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痕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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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小說：咬痕 作者：曲小蛐
第34章 舊冤（2）
新的一周, 從忙成狗的周一開始。
上周五總經(jīng)理辦公室那場從風(fēng)評委員會燒起來的雷霆怒火借著一個周末，迅速席卷了整個公司――被訓(xùn)得頭都抬不起來的各部門高層轉(zhuǎn)頭就把怒氣撒在部門群里，各部門自上而下全面反思反省, 那些重點被批的部門甚至有全員每人交了一份總結(jié)反思報告的。
為了避免下一次繼續(xù)被抓典型，各部門爭先恐后地開始加緊手頭項目或者工作的效率進度，整個vio從這個周一開始，就明顯陷入一種異常緊張的氛圍里。
法律合規(guī)部也不例外。
周一一早，宋書提前20分鐘到達辦公區(qū)。
坐下后她就明顯感覺得到, 整個12層內(nèi)不同于往常周一那種懶洋洋的氣氛, 每個人身周都彌漫著緊急備.戰(zhàn)感, 整個格子間區(qū)域到處響著噼里啪啦的敲鍵盤的聲音, 爭先恐后，活像是頭頂懸掛了距離高考僅剩xx天橫幅的氛圍。
宋書有點茫然。趁姚意琴上班路過她的辦公桌，宋書連忙把人喊�。骸扒俳�, 周一一早，大家怎么都這么急匆匆的？”
姚意琴愣了下，“還沒人通知你嗎？”
“通知什么？”
“哦……我想起來了，上周五晚上你不在部門里, 去了22層, 所以副部長下來動員部門布置任務(wù)的時候你不在�！�
宋書連忙問：“有什么重要事情嗎？”
要一起那天嘆了口氣，壓低聲音，“副部長這次在總經(jīng)理辦公室估計是被罵慘了，回來之后先拿著幾份復(fù)印報告抓責(zé)任人, 部門里有倆小姑娘都被罵哭了。然后就是催各自手頭里的項目和報告的進度。要求全部門在原定任務(wù)的基礎(chǔ)時間里縮短20%, 完成度還不能打任何折扣。最近的所有項目他們要一一核查, 必須得在總經(jīng)理那里拿個好印象――領(lǐng)導(dǎo)還說了，第三季度的績效考核部門里如果拿不到公司前三, 部長副部帶頭加班�！�
宋書莫名地有點心虛，聽完后眨了眨眼，“我上周那個實習(xí)性上手的項目剛剛結(jié)束，還沒有新的任務(wù)下來，那我該做點什么？”
姚意琴驚訝地問：“部門里沒給你郵件通知？”
“沒有�！�
宋書剛說完，旁邊路過lisa聽見兩人對話，好奇地探過頭，“你還沒跟進新項目？不應(yīng)該啊。這次領(lǐng)導(dǎo)們是真下了狠心要抓績效了，我看副部長恨不得把茶水間收拾衛(wèi)生的阿姨都拎進他項目小組里呢�！�
宋書無奈笑了笑，“郵箱我每天確認(rèn)四遍，周末內(nèi)確實沒有收到新項目跟進的安排�！�
lisa猜測：“難道是新入職的員工給遺漏了？”
姚意琴不贊同，“你以為vio是什么地方，路邊的小作坊嗎？好了，你也別在秦情這兒磨嘰，上周五人家投資發(fā)展部的同事都親自跑來咱們層催你把你們項目組的投資合同弄出來，就差給你按在電腦桌前看著你敲完――你那部分做完了？”
lisa吐了吐舌頭，趕忙溜回自己辦公桌位置。
姚意琴收回目光，猶豫了下，她對秦情說：“這種事情還是領(lǐng)導(dǎo)管，你去部長或者副部長那邊問問看�！�
宋書想了想，點頭，“好�！�
姚意琴原本想走，遲疑后又轉(zhuǎn)回來，壓低聲音囑咐宋書：“在vio這種地方不比那些閑散混日子的小公司，大家巴不得自己手頭多個大項目，風(fēng)險大回報也大――各種績效考核就靠著平常這點工作任務(wù)出彩，你不要抱僥幸心理，在公司里忙一些沒壞處的�！�
宋書眼神柔下來，“我知道了，謝謝琴姐提點�！�
“你也算我的后輩，更是部門里安排要我?guī)У男氯耍@是我分內(nèi)的事的�！币σ馇倥呐乃螘�，“加油吧�！�
“嗯�！�
姚意琴離開后，宋書收拾起桌面上的材料。等到法律合規(guī)部的部長上來12樓，走進部長辦公室，宋書等了兩分鐘后站起身。
“是小秦啊，進來坐�！辈块L看見敲門后進來的宋書，面上的笑容十分和藹。不等宋書打招呼，他就主動笑著問：“這幾個周剛進公司，還適應(yīng)嗎？”
宋書點頭，“挺適應(yīng)的。公司里同事們?nèi)硕己芎茫瑢ξ乙埠苷疹�，大家都比較合得來�！�
部長聽完噎了下。
公司里的流言他一點都沒少聽見，不然也不會對宋書的態(tài)度比對其他員工“友善”許多�？紤]到那些絕對不算好的流言，他一時分不清楚面前這小姑娘是在說客套話還是在反諷。
