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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佳期如夢 第145章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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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小說：十一年佳期如夢 作者：林兮lx
一個世紀(jì)有多么漫長，煢煢孑立有多么悲傷。
生在一個炮火連天的時代，一切都顯得那么的悲哀。
那時候的生命就像野草，野草被連綿的火燒。
生命朝不保夕，我卻再也見不到你。
心中的信念不曾改變，就像這世界上永遠(yuǎn)有悲歡。
生命是最好的希望，沒如果有生命，那么一切都沒有。
日夜輪回，時光飛逝。
恍惚的夢里一片荒蕪，那里寸草不生。
白日到達(dá)的時候，忙碌的城市依舊有人晝夜忙碌。
這一夜的沈玨和林芷，因?yàn)樾那椋妓暮苌佟?br />
林芷只覺得，眼前已經(jīng)撥開了很多迷霧，但是思路還沒有徹底被打通。
同樣睡的很少的，還有寢食難安的林風(fēng)和趙雪。
幾乎徹夜不眠的林錦繡，金天懿，林杰，程琳，李俊毅。
半悲半喜的付瑤白與霍煜，韋易和向夢彤。
輾轉(zhuǎn)反側(cè)的付若惜，聶慕，上官瀚文，孫淼…
打了一夜算盤的馮雪怡，馮雪城，馮志中，馮嘉雪，張婷宜。
沉睡不醒的唐詩韻。
惆悵又無語繼續(xù)計劃的傅云深和邊羽。
忐忑不安的常國遠(yuǎn)，李浩，紀(jì)紅。
一頭霧水又悲又喜的尚美熙。
這一夜，許多人都沒有睡的安穩(wěn)，心事太多了，自然是睡不好的。
高齡的陳綰言倒是睡的安穩(wěn)，她又夢見了霍蘭陵，于是就在夢里笑，甜的像個少女一樣。
這是霍蘭陵去世的第四年，也是她糊涂又清醒的第四年。
沈玨精神抖擻的，起了個大早，帶著林芷，兩個人都是一身潔凈素白的出了門，四個人隨意的在小區(qū)門口吃了早餐，然后去往墓地。
一路上，車慢慢遠(yuǎn)離了喧囂的市區(qū)，進(jìn)入郊區(qū)，綠樹成蔭，山林浸染，環(huán)境也越來越美。
守衛(wèi)森嚴(yán)的特殊墓地里，前來祭拜的人并不太多，工作人員一早就特意等在那里。
同樣等在那里的，還有陸白和沈璧，他兩同樣也是一身素白。
下了車后，沈玨看到有人等著，心里并不意外，只禮貌且客氣的說道“帶我老婆和妹夫過來看看太外公他們，麻煩你了吳哥，辛苦你們了�！�
林芷陸白也禮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同吳一凡打招呼“你好，吳哥。”
因?yàn)榻裉炷沟丶腊�，提前預(yù)約了好幾個重要的人，所以吳一凡是特意過來的，他看著沈玨和林芷禮貌的臉，就同款禮貌的笑著說“你們好，并不辛苦，都是小事。”
“那我們?nèi)チ�，您先忙�！鄙颢k抱著幾捧菊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祭拜。
“好�！眳且环驳豢蜌獾恼f。
霍老有你們這樣的子孫，真是好啊。
他當(dāng)然不會講出來，只望著沈玨和林芷離去的背影，想起了霍蘭陵那張永遠(yuǎn)充滿正氣的，淡然的臉。
林芷帶著深刻的敬意，慢慢靠近了，她四歲時候，就見過的這個人。
他與他的父親，青史留名。
他叫霍蘭陵。
那一年，年僅九歲的霍蘭陵抱著霍蘭君一路奔逃的時候，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找爸爸和哥哥。
他知道霍北極和霍蘭湘在哪里，也知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亂世的孩童，大抵不像盛世一般，無憂無慮。
他才九歲，可是他很聰明。
霍蘭君在他懷里嗷嗷大哭，他只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家，那簡單的灰色樓宇，正在承受著沖天的炮火。
他很想留在這里，但是他不能留下來，因?yàn)榱粝聛碇挥兴缆芬粭l。
