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可看了一眼手表,對身后幾人低聲說:“時間不早了,你們繼續(xù)找出口!
白楚年望了望這些雇傭兵走進來的那個門口,現(xiàn)在果然已經(jīng)消失了。這房間的門口總是在人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別的地方時出現(xiàn)或者消失。
現(xiàn)在這間臥室又變成了一間沒有出口的死屋,但這幾個雇傭兵看起來毫不驚訝,像是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套路。
“大哥,找到了!”一個雇傭兵向找到了白楚年背后的階梯,向上探索后發(fā)現(xiàn)門口是開著的。
白楚年有些疑惑地跟著向階梯上望了望,這是他們剛剛從餐廳下來的門口,幾分鐘前他還查看過,明明門已經(jīng)變成墻壁了,怎么現(xiàn)在門又出來了。
“勞駕。”白楚年問恩可,“現(xiàn)在幾點了?”
“晚上八點!倍骺捎脴尶谕屏税壮暌话,“你走最前面!
“晚上八點?”白楚年重復反問。他們從三棱錐小屋進來時才剛出太陽,從進來到現(xiàn)在也不過一個多小時而已,現(xiàn)在最多早上七點。
恩可愣了一下,盯著自己的表想了想,不耐煩地罵了句臟話,和旁邊的雇傭兵耳語:“我的表壞了,把你的表給我!彼舆^兄弟遞過來的表,把自己的隨便揣回兜里。
白楚年皺了皺眉,蘭波從水晶燈上下來,卷到白楚年背上,兩條胳膊摟著alpha的脖頸,讓白楚年背著自己。
白楚年被迫走在最前面開路,走上階梯時,腳底莫名踩到了一個小零件。
“蘭波,撿起來。”白楚年輕聲與蘭波低語,隨后稍微松開踩著那件東西的腳。
蘭波不動聲色地用尾巴尖把白楚年腳底下的小玩意卷住,悄悄提起來,發(fā)現(xiàn)是個微型入耳式通訊器。
看這件東西的精密程度應該是屬于軍方的裝備,蘭波用尾巴把微型通訊器塞進了白楚年耳朵里,開關是打開的,但通訊器里沒有聲音。
“快點走,別磨蹭!倍骺捎钟脴尶陧斄藘上掳壮甑暮竽X催促。
白楚年長腿跨了幾步就走上了門口,等出了這個門口就是剛剛進來的餐廳了,也不知道從兩個房間里走來走去有什么意義。
但當他跨出門口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頭一震。
明明走入的是同一扇門,這房間里卻與他們來時放置長桌和鋼琴的餐廳截然不同,變成了一間擁有四個溫泉水池的奢華浴室,墻壁貼滿了藍白相間的馬賽克,整個溫泉浴室的配色呈藍色系,看上去十分清涼。
一個雇傭兵對恩可說:“大哥,這房間也是藍色的。”
這句話被白楚年靈敏地捕捉到。
地上有一些沾有泥水的濕的腳印,通往西墻的門,但那扇門現(xiàn)在是關閉狀態(tài)。很難通過這些水痕腳印判斷腳印主人經(jīng)過這里的時間,因為浴室中水汽很旺盛,腳印不易干。
白楚年繞著水池和毛巾架溜達了一圈,從浴巾柜臺面上發(fā)現(xiàn)了一張字條。
紙張是從普通記事本上撕下來的橫格紙頁,上面有一行清秀的字跡,寫著:
“我已經(jīng)太累了,這座小屋里唯一的食物竟然只有浴池里的水,好在水沒有毒,我還可以多撐幾個小時,好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早上七點了,我已經(jīng)在這個鬼地方待了超過30個小時,如果警方能看到我的字條,請走西面的門來救我,我不得不離開這兒了,因為水里有東西老是盯著我看!
根據(jù)字條上的信息,白楚年初步判斷這張字條是昨天警署會議中提到的參與游戲者之一,一個來找刺激的作家。畢竟能夠隨身帶著紙筆的人并不多,從他提到的被困30個小時來看,也符合警署收到的失蹤報告。
他把字條悄悄塞進了褲兜里。
這時候蘭波也有些渴了,伸出尾尖試了試池水的溫度,卷起尾尖舀起一點水喂到自己嘴里。
墻上掛著防水電子表,顯示當前時間上午七點。恩可看了一眼剛跟兄弟要過來的手表,跟墻上的時間對了一下,兄弟的表是完好的,時間沒問題,也顯示上午七點。
幾個雇傭兵已經(jīng)在這座詭異的小屋里待了數(shù)個小時,身上僅有的水喝完了,其中一個雇傭兵趴到溫泉浴池邊,想喝點水解渴。
恩可忙于尋找其他出口,沒有制止他,沒想到當趴在池邊的雇傭兵雙手接觸到水面時,突然全身抽搐張口大叫。
恩可被嚇了一跳,命令身邊另一個雇傭兵將那人拉回來,更令人詫異的是,第二個雇傭兵的手接觸到那人時,也跟著全身抽搐大叫起來。
一時沒人再敢擅自行動,白楚年略微觀察了一下這兩個人古怪的行為,由于雙手被拷住,只能用腳把立在墻角的木桿拖把踢給那群雇傭兵:“水池漏電,他們觸電了!
