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從嚴 第67章 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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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恍惚
小說：坦白從嚴 作者：阿阮有酒
“可以發(fā)照片嗎？”楊卷被他圈在身前動彈不得，干巴巴地發(fā)問。
“不可以，我要看真人�！辟R朗毫不留情地拒絕。
楊卷逐漸結(jié)巴：“還、還要穿出門嗎？”
“你不穿出門，我怎么看得到？”賀朗皺眉反問。
楊卷轟地漲紅了臉，眼神輕飄飄地浮在半空里，左閃右躲就是不看他，“不、不行�！�
“怎么不行？”賀朗開始跟他翻舊賬，“讓你穿裙子違法了嗎？”
楊卷搖了搖頭。
“這件事你做不到嗎？”賀朗又問。
楊卷遲疑一秒，仍是搖了搖頭。
“那不就行了�！绷滔逻@句話，賀朗語氣微頓，面部表情驟然變得兇巴巴，“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補償我？要補償我的那些話，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楊卷唰地抬起頭來，聲音里裹著幾分急切：“沒有，我是真的想補償你�！�
賀朗不說話了，漆黑深邃的眼眸牢牢盯著他，就差直接在臉上寫“你看著辦吧”這五個大字。
最終還是在他的目光里松了口，楊卷神色羞赧地答應(yīng)下來：“好的�！�
賀朗滿意地從后備箱前退開，沖他揚了揚下巴，“你自己從箱子里挑一條�！�
楊卷依言照做。但是在動手以前，他沒忘了自己承諾過要還錢的事，“裙子的錢我還沒有存夠，能不能先還一半給你？”
他明年就要研究生畢業(yè)，實在沒有太多的空余時間出去找兼職，只能先把自己存的壓歲錢還給賀朗。
“不用你還了�！辟R朗面色敷衍地找了個借口，“這些裙子我留著還有用，不算浪費錢�！�
楊卷沒有再說什么，目光落到快遞箱上時，有些難以啟齒地開口，“那能不能不在學(xué)校里穿？”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緊張，“我不想在學(xué)校里被認識的人看到。”
“可以。”賀朗略作思忖，迅速將時間和地點定了下來，“學(xué)校旁邊新開的那家網(wǎng)咖你知道吧？這個星期六，我在那家網(wǎng)咖等你�！�
楊卷說：“好的�！�
他伸手打開快遞箱，借著路旁傾瀉而下的燈光，將裙子拿出來認真挑選。排除了那些比較鮮艷亮麗的顏色，他最后選了一條巧克力色的裙子。
賀朗卻不太滿意，俯身靠近過來，伸長手臂越過他身側(cè)，在箱子里翻找起來。片刻過后，他抓出一條提燈籠兔子圖案的淺藍色裙子，塞進他懷里，“穿這條�！�
楊卷張了張嘴巴，像是要對他說什么。
賀朗直接打斷他：“就穿這條，你沒有選擇的余地�！�
末了，仍像是覺得不夠般，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打開相冊的回收站翻找楊卷那張女裝照片。翻了很久沒有看到，他又從軟件商店里下載恢復(fù)數(shù)據(jù)的軟件，將那張照片存回了相冊里。
最后，賀朗調(diào)出那張照片放大，指著照片公事公辦地要求：“發(fā)型和臉上的妝也必須和照片里一樣。”
楊卷臉頰發(fā)燙地應(yīng)道：“好的�！�
箱子里還放著不知道哪家實體店送的裙撐，賀朗也拿出來塞給楊卷，“這玩意兒怎么用，你自己有空研究一下。”
裙撐拿出來時不知道掛到了什么東西，連帶著拿東西也從箱子里掉出來，骨碌骨碌地滾進了后備箱里。賀朗伸長手臂去楊卷身后撈，拿到手里以后才發(fā)現(xiàn)是個粉色的手持小風(fēng)扇——
看上去異常眼熟。
