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黃老的房間里面出來,方巍深吸了一口氣,頓時覺得全身輕松,看著布滿霧霾的天空都覺得藍(lán)了幾分,雖然他知道,黃老不可能全部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詞,但是總是比被當(dāng)場揭穿,當(dāng)場撕破臉的好,黃老現(xiàn)在的實(shí)力諱莫如深,方巍根本沒有絲毫信心能夠戰(zhàn)勝黃老。
走出四合院,王平的車已經(jīng)在外面等候多時了,王平扭過頭來,帶著一絲諂媚道:“七爺,忙了這陣子了,要不要輕松一下,長城、什剎海什么的,現(xiàn)在正是熱鬧的時候,要不要我?guī)闳ス涔洹!?br />
“沒興趣。”方巍淡淡道。
王平知道方巍內(nèi)斂的性格,只是隨便提提,也沒真做方巍能答應(yīng)下來的打算:“七爺,璽中百姓參加會議的人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回去了,江藥娘那個不男不女的也打飛的回臺灣了,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情,七爺你真的也該活動活動,不然老這樣下去,身子會累壞的!
“嗯,江藥娘走了?”
“剛走,七爺還找他有事情?”
“算了,走了就走了吧,畢竟江三爺那里他也必須要給一個交代,王不留行跟著了嗎?”
“那個悶葫蘆啊?應(yīng)該……應(yīng)該沒有吧?”
“應(yīng)該?”方巍聲音一沉,王平嚇了一跳,立刻道:“我馬上派人去查!
“不用了,他如果留在北京,憑你們那幾個蝦兵蟹將也查不出什么,還有以后對江藥娘客氣點(diǎn),雖然她是一個討人嫌的人,但是是我們手中的一顆重要的棋子,明面上的客氣還是要有的!
“是,多謝七爺提點(diǎn)!蓖跗絿樀貌惠p,連提議出去游玩的興致也沒有了。
“還有,馬原那里,該給的都打點(diǎn)到,他們有什么要求盡量滿足,我們不能讓替我們辦事的人吃虧。”
“記住了,七爺。我馬上去辦!
“嗯,記得就好,也不用馬上,還有一件事情,你打點(diǎn)地怎么樣了!
“什么事情?”王平一下子懵了。
“你表妹的婚事!
“啊……這個……”王平一下子變得支支吾吾起來,全然不是平時一副雷厲風(fēng)行的得力模樣。
方巍恩了一聲道:“怎么?有難度。”
“難度,到也不難……就是,就是我表妹始終沒有一個合適的心上人,怕是……時間倉促,再加上!
“馬原,杜濤、肖浪他們怎么樣?”方巍問道。
“這個……這個不是不行,但是……但是總的我表妹點(diǎn)頭,她的性格……嗯,說起來有些古怪,怕是……再說了,所謂水往高處流,馬原他們家族在璽中排位比我王家只低不高,這個,這個在家族長老中也很難通過……”
“那八大古姓中的年輕弟子呢?”
“這個……”王平哭喪著臉道,方巍搬著手指頭一連點(diǎn)了璽中數(shù)個年輕有為的少年俊杰,一一被王平否決了,方巍心中不禁有些微怒,道:“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總不能讓我來做這個上門女婿吧?”
“七爺要是看得上小妹,我保證王家上下無人反對!蓖跗竭B聲道,“只是我怕被六小姐砸了祠堂,挖了祖墳……”
“無論你用什么辦法,王家老神仙我是一定要見的。而且要盡快至于新郎的人選隨便,大不了辦了再離!”
“七爺,我知道您的意思,也知道大局為重的道理,但是強(qiáng)扭的瓜不甜,上次我跟小妹只是稍稍提了一下……就就差點(diǎn)被她打出來,我總不能綁著她成親吧?”
“怎么不能,只要成親的消息散播出去,你家老神仙肯回來,至于其他的又有什么重要!你大不了給你妹妹買幾個名牌包、名牌化妝品、名牌跑車什么的,不就擺平了?女人不都愛那些東西么。”
王平苦笑無言,一臉的生無可戀的樣子,忽然方巍打了一個響指,道:“有了!
“七爺想到了誰!
“這個人無論身份地位,還是長相品行,都是一等一的,我就不信你妹妹看不上!
“誰啊,七爺?”
方巍悠悠地道:“龍虎山林素。”
“這個人……”王平努力回憶起此人音容相貌,遲疑道,“身份長相倒可以,但是是不是年紀(jì)輕了一點(diǎn)?”
“這個不重要,現(xiàn)在不正流行姐弟戀么?王平,攀上了這么好的親家,就等于得到了半個龍虎山的支持,好好想清楚!
若當(dāng)真能如方巍所說,有了龍虎山未來掌門人做為妹夫,王平怎么可能不動心,但是還是有點(diǎn)遲疑道;“龍虎山那邊會同意么?林素不是道士么?能娶妻生子嗎?”
“這個就得我親自上龍虎山一趟了!狈轿【従彽亻]上了眼睛,腦海中漸漸浮現(xiàn)一張清麗脫俗的臉。
心里默默念道:“我來看你了……”
第二天,方巍便帶著王平啟程,前往龍虎山,在傍晚的時候,便到了龍虎山腳下,夕陽如潮水一般灑滿了龍虎山上的一草一木,將所有的一切籠罩的金黃一片,站在這個有過太多記憶的山腳下,方巍修道多年早已經(jīng)心如止水的心中也不由得投下了一顆小石子,蕩起了波瀾,腳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前方。
有道是近鄉(xiāng)情怯,方巍此時的心情恐怕是近‘她’情怯了。
“七爺,怎么了?”看方巍出神,在旁的王平輕輕開口提點(diǎn)。
“哦。沒什么!狈轿⊙圆挥芍缘卮鹆艘痪,沿著這條已經(jīng)被人踏的光滑如鏡的石板路,向著龍虎山山巔走去。
在山腰上有個涼棚,可能是給上山進(jìn)香的香客搭建的,此時由于天色已經(jīng)晚了,涼棚中空無一人,方巍走進(jìn)去坐了下來,道:“就在這里等吧?”
“在這里等,那……林素回來么?”王平有些不可思議地道,雖然方巍的身份不低,璽在道門中的地位也隱隱超過了龍虎山,但是龍虎山和璽不一樣,畢竟是在明面上執(zhí)掌中原道門牛耳千年的千年大派,對璽表面上雖然恭敬有加,璽每年也會派人送節(jié)禮表示心意,但是兩派暗中的勾心斗角從來沒有停止過,一方一旦勢弱,另外一方絕不會介意踩上一腳。
而且林素乃是現(xiàn)在龍虎山掌教親傳弟子,身份地位和方巍在璽中相當(dāng),怎么可能來見方巍?
但是如果方巍真的有這么通天的手段,王平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畢竟這個主兒就是從來讓人捉摸不透的,就像前不久奇跡般地弄到了玉璽,和前天還打生打死的江藥娘達(dá)成和解。
方巍坐了下來,王平?jīng)]有坐,在旁站著,此時天色已經(jīng)盡墨,方巍見縫插針地調(diào)息打坐練功,安靜的等待著山上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