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懷舟循著我的視線看過去,正好跟黃玉致的對視在一起,他都還沒說話呢,黃玉致一下子就臉色大變,她轉(zhuǎn)身再看韋連恒,剛好這時連恒正彎下腰去系鞋帶……
黃玉致飛快的跑過來,高跟鞋聲音在大廳里發(fā)出異常刺耳的聲音。
“你來這兒做什么?”她挺緊張的樣子,不由分說就推著莊懷舟往外面去,“走,快點走,我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別在這兒逗留了!
“怎么回事?”我有些懵,覺得黃的反未免太過激烈了吧?
莊懷舟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抱怨道,“推推搡搡的像什么樣子,”然后順便跟我說了句告別的話,還是跟著黃玉致一起走到外面停車的地方去了。
望了眼他們的背影,只見黃玉致還在推著他,催促他,巴不得一秒消失在這兒,跟見鬼了一樣,難道是韋連恒剛怎么威脅過她?
“那老男人是誰啊?”韋連恒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來,“剛才看你跟他聊的喜笑顏開的,”
“黃玉致的老公。姓莊,也是越城地產(chǎn)的老總,人比較和藹,他還說對郵輪行業(yè)也感興趣,親自來我們公司參觀呢,”我說到,“他跟他老婆不是‘一條戰(zhàn)線’的,一開始也是反對這場收購,還曾答應(yīng)幫著制止呢!
韋連恒直直的盯著我的眼睛,臉色忽的陰沉起來……
“干嘛這么看著我啊?眼神怪怪的,”
“我在看我老婆,到底多有魅力,可以讓各種各樣的男人都為你傾倒……”
明白了他的話中之意,我只覺得挺好笑,“你該不會以為這個老男人對我有意思吧?韋連恒,我實在太佩服你的想象力,是不是但凡我跟一個公的在一起你都要懷疑一番?”
“我不是懷疑你,是讓你小心點!彼棠偷恼f,“我是男人,了解男人的心理,你別給我裝的天真爛漫無辜的樣子……總之,以后不準跟這個人來往!
好吧,雖然覺得他確實是小題大做,一點不了解莊懷舟,在這兒亂扣帽子,但既然他不高興,我也就順他的意,“好,不來往就不來往,本來跟他就不熟,點頭之交而已,還沒到‘來往’的地步呢!闭f完,我順便又拿出手機把莊懷舟的電話號碼刪了。
接下去跟他去外面吃午飯,吃飯時,我順便問他,“上午跟黃玉致聊的怎么樣?她最后是怎么決定的?”
他說得輕描淡寫,“還能怎么決定,就那樣!
“那你打算怎么解決?現(xiàn)在韋連愷和其他的股東都同意把手里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給她,到時候她就真的控股賽歐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而且我查了下她的背景,她真心不缺錢,她的家族在香港經(jīng)營了好幾個產(chǎn)業(yè),是一個大集團呢,皇家郵輪只是很小的一塊罷了,倘若她鐵了心要砸錢來控股賽歐,那賽歐不是處境危險了?”
他哼笑一聲,“別搞的這么嚴肅,對付這個女人,費不了幾個腦細胞,好好吃飯才是正事!
“也是,”我順便調(diào)侃,“你可以施展美男計嘛,對她肯定受用!
“嗯,是個好辦法,”他還抬起頭來,一本正經(jīng)的,“你怎么不早點提醒我?”
“提醒你個毛!”我白了他一眼,“韋連恒,你要真敢跟那老女人發(fā)生點什么,小心我把你的xx剁了!
他笑,“別啊,真剁了你晚上吃什么?”
“……”我狠狠的在桌子下踹了他一腳,罵道,“吃飯呢,你惡不惡心啊!”
“有什么惡心的,”他招呼服務(wù)員過來,“再給我們加兩根火腿,”
服務(wù)員有些懵逼,“不好意思先生,我們店里沒有火腿!
“香蕉總有吧?”他問。
“也沒有!狈⻊(wù)員更懵。
“行了,沒事,他發(fā)神經(jīng),你快走吧。”我支走服務(wù)員,順便調(diào)侃一句,“你應(yīng)該問她有沒有金針菇,這兒肯定有!
