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近郊。
一個荒僻的小旅館,整個被一個無名的富豪用高價買了下來,當(dāng)主人因為這旅館的荒僻而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出一個價位的時候,來人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就答應(yīng)了,而唯一的條件,就是讓這旅館的主人,三日之內(nèi)馬上離開這里,并且永遠(yuǎn)不準(zhǔn)向別人提起。
雖然很蹊蹺,但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很有可能這一擲千金的土豪拿著這間旅店另有用途,但是旅店的主人自然明白悶聲發(fā)大財?shù)牡览恚灰掷m(xù)齊全,他也懶得惹事上身,沒等三日之內(nèi),便將所有行裝打點完畢,帶著一家老小離開了這里,同時帶走了一張足夠他下輩子衣食無憂的銀行卡。
很快,這家原本門可羅雀的旅店便陸陸續(xù)續(xù)地住進(jìn)來了不少外地人,不到一天,這棟七層小樓便住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不下百人。
入夜,這原本荒僻的酒店忽然間變得熱鬧起來。當(dāng)然,似乎當(dāng)?shù)氐墓惨呀?jīng)被提前打點好了一般,默契地沒有一個執(zhí)勤民警過來過問這有些蹊蹺的變化。
八點,門口已經(jīng)早早掛起了“客滿”的招牌,大門緊閉,燈火通明。
在五樓的會議室里面,已經(jīng)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木奂藷o數(shù)人,這旅館原本只是三星標(biāo)準(zhǔn),平時接待的會議也只是當(dāng)?shù)剜l(xiāng)政府或者村委會組織召開的小型會議,要么就是一些傳銷組織組織的秘密活動,會議室能夠容納的人數(shù)有限,一百多人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臄D在這里,除了極個別自付身份地位的人之外,其余都只有腳下的立錐之地。
雖然地方小,人數(shù)多,所有人的表情也各不一樣,但是空氣中總是彌漫著一種讓人奇怪的氣息,甚至有些詭異。
在會議室中,最重要的幾個位子沒有撤去,但是也沒有人貿(mào)然去坐,就這樣空在那里,這也就是在告訴別人,這場奇怪的會議的主角,還沒有登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在場的人依然在耐心的等候著,沒有人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終于,靠門站著的那些人潮開始波動,主動讓開了一條道路,幾個人排眾而出,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走在最前面的中年人,手里面拿著一根奇怪的竹竿,凌空挑著,仿佛挑著什么東西一般,但是看上去卻又空空如也,跟在身后的人是一個懷里面抱著奇怪貍貓,面容有些猥瑣的糟老頭,除了兩撇油光發(fā)亮的小胡子之外,身上每一寸都透著酸楚的味道。
他的出現(xiàn),立刻引起了諸人的圍觀,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臉上露出驚疑之色,似乎料想不到,他會在這里出現(xiàn)。當(dāng)發(fā)現(xiàn)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的時候,他立刻露出了一副趾高氣揚的表情,仿佛成為了全場最矚目的焦點。
但是每到十秒鐘,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身后那個穿著黑色衛(wèi)衣,把頭深深埋在了頭罩之中,看上去低調(diào)得仿佛讓人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他存在的男人身上。
這副裝扮,已經(jīng)引起會議室的第一次騷動,不少人已經(jīng)嘴里發(fā)出了“果然是他”的感慨。
甚至有些人想擠出人群,上前和這個三人中最不起眼的黑衣人打招呼的時候,立刻被身邊的人擠出了人群,即到嘴邊的“七爺”二字也只得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那個黑衣人微微將遮住眉線的黑色帽子向上掀了掀,眼角的余光將大會議室所有地方一掃而過,所有人的面目表情均一一牢記在心里,他上前,徑直坐在了所有空位的最正宗的位置。
另外兩個人在他坐下之后,才堪堪坐下,一左一右,更為突出黑衣人的核心位置。
場面上忽然如同遭遇了一場忽如起來的寒潮的湖面,瞬間結(jié)冰,原本竊竊私語的聲音也沒有了,全場落針可聞。但是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那個黑衣人的身上,他的一舉一動,都會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引起所有人無盡遐想。
定格了兩分鐘,那個黑衣人緩緩起身,道:“多謝諸位賞光前來,方巍無以為報,只有……”
方巍拍了拍手,立刻兩個容貌姣好身材綽約的禮儀小姐便端著兩個大盤子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走到方巍的身邊,方巍輕輕地將蒙在上面的絲巾掀開,頓時間,金燦燦的光芒籠罩全場,一根根黃金閃閃的金條出現(xiàn)在所有人眼前。
眼珠子是黑的,銀子是白的,這兩盤金條的出現(xiàn)讓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這些人不是沒有見過錢,其中不乏身家千萬、上億的存在,但是對于金子,他們依然有著狂熱的追求,因為這是代表財富的最直接方式。
平分一噸黃金,他們不知道開口說出這句話的人是否真的有這樣的魄力,但是沖著方巍這塊金字招牌,他們說什么也要來試試手氣,如果事實證明方巍不過是一個言過其實的小人,他們大可拍拍手走人,而以后,方七爺這個名號便在道門中一錢不值,甚至連璽的聲望也會隨著大跌。
而如果事實證明,方巍沒有撒謊的話……
那就是另外一種選擇了。
啪啪啪……
在無聲處,忽然一個忽如起來的掌聲響起了,一個有些怪異的聲音響起:“七爺果然豪爽,但是七爺不會就只想用這點東西打發(fā)我們吧?我們來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點東西,對于我來說還真的沒看在眼里。”
“辛鷲,祖籍山西,呂祖門世傳弟子,十年前因為在鬼市中走私禁品被道門通緝,十年前璽曾經(jīng)派出百姓中一堂來追殺過你,但是此事已經(jīng)不了了之,這些年,你靠著祖?zhèn)鲗堻c穴的功夫,喬裝成商人在山西挖煤,近年暴富,傳說身家已經(jīng)上十億……”
方巍這才緩緩抬起頭,道:“不錯,這點東西在辛老板眼中確實不算什么,甚至我那點金子,也可能不放在辛老板眼里……”
方巍起身靠近了辛鷲,頓時辛鷲臉色微微一變,不自覺的后退幾步,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金子是給有需要的人,辛老板既然這么有錢,顯然也不會在乎這一兩個子……”方巍淡淡道,“我只想知道,辛老板前來我這里,既然不是為了掙錢,那么是為了什么。”
辛鷲嘿然一笑道:“凡是道門中有大事,我姓辛的就喜歡湊個熱鬧,怎么方七爺覺得不妥嗎?”
“湊個熱鬧?”方巍忽然仰天大笑,把在場所有人都笑的愣住了,正當(dāng)所有人都以為方巍會對辛鷲不利,甚至辛鷲都已經(jīng)做好防守,方巍忽然伸出了手,輕輕地拍在辛鷲的肩膀,道,“我就喜歡湊熱鬧的朋友,今天我打開大門,歡迎天下所有人,不管是老朋友,新朋友,不管是來拿銀子的,還是捧場的,湊熱鬧的,還是想看我方巍葫蘆里面賣著什么藥的,不管是正道的,外門的,還是身上有璽中通緝令的,今天我方巍打開了門,所有人就都是我方巍的朋友,我方巍舉雙手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