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驕兵敗了,小花也殉了。
溫時被罵退后,現(xiàn)在變成三個人蹲在墻角,最后還是由溫時充當發(fā)言人:“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你看著辦吧!
他們就只有這個條件,反正游戲已經(jīng)提示明確過成功觸發(fā)了先手線索任務(wù),稻草惡魔說什么也得把這條任務(wù)線給開了。
稻草惡魔空洞的雙眼都快要變得有神,怒視著三個破罐子破摔的刺頭。
準備最后做一次努力的溫時,嘗試開口提建議:“不然直接放行?”
一大口稻草灰被風吹來,因為太散無法避開,被糊了滿臉的溫時神情有些難看。
才遭遇過吐口水的小花淡淡道:“我剛要打它,你還拉著不讓!
這種東西,早該一把火燒了。
那也得燒得了才行……溫時按了按眉心,也不再張口,全等著看稻草人準備怎么安排。
原本死氣沉沉的宅院徹底安靜下來,夜色一時間更加猙獰。
眾人沉默間,雜亂的稻草忽然簌簌作響,稻草惡魔有了主意。它和善地低下頭,唇角比先前上揚得厲害:“想要知道城主的秘密嗎?”
溫時禮貌點頭,內(nèi)心罵它廢話。
惡魔只有一條縫的嘴里吐出另外一根稻草,這次尖端全是烏黑的血跡。
“稍后時光將會回溯到城主擁有秘密的那個節(jié)點。”
溫時心中提防之意驟升,上一次和稻草人打交道時,對方可沒有提到時光回溯,過程中單純是套話,然后猝不及防地進行光陰逆轉(zhuǎn)。
“你們可以輪流體驗這段時光,扮演其中的一個特定角色,通過操控他來探究城主的秘密!痹鸬母刹葜匦路聛恚静萑苏f到重點,“但如果在扮演過程中,出現(xiàn)和該角色不符的行為邏輯,則判定為失敗,屆時你們要獻上全部的靈魂!
歷南直戳重點:“三個人扮演的是否為同一角色,全員扮演成功才算通過?”
稻草人先是點頭,算作回答第一個問題,然后又針對第二個問題搖了下頭,把規(guī)則放得很寬:“只要一個成功就行。”
它越是這么的寬宏大量,帶來的不安就愈發(fā)強烈。獲勝機制給得寬,側(cè)面說明任務(wù)難度很大。
溫時的變身體時間快要消退,望著即將消失的貓尾巴,他的眸子里透出幾分思量。
稻草惡魔提出的游戲很符合《怖事會》的主題:角色扮演。
他們需要揣測扮演角色的心理,不能崩人設(shè)。同時還要小心其他事情,譬如在時光回溯中,如果有任何扭轉(zhuǎn)歷史的舉止,會立刻被規(guī)則抹殺。
稻草惡魔也特意提醒了這一點,語調(diào)詭譎:“任何妄圖扭轉(zhuǎn)歷史的人,都將成為死人!
說完回歸到最開始的問題:“誰先來?”
溫時和小花同時看向那個最穩(wěn)的人。
角色扮演這種事,越穩(wěn)重的人越適合。歷南也沒拒絕,重新走到惡魔面前。
稻草人把烏黑的那一端插入他的頭頂,夜空的月亮浮現(xiàn)出一絲淡淡的血色,隨后更多血色的霧氣傾瀉而下,環(huán)繞住歷南的全身。
霧氣太濃,無法判斷被包裹的中心是什么情況。
溫時的視線默默移動到稻草惡魔身上,透過它得意的神情,知道這次回溯是成功了。沒多久,惡魔也消失不見。
漫長的等待中,小花看了眼手機:“留給我們的時間并不多。”
加上打車來的耗損,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不多,但足夠了!睖貢r認為眼下更需要擔心的任務(wù)本身。
稻草惡魔的能力和游戲不能比,大廠質(zhì)檢區(qū)的回溯中內(nèi)外時間幾乎是一比一,封棺村卻恰恰相反,當時他耽誤了大半個晚上,但回到副本世界后,根本沒過去多久。
話雖如此,干等是最耗費耐心的一件事。僅僅過去二十分鐘,兩人漸漸有些心焦,小花找了棵樹靠著,指甲一直輕敲著樹干,都快要在樹皮上戳出凹陷時,眼前的紅霧終于有了變化。
大霧散去,熟悉的身影從中走出,面對兩人詢問的眼神,歷南微微搖頭:“沒成功!