“你又不喜歡金針菇……”
他這話一出,隔壁桌有人發(fā)出笑聲,應(yīng)該是聽到我們倆的對話了,我囧得抬不起頭來。
晚上回到家里還算比較早,正趕上吃晚飯。
家里請了個保姆幫忙做飯洗衣打掃衛(wèi)生,同時幫著石賽玉帶安安。石賽玉已經(jīng)很久沒去過韋家的家族企業(yè)寶悅集團上班了,只是掛個董事長的名,也在實際上占據(jù)著很大的股份,就算不用參與經(jīng)營,每年也可以有巨額的資金進賬,但如果公司虧損的話,她也得跟著賠。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因為寶悅現(xiàn)在直接參與經(jīng)營的就是韋天源和韋天華、梁秀行以及其他的一些大股東,這些人雖然資歷深,但是跟韋鵬程是沒法比的,這不,現(xiàn)在韋鵬程去世后,寶悅沒了靈魂人物的領(lǐng)導,股價一直在下跌,而且連續(xù)幾個季度的利潤都在減少,總之前景不太樂觀。
但現(xiàn)在也是沒辦法的事,韋連恒和我都要管賽歐這邊的事情,韋連愷也有自己的公司需要打理,其他人,什么韋連海韋連歆之類的更是沒啥指望了,歸根結(jié)底,寶悅酒店現(xiàn)在面臨著巨大的挑戰(zhàn)。這也是石賽玉最為苦惱的事情。
吃過晚飯后,石賽玉抱著孩子撒不開手,讓我去她房間里拿她錢包里的幾千塊現(xiàn)金給保姆付工資。我推辭說我這里可以給付就行,還問保姆的號是多少?但石賽玉說保姆不會用取款機取錢,一向都是給現(xiàn)金的,我只得去她房間里拿錢。
從床頭柜里拿出她的錢包,打開來取出那五千多元工資時,我無意間瞟到她錢包里貼著一張小照片,都有些泛黃了,貌似是一張男女的合照。
我好奇的取出來看了看,發(fā)現(xiàn)是石賽玉年輕時候和一個年輕男人的合照;幽耆A時期的石賽玉果然是長得漂亮啊,那時候沒有ps沒有整容沒有化妝,純素顏的她,穿著一條連衣裙,清純得不得了,簡直是驚為天人,難怪當時韋鵬程夫婦那么快就接受她,她的長相就是那種善良無害的,讓人心疼惜的。而旁邊的男人,不用說,肯定是韋天歐吧?我特意的看了下韋天歐的長相,面部有點點的模糊,但還是能看清他長得英俊非凡,整體的形象和現(xiàn)在的韋連恒有些相似……可是看久了,我越發(fā)覺得好熟悉,長得好像一個人……我在腦海里搜索了一邊,始終沒想起來。
看來,這么多年了,石賽玉始終沒有忘記韋天歐。這樣的美好的合影,不禁讓人惋惜。
晚上在客廳里看電視的時候,石賽玉向韋連恒提了一句,“我考慮很久,打算還是把你爺爺?shù)倪z產(chǎn)再重新分配下,把屬于另外兩家的部分給他們,不然長期這樣鬧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弄的家宅不寧人心惶惶的,拿著這么多錢也沒意思!
我就一旁,不發(fā)表意見。
韋連恒躺靠在沙發(fā)上,兀自沉吟了會兒,語氣很冷的說,“不行!
石賽玉再勸,“暫時只給寶悅這邊的,你在賽歐的部分,可以不用動!
韋連恒還是搖頭。他的意思是,剛剛經(jīng)歷了這場經(jīng)濟案件,他本來是用那筆打到他賬戶上的‘非法集資款’投資了造船廠,現(xiàn)在案子消了,但是這筆巨款他也得還回去,可他的造船廠又不能就此停工,所以資金缺口很大,賽歐這邊的現(xiàn)金流肯定不夠,他必須得借用石賽玉在寶悅這邊的資金。如果分給了韋連華和韋連源兩家人,那到時候資金流轉(zhuǎn)有些困難,怕賽歐這邊遇到麻煩……意思就是想接著寶悅給賽歐輸輸血。
他這想法可能有點自私,可是考慮到那兩家人也沒安什么好心,石賽玉也就暫時打消了念頭,不過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我知道,她總體還是擔心寶悅這么大一個品牌就要敗在后輩手里了,比起賽歐,她更希望韋連恒能有心去接管老爺子留下來的寶悅。
第二天,安安發(fā)燒了,不算很嚴重,但我和石賽玉還是帶著孩子去醫(yī)院看看。
剛掛了號,還在排隊等待的時候,我打算去上個廁所。剛走進一個隔間的時候,忽然聽到隔壁有女人在打電話,聲音很清晰,“我剛檢查了,確實懷孕了,醫(yī)生說已經(jīng)2個月,你看怎么辦吧?”
她聊的是微信,很快我聽到她那邊傳來男人回復的語音,“是我的?”
女人氣急的又回復他,“你這是什么話,不是你的難道是狗的嗎?”
過會兒她再點開男人回復的語音,“那你直接打掉就行,沒必要跟我說。”
聽到這里,我心想這男人真他媽渣啊,八卦之心更加強烈,于是都沒敢弄出聲響,悄悄的在旁邊聽著。女人估計已經(jīng)哭了吧,她聲音哽咽的回復,“你真就這么沒良心么?竟然讓我打胎?你要殺死你的孩子?!”
男人回復語音,“反正我又會跟你結(jié)婚,生下來有什么用?別任性,趕緊打了!”
女人哭的更加厲害,又回復他一句,“好,既然你這么狠心,那我偏要生下來,我把你的種生下來就扔廁所里,我要你后悔一輩子!”
媽呀,這女人什么腦回路啊……
然后,她終于出去了。
我完了以后也穿好褲子出去,洗了手,整理了下頭發(fā)。可當我剛剛跨出門的時候,看到前面那個女人的側(cè)臉,一下就驚住了。怎么會是她?!她就是剛剛在我旁邊隔間里聊微信打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