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中,陷入一種幾乎窒息的安靜之中。
“商雀,商雀。”方巍用耳朵貼在墻壁上,忽然道,“好像有人在打斗,是不是商福他們在打架?”
商雀雙手抱著膝蓋,坐在一副棺木之上,將頭深深的埋在胸口處,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問我!
“肯定是的!币宦暰揄憘鱽,即便是在地下室里面的方巍,也聽的清清楚楚,那些叫聲,吼聲,打罵聲,方巍雖然聽的不清楚,但是他心中不詳?shù)母杏X已經越來越強烈,他猛地站了起來,大聲道:“不行,我要出去,商福他們肯定有難!
“不要去,不要去,”商雀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好像這樣,她就可以逃過這個世界的,逃過所有的一切。
方巍走了過來,急急道:“你一定知道,是不是,你知道什么,快說啊!
商雀什么都沒說,只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斷的搖頭。
該死!方巍心煩意亂,擔心外面的形勢,狠下心來道:“不管怎么樣,我要出去看看。”說完,便向著外面走去。
“方巍。”忽然間商雀叫出了方巍的名字,方巍回頭,道,“還愣著干嘛,快跟我走!
“我們出不去了!鄙倘负鋈坏。
“什么!”方巍一愣道,“不就是加了一道鎖嗎?我們想想辦法,一定能出去的!
“出不去了!鄙倘膏氐,“除非是商福能活著回來,否則我們兩個都出不去了!
方巍這才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沉聲道:“怎么回事,商雀,你到底知道什么,商福為什么要把我們關在這里?!”
“方巍,”商雀忽然站了起來,對著方巍招了招手,道過來。
方巍知道,商雀肯定知道些什么,只好耐著性子走了過去,商雀借著昏暗的光線,居然毫不避諱地用手撫摸著方巍的臉蛋,柔聲道:“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方巍皺了皺眉頭道:“什么。”
商雀嘴角邊露出了微笑,看著他的眼神里漸漸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溫柔道:“如果明天商福還沒有進來帶我們出去的話,你……”
商雀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道:“這是加持過了的,你用它就可以殺死我。”
“什么!狈轿樍艘惶,道,“你開什么玩笑!
商雀面色平靜,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心情,很認真地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吸血了,如果明天還不能吸血的話,很有可能就會像上次一樣,變成,變成……總之,你想活下去,就先殺了我!
“我們又不是陷入了絕境,商福等會就回來了,你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是干嘛!狈轿〉男脑絹碓匠,總覺得商雀的話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如果商福永遠不來呢?”
“怎么可能!
“很有可能!鄙倘傅哪樒届o得讓方巍有些害怕,“我是僵尸,我可以吸血為生,可是你呢,如果沒有人來開門的話,你七天都待不過吧。”
“就算是這樣,我也認了,可是你為什么要死!
“殺了我,然后吃我的肉,這樣,你可以在這里待很多年,直到有人來救你。”
“你,你把我方巍當成什么人了!狈轿〈舐暤,“商雀,別胡思亂想行嗎?”
商雀看著他,眼中的溫柔更濃了一分,道:“你不是還想見你爺爺么,還有唐婉,你很喜歡她對不對,如果你不能活著出去,你怎么可能去見你爺爺,去見唐婉,我僵尸,我可以活很久,但是如果當這里的血全部吸干了之后,我可能最后不得已會去吸你的血,所以,與其讓我吸你的血,我寧可,你活下去!
“你,商雀。你腦子里面到底再想什么,你……我,總之,你把我當什么人了,我不會這么做的。”方巍此時越說越怒,甚至連話都都已經說不清楚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狈轿≌f完就徑直走出去,隔了大約半個小時,轉身折返,一臉的不甘心,商雀似乎已經知道了結果,道:“我說過你出不去的,你以為那扇門是普通的門么,那是商;舜笮难模f是人,就算你用斧頭砸,用槍打,甚至用炸彈炸,都不可能打開的,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商福親自來開,如果他不來的話,我們一輩子都出不去了!
“該死,”方巍越發(fā)覺得商雀不是在開玩笑,可是商福為什么要把自己和商雀關在這里面呢?
“一定有辦法的!狈轿〉哪抗庠诓粩嗟乃褜,希望能找到一個趁手的工具,把門撬開。
“沒有用的,方巍,你想活下去,只能用我所說的方法!鄙倘缚粗轿。従彽負u頭。
方巍放下了手中拾起的半塊木條,走到商雀面前,沉聲道:“你一定知道什么,對不對。告訴我。把你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訴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商雀搖了搖頭,“我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你想要活下去,就只有殺了我,我是僵尸,你吃了我的肉,就可以活很多年很多年,直到有人來找到你。方巍相信我,我不是在開玩笑!
方巍的身子忽然抖了一下,一絲不好的預感,甚至是一種惡寒,從他心頭泛起,從頭頂涼到了腳底。
商雀看著方巍眼角似乎在微微翕動,她終于從棺材上面下來了,走到了方巍身邊,柔和地道:“方巍,你能抱抱我么。”
方巍沒有辦法,用手輕輕地將商雀摟在了懷里,皺眉道:“好商雀,你知道什么,就跟我說,行嗎,我現(xiàn)在都快要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