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驚蟄事后發(fā)現(xiàn),這里面可能存在了一些誤會。
先前張漫去找楊杰瑞商量訂婚提前,楊杰瑞應(yīng)該是默認(rèn)了許驚蟄已經(jīng)和梁漁商量過了,所以在和梁漁說這事兒時,半點沒提許驚蟄本人和團隊的態(tài)度,梁漁于是誤會了許驚蟄并不知情,才想當(dāng)然的把生日加訂婚當(dāng)驚喜一樣的送給了他。
別的不說,許驚蟄手上這枚鴿子蛋應(yīng)該是梁漁真金白銀花錢買來的,這讓他戴著感覺有些沉甸甸。
梁漁那邊倒是沒說什么,他電影賺了錢,肯定想買什么就買什么,既然早晚要訂婚,先買后買沒什么區(qū)別,而且他給許驚蟄戴訂婚戒指,說出去大家都知道他才是“老公”,別的不重要,地位得先確定了才行。
除了拍戲的時候,梁漁要求許驚蟄必須到哪兒都戴著鴿子蛋。
許驚蟄有些為難:“太大了,做很多事都不方便,我有時候碰個臉都怕刮到。”
梁漁:“需要你做事嗎?朱曉曉干什么的?”
莫名被cue的朱曉曉覺得自己很冤枉,她覺得這不是幫忙不幫忙做事的問題,而是戴著這么個戒指,許驚蟄的手都感覺被封印住了!
許驚蟄生日當(dāng)天,訂婚的視頻和圖片根本不用劇組宣發(fā),早就在各大網(wǎng)絡(luò)平臺上傳得鋪天蓋地,作為內(nèi)娛擁有最高國民度的兩大男演員,除了精修圖和gif外,粉絲還搞了一堆小作文剪輯發(fā)在超話里。
兩家的站子修圖能力都是圈內(nèi)頂尖,出圖速度也跟火箭一樣,甚至還要互相攀比著來,微博熱搜在當(dāng)天晚上就崩了,許驚蟄的生日又是5號到6號凌晨,搞的程序員加班都來不及,一崩直接崩到了第二天。
朱曉曉在當(dāng)晚微博崩了后就直接轉(zhuǎn)戰(zhàn)論壇了,魚水之歡的糧倉沒什么好看的,翻來覆去都是土撥鼠窩,這次因為是實打?qū)嵳糁笥喕,樓里已?jīng)沒法阻止車速了,各個火星建房膨脹到恨不得統(tǒng)治宇宙,朱曉曉相對保持冷靜,退出后就去了“淹死了”樓里,黑樓這種時候就有一種荒涼感,大家也不怎么團結(jié),就連抱團取暖的安慰都沒有,不過還是有人搬運了視頻和圖片,底下零星多了些回復(fù)。
“……這視頻居然沒被大眼封了么?跟拍色情片前戲似的,不愧是影帝!
“只能說魚產(chǎn)敬業(yè),對著雷母這個假人都能伸舌頭!
“這也不是第一次親了吧,之前剛曝出來的時候不就有那個世紀(jì)之吻嘛,這么一比,世紀(jì)之吻還真純情!
“那時候一看就是假的!營業(yè)!我眼睛真是瞎得太早了!這次一定是真的!完了!我臟了!我這回是徹徹底底得瞎了!”
“……這里已經(jīng)淹死了,cp粉別再進(jìn)來裝黑灌輸營業(yè)到真愛的論調(diào)了好么?!我們不吃!呸!”
朱曉曉的目光停在了“營業(yè)到真愛”這五個字上,表情恍然大悟,心想磕還是你們“淹死了”會磕,我怎么就沒想到這個方向呢?!
雖然外頭紅紅火火風(fēng)風(fēng)雨雨,但在劇組的好處之一就是很少有事情真的能打擾到演員本人。
當(dāng)晚梁漁在求婚后,所有人都很默契地把私人時間留給了這對“未婚夫夫”,許驚蟄戴著鴿子蛋,抱著一堆禮物,明顯還沒從剛才的“突發(fā)事件”里回過神來,直到梁漁問他要不要給張漫打個電話。
“得撤點熱搜!绷簼O在給楊杰瑞發(fā)消息,他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要不然太煩了。”
許驚蟄想想似乎有道理,他把禮物收拾好,又看著手上的鴿子蛋,最后還是沒忍住,問道:“戒指多少錢?“
梁漁沒抬頭,說:“沒多貴,我買的早!彼f完,抬頭看了許驚蟄一眼,問,“你怕什么呢?我讓你折現(xiàn)了,還是催你還錢了?”
