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一步的走近我,眸光熾熱得似乎要把我燒化……我不由得瑟縮了一下,有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想躲卻無處躲,只能轉(zhuǎn)過身去看向遠(yuǎn)處,不然我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可是我剛剛轉(zhuǎn)身還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身子很突然的就被他掰過去了!他箍著我的雙臂,啞聲問道,“剛才白萱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什么話?”我一半糊涂一半明白,同時在他的雙臂里稍稍掙扎了一下。
“你有男朋友?還帶回來過夜了?”他眼眶里含著些慍怒和不甘。
“我不想回答你,而且你也沒有資格問我這種問題!
“……”他怔住。
“是,”他頹然放開了我,自嘲道,“你說得對,我沒有資格!
從來沒有這么直白的傷過他,他那受傷的眼神讓我有些心疼……
“阿飛,其實你該對白萱多用點心,她真的對你很癡情,你還是考慮她吧。”
“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像個小丑,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一個勁兒把我往別人身上推,就未免太過分了!
我頓住。
是啊,他說得對——當(dāng)你苦苦追求一個人的時候,對方不但不接受你的感情,還覺得你和某某合適,建議你跟某某在一起,這聽起來確實讓人心寒。
“說來說去都是白萱的問題,”他見我愣著沒發(fā)話,繼續(xù)道,“我不妨告訴你,今晚來這兒目的,就是當(dāng)著你和白萱的面,把有些話說清楚!
我有點害怕的問了出來,“你想說什么?你最好別在白萱面前亂說!”
“我為什么要受你擺布?”他也惱火了,“白深深,你不要我就罷了,居然還不準(zhǔn)我不要別人,你這是什么強盜邏輯?你說說看,你是站在什么立場來管我?”
“白萱是我表妹,我不希望你傷害她,”
“呵,”他冷笑,“拜托,現(xiàn)在被傷的體無完膚的那個人是我,受傷的動物本來就自身難保了,哪來的能力去傷害別人!
“好,”我被他堵得無可辯駁,只能無力的說,“就算你當(dāng)面給白萱攤牌了又怎樣,到時候你傷了她,也同樣得不到我,到時候我們是真的連朋友也做不了了?”
“你需要用這種方式威脅我嗎,”他更進一步靠近了我,高高大大的身材給我造成一種緊張壓迫感,“我倒要試試,把真相說出來后,到底是什么結(jié)果。”
“你——”我聽他這口氣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自己反而緊張起來,“高任飛,你到底想怎樣??白萱受到的傷害已經(jīng)夠多了,請你停止吧!”
“可以,”他也不跟我啰嗦了,冷聲道,“今晚不說也行,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覺得他有點在耍無賴了。
“什么條件?”我忍耐的問。
“明天晚上,跟我單獨約會,”
說來說去,他不過還是在制造機會跟我單獨相處。
他這個條件不難辦到,可我已經(jīng)陷在白萱這個漩渦里了,覺得高任飛好像是她的東西,我不該碰了一樣…所以說到約會問題,我很是猶豫不決。
“怎么,現(xiàn)在連這么簡單的要求,你都要考慮了?”他有些悲哀。
“可能沒時間!
“好,既然你做不到,那我也不想委屈自己了,一會兒就痛痛快快的跟白萱說明——”
“姐,你把吹風(fēng)機放哪里去了?”白萱已經(jīng)洗完澡,朝客廳這邊走來。
我有些慌張起來,但還在這兒跟高任飛僵持不下。
“要不要答應(yīng)?我再問一遍——”
我搖搖頭,瞪著他,“你明明就是在威脅我,我不會答應(yīng)的!
“好,”他立馬轉(zhuǎn)身走進客廳,對正在擦頭發(fā)的白萱大聲到,“萱萱,你把頭發(fā)包好,坐下來我有很多重要的話對你講!”
“。俊卑纵嬉荒橌@詫,既期待又擔(dān)憂,“你要對我說什么?”
看著白萱那天真活潑的樣子,以及她前不久遭遇過的那場創(chuàng)傷,我終究是崩不住了,連忙制止高任飛,“行了,別說了,早點回去了吧!比缓笥醚凵窀嬖V他,我已經(jīng)跟他妥協(xié)了。
他可惡的笑笑,“好,那‘明天’再說。”
“究竟是什么話。扛愕倪@么神秘?”白萱睜大眼睛問到。
“沒什么,”高任飛又放松下來,很快編了個謊言,“其實是關(guān)于工作上的,既然你姐要趕我走了,那我們以后再聊!
“啊,別吧,還不到9點呢。”
白萱不是真的關(guān)心他想說什么話,只是希望他能在這兒待久一點,就算一言不發(fā)的坐在那里看電視,她也是心滿意足的。
“我走了。”高任飛這話是對我說的,同時也是看著我的。
“那你等等,我換了衣服送你到樓下!卑纵鎰傁赐暝,穿的是睡衣。
“不用,我去送!
