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菲整張臉都黑了下去,但她并沒有說什么,只是低下頭玩手機(jī),借此轉(zhuǎn)移注意力,化解尷尬吧?我沒管她,繼續(xù)跟韋連恒貼在一起點著菜,舉止特別親密,就連旁邊的服務(wù)員都有些尷尬了,估計想不通唐凌菲為何愿意來這兒做個大燈泡吧?
點完菜以后,我仍舊沒有跟韋連恒分開,把對面的唐凌菲晾在一邊,跟他閑扯著,始終沒讓唐插上嘴,而韋連恒也沒拿她當(dāng)回事,正眼都沒瞧過她,只是親昵的攬著我,眼神寵溺的看著我,跟我聊著些有的沒的,偶爾打情罵俏啥的。在這個過程中,唐凌菲為了化解憋屈,還故意給朋友打了個電話聊了幾分鐘。
后來第一道菜一上來,韋連恒就趕緊夾了一塊放我碗里,說,“慢一點,可能燙~”
我“哦”聲,覺得心里挺暖的。雖然以前出席各種宴會他都會主動給我夾菜,我就負(fù)責(zé)吃就行了,可今天當(dāng)著唐的面這樣體貼,還是讓我有些小痛快。
過了會兒上了個奶油蘑菇湯,他又馬上給我盛了一小碗,我順口說了句,“你自己先嘗嘗好不好喝,不好喝就別給我。”
他親自嘗了一小口,“嗯,挺不錯的,你肯定喜歡,來——”他說著,就用勺子舀了點,再吹冷了些,湊過來喂我,我順勢就咬住他的勺子喝完,大大的贊嘆著,“真的好!我還以為那么多奶油,味道會很怪呢!
隨之,他又扯過紙巾,溫柔的在我嘴邊擦了擦,那眼神全部都聚焦在我臉上,那么專注那么癡纏,弄得我好像剛跟他約會熱戀一樣,整個世界都只剩我倆了……無意間再瞟向?qū)γ娴奶屏璺,我們似乎這才醒悟過來還有個她坐在對面,而她見到我們親密的這一幕幕,的確有些坐不住了,只是悶著頭吃東西,其實吃也不沒怎么吃,更多的是一杯接著一杯悶悶的喝著紅酒。她垮著臉,蹙著眉,垂著眼瞼,想必已經(jīng)怒吼中燒,卻還在硬撐著。
我也不急,我繼續(xù)‘作’給她看……
等我的那份西班牙海鮮飯上來的時候,我隨便的吃了幾口,故意嫌棄的對韋連恒說,“這什么蝦啊,難吃死了,我說不點,你非要點這個,給你!”
韋連恒無奈的笑笑,還是把我吃了一半吃的亂糟糟的海鮮飯接了過去,大口大口的吃起來,還津津有味的樣子,說到,“嗯,還行。
唐凌菲冷眼旁觀著,更加沒有心思吃東西了,臉上的表情真跟吞了蒼蠅那般的難看,可是她仍舊忍耐著……人家畢竟是大律師,心理素質(zhì)之強,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惱羞成怒可不是她的風(fēng)格啊,況且,她有什么資格發(fā)怒呢?坐在這兒安安靜靜吃完一頓飯的耐力還是有的吧。
最后,那道讓我們都翹首以盼的鴨胸肉上來了,唐凌菲因為而已等了很久,她第一時間夾了一塊品嘗,可是才剛剛吃了一口,就不滿的放下叉子,怒聲把服務(wù)生喊過來,“我不是說了不要加香脂醋,三分熟就行了嗎?為什么還加了這么多?你們怎么搞得?重新?lián)Q一份!”
服務(wù)生面無男色,指了下韋連恒說這位先生特別說明要添加的啊,而且反復(fù)交代至少五分熟,所以,不太清楚你們幾位是如何溝通的?”
這時,韋連恒才云淡風(fēng)輕的跟唐凌菲解釋,“這樣,因為深深比較喜歡香脂醋的味道,而且她也習(xí)慣吃熟一些的,所以讓他們加上了。剛你在外面打電話就沒跟你商量,抱歉。”
唐凌菲氣急之下說了句,“你得了失心瘋嗎?把我當(dāng)什么了?剛才給你打贏了官司,就這么不把我放眼里?!連請我吃個飯都這么沒誠意!”
說完,唐凌菲起身來就離開位置,朝洗手間的方向氣沖沖的走去……
“怎么辦啊,”我對他調(diào)侃道,“你的菲菲生氣了,還不趕快去哄哄?”
“關(guān)我什么事,”他前所未有的冷漠,“請吃飯也是你提出來的,要善后也是你去,和我無關(guān)!
這樣的話,再一次讓我對他刮目相看,我甚至也有些糊涂了,就想唐凌菲剛才罵的,他是得了什么失心瘋了?現(xiàn)在我們面前如此忠犬,讓我特別不敢相信。
正在這時,當(dāng)我偶然一抬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對面墻角的位置有個男人的目光正好跟我撞在一起……我渾身一凜,居然是韋連愷!
