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的笑容極淡而且轉(zhuǎn)瞬即逝,若不是喬夏一直在注意他,恐怕定會錯過。
“葉清做生意嘛,總是要忙一些!
喬夏撇撇嘴:“我是個警察,都沒有他忙。這不,想來個酒會竟然還要找別人陪。”
喬夏經(jīng)常是一幅溫婉大氣的樣子,突然露出這種小女人的撒嬌抱怨神態(tài)來,十分可愛。
文哥都不禁笑道:“做生意忙起來也是一陣一陣的,恰巧他忙起來的時候,你不忙了,等你忙的時候,葉少爺抱怨起來,看你怎么說!
喬夏眼神一閃,佯怒道:“你們男人就是幫著男人說話!
文哥知道她在開玩笑,給面子的哈哈笑了幾聲。
“喬小姐是個有福氣的人,從來都是好運氣的,葉少爺可逃不過你的手心!
“哦?您與我見不到幾次面,怎么就說我是個好運氣的呢?”喬夏貌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
文哥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你是個聰明又好運的。上次遇到綁架,你現(xiàn)在又完好無缺的在這里和我跳舞,不是好運是什么?”
他是故意的。喬夏盡管知道他是故意提起那些事,但還是不由的打了個冷顫,笑容有些僵硬:“說到這里,那個胖子不是您的好朋友么?怎么不見他呢?”
文哥高深莫測的看著喬夏,仿佛在笑她多此一問,胖子死的事情她明明知道還來問他。
喬夏的眼神沉了下去,看見文哥這種表情她就知道胖子的死和他脫不了干系。
辦的可真利索,一絲證據(jù)都沒留下。
“文哥,最近的黑市你可聽到什么消息了?”喬夏突然問道,
“喬小姐這話問的奇怪,我是個商人,怎么會知道黑道上的事情。”
曲子在這時完了,周圍響起了客氣的掌聲,文哥一只手背后,一只手在胸前畫了個圈,微微彎腰,對喬夏敬了個禮,轉(zhuǎn)身離開。
“文哥是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事情了吧,怎么能說您和那里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呢?”喬夏在他的身后說到。
文哥轉(zhuǎn)過身,仿佛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喬小姐是警察,你有證據(jù)就抓我,沒有的話可不能亂說話,不要欺負我不懂法律!
說完他微微頷首轉(zhuǎn)身。
喬夏咬牙,明知道這個人是個大毒梟,自己卻什么辦法都沒有。
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拖到了一邊。
“怎么樣?”厲邪問到。
“那個老狐貍,說話滴水不漏!眴滔陌底耘抟涣艘幌。
厲邪皺眉:“那就是沒線索了。”
“那可不一樣定!眴滔睦湫Γ骸拔艺f葉清去美國沒時間陪我。他好像知道警局最近尤其清閑一樣,說我過一陣子就忙起來了!
“說不定只是他隨意說的話,也證明不了什么!
喬夏搖頭。他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是''閑的'',過一陣子會''忙'',那種語氣和神態(tài),喬夏在腦袋里回想了一遍,肯定的說道:“他一定知道點什么!
“就算是這樣,我們也不能因為猜測把他帶去問話吧,這個文哥很有些來頭!眳栃俺谅曊f道。
這個喬夏知道,葉清與她講起過文哥的事。
“其實,我想……”
喬夏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厲邪看向她:“你想什么?”
他發(fā)現(xiàn)喬夏的眼睛看向一個位置,仿佛被定住。他不由自主地看了過去。
是一個男人,一個相當普通的男人。
有些發(fā)福的身材,頭發(fā)也稀稀疏疏的快掉光了。西裝不是頂尖私人訂制,但一看就是名牌。
整個人一副暴發(fā)戶的樣子,他不知道喬夏怎么了。
男人恰巧這個時候向這邊看來,喬夏猛的背過身去,不讓他看見自己。
男人只是無意中掃了一眼,便低頭挑起東西吃來。
喬夏的一雙眼睛亮的有些過分,厲邪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她。
喬夏語氣壓抑不住的興奮:“我認識他!”
“那個前幾天自殺的偽造犯!眴滔耐低悼聪蚰莻人,用極低的聲音說道:“租的就是他的房子!
喬夏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是那天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她幾乎每天都要從頭到尾回憶一遍,生怕自己錯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那個號稱是小房子房主的那個男人,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死掉的犯人身上,誰會去注意那個房主呢。
厲邪眼睛瞇了起來,眼神里一瞬間有許多東西閃過,慢慢的說道:“你沒看錯?”