說著,我已經(jīng)打開了房門,跟高任飛一同出去了。
我跟他進入了電梯,在電梯里相處的十幾秒里,我們似乎都在醞釀著什么,雙雙一言不發(fā)。而他雙手抱在胸前,后背依靠著電梯壁,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你真的生氣了?”走到他車子邊,他這才打破沉寂。
“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人!蔽依渎暤,“高任飛,我對你挺失望的!
“是嗎?你對我失望?那很好,說明你還對我抱過希望……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嘛,你說呢?”
“別給我油嘴滑舌了。我明晚可以跟你見面,但請你不要把我們的事透露給白萱!
“我們哪里有什么‘事’?不就是一起吃過幾頓飯,旅過幾次游而已!
“……”盯了他半晌,我沒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
“深深,”他突然拖住我的手,眼里滿是柔情,“我沒想要逼你,你實在不愿意見我,那就算了,不勉強!
“再說吧。路上慢點開車,晚安!蔽覓昝撍氖,就快速的上了樓。
一路上心情都特別沉重,活了快三十年了,我從沒碰到過這么棘手的感情問題,好懷念以前心無雜念,專注事業(yè)的日子。
回到家里,白萱連問我剛才都跟高任飛聊了什么?
“就是一些日常的寒暄,”我故作淡定的告訴她,為了掩飾,又問了句,“你跟他發(fā)展得怎樣了?他現(xiàn)在還親自送你回來,不錯嘛。不過啊,你以后可千萬別再隨便帶男人回來,都吃過一次虧了,還沒長點心眼。俊
“好嘛,我下次知道了!
她笑著說,“你不是不知道我對他的感情,他自己都提議要上來坐坐了,我拒絕的了嗎?”
“我還是不太看好你跟他,”我略帶悲觀的說,“他這個人,我左看右看都不靠譜。而且我聽說你們航空公司的飛行員私生活都比較亂,他長得又這么帥,估計……”
“嗨呀,姐,你說到哪里去了。”
“其實不瞞你說,我接觸過的部分飛行員私生活確實有點那啥,”白萱像是像是爆料似的跟我坦誠道,“他們跟空姐約p啥的,已經(jīng)是圈子里公開的秘密了,哎,你想想,常年在外飛來飛去,有時候難免空虛寂寞啥的,很容易就約到一起去了,真的挺亂的。”
我瞪著她,“你不會也這樣吧?”
“可能嗎?我是一見高任飛就誤終身好不好,哪里還有心思跟其他男的做那種齷齪事啊?”
“而且,阿飛也跟其他飛行員不一樣,他很少亂搞的。我也沒看他追過哪個女的,基本都是女的倒追,像我們公司那些空姐,個個都垂涎他,據(jù)說他以前的女友還為他自殺過……哎,我覺得我能跟他走到這一步,已經(jīng)算可以了!
“我算是服了你,”說到這里,我也煩,真不知道是該勸她放棄,還是鼓勵她勇往直前,再聯(lián)想到明晚跟高任飛的約會,心里更煩。
第二天,正要下班的時候,我手機響了。第一反應(yīng)是高任飛打來跟我確定見面的時間地點,但沒想到是杜家的保姆李嫂的來電。
我心里有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忐忐忑忑的摁下接聽鍵,“喂,李嫂!
“白小姐啊,”李嫂在電話的聲音吞吞吐吐的有點為難,“我告訴你一件事,你聽了以后一定得冷靜啊,”
“快說,”我的心臟馬上就緊張得狂跳起來,已經(jīng)猜到什么事了。
“就是你奶奶,今天早上突然發(fā)病暈倒,送去醫(yī)院搶救了好幾個小時,一直都沒有醒來,醫(yī)生說快不行了,讓家屬見最后一面……”
“……”我的心逐漸往下陷,手腳冰涼~
李嫂繼續(xù)說,“現(xiàn)在杜先生跟太太,還有杜小姐,還有你的叔叔和姑姑,幾個兄弟姐妹,都往醫(yī)院趕來了,你看你要不要來……”
手機從我的手里滑落,我再也聽不見電話里的聲音……
我一下子六神無主,驚慌失措,差點失去主張……盡量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后,我連電腦都沒關(guān),里面開車朝醫(yī)院趕去,一路上闖紅燈,又好幾次撞到人,甚至差點出車禍,最后趕到了醫(yī)院。
看到急救室外圍滿了我爸(杜振北)這邊的親戚,包括奶奶另外的一兒一女,也就是我親姑姑和親叔叔,以及一個堂姐,表弟表妹,加上杜振北和汪虹、杜南茜,還有其他我不認(rèn)識的親戚,有十幾二十個人等在外面。
我昏頭昏腦的跑過來問道,“奶奶怎么樣了?你們進去看了嗎?”
所有親戚只是冷冷的瞟我一眼,一言不發(fā)。
“賤人,”汪虹不知道從哪里跳出來,重重的抽了我一耳光,當(dāng)親戚們的面辱罵我,“你還有臉來?就是你這個爛貨害死你奶奶,你居然還有臉來問?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