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棋雖不是煉丹師,可他境界高啊。
給凡人梳理經(jīng)脈,治療病癥還是綽綽有余的。
能將女人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他也十分有成就感。
可他也在感嘆女人的運氣好些,并沒有病入膏肓。
自己的母親則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當(dāng)初跟隨爺爺蘇玄走的時候他就問過,為什么不出手救母親。
但爺爺只是說了一句:“命數(shù)如此,無力回天!
如今看來,母親當(dāng)時確實沒有任何辦法了……
就連天機閣的閣主聽到爺爺?shù)挠窈喴驳谜局绷诵袀禮。
可想而知,自家這個不太著調(diào)的老頭實力到底有多強。
陳孝天猛然驚醒,看著母親紅潤的臉龐,就連桌子上的飯菜都沒有多看一眼。
起身撲到母親的懷里淚眼婆娑的開口道:“娘。∧锬愫昧藛?你是不是沒事了?”
見母親含淚點頭,小男孩轉(zhuǎn)過頭對著李觀棋就是砰砰砰的磕頭。
磕的額頭變得紅腫都沒停下來。
不過李觀棋和女人都沒有阻攔,他受得起這些。
直到這時陳孝天才發(fā)現(xiàn)自己脖子上的肉瘤不見了,身體也變得十分有力量,而且沒有了之前的沉重感。
李觀棋抬手制止了他要說那些感謝得話,開口道。
“我這筷子都拿在手里半天了,你要是再說,這菜可就涼了!
“難道我連一口熱乎菜還吃不上嗎?”
女人連忙笑著開口道:“吃吃吃,我們先吃飯!
“仙人,你多吃點肉。”
李觀棋雙手把碗遞了過去,輕聲道:“徐姨叫我觀棋便好。”
李觀棋也終于撤去了偽裝,恢復(fù)成了本來的面貌。
女人看著李觀棋那雙純白色的眼睛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抹心疼之色。
她從李觀棋之前的舉動已經(jīng)看出來了,或許眼前這位說自己很強的仙人,幼年時過得也不如意。
特別是在廚房的時候種種表現(xiàn)。
徐靜蘭不知道從哪里來的膽子,竟是母愛泛濫的輕輕攬過李觀棋在懷中。
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仰著頭,粗糙的雙手輕輕拍打著李觀棋的后背,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
“平平安安的長大了就好。”
強如李觀棋,也差點在這一句話中放聲痛哭。
眼眶濕潤的李觀棋輕輕拍打著女人的后背,閉著眼睛輕聲道。
“放心,我有好好長大!
三人都是坐在桌子旁足足過了許久才平復(fù)心情,最后吃了一頓三人有生以來都記憶深刻的一頓飯。
徐靜蘭收拾好之后,抱著沉沉睡去的陳孝天眼神復(fù)雜。
這一天的轉(zhuǎn)變太快了,快到她都沒從驚喜中反應(yīng)過來。
她輕聲開口道:“觀棋,你能帶他走么?”
李觀棋搖了搖頭,輕聲回道:“不能!
女人聞言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
李觀棋則是自顧自的說道:“不要覺得做父母的可以為了孩子犧牲一切。”
“其實有些時候……讓他看遍人世間的苦難,也未必不是一件壞事兒!
他轉(zhuǎn)頭看向熟睡的男孩,嘴角帶著笑意,流著口水。
伸手釋放出微弱的元力幫他梳理經(jīng)脈。
“徐姨如今的身體長命百歲不是問題!
“那個時候孝天也不過六十幾歲,再入修行…一點都不遲的!
話已至此,女人笑容溫暖的點了點頭。
李觀棋之后又在此地停留了三天,這三天里整個村子都知道了李觀棋是個郎中。
而且是個醫(yī)術(shù)極高的郎中,不然怎么可能治得好徐家母子。
一時間村子里的男女老少紛紛來到徐家,想要求李觀棋幫他們治病。
然而李觀棋卻只是挑了當(dāng)初給徐姨接濟的那些人家。
這一幕雖然引得不少人不滿,可也敢怒不敢言。
而小小年紀(jì)的陳孝天在身體恢復(fù)了之后,就找了個在鎮(zhèn)子上走街串巷送信的活。
徐姨更是在家做起了手工針線的女紅,難以想象那么精美的繡工是出自一雙如此粗糙的手。
第四天一早,這個家里罕見的吃上了白面饅頭。
而這幔頭也是陳孝天自己靠著一雙腿一張?zhí)鹱熨嵉降摹?br />
女人笑容溫婉的看著李觀棋,輕聲開口道:“要走了?”
李觀棋笑著點了點頭,并沒有否認(rèn)。
“恩,要走了!
“出門外在,說話辦事都要小心著點,多張個心眼!
李觀棋笑著點頭,如同一個晚輩般聽著女人的喋喋不休。
陳孝天一早上都沒有說話,顯得有些沉悶。
吱嘎…
李觀棋推開房門,笑著擺手。
這個時候小男孩終于鼓足勇氣抬頭看向李觀棋,大聲喊道。
“李大哥,我們以后還會再見面嗎?”
李觀棋皺眉思考了半晌,突然嘴角微翹,出言笑道。
“不出意外,百年之后的大夏劍宗,你我應(yīng)該可以見面。”
這里的動靜自然是引得不少人注意。
李觀棋雙手負(fù)后,周身雷霆涌動,腳踏虛空緩步而上。
這一幕驚得村民紛紛跪倒在地,口中知乎仙人顯靈。
李觀棋距地十丈轉(zhuǎn)身行禮,輕聲開口。
“徐姨,保重身體,長命百歲啊!
緊接著身體如同大鵬展翅,直沖云霄之上。!
這一幕落在陳孝天的眼中,他終于知道了李觀棋為什么會對他說那些話。
可他還是收回目光看向低頭母親,二者目光相撞,都是露出淺淺的笑意。
陳孝天將手塞進(jìn)母親的手里,牽著母親朝家里走去。
而四周所有跪倒在地的村民,再次看向這對母子的目光都是變了又變。
他們的被褥里面,則是有著李觀棋給他們留下的些許碎銀。
碎銀不多,只有區(qū)區(qū)十幾兩,卻也足夠他們母子渡過最艱難的時刻了。
從這天開始,小鎮(zhèn)上總能看到一個腰間別著木劍的小信差走街串巷。
李觀棋此時周身涌動的元力無比平和,明明實力境界依舊還是化神后期,可他卻明白。
自己踏向煉虛的路上已經(jīng)少了一座巨大的高山!
此時的李觀棋還不知道,前幾天和他喝酒的何予寧的身份到底有多恐怖。
李觀棋沉吟了半晌,想著此地距離中州已經(jīng)近在咫尺,干脆去太清域的中州轉(zhuǎn)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