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應(yīng)到了?”王仙嶠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他蹲在地上,用手撐著地面,抬頭看著頭上那黑漆漆的洞頂。
黑暗中沉默了良久,一個聲音響起:“他來了!
“是啊,他終于來了!
“他等不及了!弊狭徵嗑従彽馈
“當(dāng)然你也可以認(rèn)為,他已經(jīng)等太久了!蓖跸蓫従彽溃八冗@一天等太久了,從那天你和他在岳陽樓見第一面的時候,他就一直在等!
王仙嶠嘆了一口氣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樣能夠隱忍的人,人等一件事情不難,難得是一輩子都在等一件事情。我服他!
“一個人,只要有執(zhí)念,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可惜我們都是有執(zhí)念的人,比不得唐方和法海那般的灑脫!
“把肉身交給我!蓖跸蓫鋈坏,“我出去幫你殺了他!
紫玲玎緩緩地?fù)u頭。
“為什么,為什么!”王仙嶠忽然暴怒道,“你囚禁了我這么多年,讓我在這個暗無天日鬼地方呆了這么久,你還要關(guān)我到何時,我有錯嗎,我有錯嗎?當(dāng)年是誰為了唐方,修煉了上千年的千魂萬魄為他毀于一旦,當(dāng)年是誰在唐方身邊不離不棄,與他同抗天下最強之?dāng),連唐方都把我當(dāng)成最好的朋友,而你,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
“你比唐方和法海加起來,還要可怕!弊狭徵嗑従彽,“我不知道你出去之后會干什么,所以我不能放你,委屈你了。”
“委屈……”王仙嶠仰天大笑,“委屈,你不要跟我講委屈這兩個字,你這個瘋子,女瘋子,臭娘們,你……簡直不是人,你知道么,只要那個閹人找到了你封印在鳳凰山中的血玉玲瓏,你就要灰飛煙滅了,你一輩子都沒有辦法見到唐方了,你懂不懂,你這個女瘋子,我是唯一能夠救你的人,你只有放過我,給我肉身,我就能出去,我出去就能把這個閹人打的魂飛魄散,讓他永世不得超生。這是你唯一的機會,這是你唯一能夠活下去的機會,你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你不過是一條在黑暗中永遠(yuǎn)都見不得光的泥鰍,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罵完了?你開心了?”
“不,我沒有罵完,我要從你的十八代祖宗開始罵起,我要罵云道子那個老賊,造出了你這個不知道好歹的東西,我要罵唐方那個臭男人有眼無珠,喜歡你這個心如蛇蝎的女人,我要罵我那個不成器的徒弟唐憶,還有蘇三娘子那個騷娘們,還有……還有……”
王仙嶠居然哭了。
他真的哭了。
他也真的怕了。
“紫仙子,給我肉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求求你了……”
王仙嶠五體投地,跪倒在地上,跪倒在這個他口中心狠手辣,心如蛇蝎的女人面前。
“我會等,而你也應(yīng)該等,我們應(yīng)該相信唐方,相信他。”
“他根本就不可能再回來了!”王仙嶠暴跳道,“難道你一定要我把真相拆穿嗎?生死輪回,沒有人能夠打破,沒有人!”
“不,我相信他。”紫玲玎語氣堅定,“他一定能夠做到。”
“呵,呵呵。”王仙嶠笑著,但是笑聲中,卻充滿了苦澀,“抱著你的方巍,一起死吧!
紫玲玎沒有說話,緩緩地抬起了龍頭,望著根本看不到的天空,喃喃低語道:“方巍。一切都拜托你了,唐方選中了你,說明你就是那個拯救他的人,輪回的奧義,你一定可以悟道。一定可以……”
轟隆隆,轟隆隆。
一個一個的炸雷在半空中炸響,整個天空仿佛被涂上了一層血色,只有金色的電芒不斷地在天空中吞吐不停,時而光芒閃爍,讓人睜目如盲,時而漆黑一片,伸手不見十指。
一道道閃電從天而降,只見之間黃老站立在半空之中,那原本梳理地整整齊齊的銅錢鼠辮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散開,劈頭散發(fā)立在那里的黃老,整個人變得政令恐怖,星空搖動,長龍飛舞,片片星光散落,每一道星光都化成一道閃電,千萬道閃電,劈向了那蒼天聳立的鳳凰神樹之上!
一道道閃電,從天而降,鳳凰山整個山巔已經(jīng)被削平,山石土瓦,皆為齏粉,花草樹木,皆為火海,觀戰(zhàn)的群眾此時已經(jīng)跳的老遠(yuǎn),生怕一個不小心,被閃電誤傷。
同時人人心驚膽顫,他們終于有幸看到了黃老的至高絕學(xué),可是誰也想不到,黃老當(dāng)真能夠引動天下星辰,化而為雷,這份驚天動地的手段,世間僅有此一人。
忽然之間,黃老手決再變,然后兩只手高揚在自己的眉心之上,大拇指和食指相對,掌心外翻,形成了一個如太陽般的手印。
黃老得瞳孔在放大,無數(shù)道精光從他的眼中放出,忽然間,在他的頭頂上放出了千道毫光,一顆大印出現(xiàn)!
“璽。!”所有人逗哦倒抽了一口涼氣。
電光忽然找準(zhǔn)了方向一般,紛紛向著黃老幻出來的這顆璽電射而去,而這個璽在吸收了無數(shù)的雷電之力之后,變得越來越大,徐徐上升,如同山岳一般,徐徐地向著這個鳳凰神樹壓下。
如移山倒海,天崩地裂,如天旋地轉(zhuǎn),雷霆萬鈞。
沒有人懷疑,當(dāng)這顆能平山填海的大印緩緩砸下之后,鳳凰山所有的一切都將化作齏粉。
當(dāng)然也包含著這顆鳳凰神樹。
這就是黃老的全部實力嗎?
“你聽見么?”在鳳凰山的地下,王仙嶠抬頭看著,經(jīng)過了冷靜后的他,努力克制著自己想撕碎紫玲玎的欲望:“血玉玲瓏,就快要到手了!
“你的死期也快了!蓖跸蓫䞍芍痪扪廴绲兑话憧粗狭徵,“有什么遺言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我會幫你轉(zhuǎn)達(dá)給唐方……當(dāng)然啊,前提是我還能夠活著……哈哈……天滅不了我王仙嶠,地滅不了我王仙嶠,輪回困不住我王仙嶠,法海也對付不了我王仙嶠,可是我王仙嶠居然今天要死在一個閹人手里,可笑,可悲,可嘆,可恥,可惡。。
“紫玲玎,你還在猶豫什么?”
“放!”
“我!”
“出!”
“去!”
王仙嶠歇斯底里地喊道。
而紫玲玎只用沉默,當(dāng)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