停頓兩秒，沒從小姑娘表情里揣摩出真意，他也就假笑著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那你過來是為了？”
宋書簡單說明了來意。
部長臉上露出些微妙，“噢噢，原來你是為這個事情來的啊，態(tài)度還是很上進的。不過給你安排工作項目這件事吧，目前它不歸部門里管�！�
宋書一怔，“項目分配不是部門里……”
“你別誤會，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主要是你這邊比較特殊�！辈块L暗示性地看了宋書一眼。
宋書隱隱有所了悟，但為了避免因為沒說清楚日后出狀況追責(zé)背鍋，她明面上只能裝傻，“部長，您是指？”
部長露出無奈的表情。“周末的時候秦總親自給我發(fā)的郵件，其中有件事大概意思就是說之后你這邊的項目工作不必經(jīng)過部門，直接對22層的助理組負(fù)責(zé)，他們會給你做調(diào)度和安排�！�
“……”宋書心說果然，“意思是我直接跟進總經(jīng)理的助理秘書小組嗎？那部門這邊的工作怎么辦？”
“具體我不清楚，更不好決定。但秦總不讓我管，我也就管不了了。你不如自己去22層問問？”
宋書無奈，“我明白了，打擾部長您工作了，我之后去問清楚�！�
部長立刻搖頭，“哎，小秦你說這話就見外了，進了部門大家就是一家人，共榮辱共進退――你明白吧？”
“……”宋書從對方那里接過暗示意味十足的目光，知道這時候再裝傻就顯得太不通人情世故了。她笑著點頭，“當(dāng)然，我是法律部的一份子。不管22層怎么安排，我一定會做好自己本職工作，為部門盡到責(zé)任。”
部長立刻喜笑顏開，“你這樣有能力又有潛質(zhì)的年輕人，以后發(fā)展前景絕對很好的，加油，好好干！”
宋書又陪著客套幾句，這才離開了部長辦公室。
出門以后她眼神淡了淡，在回辦公區(qū)和上22層兩者間猶豫幾秒后，宋書選擇了后者。
宋書上到22層時，助理秘書小組的辦公區(qū)里，和她相熟的安行云和許佳佳都不在――由于工作強度過高，vio資本里總經(jīng)理的助理組采用的一直是輪換工作制。每周五天，周一周三是組里另外三位，周二周四則是安行云和許佳佳。
三人看見上來的宋書以后，面上都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兩邊打過招呼，宋書說明來意。
“哎，這件事我們還沒聽秦總提起，”最靠外的那個叫林曉鷗的男助理撓了撓頭，“秦總今早剛好有位客人，是直接上的23層，所以秦總這會兒還沒下來――秦小姐干脆直接上去問問吧？”
宋書一怔，“這不太好，我還是在這里等秦總下來。”
林曉鷗擺了擺手，“不用啊，秦總上周就說過了，如果秦小姐來找他，不需要通報和預(yù)約時間，直接進就可以�！�
宋書頓了頓，“他是這么說的？”
“當(dāng)然了，秦總原話，我們哪敢‘假傳圣旨’？”男助理玩笑道。
他剛說完，另外兩人也附和地應(yīng)下來。
其中唯一的一位女助理半是玩笑地說：“秦總對秦小姐最關(guān)照了�！�
宋書沉默兩秒，面上故作又失落又有些欣慰的表情，“只是因為另一個人而已�！�
“……”
助理組內(nèi)沒人說話，八卦又復(fù)雜的目光電波在空中瘋狂交流起來。
演足替身戲，宋書出來后直上23層。
上周五為了檔案的事情扔下秦樓沒管，周末又忙了兩天，她原本心里對秦樓就一直有些疚意。
正想著該如何將上周五匆忙離開的事情遮掩過去再哄哄小瘋子，電梯門就打開了。
迎面是秦樓和一個年約三十的陌生男子。
梯門內(nèi)外的三人同時一怔。
秦樓最先回神，有些驚喜，“你怎么上來了？”
宋書低了低頭，“秦總，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我需要和您匯報一下�！�
陌生男子此時也回過神，連忙把自己詫異的目光從宋書身上移開，他頭上戴著頂棒球帽，此時伸手拉低帽檐，聲音也壓低了些。
“樓爺，那我就先走了�！�
“嗯。”
秦樓眼神一淡，點點頭。轉(zhuǎn)向宋書后他嘴角立刻勾起來，“不是有要匯報的工作嗎，進來吧�！�
“……”
宋書依言走出電梯，和那個戴著帽子低著頭的男人擦肩而過。
秦樓主動轉(zhuǎn)身走在去前面，看都未去看合上的梯門和里面的人。
宋書腳步頓了頓。
“樓爺”――vio公司的員工里是沒人會這樣稱呼秦樓的。
但能上23層，卻又說明那個男子應(yīng)該是他信任的人，但宋書在記憶里并沒有見過這個人。
所以既不是下屬，也不是親屬，而且對方的敏感程度似乎非同一般……
宋書一邊思索著，一邊跟在秦樓身后走進23層的大平層內(nèi)。
拐進去時，她正看到，快她兩步進來的秦樓將沙發(fā)上擱著的一個牛皮紙袋收進旁邊的柜子內(nèi)。
宋書一停，眼神輕晃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