他不能死，霍蘭君也不能死。
他忍著痛苦，一邊哭，一邊跑，然后等他再回頭的時候，灰色的房頂掀起了巨大的塵埃，已經(jīng)頹然落地。
街邊有哭聲，喧鬧聲，他跑了很久，也很累，他跑不動了，在思考哪里適合躲避。
于是，他機(jī)靈且小心翼翼，藏進(jìn)了一口枯井里。
蓋子遮蔽了陽光，枯井里一片黑暗。
當(dāng)他氣喘吁吁的準(zhǔn)備放下霍蘭君，摸著干糧準(zhǔn)備和霍蘭君一起吃點(diǎn)的時候。
卻發(fā)現(xiàn)，年僅兩歲的霍蘭君，身上似乎有血跡，她已經(jīng)不哭了，也不鬧了。
血液的味道充斥著他的手，他看不清，卻能夠感受的到。
只是，他并分不清楚，這個血跡到底是他自己的，還是霍蘭君的。
干糧落地，他慌了，著急了。
可是無論他怎么叫她，怎么掐她，霍蘭君都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像一個沉睡在夢中的母嬰。
可是，沉睡在夢中的，也會清醒。
許久之后，霍蘭君依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沒有反應(yīng)的，還有心如死灰一心麻木的霍蘭陵。
他心里悲傷不已，獨(dú)自躲在井里，伴隨著自己妹妹的年幼尸體。
他聽不見外面生命受到威脅與不斷離去的極致悲哀嘶吼，但是炮火沖天的聲音，依然清晰可見。
他想對天嘶吼，可是頭頂沒有天空，只有枯井的井蓋。
一片黑暗的洞里，只有老鼠吱吱的聲音，那聲音也不大。
他多么希望，這個聲音是自己的妹妹發(fā)出來的，可是他的妹妹再也發(fā)不出聲音了。
他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他自己也還是個孩子而已，他只記得母親說的那句：你們一定要活下去。
他如果嘶吼，他就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他就會死。
他在井里躲了許久，直到聲音平息，終于被人所救。
在失去了祖母周靜女后的第四十天，他失去了母親趙云棠，妹妹霍蘭君。
兩歲的霍蘭君，還正在牙牙學(xué)語，她話都還說不清楚，就死去了。
那一天的霍家，沒有女人了，剩下一個成年男人霍北正，和一個少年霍蘭湘，一個兒童霍蘭陵。
四年前，霍北極年紀(jì)輕輕的戰(zhàn)死沙場，粉身碎骨被迫殞命，周靜女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那一日，死傷無數(shù)，霍蘭陵永遠(yuǎn)記得，一身戎裝的霍北正望著破碎的街頭，再看著自己破碎的家，與趙云棠和霍蘭君的尸體，與街上其他人的尸體，
那樣的嚎啕大哭。
“也就是那一天開始，他從了軍，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我外公就變得特別狠，他自己也記不清楚，他手上沾過多少血，因?yàn)樗f，他恨，他非常恨。”沈玨眼角噙著眼淚，極盡悲傷的說。
“他們真的好慘�！绷周瓶拗�，聲音里帶著哽咽。
她說的是霍蘭陵他們，何嘗說的，又不是蘇淮他們。
陸白也紅著眼睛，沉默了許久，并未說話，霍蘭陵的這些事，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心里悲哀，也很無奈。
在這里，相繼祭拜了霍蘭陵，霍北正，霍蘭湘。
他們又準(zhǔn)備去旁邊的墓地，祭拜霍燁謝瑾和霍北極周靜女他們。
戰(zhàn)爭結(jié)束，一身功勛的霍家安頓在北城幾年后，特意從湘城遷墳過來，因?yàn)榛舯闭f：我生不能與他們在一起，死后總得埋在一起，這樣不遠(yuǎn)，也有個伴，我們來世還能做一家人。
一行六人下山，快到門口的時候，林芷看見了一身潔白的付瑤白，她紅腫著雙眼主動與沈玨打招呼“你們兩個也來了�！�
她身后站著兩個保鏢。
沈玨會帶著林芷過來祭拜，自然在她的意料之中的。
她的爺爺付乾坤也葬在這里，她與霍煜的事情要有結(jié)果了，她特意來告訴他一聲。
沈玨表情沒變，舒了一口氣，看向付瑤白“那邊你也要去？”
“當(dāng)然嘍，一起吧。”付瑤白故作輕松的說。
于是九個人就一起，又往旁邊的墓地過去了。
林芷看著這些冰冷的墓碑，雖然她也只見過霍蘭陵和程蕓，但她對他們的痛苦，完全能夠感同身受。
