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天北極紫微大帝的左輔星君開口的時候,朱陵瞳孔驟然收縮,他之所以威脅,就是覺得事情是在自己的控制之中的,只是威脅,自己還算是吃虧了的,但是眼下卻是在一個萬萬不可思議的地方栽了。
“北帝子?。
北帝子,四御的繼承人。
雖然從無誰能繼承北帝之位格。
但是北帝子就已經(jīng)代表了北帝看重,而北帝子的護(hù)道者,這兩層關(guān)系一疊加,此事真的是涉及到了四御層次,朱陵神色微垂,道:“哦?就那老黃牛,左輔你似乎是在詐本座啊……”
聲音徐緩,忽而炸開一層層熾烈之光焰!
只是剎那就橫掃天穹,化作一只只朱雀神鳥廝殺向前方,左輔星君伸出手指虛點(diǎn)虛空,語氣平靜,五指握合——【壺天】。
于是這一只只神鳥剎那之間被撕扯入了他創(chuàng)造的洞天福地之中。
剎那湮滅。
而翊圣則是在瞬間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朱陵背后,雙手持拿靈寶天尊親賜神兵,長嘯一聲,猛地橫掃,空間凝滯,萬物的變化停下來,而后被這一招,直接從中間劈開兩斷,卻只是留下了飛起落下的羽毛,翊圣抬眸。
神色猙獰,猛然一震,化作了本相,直接開了法天象地。
“朱陵帝君,北帝請尊下去北帝宮一見!
旋即掌中那化作萬丈高的兵器雙手握持,猛地刺殺下來。
同為后天生靈,見到過諸多劫難才決意踏入北極驅(qū)邪院的翊圣第二句就化作了獰笑。
“給我——死來。!”
法天象地,袖里乾坤。
一個是北極驅(qū)邪院的殺星稱圣。
一個是北帝紫微宮之左膀右臂。
皆是站在真君頂端的層次,先前斗部之事,左輔星君會出現(xiàn),也只是在試試看北帝認(rèn)可的北帝子想要把功法傳給誰,卻沒曾想到遇到這樣事情,只是兩人聯(lián)手,卻也只是和那南極朱陵大帝堪堪戰(zhàn)平,無邊烈焰,又是走南極長生大帝之道,生死難斷。
三個身影一路廝殺爭斗,卻是被南極朱陵大帝的氣焰裹挾,一路且打且爭斗。
徑直往南極長生大帝的道場去了。
…………………………
卻說天蓬大真君和太乙救苦天尊閑談片刻。
太乙救苦天尊在察覺到老師指點(diǎn)劍訣的時候,就起身告辭,迅速地回去堵自己的老師去了,而且察覺到了,自己的老師只是開口語言指點(diǎn),那領(lǐng)悟出劫劍三的少年道人,就已經(jīng)隱隱然悟出了劫劍二。
一個是凌冽直接之誅。
一個是幽暗隱微之絕。
這是,何等悟性……難怪能夠引來老師的注意。
太乙救苦天尊心神一念幻化,已經(jīng)消散離去,而天蓬大真君則是抬眸,收到了來自于天猷大真君的回答,當(dāng)察覺到了朱陵的動向之后,微微皺眉,卻是知道這一些自先天而誕生的神仙,傲慢自得,以【長生】為道途,余者皆可拋棄的一脈行動。
若非是蕩魔夠果絕。
此刻已被拿捏。
威脅親朋……
最大之罪在違逆玉皇。
果然,還是先天仙神一脈骨子里面的自傲和睥睨。
所以,朱陵,你是認(rèn)為是比拼背景和后臺的時候了嗎?天蓬大真君眸子微斂,知道此事不解決的話,那少年道人恐怕絕對不能平靜地修行,其關(guān)鍵點(diǎn)就在于這些先天仙神骨子里面就覺得等級有序,尊卑有別……
后天生靈,渺小螻蟻。
怎么敢讓帝君向人間螻蟻下跪?
天猷大真君的聲音傳來:“真君,如何處理!
“按照規(guī)則,驅(qū)邪院不可能因?yàn)榭陬^威脅挑釁就對其懲罰,哪怕是涉及到北帝子,也只是北帝的警告而已,其乃是南極長生大帝麾下的帝君,并不懼怕這些;但是若是不處理,這段時間過去,此事逐漸平息之后朱陵等諸先天神圣之傲慢,必再度對蕩魔出手!
天蓬大真君略微沉思,溫和回答道:“無妨!
“這也是他為討回人間兩州千萬生靈之公道,親自斬東華帶來的劫!
“吾自有定計(jì)。”
“你我都在驅(qū)邪院之中,在天庭為職,不可出手,但是有一個人,卻早已散漫,不在這天庭之中掛職,是個閑散之人!
