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有多少人,就好像有多少故事。
有的故事山高水長,非常跌宕。
有的故事平淡如水,稀松平常。
故事里,有人歡也有人樂,有人悲也有人喜。
后來,有人歡樂如斯,有人一聲嘆息。
用什么詞語去形容,又如何去做夢,如何去掌控。
掌控的了,掌控不了的,都是各自的人生。
風(fēng)吹動了,許多葉子嗚咽,像是誰的,痛苦的低聲抽泣。
葉子落地時,風(fēng)同時也吹落了一地花瓣,各種顏色在夜里,看起來都是黑色的。
各種花,在各個地方,迎著這樣的星和月,反復(fù)盛開,又反復(fù)枯萎。
年復(fù)一年,仿佛永無止境。
許多人年華老去,只有記憶還在,并且格外深刻。
沈玨和林芷一晚上又悲又喜的,鬧了大半夜,然后就困的不行了,兩個人都睡得很沉。
沈玨忽然醒過來的時候,他動了一下,感覺哪里不太對勁,懷里的人也迷迷糊糊的,一起睜開了迷蒙的雙眼。
兩個人抱在一起,四目相對~眼神都是迷茫的~
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和胸上,她的手放在他的胸上和…上~
林芷正迷糊著,突然明白過來了,就觸電一般,剛要啊一聲,沈玨動作快一步,趕緊吻住她的唇,堵住了她的嘴。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手也撤走了。
他眼疾手快的抓過她的那只手,又放回剛才的位置。
林芷試圖掙扎,但掙扎不過,又怕自己弄傷沈玨,就不敢動了。
只那一只手尷尬的被他的手抓著,她瞬間漲紅了臉。
然后趕緊閉上眼睛假寐,裝作自己睡著了在做夢~
沈玨還是按著她的手,平時眉開眼笑的正經(jīng)的臉,這會兒帶著一絲奇奇怪怪的,流氓氣息“你就這么喜歡它?”
見林芷裝睡沒回答,他又魅惑的說“來,我成全你!
林芷閉著眼睛不敢說話,手也不敢動,她很僵硬,就裝作打呼嚕。
她的手感受著他的變化,她從未有這樣直觀的感覺。
心里臉上都害羞的不行。
沈玨看著她紅彤彤的臉和肩膀,就又貼緊她“你從來都不打呼嚕的,快,我們上點(diǎn)新菜品吧~”
林芷的臉更紅了,她很尷尬,只害羞的想找個地縫,就趕緊把頭埋進(jìn)了大紅色毯子里。
像一個鴕鳥,假裝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不知道。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只手有些無力,還不敢動。
沈玨看這情形,就摟緊她“真是要命,不行,我要自救了,還是我來炒菜吧~”
他的頭也鉆進(jìn)毯子里,迅速向下走,吻了一下她的紋身。
然后向旁邊平移挪動,然后他的手也在動。
林芷感受著雙重的折磨,全身都沸騰了。
她的呼吸有些嬌弱。
只能無力的任他擺布,同樣也感受著他的變化。
感受著他的異樣呼吸。
一會兒之后,他起身,去了浴室。
她只聽見水流的聲音,她剛有點(diǎn)困,睡意又襲來,她以為自己要睡著了。
結(jié)果他覆蓋了她“我洗了洗它~不行,我得吃大飯才行!
又在她耳邊低語“快樂要一起分享才對~來,我們繼續(xù)吃菜~總得吃飽了才行。”
她很無語,只感受著他的吻,那樣密密麻麻。
他的愛肆意蔓延,從他心里蔓延到她的心里。
像泡在清泉之中,每一個細(xì)胞都舒展開了。
很久之后,他的唇離開了她的紋身。
他也終于翻了身,一聲嘆息…
他把毯子往下拉了拉,看著她依舊通紅的臉“感覺怎么樣?是不是特別好~”
林芷把頭埋著,臉色還是有些尷尬“臭流氓~”
沈玨頭又往下一動,又去了剛才的位置,林芷只覺得呼吸困難,就又被他折磨了一會兒。
互相廝磨。
一會兒之后,他終于探出頭,抱緊她,把毯子蓋好“我就流氓給你一個人看,誰讓我這么喜歡你呢,我好喜歡這種感覺,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種感覺!
