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楠精神不穩(wěn)定,葉問在讓祁南華見識了之后,就讓人把她推下去了。
祁南華是在暴怒的,尤其是在聽葉問跟他講了是喬夏開門,告訴酒店房間里,不知廉恥的和男人顛倒鳳鸞的女人是葉楠的時候。
尤其是聽葉問說,葉楠清醒后意識到自己的情況,當即就怒吼是喬夏害的她的時候。
祁南華的心里已經(jīng)冒出了一副劇情。
喬夏討厭葉楠,給其下藥,讓別人來看,讓葉楠從此聲名盡毀,在人前再也抬不起頭來,在喬夏面前,更是只能卑躬屈膝。
祁南華心口悶的發(fā)慌,自己疼愛的外孫女竟然被喬夏害成了這樣!
“喬夏,你的心怎么能那么狠。【退隳阌憛掗,就算你憎惡思沐,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害楠楠啊,她嗑藥是她沒學(xué)好,可是她至少從沒害過人!喬夏,你簡直,簡直。
后面的話他沒說出來,他用行動代替了他要說的話。
祁南華幾乎是一個箭步上前,一巴掌就沖喬夏甩過去的。
壓根不給她一點解釋的機會,壓根就是認定,就是喬夏這個壞姑娘,害了他的外孫女。
啪!
喬夏的左臉,被祁南華猛的扇了一個耳光。
她不是不想躲,卻也不是能躲。
臉上的劇痛也是一瞬間襲來的。
好像有點腫了。
嘴里也好想有了點血腥味,她被祁南華的這一巴掌打的牙齒都出了血。
可見祁南華是多么氣憤,力氣用的有多么大。
喬夏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緊緊捂著自己心口的老人。
這個老人,一次又一次的在傷著她的心。
她此刻不知道,到底是葉問講故事的水準,太過會掐點,太會講,還是眼前這老人,心實在太偏。
應(yīng)該是,心太偏吧。
如果她和葉楠當時的角色對話,如果葉問說的是葉楠帶著人來抓了她的床,那祁南華第一時間肯定不會想,是葉楠害了她躺在別人的床上把。
她突然恍然,他的心,竟然是如此的偏的。
那她要這樣的親情,到底又有何意義?
也許真的是造化弄人,兩個不該有搭噶的靈魂因為所謂的血緣關(guān)系,而牽扯到了一起,本就不搭嘎,又怎會有什么信任,什么親情可言?
好像真的是看開了,所有的不忍心和不確定,都在祁南華的這一巴掌里,徹底的釋懷。
喬夏摸了摸自己瞬間就腫起的左臉,看向了祁南華。
“祁老先生,你還未聽到故事的結(jié)局,二話不說就上來打我,是在覺得我絕對會仍由著你打,不會反抗,不會怎樣是嗎?”她就這樣定定的看著他,眼眸里的神情,甚至說的上有幾分寡淡和無情。
外公也不叫了,竟然叫著祁老先生!
祁南華怒的一行,誒了一聲,又要上去打喬夏,“我沒有你這樣狠毒的外孫女,你信不信我要跟你斷絕關(guān)系!”
呵……
說的好像,她多有想和他搭上關(guān)系似的。
喬夏在祁南華的手掌揮過來之前躲開了!
她退后幾步,站在了葉問的身旁,“祁老先生,我們的關(guān)系除了我媽媽,之間再無其他任何維系,你說要和我斷絕關(guān)系,那意思也是要將我媽逐出祁家?我媽已經(jīng)沒了,我知道她的牌位還在祁家祠堂里安放著,所以祁老先生的意思我可以理解為,我能去把我媽媽的牌位遷出來嗎?”
“你!你這個孽障!”祁南華捂住心臟,被喬夏的話氣的說不出話來。
一直冷眼看著的葉問見狀,嘆了口氣上前,拿出針快速在祁南華的幾個穴位上扎了幾下,祁南華這才喘上氣來。
“喬夏,你真的是要氣死我啊!你到底揣著什么心,你竟然跟我說這樣的話來!”
這次,喬夏沒開口,葉問開口了。
他一拍祁南華肩膀,神情嚴肅的說了一句,“老祁,你真的是老糊涂了,越老越糊涂!你這么冤枉喬夏,別說喬夏要這樣跟你說話,就算喬夏直接跟你脫離祖孫關(guān)系,我都覺得沒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說你這外公做的,怎么就那么偏呢?葉楠是你外孫女,那喬夏也是啊,你怎么能這樣偏頗?”
“老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祁南華還在氣的冷眼瞪喬夏。
葉問嘆了口氣,指了指喬夏,“真正的受害人,是你這個外孫女啊!”
“這……”祁南華不信,“她這不是站在這里好好的嗎!”
葉問白胡子一吹,無藥可救的看著祁南華,“老祁,你真是……哎,你先聽我把事情說完吧!”