她與程蕓，從頭到尾，就只見過那一面，那一年的她心疼程蕓，如今的她，更心疼了。
霍燁年紀(jì)輕輕的就被葬在這里，他本來可以有很長的美好人生，有很多的建樹，做出很多的貢獻(xiàn)，可他就偏偏殞命在那樣的意外里。
在這一刻，林芷想通了很多事，她也更加明白，杜若惜的痛苦了。
沈玨沒有說的那些，被她自己在這一刻忽然打通了。
無聲的祭拜，無聲的面對死去的人。
許久的沉默不言，沈玨和林芷，心里有很多話，但是誰都沒有說。
鮮花環(huán)繞，山風(fēng)微涼。
車離開墓地，林芷心里久久的不平靜。
她耳機(jī)是《風(fēng)起天闌》：
火光凄厲地照亮夜城破時天邊正殘月
那一眼你笑如曇花轉(zhuǎn)眼凋謝
血色的風(fēng)把旗撕裂城頭的燈終于熄滅
看不到你頭顱高懸眼神輕蔑
焚成灰的蝴蝶斷了根的枝葉
掙脫眼眶前凍結(jié)的悲切
鮮血流過長街耳畔殺伐不歇
守護(hù)的城闕大雨中嗚咽
多年后史書頁還把這夜撰寫
青石長階染盡生離死別
耳聞的像終結(jié)眼見的都?xì)?br />
溫柔的最決絕墜落的曾搖曳
恍然間已訣別正褪色的長夜
破曉之前洗去所有罪孽
有人喊你的名字直到聲嘶力竭
若魂魄能知覺黃泉下不忘卻
不記得陰晴或圓缺我看過花開和花謝
漸漸地回憶起喜悅與恨有別
王城的姓氏都改寫我還在這里守著夜
等什么從灰燼里面破繭成蝶
是命運(yùn)在輪回熟悉得像幻覺
火燒破天空星辰都傾瀉
馬蹄踏碎落葉四方邊角不絕
血滾落塵土像那瞬艷烈
太遙遠(yuǎn)的歲月看不清的眉睫
回憶盡頭風(fēng)聲依舊凜冽
埋下的骨和血早沉沒在黑夜
逝去的已冰冷飄零的未了結(jié)
記得城中日月蟬鳴后又初雪
屋檐細(xì)雨停在初見季節(jié)
用最平淡話語藏住舊日誓約
春風(fēng)綠過柳葉你曾笑得無邪
太遙遠(yuǎn)的歲月看不清的眉睫
回憶盡頭風(fēng)聲依舊凜冽
埋下的骨和血早沉沒在黑夜
逝去的已冰冷飄零的未了結(jié)
記得城中日月蟬鳴后又初雪
屋檐細(xì)雨停在初見季節(jié)
用最平淡話語藏住舊日誓約
春風(fēng)綠過柳葉你曾笑得無邪
逆風(fēng)穿越荒野來不及去告別
破曉之前忘記所有膽怯
從此用我雙眼替你看這世界
云萬里山千疊天盡頭城不夜
依稀是舊時節(jié)城門上下弦月
白色身影夜色如水清冽
借我一刻光陰把你看得真切
身后花開成雪月光里不凋謝
死亡結(jié)束生命，也可以拉長生命。
對于死亡的感同身受，幾乎每個人都經(jīng)歷過。
死別刻骨銘心，生離同樣致命。
微雪的二十三歲初，與十七歲初，自然是不同的。
遠(yuǎn)山覆雪，腦海覆痛，心上覆塵，夢里覆人。
秦鶴張了張嘴，沒有看林芷，他看著遠(yuǎn)處的山，看著近處的雪，忍著眼淚：有一個女孩子，她本來可能都有辦法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因?yàn)樗母赣H，家里實(shí)在是太窮了。
她有一個小兒麻痹的行走不便的母親，還有一個因?yàn)樵诠さ馗苫�，結(jié)果傷了腿走路又跛腳的父親。
她的家庭一貧如洗，可她很努力，她的父親也很努力。
她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孩子，他們同歲，從小一起長大，關(guān)系很好，男孩子很小的時候，被自己的父母寵愛著。后來，男孩子的父母給他生了弟弟妹妹，男孩子就不再被父母寵愛了，家里有好多活都要給他干。
可是男孩子覺得自己并不可憐，因?yàn)樗慌⒆拥囊患胰藢檺壑?br />
他們的故鄉(xiāng)非常的貧瘠，那里曾經(jīng)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應(yīng)該是那種違法的秘密，可是好像，在曾經(jīng)那樣的年代里，那樣的山村荒涼，民風(fēng)彪悍，那樣的事情，好像到處都是。
那是那個鄉(xiāng)村共同的秘密，那個秘密叫做人口買賣。
女孩的母親，死在她十歲的時候，原因是重病不治，家里還一貧如洗。
女孩的爺爺是個上門女婿，他是個孤兒，無依無靠。他從另一個山村過來，在這個山村努力生活，本來日子過得挺好的，可是女孩子的父親還小的時候，他年紀(jì)尚輕的爺爺上山采藥，一個不小心跌下了懸崖，被野生動物分了尸體。
