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gè)時(shí)間點(diǎn),顧東旭突然出現(xiàn)在她家門口,這比遇見歹人平靜不了多少,韓春萌余驚未退,心跳如鼓,僵站在原地,沒有馬上開口答話。
黑影走至韓春萌面前,兩人都喝了酒,聞不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兒,卻能清晰的聞到對方身上的酒精味道。
“你喝酒了?”
“你喝多了?”
兩人幾乎同時(shí)開口,前者是顧東旭問的,后者是韓春萌問的。
彼此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待到回歸靜謐之后,韓春萌率先開口道:“你怎么來了?”
深更半夜,沒有燈的走廊里,兩人對面而立,她看不清楚顧東旭臉上的神情,卻清楚聽到他低沉的聲音,“想你了!
三個(gè)字,輕飄飄的說出,可落在韓春萌心底卻是沉甸甸的重量。
她明知顧東旭也是特別好強(qiáng)要臉面的人,兩人從分手到現(xiàn)在,一直都努力‘保持著距離’,她沒想過他會向她低頭。
韓春萌一動不動站在原地,沒有出聲。
顧東旭凝視著她五官模糊的臉,唇瓣開啟,低聲問:“你想我嗎?”
想他嗎?
韓春萌一瞬間鼻酸,眉頭一蹙,沉聲道:“我說不想你信嗎?”
她白天想夜里想,工作的時(shí)候想,不工作的時(shí)候也想,有時(shí)候她都煩自己,難道全世界只剩下他了?沒他她就活不了了?
她想他想得快要發(fā)瘋,他還敢來問她想不想。
話音落下,顧東旭眼底浮現(xiàn)出模糊了高興和傷心的神色,韓春萌看不見,她只看到他抬起手,緩緩覆在她臉上,喉結(jié)上下一動,他俯下身的時(shí)候,韓春萌沒有拒絕,他吻上她唇瓣的時(shí)候,她也沒有拒絕。
呼吸間盡是熟悉的味道,柔軟而溫潤的觸感,顧東旭將韓春萌按到消防栓旁,舌尖蠻橫的往里探,韓春萌不拒絕也沒主動,好似一晌貪歡,閉上眼睛,就當(dāng)做了個(gè)春秋大夢。
顧東旭俯身吻她,就像從前一樣,閉上眼,腦海中都是過往的畫面,他是喝了不少,但還不至于醉到身不由己,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好想她,想她想的不行了。
唇齒糾纏,懷里是他相識多年,無論如何也割舍不掉的存在,他一心想要保護(hù)她,卻沒想到換了個(gè)身份而已,反而將她推得更遠(yuǎn)。
吸吮著她唇瓣上的淡淡甜膩,不多時(shí),顧東旭嘗到了一絲咸苦,沒有馬上停下,他動作繼續(xù),直到咸苦越來越多,有些溫?zé)嵘踔林苯拥卧谒哪樕稀?br />
韓春萌貼靠在墻壁上,無聲的流眼淚,顧東旭緩緩?fù)碎_,再抬起頭,垂著視線睨著她的臉。
伸手摸到她臉頰上的淚,他低聲道:“你還愛我嗎?”
韓春萌眼眶一熱,涌起的血液裹著體內(nèi)的酒精一起翻涌,她張開嘴,難掩哽咽的回道:“我跟你認(rèn)識快十年了,我不知道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喜歡你,也不知道將來還會愛你多久,但我現(xiàn)在就是想你,我控制不住的想……“
話還沒說完,嘴已經(jīng)被顧東旭給堵住,這次他吻得特別直接干脆,像是確定過心意后的一拍即合。
韓春萌腦袋嗡的一聲,仿佛有什么東西炸了,雙手抬起環(huán)抱住顧東旭的脖頸,他吻得很深,她回應(yīng)得更加瘋狂。
太想了,想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他將她按在走廊墻壁上吻了半分鐘,兩人額頭抵著額頭,她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問:“鑰匙呢?”
韓春萌渾身上下都是飄的,身后是墻,身前是顧東旭,她夾在兩者之間,暈乎乎的道:“什么鑰匙?”
顧東旭說:“開門的鑰匙,我們進(jìn)去!笨谥袊姵龅暮粑茻,韓春萌臉頰滾燙。
她是酒量不濟(jì),但也沒有醉的六親不認(rèn),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低聲說:“我們都分手了…”
韓春萌的意思是,分手了就不是戀愛關(guān)系了,再做這種事兒,會不會不太道德?
其實(shí)她是個(gè)道德觀挺重的人,嗯,真的。
顧東旭抵著她道:“我們復(fù)合吧!
韓春萌眉頭輕蹙,尚存著一絲理智,“你冷靜一點(diǎn)兒,別被酒精沖昏了頭!
顧東旭說:“我很冷靜,萌萌,我們復(fù)合,我不想跟你分開!
小爺很少說這種軟話,韓春萌卻‘狠心’的回道:“我們之間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復(fù)合還會像從前一樣……東旭,我特別愛你,不管再苦再累,我想努力跟你在一起,我不想把你弄丟了……”
說著說著,韓春萌啜泣出聲,顧東旭將她摟進(jìn)懷里,大手扣著她的后腦,用盡全力抱緊,良久,他出聲說:“知道了,別哭。”
韓春萌哪里能忍住,她扒緊顧東旭的后背,將所有的委屈和隱忍盡數(shù)化作不可言喻的力氣,只想抱他更緊。
顧東旭道:“別怕,我不會丟的,你甩我我都不走,我這輩子耗定你了!
韓春萌在他懷里哭,眼淚哈喇子蹭了他一身,好久,她哭聲漸止,只剩下身體的微微抽搐。
顧東旭摸著她的后腦問:“累不累?”
韓春萌悶聲回道:“還行!
顧東旭說:“我累了!
韓春萌從他懷里退出來,吸了吸鼻子,出聲道:“太晚了,你快回去吧!
顧東旭看著她說:“都這么晚了,我一個(gè)人回去你放心嗎?”說罷,他還補(bǔ)了句:“我喝酒了!
韓春萌問:“那你什么意思?”
顧東旭道:“在你這兒蹭一晚。”
韓春萌沒有馬上回應(yīng),烏漆墨黑的,他又看不清楚她臉上表情,幾秒后硬著頭皮說:“我睡沙發(fā)!
韓春萌心軟,到底還是同意了,掏出鑰匙打開房門,放他進(jìn)屋。
剛開始都還好好的,兩室一廳的房子,大家洗完澡之后各自回房,躺在床上,韓春萌心情說不上是好還是壞,閉上眼睛,全是走廊中他將她按在墻上的那個(gè)吻。
興許是久旱逢甘露,她覺著特別著迷。
瞇眼躺了能有十幾分鐘,耳聽得門把手被扭動之聲,靜謐的黑夜中特別明顯,韓春萌心底一揪,剛開始是害怕,畢竟一個(gè)人住了這么久,可馬上猜到另一種可能,她遲疑著要不要現(xiàn)在就翻身而起,問他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