稻草人重新出現(xiàn),好像并不意外這個結(jié)局,笑得格外得意。
小花一邊防備著惡魔,一邊直接詢問說:“都發(fā)生了什么事?”
稻草人無視他們進行信息交流,不冷不熱地提醒了一句:“三十秒。”
意思是幾人有三十秒的交流時間。
一般借由npc口中說出的各項要求,全部經(jīng)過了游戲縝密的計算。
小花一年的眉頭加起來都沒今晚皺得多,專門給玩家交流的機會,這個線索任務(wù)到底是有多坑?
歷南抓緊時間說明情況,小花不敢分神,專心聽下去。
“一切信息未知,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扮演的是誰。沒有原住民主動過來交流,甚至連角色的面容都看不清,完全就是一團馬賽克。”歷南挑著重要信息強調(diào):“我在城主住處監(jiān)視了半個晚上,天快亮的時候收到角色扮演失敗的提示音!
“……中途有小偷潛入內(nèi)門,短暫的慘叫后,再也沒有出來。”
剩下最后幾秒,小花望向溫時:“有思路嗎?”
歷南的方法沒錯,先掌握城主住處的秘密,可惜他扮演的這個角色似乎不怎么沉穩(wěn)。這種只監(jiān)視沒有立刻行動的選擇,被判定為了角色ooc。
單憑幾句話,溫時也沒什么思緒,主動開口說:“這次換我去。”
他和歷南的性子算是兩個極端,前后摸索一下,得到的信息可以產(chǎn)生比較。
溫時走向稻草惡魔的時候,歷南好像有點受涼,輕輕低咳了兩聲。
稻草惡魔開始插草。
“嘶。”
染血的稻草插進腦袋時,比前一次難受很多,幾乎稱得上是劇痛,溫時微微喘著氣。
血霧襲來,天昏地暗的一刻,很難說是痛暈的還是傳送造成的暈眩。
再次掀開眼皮的時候,天色是同等的黑暗。假山、黑石頭……這些元素倒影在瞳孔中,仿佛根本沒有回溯這回事。
溫時左右望了望,小花他們不見了,游尸也離奇消失,無法再召喚出來,這一切彰顯著他真實回到了過去。
【你的技能將暫時被凍結(jié)】
【你的道具將暫時被凍結(jié)】
【請盡快作出判斷,在黃金之城所有職業(yè)中,為你所扮演的角色匹配一個最合適的身份】
“傳送點還是在城主住處!睔v南說得很簡潔,溫時原以為他先被傳送到了外面的某個地方,可能有被忽略的線索。現(xiàn)在看來,根本沒有任何過度。
電子表盤依舊可以看到怪物們的彈幕。
溫時粗略掃了幾眼,一些原本看完梅老板撤退的怪物又被@回來,評論大致是說之前沒有在該篇章內(nèi)看到過這個支線。
想從觀眾三言兩語間捕捉到一些零星線索的溫時,徹底歇了心思。
前方忽然傳來一陣極力掩飾的腳步聲,溫時連忙躲到了樹后。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xiàn),走近后是一名體型瘦小的男人,對方穿一身黑色運動衣,背著個雙肩包。拉鏈沒有完全拉緊,包內(nèi)露出麻繩的一端,男人腰間還掛著個橙灰色的盒子,走起路來有著輕微的金屬碰撞聲。
以前房子進賊時,溫時見過小偷攜帶著這種盒子,里面一般裝著專業(yè)的開|鎖工具。
來人應(yīng)該就是歷南提到的小偷。
小偷沒有觸發(fā)玩家遭遇的鬼打墻,輕松來到第二扇門邊,眼看四下無人,彎著身子小心走了進去。
宅院里的黑氣更加旺盛,幾乎要溢出來。
如果不是歷南試錯了,溫時壓根不想踏進去這個院子,畢竟陣法布置在第一個院內(nèi),就算小偷死了,尸體大概率也會被運出來埋在這里的某個地方,到時候再觀察也是一樣的。
但他現(xiàn)在不得不跟進去,路過地面的一攤積水時,溫時視線一凝。
比馬賽克還糊,水中的倒影連個基本的人形都瞧不出來。
“神坑啊!笨床磺迥槪道锊粠魏挝锛。這哪里是角色扮演?說是猜謎都不為過。
第二扇門后的風景和前院沒有太大差別,唯一的區(qū)別在于地上沒有那么多堆積的石塊。
小偷一路往前,拿出一個類似聽診器的東西,扒在第三扇門上認真聽著,確定沒有捕捉到腳步聲。