他盯著手里的風(fēng)扇沉思兩秒，很快就想起來，這是初戀選我我超甜那天帶去漫展會館的小風(fēng)扇。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面上浮起輕微的錯愕來，“那天在漫展會館外排隊的高中生是你？”
楊卷也愣了愣，隨后老實點頭承認道：“是我�！�
賀朗看他的目光里染上淡淡的審視，“你那天偷偷去漫展是想干嘛？”
楊卷不由自主地望向他。賀朗背光站在他面前，臉上神情大半隱沒在了陰影里。分辨不出對方此時問話的態(tài)度，他嘴唇動了動，最后還是垂眸撒謊道：“想去看看其他人長什么樣子�！�
賀朗不知道信沒信，但也沒有再繼續(xù)問下去，“你先回去吧，邵燁和老四應(yīng)該還沒走遠，我打電話給他們。”
楊卷松了口氣，抱著裙子和裙撐從后備箱前鉆出來，回頭輕聲朝賀朗道：“再見�！�
說完，他就離開了。
因為周六要空出來和賀朗見面，接下來的兩天，他每天都在實驗室里熬到凌晨才回去睡覺。因而周六當天早上，卓瀾在宿舍里給楊卷化妝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眼底有很明顯的青黑色，“你最近熬夜熬得有點兇啊�！�
楊卷聞言，還有些不安，“怎么辦？很明顯嗎？”
“明顯。不過你放心，”卓瀾的語氣聽上去不慌不忙，“化妝能遮住。”
楊卷驚訝地抬起眼睛去看他，像是第一次知道，化妝還有這樣的作用。他已經(jīng)換上了那條藍色裙子。裙子是蕾絲長袖，裙擺上提燈籠的胖兔子看起來俏皮又可愛。
裙子的包裝袋里還送了兩條布料相同的兔子發(fā)帶，發(fā)帶末尾掛著兩個小小的鈴鐺，搖動起來的時候，還會發(fā)出清脆靈動的響聲。
替他打上桃粉色的腮紅，在眼尾貼上閃閃發(fā)光的亮片，卓瀾開始替他梳頭發(fā)。
那晚楊卷帶著裙子回來，卓瀾人在寢室里，恰好當面撞上，楊卷很快就向他坦白了賀朗就是狼行的事。卓瀾聞言，還滿臉緊張地向他打探，夜黑風(fēng)高搬過來沒有。
得知邵燁也搬到了他們校區(qū)里，原本還興致勃勃地提出，周六要跟著楊卷出門的卓瀾，立馬就說什么也不肯去了。
此時此刻，楊卷的聲音將他從回憶里拉扯而出：“賀朗說還要上次那樣的發(fā)型和雀斑�！�
“別聽他的�！弊繛憹M臉不以為然的神色，“他一個直男能知道什么？你聽我的，我不給你點雀斑編麻花辮，也絕對不會比上次的造型丑。”
楊卷自己也不太懂，他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有點遺憾假發(fā)不能扎高馬尾，卓瀾最后給他梳了兩個低馬尾，用鈴鐺發(fā)帶在馬尾上綁成兩個蝴蝶結(jié)。
他從自己的首飾盒里挑了偏少女風(fēng)的水晶項圈，借給楊卷用來遮擋脖頸上的喉結(jié)。楊卷從椅子里站起來，走到門邊的鞋架那里去換白色帆布鞋。
裙撐將他身上高腰小裙子的裙擺撐得飽滿而蓬松，裙子腰部恰好又是蕾絲綁帶收腰的設(shè)計，襯得他的腰部線條相當細，和女孩子的腰線一般無二。
卓瀾最后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了一條奶白色的連褲襪來。隨著十一月的到來，氣溫也終于走向了秋天，雖然室外依舊是陽光明媚天朗氣清，但是穿薄薄的連褲襪也不會熱。
他把襪子塞進楊卷手中，先是在心中埋怨賀朗配件沒買齊，而后才清清嗓子，言辭鑿鑿地對楊卷道：“你如果光腿出去，還是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這不是女孩子的腿。這條壓力襪有塑造腿型的效果，你穿上以后，絕對不會有人再懷疑。”
楊卷滿臉通紅地接過那條連褲襪，一言不發(fā)地躲進衛(wèi)生間里研究要怎么穿。
五分鐘后開門出來時，連褲襪已經(jīng)被他穿在了腿上，奶白色的襪子緊緊包裹在他的兩條腿上，將他的腿修飾得筆直而勻長，配上雙馬尾和胖兔子圖案的藍色小裙子，走路時馬尾上的小鈴鐺還會叮當響。
