒太過復(fù)雜。
陳瀚東還沒分析明白,忽然就看到余式微擰了一下眉頭,臉色也一瞬間變的蒼白起來。
這種場景陳瀚東太熟悉了,那種無法抵抗的恐懼感洶涌而來。
他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余式微,焦急的喊到:“小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這就送你去醫(yī)院。”
余式微一手握著錄音筆,一手抓緊胸口的衣襟,臉色發(fā)青嘴唇發(fā)紫:“我……我……心口疼……我疼啊陳瀚東……”
說著眼淚已經(jīng)不可抑制的流了下來。
陳瀚東看的揪心,一把將余式微抱起就往樓下沖去,他以為所有的噩夢都結(jié)束了,卻沒想到,后面還有更沉重的打擊,她已經(jīng)忘記了他,病卻根本沒有好。
余菀正打算上樓叫他們兩個吃飯,看到陳瀚東急急忙忙的把余式微抱了下來還嚇了一跳,手里的勺子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這……這是怎么了這是?”
余式微歪在陳瀚東的懷里,雙手緊緊的揪著胸口,嘴里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聲。
“小微突然發(fā)病了,我得送她去醫(yī)院!
說完,陳瀚東又往外沖去。
“什么?”余菀的腦子已經(jīng)亂成一團(tuán)漿糊了,竟忘了跟上去,她想不通,好好的,余式微怎么又發(fā)病了呢,不是說都已經(jīng)好了嗎?
趕往醫(yī)院的路上,陳瀚東開車,余式微坐在他的旁邊,她的手里還握著那支錄音筆,不過不知道她碰到了哪個開關(guān),錄音筆停了下來,沒有運轉(zhuǎn)。
她的眼睛一直一直看著陳瀚東,陳瀚東一邊開車,一邊,還要分神去照顧她:“沒事的,別害怕,相信我!
他的表情雖然異常的鎮(zhèn)定,可是過分用力的手指還是泄漏了他內(nèi)心說不盡的擔(dān)憂。
余式微看著他焦急的面容,腦海中閃過許多有關(guān)他的畫面,他帶她去贏金餃子,他跪下求婚,他為她梳頭……還有最后他痛苦不堪的深情。
心口痛的越來越厲害,她模糊之中掙扎出一句:“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⑧±妙(.*)筆⑧±閣⑧±,o
當(dāng)時的心情,她好像明白了一點,那種不舍,那種心痛,那種遺憾,都化成了纏綿的傷口,永遠(yuǎn)的留在了心間。
她顫抖著,伸手握上了陳瀚東的手:“瀚東……”
她想說,過去的自己肯定是愛他的,現(xiàn)在的自己,依然愛她,只是她害怕,她嫉妒,她不敢承認(rèn)醒來的時候看見他的第一眼,他就已經(jīng)深深的烙進(jìn)了她的心里。
陳瀚東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像是害怕她會突然消失一樣:“小微,別怕,馬上就到了!
“嗯!彼]了一下眼,然后整個人歪倒在他的肩膀上,眼角還掛著兩行淚,心里,是未能說出口的遺憾。
陳瀚東心一緊,那一刻,他什么都忘記了,看著倒在他身上的余式微,連呼吸都不自覺的停了一下。..: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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