他又笑了一下“遇見你之后,我才知道,原來我也是會臉皮像城墻一樣厚,死不要臉的,原來我也是會耍流氓的~你符合我所有的想象,我好愛你!
林芷終于抬起頭與他對視“你也符合我的想象,我也愛你。”
兩個人抱在一起說著幾句悄悄話,然后就又累的睡了過去。
直到鬧鐘響起后,一起睜開迷蒙的雙眼,看著天花板。
還保持著剛才睡著的姿勢,抱著彼此的腰。
沈玨精神抖擻,眼里發(fā)光。
林芷眼神迷茫,腦海里浮現(xiàn)了一段又一段記憶,然后臉又一紅。
沈玨看著她,笑從心里溢出到臉上“我吃的好飽,吃的大餐,起床干活去了!
他下了床,回頭看她,她的頭又縮回了毯子里了。
他笑著搖了搖頭,心想,就這樣吧,很好玩兒。
然后就邁著兩條大長腿,進(jìn)了浴室,等他洗好澡裹了浴袍出來,她還在被窩里縮著。
他把毯子掀開一點(diǎn),看著她困倦的臉“你今天在這里休息?”
林芷看他已經(jīng)穿好了浴袍,就歪著頭說“好累啊,算了,我去趟學(xué)校吧,聽兩節(jié)課,馬上畢業(yè)典禮了,話說可以看到若惜了,有段時間沒見她了~”
說著就拿起手機(jī)給杜若惜發(fā)了條微信。
杜若惜倒是回復(fù)的很快:好的,親愛滴,到時候見。
沈玨擦著頭發(fā)“我到時候帶老聶去圍觀你們,當(dāng)然,如果他有空的話!
沈玨因?yàn)殄e過了她的很多成長,就更希望能和她共同見證這一個時刻。
他也懂得他的好基友,另一條褲腿聶慕的心。
他們對感情都是如此認(rèn)真。
然后他放下毛巾“我妹她們的的典禮比你們晚,我們?nèi)グ亓智埃绻奖愕脑,我們也小小的去北城圍觀一下!
他自然懂得林芷的遺憾,雖然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完全放下了,不過他很想帶她去北城大學(xué)看看,開啟屬于他們兩個人的,一些記憶。
林芷放下手機(jī)看向他“好啊!
沈玨半濕潤的頭發(fā)配著半露的胸膛,像一幅美人出浴圖一樣。
林芷心里悄悄一笑,然后看向他“你把我的睡衣幫我拿過來。”
沈玨眼睛一轉(zhuǎn),完全掀開毯子“走起吧,我來伺候您沐浴更衣~”
他抱著她,低頭一看,就笑得更花枝亂顫。
林芷只得抱著他的脖子,等到了浴室,林芷趕緊把他推了出去,又扣緊了門“你別鬧了,趕緊收拾收拾,外面亂七八糟的!
沈玨笑著搖頭,轉(zhuǎn)身撿起了地上散落的一堆衣服,還有沙發(fā)腿邊上,自己的一只黑色拖鞋。
心想,哦,原來在這里啊,是說剛才怎么沒找到。
害的我著急的,還得打赤腳~
他把兩個人的內(nèi)衣都收拾好,裝進(jìn)一個袋子,打算帶回千里江山去洗。
一直以來,他自己貼身的臟衣服從來都是自己收拾的,讓家里阿姨收拾這些,他總覺得過意不去,而且也比較尷尬。
沈一堂霍沅玉他們的,也都是自己收拾的。
這也是霍家的教育,請阿姨是來幫忙的,但不是什么忙都可以幫的,人要彼此尊重。
只有陳綰言的和霍霽的,才讓阿姨收拾,畢竟老的小的都不太方便,也不會尷尬。
收拾好衣服,他又把床單被套毯子也收拾出來,分別放進(jìn)了不同的洗衣機(jī)。
昨天穿的衣服,已經(jīng)洗好了。
他把那些拿出來,把兩個人的睡衣丟進(jìn)內(nèi)衣專用洗衣機(jī)。
等他收拾好了,林芷也穿著浴袍出來了。
她的頭發(fā)還是吹到半干,她頭發(fā)很厚,所以每次吹頭發(fā)都覺得很累,所以比較懶,差不多得了~
她看著沈玨已經(jīng)把外面收拾完了,就想起聶慕說的那句:N好男人。
她噗嗤一笑“果然是個好男人!