卓瀾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皮。
他現(xiàn)在終于發(fā)現(xiàn)，打扮楊卷遠比打扮游戲的女兒要有意思得多。這樣想著，卓瀾看楊卷的目光也愈發(fā)顯得灼熱和意味深長起來。
唯一可惜的是，楊卷沒有可愛的小皮鞋，只能穿白色的帆布鞋來湊合�？蓯鄣男∑ば渖夏贪咨倪B褲襪……卓瀾舔著嘴唇皮拿出手機，火速打字搜索lolita皮鞋。
賀朗和楊卷約的是早上九點，他八點半就去了老陳的網(wǎng)吧。老陳恰好有點事要離開半小時，賀朗就順手接替了網(wǎng)管的工作，坐在前臺給過來上網(wǎng)的人辦理相關(guān)流程。
他今天穿得很運動風(fēng)，連帽薄衛(wèi)衣配縮腳運動褲，從頭到腳一身行頭都是嶄新的，早上還起來洗了頭發(fā)洗了澡。昨晚難得回來睡覺的老趙中途起床上廁所，撞見他在衛(wèi)生間里對著鏡子抓頭發(fā)，好不詫異地打量了兩眼他身上的穿搭，張口就問："朗哥，你今天跟女朋友約會�。�"
當事人還沒說話，老四就端著漱口杯從門外悄無聲息地飄過，同樣詫異地反問："朗哥哪來的女朋友？"
賀朗神情微妙地從衛(wèi)生間里走出來，抬手對準老四后背就是一巴掌，"刷你的牙去吧。"
這會兒他神情自若地坐在網(wǎng)吧前臺里，整個人都像是在發(fā)光，惹得路過的人無論是男是女，都頻頻回頭看他。沒過多久，又陸陸續(xù)續(xù)有人摸出手機來偷拍他。
賀朗不喜歡被拍，找帽子的手已經(jīng)按在抽屜邊緣，想到自己早上起來抓過的頭發(fā)，又強行忍耐下來，把手收了回去。
楊卷到網(wǎng)吧的時候，也提前了十分鐘左右。一路上從學(xué)校里走出來，他都惴惴不安地埋頭看路，唯恐學(xué)校里有人將自己認出來。
好在這樣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他順利走到學(xué)校附近的這家新網(wǎng)吧，站在門外等劇烈跳動的心臟恢復(fù)平緩，反復(fù)做過多次心理建設(shè)以后，才推門走了進去。
但他沒能料到的是，由于裙擺過大，在穿過網(wǎng)吧的那道門時，他的裙角被玻璃門輕輕夾住了。楊卷慌亂又生疏地回頭扯裙角，所以沒來得及看到坐在前臺里的賀朗。
賀朗反而先看到了他。
前臺邊恰好站了個男生，要開個小包廂上網(wǎng)。賀朗懶洋洋地靠在椅子里，管他要身份證。對方低頭拿身份證的幾秒時間里，賀朗就目睹了楊卷從門外進來，裙角被卡在門縫里的整個過程。
他低著頭去扯裙邊，從賀朗的角度望過去，只能看到他的小半張側(cè)臉。他立刻就將楊卷認了出來。
發(fā)現(xiàn)楊卷并沒有按照自己提出的要求，梳他喜歡的粗麻花辮，賀朗瞬間就有些心情不太好，一雙眼眸漫不經(jīng)心地掃向他——
直到楊卷扯出被夾住的裙邊，整個人面朝他的方向轉(zhuǎn)過臉來。
賀朗眼底的漫不經(jīng)心微微凝滯。
還是熟悉的五官和輪廓沒有錯，但是，賀朗視線不自覺滑過他那張妝容清純的臉，他長長的綁有藍色蝴蝶結(jié)的雙馬尾，他那雙裹在奶白色連褲襪里筆直勻長的小腿，他——
“哥們？兄弟？你沒事吧？”開包廂的男生語氣納悶又茫然，“靠，身份證還看不看了？”
賀朗一臉恍惚地回過神來。
賀朗：是時候向我兌現(xiàn)36章的浪漫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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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x月x日 星期六 晴 老陳的網(wǎng)吧
和老婆的第一次約會。老婆扎雙馬尾，穿蓬蓬裙，還有奶白色長襪。身上香香的，嘴巴紅紅的，目光軟軟的，表情乖乖的，比妹子還好看。突然覺得妹子索然無味.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