他也在這兒吃飯,他正在角落看著我,包括我剛才和韋連恒甜蜜互動的一切,都被他看在了眼里,是嗎?天,為什么哪哪都是他,這還沒安定幾天呢,他又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我周圍,他又在跟蹤我嗎?
未免被韋連恒發(fā)現(xiàn),我趕快收回了視線,還故意跟韋連恒討論起這些菜,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我在心里擔(dān)憂著,韋連愷待會兒不會故意過來吧?
想到這里,我干脆也站了起來,以上洗手間為由,暫時離開這里。
來到洗手間,剛好碰到唐凌菲正對著鏡子補妝,她看到了我,暫時沒有吭聲。
我就在她身邊的水槽邊洗了個手,反反復(fù)復(fù)洗手的同時,又想利用這個無人的空檔跟她說幾句……畢竟她那段時間堂而皇之的霸占著韋連恒,已經(jīng)明里暗里對我宣戰(zhàn)了,剛才維持那么久的表面和諧也挺累的~
“唐律師,”我哼笑著說到,“你看你,吃個飯中途也來補妝,多累啊,其實真的沒必要,怎么說呢,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你在他面前根本不用刻意注重自己形象,而你一再的修飾自己,需要費心盡力去取悅的,往往也是對你沒興趣的,所以,看開一點,別再無謂的追求不屬于你的東西了。”
她頓了幾秒后,啪一聲重重的合上粉餅盒,斜了我一眼,語氣不善的說,“是嗎?你現(xiàn)在很得意是吧?白深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幾個月以前,你為了秀恩愛,聲稱自己又懷了他的孩子,怎么現(xiàn)在還沒影兒呢?都說一個人越缺什么,就越是炫耀什么。你捫心自問,你如果真的過得幸福,會這樣三番五次的在我面前秀恩愛,刷存在感么?呵,如果他真的愛你,會跟我上床嗎?當(dāng)然,我可以當(dāng)他寂寞了找我解決需求而已,我無所謂,倒是你,被這么個男人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就真的太可悲了。”
我被她這話堵了下,思維也被她所說的,韋連恒跟她上過床的這個信息紊亂了……
她蔑視著我,繼續(xù)嘲諷,“白深深,我真沒見過像你這么愚蠢女人,呵,他都對你殘忍到那個地步了,你還能回頭,我真是佩服你呢!哦,你大概還不知道你們吵架離婚的這段時間,他是怎么做的吧?我告訴你,他每天都跟我待在一起,晚上還睡在我那兒,我們該發(fā)生都發(fā)生了……哦,還有,你知道他在我面前是怎么評價你的嗎,他說你就是個公交車、表子,除了跟他上床外,一無是處。他當(dāng)初之所以愿意跟你結(jié)婚,說只是為了賭一口氣,為了把你從那個叫高任飛的男人手里搶回來,沖動之下就跟你領(lǐng)了證,后來沒想到你又懷了他的種,就沒跟你離婚,一直拖著……你知道他后來跟你假離婚后為何遲遲不肯復(fù)婚嗎,呵,據(jù)他所說,就是想趁機(jī)擺脫你而已!你看,你在他心里就是這樣——”
“閉嘴!”我厲聲制止了她,不得不承認(rèn),我已經(jīng)有些被激怒了……我心跳的很快,臉色發(fā)白,倚靠在洗手臺上,像是被她打了一棍子似得。
“現(xiàn)在知道真相了?”她看出了我的不淡定,更加得意的打擊我,“所以嘛,現(xiàn)實里沒有這么多的愛情童話,你還真以為你有張漂亮臉蛋就能讓他為你死心塌地了?也不看看你自己能為他帶來什么實際的利益……男人往往比女人更現(xiàn)實,就憑你,嘖嘖,”她搖搖頭,“醒醒吧,白深深,你不知道你在我面前秀的所謂幸福,是多么幼稚可笑,就是你這種沒骨氣沒腦子沒能力的女人,才會被他玩弄的這么慘,不要你的時候把你當(dāng)成狗,想你的時候,對你勾勾小手你又乖乖回來了,所以,你在他心里,永遠(yuǎn)都是這么低賤的!
我內(nèi)心在波動著……
怔了幾秒,我啞然失笑,直直的對上她的眼睛,“唐律師,你是在可憐我啊?”
她冷哼聲,“是啊。”
“我怎么覺得,你是在嫉妒我呢?”我正了正身子,笑得更開,“唐律師,謝謝你這么關(guān)注我,不妨跟你說實話吧,韋連恒豈止是背后罵我表子啊,他當(dāng)面都罵過我很多次,還有比這更難聽的,但有什么辦法呢,他就是迷戀我這種水性楊花不要臉的‘公交車’啊,迷的不要不要的,至于他愿意跟我結(jié)婚的理由是什么,這個對我來說不重要啊,重要的是,他就是娶了我。〖热荒懵暦Q你們倆也有了一腿,那我覺得你就應(yīng)該思考一個問題了——為什么他睡了你也睡了我,但只愿意跟我去登記結(jié)婚呢?別說這張紙不重要啊,你做律師的,比誰都明白這張紙對一個女人有多重要,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