這讓他大大松了口氣,竊賊同樣是黃金城的職業(yè)之一,不過信息不會對外披露。如果真能憑本事偷到城主住處的東西,事后也不會被追究。
上次跟他一起在道上混的兄弟說過城主的宅院也就第三扇門比較難開,只要留意午夜三點那波巡守的人,偷點倉庫里的東西還是很容易的。所有保險柜的東西不能碰,否則會觸發(fā)警報。
四面黑磚,墻頭有防攀爬刺網(wǎng),第三扇門是智能電子門。
現(xiàn)在早就過了三點,小偷拿出準備好的磁卡和球頭刀,熟練地進行開鎖,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聽咔嚓一聲,門開了。
一切順利,小偷忍不住面帶笑意。他把門推開一條縫,避免聲音過大側(cè)著身子往里進,溫時也從樹后走出,準備一道進去。
玄月高掛,遠遠跟著的溫時被一道锃亮的光芒刺得閉了下眼睛。
做賊的人習慣彎腰先把腦袋伸進去觀望,小偷半個身子鉆入門內(nèi),突然感覺到一股涼颼颼的冷氣。抬頭的瞬間,一雙漆黑僵硬的眼珠正死死盯著他,門后站著一個手持大刀的男人,男人比他高很多,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揮刀——
小偷面上的笑容定格住,下意識張大嘴巴,凄厲的慘叫發(fā)出前,猩紅色的血液先一步劃破黑夜。
一個人頭從半空中墜落,小偷半截身子還在門口,保持站立的姿勢,延遲了幾秒鐘才倒下。
溫時差點一句臥槽,連忙退了回去。
不多時門從里面徹底被打開,溫時屏息側(cè)目,不敢發(fā)出一點動靜。
借著月色-->>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偷瞄,那是一張蒼白病態(tài)的臉,對方出現(xiàn)后竟然直接摘下口罩,整個下半張臉幾乎被紫紅色斑塊覆蓋。
“尸斑!睖貢r內(nèi)心一驚。
從露出的輪廓和身形看,可以判斷出此人就是城主,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對方摘下口罩的樣子。
溫時早就懷疑過城主不是個活人,但沒想到竟然都涼透了,連尸斑都生了出來。
面對滿地的鮮血,城主的眼神相當冷漠。
平靜地站在小偷尸體面前,城主用刀尖劃破了小偷的肚子,掏出五臟六腑的動作比先前小偷撬鎖還要熟練。
溫時不再窺視,頭回意識到聽力太好也是個問題,器官被拿出來時候的黏膩響動,哪怕不看他都能腦補出畫面。
背部緊貼著粗糙的樹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個城主和他印象里的有一些微妙的差異。他遇到的城主,即便保鏢當日沒有怎么管自己的死活,但總體而言算是比較親和的,和眼前這個開膛破腹的劊子手,很難聯(lián)系在一起。
腳步聲響起的一刻,溫時有些緊張,自己現(xiàn)在技能和道具被封,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就麻煩了。
幸運的是,腳步聲正在遠離,并非沖他而來。
發(fā)現(xiàn)尸體還在原地,溫時斟酌片刻,沒有立刻沖出去檢查,而是繼續(xù)站在原地。
這是一個相對明智的判斷,城主很快去而復(fù)返,還帶來了一根粗長的紅燭。
溫時重新探出頭,看到紅燭下面黏著幾根不起眼的烏黑稻草。
親手點燃蠟燭后,宅院里稍微亮了一點,幽幽燭火在夜色中如同漂浮的鬼魅。尸體被用蠟油黏在紅燭上,城主朝另外一邊走去。
溫時貼樹更緊了,雙方間的距離現(xiàn)在不足兩米。
他可以控制呼吸,卻控制不了心臟劇烈的跳動,只能按著胸膛,努力不發(fā)出一點動靜。
城主隱約感覺到什么,抬頭看到樹枝在被風吹得晃動,沒有多想,撿起頭顱重新拼湊好一具完整的尸體。
