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雅湖畔,南溪坐在長椅上,一邊吃冰激凌,一邊看巴律撿起地上的石子,無聊打著水漂。
“無官一身輕,這話看來說的一點都不錯哈,巴小律,看把你給嘚瑟的!彼裏o語看著幼稚的男人玩的起勁,淡淡開口。
“跟你在一起,老子干啥都起勁!彼f著,又扔了一個石子出去,小小的石頭跟裝了馬達似的,在水面上蹦跶了很遠才落了下去。
“你以后少跟占蓬一起混,學(xué)的油嘴滑舌的,還是我家那個呆龍可愛!
巴律,“……”
“龍叔——”
“龍叔——”
突地,不遠處傳來連續(xù)不斷的清脆叫聲,巴律和南溪同時回頭,只見吳桀和吳驍兩個小孩朝著這邊興奮跑了過來,吳驍手里牽著個風(fēng)箏,吳桀背后背著把AK的高仿玩具槍。
巴律俊眉擰了擰,“怎么碰上這兩個小子了,真煩人!
好不容易跟南小溪能有時間出來約會,還要被這兩兄弟破壞,心情瞬間降到了谷底。
“龍叔——”吳桀跑的快,兩步跑到了這邊,小麥色的臉上滲出一層薄薄的汗珠,肉肉的臉上泛著陀紅,穿著一身運動服,膝蓋上,袖口上,都沾著土。
“你們——”
巴律還沒說完,吳桀就發(fā)現(xiàn)了一旁的南溪,眼神瞬間發(fā)亮,笑的一臉天光燦爛,
“溪溪,你也在啊,好久不見!
南溪被他小大人的模樣逗的不行,忍著笑捏了捏他肉肉的臉,“阿桀,好久不見!
吳桀看著她手里的冰激凌,帥氣的眉頭蹙了蹙,“溪溪,我阿媽說,女孩子要少吃冰的,對身體不好,她就很少吃,你聽話,別吃了,我給你買奶茶或者椰子汁喝,怎么樣?”
巴律大掌一把鉗住吳桀后脖頸將人提溜起來轉(zhuǎn)了半圈,然后照著他屁股踢了一腳,將人踢出去趔趄了好幾步,
“吳桀,你小子以后少往我老婆身邊湊!
“龍叔,你好啊!毙《掏鹊膮球斶@才跑到近前,看了一眼被踢出去的吳桀,朝著巴律笑。
南溪瞪了巴律一眼,“你干什么欺負(fù)小孩?討厭!比缓筮^去牽著吳桀的手,將人帶到了椅子上坐了下來。
一直跟在吳家兩個小子身后的占蓬,這才懶懶散散的晃悠了過來,扔給巴律一支煙,
“你是阿驍吧。”南溪看見比吳桀還要軟萌的吳驍,眼睛都亮了,“好可愛啊!
“漂亮姐姐好,你是龍叔的女朋友嗎?”吳驍奶聲奶氣的開口。
南溪笑著點點頭,“嗯。”
“雖然我龍叔是挺有本事的,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我見過他揍人的,可狠了!眳球斂粗舷难壑袔е椋氩煌ㄟ@些漂亮的女孩為什么都眼神不好,喜歡找兇巴巴的男人,阿媽這樣,漂亮姐姐也這樣。
“吳驍,你給老子閉嘴!卑吐商栄ㄍ煌恢碧,以前自己混賬的模樣要是被這兩個小子都抖落出去,那南小溪不得踹了他。
“嗯。就是,你龍叔確實挺壞的!蹦舷镏,看了一眼臉已經(jīng)完全黑了的巴律,挑眉,“我再考驗考驗,實在不能接受就踹了他!
“那你踹了他就給我當(dāng)女朋友吧,我一定對你好!眳氰钜槐菊(jīng)的開口。
“你他媽能不能把這倆小崽子弄走?存心給老子找不痛快是不是?”巴律沒好氣瞪了一眼占蓬。
“對,老子媳婦兒找不著,你他媽也別想好過。”占蓬絲毫不在意好兄弟的怒火。
南溪左右手各牽了一個,被吳家兄弟帶著去后面的廣場放風(fēng)箏,巴律和占蓬站在高大棕櫚樹旁邊,一邊抽煙,一邊遠遠的看著一大兩小三個人。
“吳司令跟颯昆杠上了,吃了點虧,我今天去他家里,出來的時候嫂子讓我把兩個小的帶上玩幾個小時,我猜她可能要清理莊園的傭人,估計有內(nèi)閣的老鼠混了進去。
老吳家真他媽積了大德了,甄甄嫂子平時看起來溫聲溫氣的,沒什么脾氣,可真有人想動這父子三人,她的手段也不軟和!
巴律冷笑一聲,“能讓一個在生死邊緣徘徊多年的男人一眼入心的女人,一定有過人之處的,猛哥是什么人,他的女人,再溫柔,那也是藏著刀的!
“阿龍!闭寂钛壑新鰸鉂獾幕覕,“我想雅娜了……”
情緒是個很微妙的東西,一開始她離開的時候,氣血上頭,到處發(fā)瘋找人,后來慢慢平靜下來,開始變得麻木,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種麻木,漸漸侵蝕骨肉肌理,寸寸斷腸,方覺痛不欲生。
這種一點一點的疼,似是流水擊石,看似很緩很慢,沒有多重的力道,可是一天天累積下來,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顆心,早已千瘡百孔,藥石無醫(yī)。
巴律轉(zhuǎn)頭,黑眸沉沉看了眼身邊好兄弟,拍了拍他肩膀,“我也沒想到,你老婆這么有本事,我連謹(jǐn)哥在東南亞的路子全都動了,還是沒一點消息!
“阿龍,你說,雅娜會不會已經(jīng)……”占蓬喉頭哽咽,不敢將剩下的話繼續(xù)說下去。
“她如果真出事了,你會感覺到的,應(yīng)該沒那么糟!
“可是她那么膽小,十幾歲就跟著我了,沒什么生存能力的,都這么長時間了,能去哪兒呢?”
占蓬眼睛都紅了,“阿龍,我知道我對不住她,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不敢說,我怕說出來,以前干的那些混蛋事就成了死疙瘩,再也沒辦法解開了!
“其實一開始,她的家人根本不同意她嫁給我的,是我嚇?biāo),威脅她,她才跟家里人說愿意跟我過日子,是我欠她的,阿龍,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這些年,我雖然一直在給她家里打錢,送她弟弟出去留學(xué),給她父母養(yǎng)老,但其實我知道,她的心里始終有根刺沒拔出來,她過的并不舒坦。
阿龍,我最沒本事了,你的女人,猛哥的女人,得到的時候都不太體面,但是你們有本事讓自己的女人舒坦過日子,她們的心也會漸漸向著你們,只有我最沒本事,這么多年,也沒能拔了雅娜心里那根刺,讓她過上舒坦日子!
說到最后,七尺高的男人,戰(zhàn)場上槍林彈雨闖出來的鐵血軍人,嘴皮發(fā)顫,雙眼猩紅,看著好兄弟,痛苦難當(dāng)。
“占蓬,男人,知道錯了,就擔(dān)著,就改,就去認(rèn)錯,跟自己老婆,怎么低頭都不丟人,老婆不向著你,不管你,才丟人!卑吐捎米约簝H有的一點經(jīng)驗去勸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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