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絡(luò)腮胡回了趟醫(yī)院后, 想到罪證一個晚上過得提心吊膽,今天一早專門蹲守在附近,等著溫時出來。
沒蹲到溫時,蹲到他的朋友們, 是一個意外之喜。親手殺了一個耽誤了點時間, 等他繼續(xù)朝前趕時, 另外幾人已經(jīng)進入了古堡的范疇。
絡(luò)腮胡不滿地哼了一聲:“算你們走運!
拼命沖到鐵門外, 一群玩家不停喘著粗氣。這點短跑運動量對于他們來說不算什么,呼吸頻率的錯亂主要來自于先前那一場沒有征兆的追殺。
男仆身體已經(jīng)養(yǎng)好了,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上,看到外面有客人, 主動邀請他們進來。
趙三街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 問:“不會太打擾嗎?”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wǎng)站且關(guān)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跟著男仆,幾名玩家穿過長廊,白天這里也是一片讓人緊張的死寂。哪怕有人帶路, 也有如誤入了無人區(qū), 光禿禿的墻面散發(fā)著冰涼的氣息。
趙三街湊近了一點,紅色的墻面縈繞的不是油漆味, 除了血,還有一絲淡淡的腥氣,他立刻就判斷出墻體內(nèi)部可能存在怪物的巢穴。
男仆帶他們來到飯廳,在看到溫時的剎那, 呼吸急促,恨不得三兩步上前掐住對方的脖子, 顧慮到主人在場, 硬生生咽下去這口氣。知道再多待一秒自己都會失去理智,男仆僵硬地轉(zhuǎn)過身離開。
足夠大是古堡的特色之一, 包括一個用餐的地方,暗紅色的墻面和過于繁瑣的水晶燈讓這片空間顯得低矮壓抑。
古堡主人的氣場不容小覷,趙三街走在最前面,首先望向了坐在長桌旁的另外一人。
對方有一副好皮相,皮膚是透凈的白,一雙眼睛長得十分勾人。趙三街視線繼續(xù)向下,得出了其他結(jié)論:肩膀處有大片血污,近期受過傷,黑眼圈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說明沒睡好,但他的眼睛中卻沒有多少疲憊,好像對目前的情況游刃有余。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wǎng)站且關(guān)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趙三街覬覦之心更甚,能讓一個新人依仗的無非就是什么逆天道具。他舔了下嘴唇,要是這東西被自己得到了,豈不是如虎添翼?
誰料溫時看到他們更激動,臉上的歡欣看不出一絲作假。
終于來了,讓我從真新娘手中騙財?shù)墓ぞ呷藗儯?br />
沒多久,這激動中開始摻雜著一絲怪異。
溫時注視著幾人身上被濺到的血,要說古堡外面的威脅,只有地底的手骨才對。只要不越過路燈那條線,就不會被攻擊。
這幾個該不會頭莽地非要和游戲?qū)χ桑?br />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wǎng)站且關(guān)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溫時沒有做好表情管理,幾名玩家確定沒有看錯,這名新人的眼中流露著對他們的輕視。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wǎng)站且關(guān)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他先后看向其中幾人,態(tài)度尚算和善:“原來是路斯一家的后代,上次在畫廊我們還見過。”
之后又自言自語說了一句:“我最完美的杰作,就是用你們家族提供的紙張。”
有玩家率先反應(yīng)過來,發(fā)現(xiàn)了手上多出的戒指,似乎是某個家族身份的象征。
古堡主人隨后神情一冷,看向唯一的女玩家阿玲,她手上也有戒指,款式很簡單,銀色尾戒,中間刻著一只蜥蜴。