四人抱燭。
溫時看明白了城主玩得這一手。
鏡屋里,錢來也曾經(jīng)給他提到過這個故事,只不過現(xiàn)在是一人抱燭。將人掏空黏在蠟燭上,將死之人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借壽。
城主長著尸斑,明顯是在強行續(xù)命,效果要差一點。
蠟燭燃燒得很快,溫時思考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
目前看他似乎已經(jīng)完成了任務(wù),城主的秘密是他作為一個活死人,一直在靠釣魚執(zhí)法借壽。溫時都能想到對方的操作,偶爾讓一些小偷嘗到甜頭,放走他們,再去哄騙更多的小偷來。
自己的身份也許同樣是一名小偷,正好目睹了這起恐怖的事件,按照正常推斷,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伺機逃跑,出城主住處后,便算完成了這一晚的角色扮演。
但有兩點說不通。
城主為什么要參與梅老板的賭局,幫自己擱置籌碼。
跳出任務(wù)本身,從boss的角度去看待,如果任務(wù)難度只是如此,稻草惡魔沒道理一個勁傻樂。
黃金城的天亮得很早,一顆過分的啟明星提前若隱若現(xiàn),歷南是在天快亮的時候收到任務(wù)失敗的提示音,溫時半垂著眼,頗有些舉棋不定。
評論區(qū)討論的熱火朝天:
“恐懼條上去了!這條線我沒看過,卻有種主角要完的第六感,哈哈哈哈。”
“他也算用生命讓我們看到了幕后故事,怪不得前院擺了鎖魂陣,活死人需要時刻用陰氣供養(yǎng)著!
“還沒到絕路,不過同意樓上說的,稻草惡魔不會出這么簡單的題。感覺主角一直閑著不做事,早晚是個死!
怪物你一言我一語,看到溫時犯難,最開心的還是那些鬼門后的觀眾。
溫時的唇瓣忽然動了下,近乎無聲地喃喃了一句:“工具!
不管他是來做什么,都不該兩手空空,溫時先前已經(jīng)仔細檢查過衣兜和褲子口袋,什么都沒有。
回想稻草惡魔所有的話里面,有一句也不太對勁。
來到了黃金之城,就要用城里人的角度考慮問題,溫時最不缺的就是資本家思維,他轉(zhuǎn)換了思路,沒有再去揣測不知名角色的心理,開始思考如果是自己,怎么做才能實現(xiàn)利益最大化。
沒過一會兒,他睫毛垂得更低了,一個用瘋狂都不足以形容的念頭開始滋生。
溫時神情中掠過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清楚一旦嘗試這么做,要么成功,要么投胎。
重新側(cè)出一點身子,眼見院內(nèi)的蠟燭快要燃燒殆盡,溫時再抬眼時,眼神陡然變得堅定。
他聚精會神,在腦海中進行身份鎖定。
“匹配的角色身份是……殺手!
【是否確認角色卡身份為殺手?】
【是!
溫時回答完后,立刻再次檢查隨身攜帶的物品。
口袋空空,但在檢查過程中,手指觸碰到了某個鋒利冰涼的東西,溫時一愣,順著摸了上去,脖子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小掛墜。
掛墜和他的臉一樣模糊,不過從手感看,是鱗片。
從溫時指腹挨在鱗片中心時,忽然有一種快要進化成野獸的錯覺,肌肉緊繃,體內(nèi)的力量持續(xù)攀升,這一次溫時不再有絲毫躊躇,抓住力量充沛的一瞬間,獵豹一樣躥了出去!
城主感受到一股急切的氣流,立刻就要提刀回過身去。他手里的大刀在做抱燭時暫時放到了一邊,距離不遠,但溫時的速度要更快一點。
面對無限接近的黑影,城主冷笑一聲,五指成爪,兇狠地朝后抓去。
黑影消失,城主目中的淡定跟著一并消失。
“怎么會……”
下一秒黑影再次出現(xiàn)在身后,直接勒住了城主的脖子,手中的鱗片比起恐怖的刀刃也不逞多讓。
【小白綾:我去!他瘋了嗎?居然想殺城主!