紫府玄都觀之中。
兩個童子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北方群星列宿之處,無盡的星光起伏變化,又有火焰奔走,兩個年歲雖大,但是心性澄澈自然的道童兒齊齊嘆了口氣,然后整齊劃一地道:“真好啊……”
“是啊!
“為什么咱們總是誤了這么多的熱鬧呢?”
“因?yàn)樵蹅兗业拇罄蠣斂偸钦藸t子呀!
兩個小道童對視一眼,又是齊齊嘆了口氣。
玄都觀之中就他兩個是弟子。
大法師性情散漫,卻又遵循著萬物自然之道,并不在意這些許世俗之禮,皆無拘束,隨性而言語,卻又不會違逆規(guī)矩,是所謂從心所欲順其自然,也唯獨(dú)這樣的道童兒才能被大法師看重帶回來,但是,但是……
“好想出去玩啊!
“大法師,快些煉丹成功吧……”
兩個道童兒都從【黃牛萬界商會】里面買了人世間的面具,撥浪鼓,兼具風(fēng)箏之類的玩具,想要在這九天之上最高處的云彩上放風(fēng)箏,讓這風(fēng)箏也能夠真正地高上九霄云外,風(fēng)箏的后面垂下來流速,還掛著鈴鐺,在風(fēng)里面微微動著的,那樣看起來才好看哩。
可是現(xiàn)在,大法師正在專心致志地?zé)挼つ,堵上了自己的大法師名號,這一爐給玉皇的丹藥可萬萬不能夠再出問題了,這一次直接把玉壁封了,把他們兩個一下攆出來守著門,務(wù)求煉丹成功這一次可勿要再出什么問題了……
這兩個小小道童心中祈求。
勿要再出問題也。
勿要再出問題!
然后眼睜睜看著天邊一道云氣飛來,上面踏著一尊高大男子,便是尋常時候,也是穿著戰(zhàn)袍,打扮模樣鄭重,以白玉簪束發(fā),質(zhì)樸純粹,雙眸溫和,手又粗大,倒像是個極好說話的漢子,笑著溫和道:“童兒,且去伱家大法師處傳訊!
兩個道童兒臉色都苦了。
禍?zhǔn)乱玻?br />
禍?zhǔn)乱玻?br />
怎么又是這位?
這該怎么辦?堂堂的玉真壽元真君,北極法主天蓬元帥,他們兩個小童兒怎么能攔下來?于是便想要起身阻攔,卻是眼前一花,大門已開了,這位名聲響徹六界內(nèi)外的大真君已是推門而入,笑聲溫醇,道:“玄都師兄,玉真來了。”
玄都大法師抬眸,眸子平淡,言簡意賅道:
“玄微之事,不必尋我!
丹爐之下,六丁神火熊熊燃燒,丹爐緩緩旋轉(zhuǎn),散發(fā)出強(qiáng)大靈韻,玉真壽元天蓬微笑微微收斂,他知眼前之青年道人雖平素懶散至極,尋常不肯動身,但是真的大事難以逃脫他的手段,斗部之事極大,自是在他心中,于是也只微笑坐下,將蕩魔之事盡數(shù)道出。
玄都背對他,淡淡道:“是玄微他自己參與了此事!
“一飲一啄,自有因果,皆為前定。”
“他既然愿意拔劍,那么被人盯上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這就是大道運(yùn)轉(zhuǎn)的規(guī)律,萬物都有其代價,太上門人弟子,不入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之境界,不曾入得師門,那么他自己的劫難,自然該由他自己去渡劫,貧道卻不會出手為他張名!
玉真壽元真君詢問道:“哪怕是被人以大欺小,以強(qiáng)凌弱?”
玄都不緊不慢道:“也讓他吃個教訓(xùn),知道往后勿要強(qiáng)出頭!
玉真壽元真君道:
“道祖一脈是這樣的嗎?”
玄都大法師平淡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這是老師的道,萬物自有其規(guī)律,道門弟子就應(yīng)該明了這些,而不應(yīng)該以蠻力橫行,玉真,你連這些都不明白嗎?【吾】是不會為了玄微出頭的!
“貧道要繼續(xù)煉丹!
“汝退下吧!
玉真壽元真君注視著清俊灑脫的太上玄都道人,嘆一聲氣,轉(zhuǎn)身離開。
玄都觀的大門關(guān)上了,兩個童兒看著自家的大法師在那里煉丹,雙眸平淡,這一次的爐火甚至于都沒有出現(xiàn)半點(diǎn)的漣漪,其中一名童兒終于忍不住,拱手一禮,好奇道:“大法師,玄微師叔他是遇到危險了嗎?”
玄都平和道:“不是……”
“他的危險已過去了!
“歷劫修道,這不是旁人能夠幫忙的,全然在于自己的領(lǐng)悟!
