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巍和陳林長談了一夜,而問題的關(guān)鍵自然是離不開張獻忠。
從陳林的口中,方巍終于弄清楚了問題的關(guān)鍵所在。
如天下道門一般,追根溯源,都能追到龍虎山的張道陵處,就如同天下武功出少林一般,現(xiàn)在世間上所有流傳的道術(shù),大抵都會有龍虎山的影子,只是各門各派中歷代強者不斷改良、精進,許多道門已經(jīng)完全突破了龍虎山修行的窠臼,自成一派。
而邪門外道也是一樣,只是令方巍感到驚奇的是,從陳林口中,這些邪門歪道的出處居然是現(xiàn)在在道門中并不算強大的畜道。
而且是畜道的柳脈。
陳林告訴方巍,雖然畜道五邪并立,但是柳脈的歷史卻比其他門派更為久遠(yuǎn),甚至比祝由世家一脈還要久遠(yuǎn),歸根溯源,居然能夠追到盤古開天、女媧造人之時。
只是畜道流傳久遠(yuǎn),雖然高手層出不窮,但是由于畜道的前輩們疏于管理,所以,什么人都收留,天長日久,導(dǎo)致柳脈中良莠不齊,各種下九流的人物都有。
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方式,也導(dǎo)致了邪脈的蓬勃發(fā)展,不少人從柳脈中能分離出來之后,自立門戶,成了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邪門歪道。
而塔教歸根溯源,也和柳脈有關(guān)。
但是其來源確實與一只上古蛙神有關(guān)。
蛙神?方巍一念至此,不由得想起了在鳳凰山遇到的那只大青蛙。
難道這兩者之間還有著不為人知的聯(lián)系不成。
塔教、白蓮教以及很多教門,看似不相干,其實都是同氣連枝,可算是各領(lǐng)風(fēng)騷數(shù)百年,若是論那一支更強,則不好說了。
白蓮教興盛與明末。而塔教則在清末時期黃蓮圣母的手中發(fā)揚光大,至于畜道柳脈,曾經(jīng)在宋元之交的時候,成為道門中一枝獨秀的門派。
至于為什么總在亂世中邪門興盛,并非世傳的“亂世出妖孽”而是因為在亂世中,百姓流離失所,流民大增,而這些邪門的道義對普通百姓吸引力極強,所以才導(dǎo)致這些門派興盛一時。
但是每當(dāng)亂世中打出一個草頭王的時候,這些君王上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將這些邪門鏟除,防止東山再起。
所以陳林認(rèn)為,這些邪門之所以是邪門,主要是因為他們的存在,當(dāng)新君如芒在背——因為他們很多人都是出自于這些邪門歪道,所以,上臺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剿滅這些邪教,于是乎便將邪教的“帽子”扣在他們的頭上,久而久之,就成為世間共識了。
當(dāng)然,陳林出自于塔教,站在他的立場,自然對塔教為害多有隱瞞,不過依著方巍在璽中舊典中的理解,大抵也應(yīng)該是陳林說的這樣。
而張獻忠就是出自于這樣的邪門道派。
對于張獻忠,陳林倒是了解地并不是很多,和黃巢一樣,看來需要破解張獻忠身上的謎團,方巍還需要時日。
方巍在這里恢復(fù)了兩月,恢復(fù)的結(jié)果比他預(yù)想地更為快,現(xiàn)在的他雖然不是最佳狀態(tài),但是在道法的控制上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
而這兩個月,通過陳林布在道門中的耳目,各種各樣的消息如同紙片一般飛來,讓方巍目不暇接。
首先,張獻忠和冉閔一戰(zhàn)雖然結(jié)果未知,但是“這未知”的結(jié)果已經(jīng)讓方巍有些吃驚,不由得開始重新評估冉閔的實力。
