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仔倒下的同時,床榻上的皇帝陛下也終于睜開了眼睛,宋離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憬?”
真尼瑪疼啊,李崇睜開眼睛剛微微一動就感覺到了后腦勺的疼,眼前的視角終于不是在地上了,他,他回來了,隨后他的目光都聚在了宋離還在滲血的手上,蹭的一下就要坐起來,可惜這躺了好幾天的身體比起福寶的敏捷那是廢物多了,沒起來又躺了回去:
“你別亂動,太醫(yī),召太醫(yī)都進(jìn)來!
宋離伸出沒有傷的那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李崇感覺身上的知覺在漸漸復(fù)蘇,能說話了他立刻連珠炮似的開口:
“傻呀,你從手指尖放點兒血就好了,怎么還劃手腕呢?”
“張福,叫太醫(yī)過來給侯爺包扎!
外面的太醫(yī)魚貫而入,就見著昏迷幾天的陛下總算是醒了,聽著說話的聲音,頭上的傷似乎沒有太大的影響:
“朕沒事兒,先去給侯爺看看手腕。”
顧亭一進(jìn)來就有些懵,陛下躺在榻上光著上身,額頭還有身上還有不少的血,而督主的手腕也被劃了一個口子,誰能告訴他他就是去煎藥的功夫這屋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而那最大的功臣希微道長則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宋離的手被自己止血包扎,看向了地上躺著的貓仔,福寶從剛才躺下之后半天都沒有起來:
“福寶,福寶?”
他叫著福寶,卻沒有反應(yīng),心里一慌,連李崇也低頭看了下來,最后是張沖從外面端進(jìn)來了它最喜歡的小魚干,那胖嘟嘟的貓咪才伸了一個懶腰爬了起來,腦袋扎到盆里就開始干飯。
宋離...
李崇...
“陛下脈象上看是好些了,只是頭上和手臂上的傷仍需安養(yǎng),清毒的藥也還要再用上一月才好。”
太醫(yī)退下之后,宋離起身謝過了希微:
“陛下能轉(zhuǎn)危為安,還要多謝道長!
希微笑呵呵地開口:
“侯爺多禮了,貧道觀中還有事兒,就先告退了。”
說完他直接腳底抹油地跑了,宋離也不好阻攔,隨他去了。
李崇終于回到了人的身體里,看見宋離轉(zhuǎn)頭,他立刻張開了那只沒有受傷的手臂,這動作這幾天做多了,現(xiàn)在下意識就要抱抱:
“從來不覺得做人這么好!
宋離好笑地抱住了他:
“嗯,這一次真是嚇?biāo)牢伊。?br />
皇帝醒了,一件事兒自然是召見了底下的幾個重臣,安安人心,否則再過幾□□野指不定就要傳出他駕崩的消息了,閻毅謙和巖月禮等人看著陛下醒來好好地靠坐在榻上,總算是安了心。
只是意外就發(fā)生在天黑后,李崇正要起身和宋離好好到后面的溫泉中泡一泡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黑,人就又倒了下去,而一旁正在默默干飯的福寶默默頓住了嚼魚的動作:
“喵~”
宋離頓時回頭,
一人一貓深情對望,均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詫異,宋離將貓仔抱了起來:
“怎么回事兒?怎么?”
怎么忽然就又變成貓了?
貓仔的腦袋搖的像是一只撥浪鼓,兩只貓耳朵都搖出了殘影,那雙琉璃珠一樣的眼睛滿是無辜和不解,怎么會這樣?
宋離命人帶著令牌連夜召了希微道人入宮,希微接到旨意默默嘆了口氣跟著到了宮中,一進(jìn)宮便看到了那位侯爺懷中抱著一只橘色的大胖貓在等他。
眼前的一切已經(jīng)十分顯而易見了,其實他白日里就瞧出了天子的魂魄不穩(wěn),但是他想著也未必會出事兒便沒有說。
“道長,勞你給看看,陛下這是什么情況?”
希微附身看了看那橘色的貓咪:
“侯爺,這魂魄和□□是相依相扶的,□□虛弱魂魄就容易不穩(wěn),不知何故,陛下的魂魄似乎,似乎有些活潑,所以才有了如今的情況,倒也不必太過擔(dān)憂,待陛下身體恢復(fù),應(yīng)該就無事了!
這個回答讓宋離和李崇齊齊頓住,魂魄活潑?這是什么鬼的說法?
但是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李崇郁悶的不想說話,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也說不了話,一整只像是一個煤氣罐一樣扎在宋離的懷里,宋離也沒想到眼前這個情況,抬手一下一下摸著它身上的毛兒:
“別怕,道長不是說了嗎?是因為你受傷了,等身體好一些,你還是會回去的!
宋離也想起了剛才希微的-->>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話,此刻笑了一下開口:
“希微道長說你的魂魄活潑,你說會不會就是因為你的魂魄太活潑了所以才會跨越千年到這里來?”