他說完,回頭看了一眼蘭波,蘭波茫然地眨了眨眼:“不是我。”
其余幾個雇傭兵手忙腳亂舉起拖把桿,把兩個全身抽搐的雇傭兵用力撥開,兩人身上發(fā)出焦糊臭味,抽搐了幾下就兩眼翻白休克了。
白楚年湊近看了看,試了試兩人的呼吸,遺憾地從兜里抽出一張紙巾,節(jié)儉地分成兩張,依次蓋在了兩個雇傭兵尸體的臉上。
“媽的,這趟虧了,不加錢可不能干。”恩可攥緊拳頭,額頭滲出冷汗,強作鎮(zhèn)定叼了根煙,惡狠狠盯著白楚年低罵道,“一張紙還分兩層用我他媽真是服了你,你們警員就這么窮的?”
白楚年慢騰騰收起剩下半包紙巾:“得節(jié)省著用,不然哪夠啊。”
說罷,在恩可完全沒料到的時候,伸腳把站在池邊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雇傭兵踹下了水池。
雇傭兵大叫著在漏電的池水中瘋狂掙扎抽搐,恩可瞪大眼睛,抬起槍口指著白楚年的咽喉,目眥欲裂眼球爬滿血絲:“你他媽的信不信老子直接斃了你。”
白楚年淡笑著揚了揚下頦,恩可警惕地看了一眼身后,最后兩個雇傭兵正躺在地上抽搐痙攣,四肢流動著藍色電光。
蘭波坐在水池邊的獸首噴泉上,單手握微沖,槍口頂住恩可的后腦,食指輕搭在扳機上敲了敲,冷淡道:“別動!
恩可咬牙轉(zhuǎn)回頭,狠盯著白楚年。當他想直接開槍索性一命換一命時,白楚年抬起手,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住了他的槍口,槍口便像陶泥一樣被捏合在了一起。
白楚年拍了拍手,雙腕的手銬便化作碎渣落地,漫不經(jīng)心地從兜里摸出剛剛的紙巾包,悠哉抽出一張,分成兩層揭開,分別蓋在雇傭兵的尸體臉上,又抽出一張,仍然分成兩份去蓋尸體的臉,到最后紙巾包里只剩下最后一張。
整個房間都被一股濃烈的人.肉焦臭味充斥著,令人作嘔難以忍受。
白楚年渾然不覺,夾著紙巾包輕輕拍了拍恩可的臉:“最后一張我是幫你擦擦汗呢,還是幫你蓋臉呢,放心,你這張要比他們厚一點,會顯得很體面。”
恩可緊咬牙關,認命閉上眼睛。
“我發(fā)現(xiàn)你這幾個同伴有點蠢,不光不知道多少機密,還喜歡亂動東西給認真找線索的人搗亂,所以決定還是先處理掉。”白楚年舒服地蹲了下來,仰頭調(diào)笑,“別哆嗦啊,你想想,我倆都沒露過分化能力,也沒透給你多少秘密,所以沒有滅口的理由嘛!
恩可睜開眼睛:“你想怎么樣。”
白楚年說:“你現(xiàn)在露出了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等著被我強.奸的表情,我不太喜歡。”
恩可用力順了口氣才沒讓血氣上涌撞開天靈蓋。
“第一個問題!卑壮赀呌媚緱U扒拉雇傭兵的尸體邊隨口問,“你們是從有一個長桌和一架鋼琴的餐廳進來的嗎。”
“是!
“走了哪個門口,是什么樣的房間!
恩可起初不愿多說,被蘭波用槍敲了敲后腦才肯開口:“西墻上的門,是一個有沙發(fā)和數(shù)字電子鐘的會客室,我們進去之后,門口就消失了,等門口再出現(xiàn),我們就走到了你們所在的房間。”
白楚年:“電子鐘上顯示幾點?”
恩可:“早上六點!
白楚年:“墻紙什么顏色!
恩可努力回憶了一下:“藍色花紋。”
白楚年之前沒有注意到墻紙的顏色有區(qū)別,因為從進來的第一個房間餐廳到第二個房間臥室,墻紙都是紅色花紋,因此慣性思維讓他默認整個小屋的背景全是紅色墻紙。
“第二個問題!卑壮曛逼鹕碜,拿著從雇傭兵尸體的背包里搜出的文資料復印件,拍了拍恩可的胸口,“你在atwl考試里做幫考的時候從圖書館里拿到了幾份文件?”
恩可詫異瞪大眼睛。
“現(xiàn)在輪到我們和你做個交易了,兄弟。”白楚年粗略翻閱著手里的復印件,“在圖書館里拿到的文件的內(nèi)容,應該還能回憶起來一部分吧。”
“記不住了?”白楚年瞥了一眼飄著一具雇傭兵尸體的池水,“看看這池子能幫助你回憶嗎!
恩可掙扎了兩下,終于低下頭:“我們拿到了文件e和文件f,文件e就是研究員的觀察日記,我已經(jīng)如實告訴過你了!
“文件f記錄了324號實驗體的分化能力,是……”
白楚年收起復印件,卷成一個紙筒在掌心敲了敲:
“一種模仿別人能力的能力,對嗎!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