“工匠家的混蛋,距離你父親上次帶你來已經(jīng)過去了很長時間。他的畫框有個致命的瑕疵,害我遺失了最珍貴的作品,真是該死。”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wǎng)站且關(guān)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游戲杜絕了陣營人員互相欺騙的可能,從一開始就亮明了各自身份。
這么看,目前血新娘陣營有一人,伯爵陣營三人,那個沒被伯爵提到的人選擇了怪物聯(lián)盟。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wǎng)站且關(guān)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wǎng)站且關(guān)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自己是沒得選不得已才做這個選擇,居然有人主動往火坑里跳。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wǎng)站且關(guān)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溫時祈禱智障不要坐自己身邊。‘愚蠢’這個詞語是有魔力的,很容易發(fā)生人傳人現(xiàn)象。
怕什么來什么,在古堡主人作出共同用餐的邀請后,趙三街一屁股坐在溫時旁邊,用口型說出‘怪物’兩字,試圖表明他們是一伙的。
溫時勉強扯了下嘴角,就差把‘tui tui tui’的表情包照搬到自己臉上。
早餐后,古堡主人詭異地沒有最早離開。
他不走,沒人敢離開。
眾人面面相覷,一直到座位靠近古堡主人的玩家身體突然一僵,緊接著手臂脫力,叉子當(dāng)場掉了下去。
有點經(jīng)驗的玩家當(dāng)然不會犯這種拿不穩(wěn)餐具的低級錯誤,那名玩家左手拼命在右手手腕上上摩擦,試圖取暖。然而一整片的皮膚冰涼僵硬,仿佛連續(xù)輸液了十幾個小時,血管都是冰的。
其他人快速回憶他剛剛都做了什么,這名玩家同樣努力在思考,落座后短短的十秒鐘間,他只吃了一口牛排。
問題是他親眼看到了溫時也在吃,并沒有發(fā)生意外,還有其他一名玩家同樣吃了,現(xiàn)在依舊好好地坐在那里。
他是第三個吃的,按理說最安全。
玩家的體溫還在不停下降,無論怎么吃藥劑恢復(fù),起到的效果都是杯水車薪。
極端絕望的情況下,他拿起餐刀對著劃傷胳膊,想要放血。
冰涼的液體流出體外,玩家稍微感覺好了一點,但很快他神情劇變。從血管中滋滋往外冒的不是鮮血,而是多種顏色疊加后顯得十分渾濁的液體。
“不,不……”
他又在腿上劃了一刀,勉強能看到一些紅色,但也越來越稀薄。
藥物無用,道具更是無用,周圍連個怪物都看不到。
這都在反饋一個鮮明的事實:他觸犯了死亡規(guī)則。
溫時視線聚焦在地面奇怪的液體,看出是什么東西替換了對方的血液:顏料浸泡的水。
老實說對于目前的狀況,溫時也是驚訝的,牛排他也吃了,從味道看廚師最后用紅酒微醺過,牛排表面散發(fā)著淡淡的酒味?赡苁蔷C合牛肉的緣故,溫時沒有嘗出第一天來被鄂修等人引誘喝下的特殊紅酒味道。
話說那時自己也只引發(fā)了怪物和血新娘追蹤的后果。
等等,怪物和血新娘追蹤。
溫時恍然,自己所屬的陣營目前是怪物聯(lián)盟,另有一層新娘臥底的身份,先前另一名吃牛排沒事的那名玩家所屬陣營是新娘這邊。
顏料的死亡規(guī)則對他們并不適用。
相反,眼前已經(jīng)快要崩潰的玩家選擇幫伯爵,他就不能吃紅酒做得任何東西。
古堡主人面對自己的幫手一步步走向死亡,毫無動容,就像在看一只誤食了毒藥的老鼠。
“冷,好冷!蓖婕叶叨哙锣抡酒饋恚研〔鑹乩餄L燙的水往身上淋。他的力氣已經(jīng)完全不夠用了,茶壺摔在地上,玩家筆直地倒了過去,尸體如同一座冰雕。他的腦袋正好對準溫時的方向,眼睛還在不甘心地大睜著。
古堡主人這時才有了動作,叫來管家收拾飯廳。
管家見怪不怪地把尸體拖走,喃喃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身體越來越差,時不時就有突發(fā)疾病-->>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的!