【109號病人:你高估瘋子了,瘋子也有求生欲的。在舊時光中公然改變過去,這不就是送死?】
【233號病人:@弗蘭克醫(yī)院精神分裂癥患者@器質(zhì)性精神障礙,別睡了,滾過來看人作死!
“你……”每當要殺人的夜晚,城主不會在宅院里留多少人,從喉嚨里擠出的聲音引不來內(nèi)院隔段時間才來巡邏的守衛(wèi)。
溫時下手非常狠,鱗片有單獨切割空間的作用,別說城主,連他自己都驚了一下。
緊緊把握住這個優(yōu)勢,溫時鎖喉成功的瞬間,鱗片鋒利的一端向下,用力抹向冰涼的脖子。
時光回溯中有很多禁忌事項,殺城主絕對是一種瘋狂找死的行為。
稻草惡魔曾特意提醒過不要妄圖改變歷史,然而就是這句提醒讓溫時心生疑竇,其他的話都是在介紹游戲規(guī)則,稻草惡魔不至于這么好心,擔心他們觸犯禁忌。
它越不讓做的事情,反而越要仔細考慮。
城主的血是黑色的,像是被布條纏繞了許久的肉塊,打開后全是變質(zhì)的溶液。
味道太過惡心,溫時強忍住反胃的沖動,生怕他不死,又劃拉了一道口子。
僵硬的身體劇烈顫抖了兩下,割裂的創(chuàng)口咕嚕嚕地往外冒血,溫時用胳膊死死卡主對方,手上的鱗片仿佛生來就是要當做兇器使用,此刻他的力氣前所未有的大。
溫時靜等著城主延咽氣。
整個過程持續(xù)了幾分鐘,城主的身體狀況異于常人,直到掙扎的雙手無力垂下時,他才把尸體拖到一邊,開始清理現(xiàn)場。
評論區(qū)在短暫的靜默后,迎來了一輪爆發(fā):
“他殺了城主,為什么沒有死!”
“他殺了城主,為什么沒有死!”
同一條信息似乎被其他怪物復(fù)制粘貼,不停地在刷屏,導(dǎo)致現(xiàn)在幾乎看不到其他彈幕。有怪物甚至在極端不解下,公然@了鏡神,至于喪門神那個煞星,打死也沒怪物敢@。
把大刀當鏟子用,正在挖坑的溫時竟然主動搭理了評論。
“城主不過是故事篇章里的一個角色,有什么不能殺的?”他的唇角翹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回到過去,殺了城主,再扮演他,去做城主會做的事情,一直把故事演下去就是!
副本背景里有一句很重要的話,劇情可以在合理范圍內(nèi)發(fā)生偏移。
城主的日常重點就是借壽和釣魚執(zhí)法,如果提前盯梢一段時間,還能模仿地更加細致。
尸體的腐爛速度很快,溫時坑還沒挖多深,它幾乎溶解為了一攤爛泥,這倒是省了不少事。
“繼承城主的財富,占有他的地盤……”
溫時感嘆直覺還是很準的,哪怕變身體消失,剛被傳送過來的時候,他就有種想要翹尾巴巡視領(lǐng)地的沖動。
還有一部分推測出的信息,他沒有對著直播間泄露。
規(guī)則現(xiàn)在都沒有抹殺自己,說明殺手身份卡的推測絕對正確,舊時光里城主已經(jīng)遇害,現(xiàn)在的黃金城主是殺手扮演。
而作為兇器的鱗片能單獨分割空間,這個功能溫時再熟悉不過。
上個副本里,簡清嶸的影子從校外湖底取走人魚王的鱗片,那枚鱗片恰好有同等的用處。
-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很快。
那一晚分別時的對話浮現(xiàn)在腦海中……溫時閉上了眼睛,徹底卡上了所有的信息。
影子取走鱗片后,通過稻草惡魔實現(xiàn)時光回溯,回到過去殺死了城主,然后一直扮演城主的角色等著自己到來。
他的太陽穴不禁輕輕跳動著,神龕里的惡魔恐怕一早便清楚城主的真實身份,溫時甚至懷疑惡魔就是簡清嶸或者小章魚。
因為當自己成為保鏢后,惡魔曾免費建議他去當殺手。一只長著一萬個心眼子的惡魔,從來不會多說一句廢話。
聯(lián)系今晚的角色卡身份,這TM簡直就是變相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