喬夏肯定的搖了搖頭。
實在是太巧了,這個人仿佛是一個線,將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東西串了起來。
他和死掉的那個人,和文哥都有關(guān)系,仿佛是隱形中將他們聯(lián)系了起來。
“文哥這里一定有問題,我們得去瞧瞧!眴滔目戳丝磩e墅,又看了看厲邪。
她也不催促,等著他的命令。
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厲邪的眼神幽暗了下來:“行動!
喬夏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向四周看了看,尋找機會。
她看向場中的服務(wù)員,靈光一閃,慢慢的說:“葉清沒有陪我來宴會,他工作太忙了,我很難過!
厲邪停了停了幾秒鐘,嘴角抬了起來:“那可要好好的喝一杯!
喬夏拿起了一杯紅酒,一飲而盡。厲邪看著她,她又將他手中的香檳奪了過來,灌到了胃里。
兩種酒混著喝,讓她的胃像燒了一樣,雙頰染上了紅暈,眼神卻異常的冷靜。
……
“b組13報告,沒有異常情況!币粋穿著西裝的光頭男人拿著一個對講機說道。
他顯然是站了很久,斜斜的靠在了一邊的墻上。
別墅外面?zhèn)鱽砹艘魳泛亡』I交錯的笑聲,他探頭看了一眼,腳下沒動。
“你跟著我干什么!給我走開!”一個女聲響起。
他立刻站直了身體,眼神卻向聲音的方向看去。
一個女人顯然是喝多了酒,踉踉蹌蹌的走著,不斷推拒回首想讓后面的男人走,男人卻一直跟著她,想要讓她冷靜下來,女人根本不聽。
“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是什么樣子,不怕丟人現(xiàn)眼么!”男人生氣的說道。
說完瞥見了一旁的保安,有些尷尬,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誰讓你送!”女人大聲說道,向后退了兩步才好容易站穩(wěn):“我愿意怎么樣就怎么樣,要你管么!”
男人很不耐煩的抓住了她的手臂:“走,我送你回家!
沒想到女人這個時候劇烈的掙扎了起來:“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她突然咬了男人一口,男人“啊”了一聲甩開她:“你瘋了!”
女人沒站穩(wěn)結(jié)結(jié)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誒咦,真疼。
保安心里暗自說道。
今天是他輪班,真是倒霉極了,外面熱熱鬧鬧的,自己卻只能一個人窩在這里,看著老板的書房。還要半個小時回報一次情況,想偷懶都不行。
沒想到站在這里還能看一場熱鬧,保安心里有些安慰。
這種豪門男女之間的事情最是有趣了。
女人一點沒有形象的坐在地上哭了起來,男人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他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保安,保安將頭扭了過去,眼神卻不自覺的瞥到了這邊。
“你別哭了行不行?別人都看著你呢。”男人有些焦急。
女人大小姐脾氣上來了哪里會聽男人的,就地耍起賴來。
男人逐漸不耐煩了,不管她轉(zhuǎn)身想走,女人卻爬起來抓住他的手臂:“你去哪,你這個混蛋!”
她將他的衣服又拽又扯的,一副瘋婆子的樣子。男人實在忍無可忍將她向后一推。
女人本來就喝多了,腳上還穿著高跟鞋,這一個大力她直直的向后撞到了保安的身上。
保安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遭到可無妄之災(zāi),沒躲開,和女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他知道這種有錢人最是矯情,他不敢讓女人有什么閃失,就墊在了她的下面。
“嘶~!迸送蝗煌春袅艘宦。
保安心里咯噔一下。
男人也嚇了一跳,連忙來扶起女人:“你沒事吧?”
有什么滴在了保安的臉上,他伸手一摸,紅紅的一片,竟然是血。
“你受傷了?!讓我看看,看看!蹦腥私辜钡奶鹋说氖。
保安自己腰上的電棍上有血跡,心里也慌張起來。
女人的右手臂上被劃了一道傷口,并不是很長,卻好像很深的樣子。
男人連忙拿出手絹來捂住了女人的手臂,女人倒在他的懷里好像暈倒了一樣。
他狠狠的盯著保安道:“你為什么傷人?!”
“我,我沒有,是她自己撞過來的!”保安連連擺手。
“明明是你的警棍弄傷了他!蹦腥藥е毁F公子特有的那種張揚跋扈的表情,惡狠狠的說道:“還不快去給我找藥和干凈的毛巾來!”
他低頭檢查起女人的傷口,過了十幾秒,見保安沒動。
“你還愣在這里干嘛!還不快去!”
“我不能離開自己的崗位,我在執(zhí)勤!北0舱f道。
男人像是沒想到他竟然敢這么說一樣,詫異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