冉閔出世之后,和方巍預(yù)想的一樣,開始對璽進行了血腥殘酷的清掃,已經(jīng)不下于二十家姓氏在他的手中被滅門,頓時間讓璽中百姓驚若寒蟬,甚至驚動了八大古姓,不得不暫時放棄和黃老之間的恩怨,大敵當(dāng)前,似乎璽又有了合作的意思。
這一點倒是出乎方巍意料之外,如果一個原本即將四分五裂的璽,重新整合起來的話,對方巍來說,是一個壞到了極點的消息。
另一方面,則是張獻忠在滿世界地尋找方巍的消息,甚至在道門中放出話來,只要能夠提供方巍消息的人,無論貴賤,一律封為平妖候。
平妖候,方巍聽著都覺得有些好聽,張獻忠現(xiàn)在一個光桿司令,居然還裝模作樣的封候封王,看來這個老小子還沉醉在做了幾百年的皇帝夢里面沒有醒來。
而原本被方巍收買的三教九流們,也開始人心失散,特別是張獻忠點名要他的姓名之后,人人開始對陳林等人敬而遠(yuǎn)之。
陳林請示如何辦,方巍只是淡淡地道:此乃人之常情,不要怪罪。
在方巍的安排下,畜道五邪的人也并未閑著開始為方巍真正網(wǎng)羅那些有用之人,這些人,都是避世隱居的高人,自然和陳林叫來的那些破皮無賴不同,各自身懷絕技,而且在這個時候,能夠挺身而出,來幫助方巍的,自然是和這五人有著過命交情。
當(dāng)然,和上次交代陳林不問出身,不論實力不同,方巍要求這些人就算不是道門中的一流高手,但是至少需要有一技之長,能夠在關(guān)鍵時候,做出關(guān)鍵的事情。
道門中風(fēng)起云涌,用很多人的話來說,就是有生之年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亂的場面。一派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景象。
但是方巍這數(shù)月卻得到了難得的休息,自從出道以來他每天的生活都是在血與火之中,這份安逸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久違的奢侈了。
天還未亮
方巍伸了一個懶腰,從床上坐起身來,多年來的習(xí)慣讓他每日養(yǎng)成了清晨定時吐納的習(xí)慣,風(fēng)雨不改。
三個時辰之后,天色大亮,方巍從地上一躍而起,深吸一口氣,整個人看上去都精神了不少。
“主人。”薛定康見方巍得空,走了過來,面色有些古怪,方巍問道:“是陳林那里出事了嗎?”
“陳林那里倒是沒有什么,只是有點小事情,陳林原本想著不讓我告訴你,但是我們四個人一合計,還是告訴一下主人的好!
“什么事情?”
“昨晚,昨晚,昨晚,龍鳶兒,龍鳶兒跑了?”
“跑了?”方巍微微一驚,大聲道,“怎么能讓讓她跑了呢?不是說好有柳青煙照顧的嗎?”
“是啊,這段時間一直是柳姑娘照顧的,原本龍鳶兒也表現(xiàn)的服服帖帖的,但是誰也沒想到……主人你也知道的,她的隱身符咒,可是連黃老都騙過了的。”
龍鳶兒曾經(jīng)用隱身符咒救過方巍一次,以她的性格自然嘰嘰喳喳地到處表功宣揚,因此連薛定康等人也知道這件事情。
“這個鬼丫頭!”方巍挺著不由得有些頭大,如果讓她再在道門中亂搞一氣,不知道又要惹出多大的亂子來,其實方巍到不是愛惜自己的名節(jié),怕龍鳶兒打著自己的旗號胡搞,最擔(dān)心的是龍鳶兒賭氣,暴露了身份,引起了鳳凰山的注意,到時候就怕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看來我自己非得親自出馬了,方巍心中默默地道,兩個月的養(yǎng)精蓄銳,已經(jīng)讓他的傷勢差不多好了,而自己靜觀其變的策略也引起了各方的猜疑,還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在了張獻忠的手里面了。
得出山了。
方巍對著彭定康、李琦等人道:“今天我們就走吧!
彭定康等人也知道方巍出山是遲早的事情,早有準(zhǔn)備一齊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