等找到的時候，只有血肉模糊的慘烈骸骨，不過還能看清楚一些模樣，留下孤兒寡母。
她的奶奶對爺爺情深愛篤，寡婦沒有再嫁，獨(dú)自撫養(yǎng)她的父親慢慢長大。
在貧瘠的村子里，受盡了嘲笑和冷眼，與調(diào)戲。
他們也想走出大山，可是路太遠(yuǎn)了，他們也不知道路。
后來，女孩的母親出現(xiàn)在了這個家庭里，生下了女孩子。
女孩愛那個男孩子，那個男孩子也愛她，他們曾經(jīng)，都很努力的讀書，說以后要上大學(xué)，要永遠(yuǎn)離開鄉(xiāng)村，要去大城市，要結(jié)婚生子，要幸福一生。
可是，后來，她的男孩子突然死了。
她一個人離開了鄉(xiāng)村，去讀了他們當(dāng)初理想的那個大學(xué)，她帶著她殘疾的父親，生活在少年時候曾經(jīng)期許的城市里。
她不再被人嘲笑，也不再被貧窮所圍繞，她拒絕了身邊所有男孩子的追求，只是因?yàn)椋爰薜娜�，已�?jīng)沒有了。
她其實(shí)也想死，去陪她的男孩子。
只是她的父母給予了她生命，她不想她父親那么慘，童年喪父中年喪妻喪母，還要再喪女兒。
她媽媽去世的時候，告訴她，要讓她好好活著，外面的世界很大，好好努力，日子會越來越好。
…
秦鶴說了許多話，因?yàn)榍榫w特別失控，平時一慣冷靜全部徹底消失，變成了語無倫次。
二十三歲的林芷，靜靜的聽著，靜靜的看著秦鶴，看著他淚流滿面，看著他一臉黯然。
那樣深刻的痛苦與愛，從他的心里完全溢出來，與十六歲的秦鶴，完全不同。
雪花漫天飛揚(yáng)，誰的愛情散場。
她靜靜的說：她叫好好，我想認(rèn)識她。
秦鶴沒有回答，鼻子一抽一抽的，極盡痛苦。
林芷站起來，看著蘆葦飄飛在冬日無邊無際的灰色天空中，與白雪交纏在一起：她在哪里，你要不要去認(rèn)識她？我覺得她和她的名字一樣好。
秦鶴眼里沒有不可思議，只有欲言又止。
林芷雙手插兜，長舒了一口氣：有些人的愛情死了，有些人的愛情沒死，成全自己，也是成全別人。
她嘆了口氣，看著秦鶴眼里的悲戚：明天出發(fā)去認(rèn)識她吧，盡快，等忙完了，我就直接立馬飛去柏林，我想我媽他們了。
秦鶴擦不干凈自己的淚，他心里有喜悅，也有痛苦。
那一刻，他捫心自問，即使沒有楊好，他也永遠(yuǎn)都不會愛上林芷，雖然她從內(nèi)到外，都美的像個天使。
不是所有極致美好的人，都會被深愛。
每個人都有自己深愛的人，無論她出色或者平庸。
第二天，林芷站在青城，楊好的出租屋樓下，用自己的手機(jī)打給楊好：好好，我想見你。
楊好吃些花生米，看著手機(jī)里的陌生號碼：疑惑的說，請問你是誰？
林芷很是悵惘，期待又充滿痛苦的說：你下樓吧，我在你樓下，我覺得，你見到我們的時候，你會很高興。
楊好帶著疑惑下了樓，她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一身白衣的秦鶴與林芷的時候，還是疑惑的。
等到她終于看清楚秦鶴的臉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在做夢，在幻想。
當(dāng)秦鶴說：你好，我叫秦鶴的時候。
她看著這張過分熟悉的，五年沒有見過的臉，只覺得自己依然在做夢，她開始掐自己。
楊飛站在她身后，他看見秦鶴，手中剛買的菜跌落在雪地上，土豆?jié)L的到處都是。
那一刻，他有很多話想說，可是他什么都沒說，他又哭又笑。
楊好掐痛了自己，林芷走上前，拉著她的手：你好，我是林芷，我來給你說媒。
林芷用極其輕松的語氣，說著最讓自己心痛的話。
楊好顫抖著手，去握秦鶴的手：你好。
那一日的她，也終于明白，那個在網(wǎng)上時不時與自己聊天的知心人，到底是誰了。
她也終于明白，自己賬戶上的錢，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楊飛心里有很多秘密，但是他一直沒有打通，那一天的他，也終于打通了那些秘密。
留不住的人，留不住的心，留不住的秘密。
像雪花，漫天飛揚(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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