“……”許驚蟄發(fā)現(xiàn)梁漁就可惜在長了張嘴。
梁漁朝他招了招手,說:“你過來!
許驚蟄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等他靠近后,手就被梁漁握住了,對方看著他的戒指,表情似乎相當(dāng)滿意,他問許驚蟄:“好看吧?”
許驚蟄只好說:“太大了點……鴿子蛋其實不怎么適合男的戴!
“哪里不合適了?”梁漁有些生氣,他伸出手,點了點那枚鉆石,“又大,又亮,看著就很貴!
許驚蟄:“……”
梁漁:“我們反正本來就要訂婚,對外或早或晚的又無所謂,許老師學(xué)學(xué)我,敬業(yè)點,”他還非常臭屁得補充了一句,“早點給你個名分不好嗎?”
許驚蟄又被他這句“名分”給逗樂了,他故意捏了捏梁漁的手指尖,開玩笑地說:“那我們現(xiàn)在算什么?有名無實?”
梁漁愣了一下,他曖昧地抬了抬眉,半真半假地道:“許老師要是對‘有名無實’有什么意見,我也不介意假戲真做的!
許驚蟄顯然沒料到梁漁真的會接他“有名無實”這個話,更沒想到對方還會拋回來個“假戲真做”來堵他,許驚蟄一時有些不確定梁漁是認(rèn)真的還是只是在尋他開心,莫名奇妙就突然緊張了起來,背上竟然還隱隱出了汗。
梁漁還握著他的手,表情很平靜,他在許驚蟄面前一直都是這么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可靠又令人覺得踏實。
許驚蟄深吸了一口氣,他張開嘴,剛說了一個“我”字,外面突然傳來了“轟隆——”一聲,房間里的燈光閃了幾閃,下一秒便徹底黯了下去。
許驚蟄:“……”
梁漁:“……”
兩人在黑暗中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許驚蟄才輕聲道:“打雷了!
梁漁“嗯”了一聲。
又一陣“轟隆——”像是從遠(yuǎn)處群山里滾過來的雷,連綿不斷,伴隨著雨點落下的淅淅瀝瀝聲。
“下雨了!痹S驚蟄又說,“春雷、春雨……”
梁漁突然道:“是驚蟄!
他握著許驚蟄的手,又低聲重復(fù)了一遍:“是驚蟄。”
梁漁的行程安排本來就只到許驚蟄生日那天,他一大早就有飛機,趕到京城的機場再去轉(zhuǎn)國際航班,可以說所有的休息時間都只能在路上。
許驚蟄這次終于公器私用了一回,征用了劇組的車送梁漁去的機場。照道理來講,狗仔還沒厲害到能直接殺到保護區(qū)來拍他們倆訂婚后的頭條,兩個人真的不需要這么拼命努力。
就連小落和朱曉曉都快分不清楚,兩位老師是敬業(yè)上頭還是入戲太深,怎么就這么幾天還難舍難分了起來。
梁漁讓小落把自己到巴黎的行程發(fā)了一份給許驚蟄,叮囑道:“我會給你打電話!
許驚蟄說“好”,他本來想提醒一句,不用打那么多,但又一想反正他工作沒接到的話,梁漁也不會生氣,只是打電話而已,想打就打吧。
梁漁戴著墨鏡,目光在鏡片后面盯著許驚蟄的臉,他突然張開雙臂,對著許驚蟄道:“許老師,過來吧!
許驚蟄失笑,上前與他擁抱了一下。
梁漁沒有馬上放開他,他湊在許驚蟄的腦袋邊上,低頭親了親對方的耳垂。
“許老師,”梁漁的語氣很嚴(yán)肅,他認(rèn)真地說道,“你現(xiàn)在有名分了,已經(jīng)是有夫之夫了,跟羅搖曳的吻戲得借位,不要隨便跟江筱半夜對戲,影響不好,明白了嗎?”
許驚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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