溫時心情有些沉重。
……死亡規(guī)則更新了。
之前食物的規(guī)則已經(jīng)不再起作用,哪怕不吃早餐都行,現(xiàn)在不但重新生效,而且更加嚴苛。
古堡主人這時才對另外兩名有紙張供應(yīng)商后代身份的玩家說:“你們父親提供的那張紙水火不侵,是世間絕無僅有的!
他陷入回憶片刻:“可惜他暴斃在了這里。回頭你們可以去迷宮后的墓地拜祭一下!
溫時虛心求教問:“請問這個等級是怎么評的?評上有好處嗎,我覺得我也可以上!
與此同時,兩人也收到了任務(wù)提示。
他裝出一副我很神秘的樣子,故作深沉道:“有什么好慌張的?這世上能令我驚訝的事情已經(jīng)不多了!
這群人沒毛病吧。
看出溫時的疑惑,趙三街耐心說:“玩家分為普通,資深和精英三種!
阿玲摸了摸耳夾,在褚安之后離開。
趙三街深吸一口氣:“回頭再說這件事!彼樦鴾貢r的話茬勉強贊美了一句:“能挺過一輪殘局,你確實很厲害,一般剛進游戲的新人,都會不知所措!
“廢話!庇腥藳]好氣地應(yīng)了一聲。
一半怪物都成了真新娘的口糧,這個怪物聯(lián)盟早就廢了。溫時打量著趙三街,這個人給他的觀感很不好,溫時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第六感,不斷提醒他眼前這個刀疤臉的男人很危險。
趙三街:“那個叫阿玲的,已經(jīng)快接近精英玩家的水平,剩下的也都是資深玩家!
緊接著開口的是新娘陣營的一名玩家,女玩家自稱阿玲,另外一人先前死在了郊外。
看他是真的沒有開口的意思,褚安眼神暗了一下,他一向會隱藏自己的情緒,沒多少什么,準備先去完成拜祭任務(wù)。
這樣性格的人,拿捏起來很容易。
趙三街:“一般難度的副本,多少有人會放松警惕!
他對蛇這種生物相當(dāng)敏感,確定沒有看錯,剛剛蛇形耳墜耳夾蠕動了一下。
欣賞著溫時張大嘴巴的吃驚畫面,趙三街問:“剛來的時候就死了,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趙三街敲了敲桌子:“從陣營看,這個副本有三個重要角色,古堡主人,新娘,怪物。前兩個沒什么可說的,唯一值得探究的是怪物起源!
“褚安!迸赃叺娜艘押煤芏,褚安主動伸出手,他天生比別人多一根手指。
【支線任務(wù):壯大怪物聯(lián)盟
飯廳里只剩下他們幾個。
“不能!
對比先前的單人本,自己處在單人局的下優(yōu)勢正在被游戲推平。
裝逼裝到自己面前了。
伯爵陣營也只剩下兩名玩家,喪失了最開始的人數(shù)優(yōu)勢。
古堡主人臨走前最后一句話是對溫時所說:“教堂已經(jīng)在布置,婚禮現(xiàn)場新娘一定要出席!
他望著地面尸體被拖走時留下的痕跡,聳了聳肩:“古堡里的傭人應(yīng)該也算,說不準一個頂倆,不然我們沒贏面。”
這是和游尸建立契約后帶來的好處?能敏銳感覺到邪惡的氣息?
溫時挑眉,好像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是新人。
他眼珠轉(zhuǎn)了一下后,說:“我的前情提要中有不少老朋友都來參加婚禮,他們現(xiàn)在肯定是沒命玩了,死后或許會變成怪物,靈魂困在古堡中……沒錯,這種可能性最大,天邊指得就是我們這樣外來的玩家,眼前嘛……”
趙三街愣了一下,后知后覺這是把他們當(dāng)成了菜鳥。
“你……”
溫時:“哦?”
