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郁的腿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這幾日楚夫人買了兩只玉肌膏給她,涂上之后效果很好,小腿上原本幾道猙獰的疤痕都消失了,只留下淡淡的紅痕,雪白的肌膚宛若初生嬰兒。
這日,楚茨百無聊賴地在屋中寫字,雖然記憶消失了,但她落筆順暢,“楚茨”二字用流暢的小楷寫下,雖然她的字看上去筆畫間停頓處理的并不好,但可以看出她每個字寫的都十分工整,顯然是練習了許多年的。
夕霧夸贊道:“小姐,這小楷可真漂亮,不愧是小姐,自學都能寫的如此好看!”
要知道小姐原先可是最擅長行書,從未練習過小楷呢。
楚茨只當夕霧夸她,輕抿著唇笑了笑。
“小姐,夫人來了!蔽萃獾氖绦l(wèi)稟報。
楚茨站起身迎接,“母親。”
卻見楚夫人一臉焦急,急急忙忙進了屋,身后跟著的婢女萍兒都要快走才能趕上。
未等楚茨開口詢問,楚夫人已經握住了她的手,低聲哭了起來。
她嚇了一跳,想起方才聽夕霧說前廳來了一位貴客,便全明白了。
“是母親無能,才讓你接二連三地受到傷害。今日……”楚夫人哽咽著,不忍心再說下去,只是握著楚茨的手逐漸收緊。
“都怪母親,若不是我沒有關心你,你也不至于……要進那丞相府!”
閉了閉眼睛,縱然已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仍是心頭一跳。
“母親你慢慢說,之前的事不是你的錯。”
楚夫人看著女兒鎮(zhèn)定的樣子更加傷心,究竟多失望她先前才選擇輕生?
她當時,竟然也動了將她早日嫁出去的念頭……
她悔恨莫及,她如今只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開心地生活,丞相府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除卻皇宮獨一份,女兒進去后該怎么生活?
可若是不嫁……女兒還能嫁給誰呢?
“夫人,不好了!少爺被官府關起來了!”這時,一侍衛(wèi)匆匆前來稟報。
“什么?!”
楚茨攙扶著楚夫人,一起上了馬車來到了縣衙門口,縣令親自來迎接,由于楚家是縣里有名的富戶,在官府中也被高看一眼。
可這次縣令卻只說是楚郁牽扯上一樁殺人案,沒有調查清楚前需要關押在牢中。
楚夫人嚇壞了,聽說兒子可能殺了人,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卻是楚茨問道:“這事兒既然還未調查清楚,憑什么就要關押無辜的人?衙門也該有衙門的規(guī)矩不是么?”
縣令支支吾吾不敢說話,只一個勁地賠不是,“咱們也是按規(guī)矩辦事,沒辦法的事兒!
無論她怎樣追問,縣令也只是打哈哈,最后連“多少錢我們都出”這種話都直白地說了,可他仍是無動于衷。
無奈之下,準備返回時,縣令卻悄咪咪靠近馬車,對楚茨說:“這事兒是有貴人摻合了,你們家怕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這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早上衛(wèi)弈謙來提親,下午就把她弟弟關進了大牢,這意思也再明顯不過了。
楚茨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塞了一錠銀子給他,請他幫忙安撫一下楚郁,莫要苛待于他。
回到家,楚夫人才將將平靜下來,楚茨便直截了當?shù)溃骸澳赣H,我愿意嫁給衛(wèi)弈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