“葉楠指責(zé)喬夏,說她故意陷害了她,而事實上她后來承認,是她邀請喬夏去看畫展,企圖在畫展后讓喬夏身敗名裂!楠楠的心大概被豬油給蒙蔽了,她啊,哎!”說到底,葉楠也是他的重孫女。
葉問說著事情的發(fā)展和結(jié)局,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可是這個老人卻知道,孩子錯了,尤其是自己家的孩子錯了,害的還是自己家的孩子的時候,作為長輩,絕對不能偏頗什么。
錯了就是錯了。
“楠楠本來是讓人給喬夏下的藥,可被喬夏識破,讓楠楠自己喝下去了,喬夏起先想也應(yīng)該不過是些小打小鬧的藥,結(jié)果沒想到是那種淫,藥!比~問說著,往葉楠被推走的小房門看了一眼,“如果不是這次事情,我們也還真不知道,楠楠竟然有這種心思,竟然還嗑了那么多年的藥,現(xiàn)在知道的還不晚,她得到教訓(xùn)了,如果本性好,以后也是還有好日子等著她的!
如果本性壞,那也是她的命。
葉問說完,便拍了拍膝蓋,站起了身。
“你趕緊向著喬夏道歉吧,你剛才那些舉動,著時傷著這好孩子的心了!比~問這樣說道。
祁南華的神情,依舊在震驚之中。
大概每個人都是如此的,當自己所堅定不移的認為的真理被人毫不客氣的推翻之后,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信。
可是他能不相信葉問的話嗎?
葉問會編制陷害葉楠的謊言來?
葉問會說這些謊話嗎?
答案是不會。
葉問沒有必要騙他。
葉問也沒有必要去害楠楠,說楠楠的壞話,楠楠也是葉問疼惜的重孫女。
所以……
祁南華的臉色,變得僵硬如斯。
他看向了喬夏,近乎呆愣的看著。
只是,他真的沒有要說對不起的意思。
喬夏看著他,搖了搖頭,“祁老先生我只問你兩個問題,請如實回答我。”
祁南華下意識的就點了頭。
喬夏開口,“如果真的是我害了葉楠這樣,你會怎樣對我?”
祁南華張了張嘴,他會怎樣對喬夏?
他會……
就算看著她媽媽的面上,他不會和喬夏徹底斷絕了關(guān)系,可是他是絕對不會吃看喬夏一眼了的,甚至于,連外公都不會再讓喬夏叫。
可是喬夏這個問題是假設(shè),他知道了真相,他怎么能把心里所想說出口。
可是讓他違心的說,會原諒她,會好好教導(dǎo)她,讓她改過自新,這樣的話他同樣說不出來。
于是,祁南華沉默。
第一個問題,他沉默。
喬夏等了他半分鐘,他依舊只是看著她,沒有說一個字。
她又開口,說了第二個問題,“第二個問題,祁老先生我想問你的是,如果我被葉楠害的,名聲盡毀,甚至于可能會丟了婚姻,丟了我愛的人,從此我的生活郁郁寡歡,說不定再也無力過好下半生,你在多年之后知道了真相之后,你又會如何處置葉楠?”
“我……”只是發(fā)了一個單音節(jié),聲音便哽咽在了喉嚨里。
祁南華再次沉默。
他知道了真想,會如何待葉楠?
多年之后,葉楠家庭和睦,而他說不定即將壽終正寢。
多年之后,祈思沐一定會為了葉楠求情,葉楠也一定會哭著求自己說,“外公,求求你,不要不要我,當年是我錯了,當年我還小,我不懂事,是我錯了,外公,不要不要我!
他也許會痛心疾首,他也許會對喬夏懷著分外的愧疚,可是,縱然如此,他還會去為了喬夏,去怎樣對待葉楠嗎?
不會,他知道,他不會。
他給喬夏的交代,可能是自己臨死之前,依舊懷著對她深重的虧欠,帶著虧欠離開這個世界。
所以第二個問題,他依舊不能給她滿意的答復(fù)。
祁南華再次沉默。
一旁的葉問看了,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
“老祁,好了,現(xiàn)在你知道真相,不是在多年后,喬夏也沒有出事,只是該得到教訓(xùn)的葉楠得到了教訓(xùn),這是于大家而言,都是好的結(jié)局,你現(xiàn)在最該做的不是愧疚,也不是設(shè)想,是真誠的沖你這個外孫女道歉,最真誠的道歉!”
只是,祁南華依舊只是坐在座椅上,沒有動作。
這脾氣真是……
葉問了解他,甩了下袖子,輕哼一聲,走了。
偌大的大廳里,只剩下祁南華和喬夏。
祁南華不說話,喬夏更是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過,喬夏過了一會兒就動了。
她邁著步子,朝著葉問離開的方向,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