“。!”
溫時盡量不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趙三街。
那兩名玩家點了下頭,中間卡殼了幾秒,溫時猜測是在接任務(wù)。
趙三街并不掩藏解讀出的信息,更不掩飾其狠辣的作風(fēng),字里行間不斷強調(diào)‘我們’這個概念,灌入他們是一伙的概念。
溫時的神情逐漸變得嚴肅:“你們不是新玩家!
他在試圖潛移默化地把溫時的防備轉(zhuǎn)移到其他人身上。
溫時靜默了一下,說得如此絕對,令人不得不懷疑喪事已經(jīng)失去了推遲作用。
“你們可能還沒進入狀態(tài)!睖貢r差不多和他同一時間開口:“想要活命就要跟著提示音完成任務(wù),副本里有各種規(guī)則不能違背,剩下的你們自己探索!
趙三街站出來轉(zhuǎn)移話題:“互相認識一下,我叫趙三街!
先前對方誤以為他們是新人,沒有坑害反而提醒了一句不能違背規(guī)則,骨子里多少有些爛好人的潛質(zhì)。
溫時虛握了一下:“裴溫韋。”
褚安長著一張娃娃臉,讓人看了很容易生出好感,他帶著人畜無害的微笑問:“能和我們說一下都發(fā)生了什么嗎?”
溫時表情一言難盡:“剛來就死的資深?”
不久前,怪物聯(lián)盟遭受了一次沉重的打擊,它們急需新成員的加入
真不是他杠,連自己剛進入游戲,都在避免直接接觸食物,直到最后古堡主人親自舉杯,看剩余玩家全部喝了,他才抿了一小口。
溫時收回了認為趙三街愚蠢的見解,這人看問題一針見血,而且很懂得心理戰(zhàn)術(shù)。
道具嗎?
收回遐思,溫時神態(tài)自若回應(yīng)趙三街的話:“當(dāng)然!
沒有證據(jù),溫時只能瞎猜測一番。
提示:遠在天邊,也近在眼前】
趙三街:“我的水平只能算一般,和我同來的幾名玩家才是真的厲害!
“嗯?”
溫時納悶,不是新玩家,剛進游戲把自己搞成這樣?
溫時呵呵一聲,贏個屁。
死去玩家飆濺的液體讓桌布沾染了難聞的味道,從顏色到氣味,都讓人喪失食欲。
只剩下趙三街,繼續(xù)拉近關(guān)系說:“我們現(xiàn)在同屬一個陣營,怪物聯(lián)盟的難度等級最高,配合好才有贏面!
趙三街準備給新人來個下馬威,在心理上壓過對方一籌,才好繼續(xù)接下來的事情。
趙三街面無表情道:“我們還死了一名玩家。”
“很強大的分析!睖貢r中肯評價。
趙三街沉默了一下,忽然說:“其實剛被拖走的玩家不是第一個出局的!
副本不會給完全的死路,怪物聯(lián)盟說不定還有救,不過這個拯救難度……溫時只能選擇尊重祝福。
溫時拒絕得毫不客氣,褚安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多余的手指軟的沒有骨頭,濕冷的觸覺再次讓他想到了蛇。
“叫我李某人就行。”長發(fā)男子不耐煩道。
溫時目光忽然定格在阿玲的耳夾上。
自己還有新娘這條船可以過渡,趙三街作為后來進入的玩家,算是和怪物們鎖死了。他忽然想起游戲不時強調(diào)真善美,趙三街被選入進入二輪殘局,幾乎走了一條死路,就像是冥冥中有推手利用其性格,送他去死。
要是一個心智不夠堅定的,很容易在這樣話術(shù)中建立信任感。
原版未篡改內(nèi)容請移至 ,文\學(xué)#官!網(wǎng)。如已在,請,關(guān)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