他微微抬手拎這懷里貓兒的兩條前腿,讓它后腳立在他的腿上,李崇就這樣一條條站在了宋離的面前,貓仔低頭,看到他就這樣赤條條的,還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的將兩只后腿兒交叉,尾巴在后面一掃一掃的,逗的宋離笑出了聲來。
如果不是臉上都是毛毛,李崇的臉一定已經(jīng)紅成了紅蘋果。
毛爪爪一把就要往宋離的臉上呼,卻記得收好了指甲,只有軟乎乎的粉嫩肉墊兒,宋離笑著抓著它的爪爪親了一下,懷里的貓兒瞬間身上有片刻的僵硬,一股電流直爪墊兒傳到了尾巴尖兒。
晚上一人一貓抱在一起睡一覺,第一天李崇一睜眼就已經(jīng)在自己的身體里了,他轉(zhuǎn)過頭便看著宋離抱著懷里的貓仔兒還在睡,福寶的那張大臉就蹭在他們家侯爺?shù)氖⑹烂李佭吷希鹉请p沒有受傷的手,將睡的軟乎乎的貓仔拎到了床下,然后一把將自己塞到了宋離的懷里。
一連二天,李崇都是早晨睜眼變成人,晚上天黑變成貓...
二天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李崇和宋離去適應(yīng)這樣忽人忽貓的情景了,就見這天李崇見了幾個朝臣之后,陪著宋離用了晚膳之后便非常自然地躺在了榻上。
沒一會兒太陽便完全下去了,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榻上的人無聲無息地陷入沉睡,同時,地上的貓仔眼睛亮了起來,一個箭步就竄到了剛剛在軟塌
上坐下的宋離身上。
“喵~”
貓仔熱情洋溢地去舔了自家愛人的臉,李崇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放飛自我了,開始體驗這種新奇的做貓之旅,做貓的好處就是可以無限賣萌,無限親親,無限做一些作為人他非常不好意思的事兒。
比方說,將指甲收起來,抬起它的小爪子探進(jìn)美人的衣領(lǐng),先抵在人精致的鎖骨上,在輕輕往下,再然后...被抓住了...
男人修長的手指擒住那作亂的小白爪:
“不要胡鬧!
毛茸茸的貓尾巴立刻纏上了他的手腕,腦袋頂上的貓耳朵動了動,另一只爪鉆了進(jìn)去,一雙琉璃眼中滿是得意的神色,宋離拿它沒辦法,只好抬手揪住了它的耳朵:
“怎么還成了一只色貓?”
李崇身后的尾巴晃得噼里啪啦的:
“喵嗚~”
我的人,就要貼貼。
晚間,宋離靠在榻上,顧亭過來幫他給手腕的傷口上藥,橘色的貓仔這會兒卻是乖巧地蹲在他的身邊,靈活蓬松的大尾巴這會兒都耷拉了下來,一雙大大的眼睛中都是擔(dān)心的神色,兩只毛茸茸的腳腳在身前,微微低著腦袋看著顧亭的動作,耳朵時不時動一下,這樣子瞧著就有些可憐。
宋離看了剛才作亂的貓兒,現(xiàn)在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抬起另一只手在它的頭頂摸了一下,那雙毛茸茸的耳朵下意識地抖了一下,隨后貓仔就抬起了頭,一整只輕輕依偎在了他懷里,團(tuán)成了一大團(tuán)。
顧亭看著這粘人的貓仔,忽然就有了一種他是多余的感覺...
顧亭出去之后,剛才活潑的貓兒都沒有那么鬧騰了,總是時不時地看著宋離手腕的傷口,剛才他看到那傷口傷的又多深了,這人對自己下手也太狠了。
“沒事兒,已經(jīng)不疼了,困不困?來!
美人邀請,李崇當(dāng)然要主動啊,它一頭扎進(jìn)了被子里,忽然壞心思地用爪子勾了一下那人的褲子,本想著只是逗逗那人,卻不想力道一個沒有掌握好,那褻褲竟然真的被他勾了下去。
貓兒的夜視能力讓李崇只覺得呼吸一窒,宋離也沒有想到,下意識就抬手將這不省心的從被子里薅了出來:
“是不是要打你屁股才肯老實?”
“喵嗚~”
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貓仔搖著蓬松的大尾巴,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試圖萌混過關(guān),卻不想這一次宋離沒有心軟,直接將貓仔趕下了床。
李崇愣住了,怎么忽然連床都不讓上了?
“喵嗚~”
蹭的一下爬了上去,一人一貓在榻上鬧了半天,最后皇帝陛下還是成功地混入了自家侯爺被窩,那個一身清貴的人抬手覆在貓兒柔軟的毛毛上:
“再趕亂動,我就讓張沖帶你去睡貓砂。”
“咪~”
36度的嘴是怎么說出這么冰冷的話的?
可惜,貓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皇帝陛下也是識時務(wù)的貓,爪子終于在被子里老實了下來,再不敢挑戰(zhàn)自家侯爺?shù)臋?quán)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