“因?yàn)槲í?dú)歷經(jīng)風(fēng)雨,才可成才,千雕萬磨,如磋如琢,才能讓璞玉綻放出流光,然而,我道門弟子可以承受風(fēng)雨,卻不能容忍旁人以火燒之,如磋如琢是該的,但是旁人以斧子鑿子生硬地去砸,要砸破我之璞玉,童兒,該如何?”
其中一名童兒思索,回答道:“祖師曾言,報(bào)怨以德?”
玄都大法師笑一聲,淡淡道:“錯了!
“第七十九篇,和大怨,必有余怨報(bào)怨以德,安可以為善?”
“想要解開大的恩怨矛盾,必然還會殘留下些許的余怨,不可能徹底的解決!
“想要以德報(bào)怨,卻不是上善之法門,最好的方法,就是一開始就不要出現(xiàn)恩怨!
“是為【無為】!
另外一名童兒道:“那么若是結(jié)下恩怨了呢?”
玄都大法師不答。
童兒若有所思,總是想清楚了,太上無為不代表逆來順受。
卻有些疑惑,大法師的爐子為何今日不緊不慢的,就連六丁神火都沒有半點(diǎn)的變化,微微一怔,忽而瞪大眸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拿著手里的玉如意輕輕戳了戳,那六丁神火竟然只是忽閃了下,最后竟然散開,化作一道氣息,消散不見。
這是……
這童兒震驚,卻發(fā)現(xiàn)自己買來的面具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
。!
什么時候?
旋即更為震驚。
大法師,出門了。!
……………………
好一場兇狠的斗法!
南極朱陵大帝硬生生地逼迫開了北極諸圣之一,又自紫微大帝的左輔星君的紫微斗數(shù)之下藏遁了行跡,一路廝殺,流火數(shù)萬里,直震得天穹之上處處都是赤炎流霞,而后強(qiáng)行震退了兩位頂尖的強(qiáng)者,直向南極長生大帝之處而去!
畢竟是大帝的名號,第二劫紀(jì)就存在的先天仙神。
手段之高,在諸圣排名第三的翊圣拿他不下,若說穩(wěn)贏了他的,也只得是天蓬大真君,而朱陵驚懼的其實(shí)是可能引來了北帝之怒,眼前就是南極長生大帝之天穹,已經(jīng)可以看到那恢弘天門和無盡的宮殿,其中生靈,皆可以有長生之樂。
只消入內(nèi),北帝來了,也有南極長生大帝阻攔。
同為四御之級,也難分出個上下。
于是朱陵這才安心,正松了口氣,放緩速度徐徐前行的時候,忽而見前面天穹云端之上,一名道人端坐,穿尋常的布衣道袍,眉宇俊朗,卻有瀟灑氣度,眸子看向南極朱陵大帝,笑一聲,道:“朱陵大帝,貧道稽首了!
朱陵大帝本不在意,來到了南極長生天之下,本來已安心下來。
但凡此地,已無人能威脅到他。
只是見這道人竟似乎早早就在等著自己,看到其面容又似乎完全不認(rèn)得,可雖然不認(rèn)得,卻忽而覺得一陣膽寒,一股寒氣本能讓祂身軀一僵,直接暴起。
一言不發(fā),彰顯法天象地之大神通!
先前對戰(zhàn)翊圣和左輔都不曾如此拼盡全力!
化作一道朱色流光,就朝著這南極長生大帝道場飛掠而去,剎那之間就要踏入其中,幾乎已經(jīng)到了道場之上,卻忽而感覺到剎那之間一股磅礴之力拉扯住了自己,再一抬起頭,看到這天昏地暗,剎那之間,飛沙走石!
整個世界都仿佛劇烈晃動!
那道人袖袍掃過,似乎變得無量量大,無邊浩瀚,剎那之間,直接將朱陵大帝君的法天象地給兜到了袖袍里面,直接放在暗袋里面,手中一把拂塵掃過,每一根拂塵的絲都變得巨大,將那隨著朱陵大帝飛騰的朱雀盡數(shù)攪碎神魂。
朱陵大帝不知用出何等神通,剎那之間撕開了道袍的袖袍,遁出身形。
面色驚懼,看到那道人臉上戴著了一張白色面具,滑稽可笑,卻讓祂膽寒,失聲道:
“你,你!”
那道人溫和道:
“貧道正證道煉丹,朱陵大帝你為何要阻攔我煉丹求道呢?”
“這一爐丹藥要炸了!
“你說,阻我道途,是不是該殺?是不是殺你也無罪?”
朱陵大帝面色驟變:“你是五顯靈觀大……”
“錯了!”
那道人抬手,一丹爐化作一天地,就在這南極長生大帝的道場之前,轟的一聲,直接把那朱陵大帝扣住,六丁神火暴起,磅礴可怖之高溫,竟然是霸道到了直接以火焰煉這火部之主,無邊高溫烤灼天地,輕描淡寫道:
“貧道,無上炸爐真君,妙樂毀丹大帝。”
“不要認(rèn)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