沈玨已經(jīng)換好了一套無心綠色的長衫,也給她拿了一件同料子的長袖中式長裙,都是高領(lǐng)“那是,不讓媳婦多操心嘛,來,這是你的衣服,我先把衣服都晾起來!
然后又說“穿高領(lǐng)的,此地?zé)o銀一下。”
林芷看著他被衣領(lǐng)遮起來的脖子,噗嗤一笑“我都忘了這茬了~”
兩人收拾好了,把書也放整齊了,屋里又恢復(fù)正常。
一起走到院子里,小八在架子上,搖著腦袋。
七七已經(jīng)在院子里吃著狗糧,看了一會兒魚了。
它又拿出它看見親爹親媽一樣的喜悅,使勁搖著它毛茸茸的大尾巴。像是要隨時成精一樣。
時間不過才七點(diǎn)半,一家人又熱熱鬧鬧的吃了頓早飯,說了幾句話。
各自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拿走的拿走,晾起來的晾起來,就準(zhǔn)備各自出發(fā)了,該干嘛干嘛。
沈一堂開車?yán)蜱烊チ四限r(nóng),南舞就在隔壁,剛好順路。
霍澧玉霍煜和霍靈煙沈璧啟程去機(jī)場,回北城,上學(xué)的上學(xué),工作的工作。
李阿姨帶著霍霽,背上粉紅色的卡通小書包去不遠(yuǎn)處的學(xué)校上學(xué)。
沈玨和林芷,開車?yán)咂撸粋去玉堂,一個去南大。
陳綰言站在院子里,看著所有人向她告別,心里感慨萬千。
眾人都離去后,她看向霍沅玉“挺好的,都挺幸福的,我很開心!
霍沅玉給她收拾好了楊梅“是啊,都挺好的,媽,來吃這個。”
一顆顆碩大的酒紅色楊梅,帶著深綠色的葉子,在透明的大玻璃盤子里,新鮮的像在樹上一樣。
空曠的院子里,陽光隔著香樟樹的密密麻麻葉子,灑落在魚池上,光影斑駁,淡淡花香。
陳綰言凝望陽光,又低頭吃楊梅,心里感嘆時間流轉(zhuǎn),歲月纏綿。
纏綿悱惻的故事,纏綿萬千的人生。
車一路開,兩側(cè)的大葉女貞長勢很好,寬闊的綠化帶是南方城市的最佳裝點(diǎn),生命生生不息。
林芷坐在副駕駛,七七在后座,后備箱里是它自己和林芷這幾天給它混的零食,它一路東張西望,興奮的不行。
沈玨把林芷送到南大,又開回了公司,七七自然一路跟隨著,邁著它六碼的小腳。掄到起飛。
沈玨剛進(jìn)辦公室,他就看了一下工作安排,于是微信喊了王柏進(jìn)來。
王柏敲門,沈玨應(yīng)聲。
王柏推開門后看見了黑白狗頭“七仔,你晉升了?”
沈玨噗嗤一笑“把它借給你玩兒幾天~”
七仔汪嗚一聲,似是表示拒絕。
王柏笑著搖頭“沈總你看,它成精了~”
沈玨又看了一下工作安排“最近我安排了幾件事兒,我時間表都圈出來了,我看了一下,時間上不太沖突。還有,月底我會出國,為期至少半個月左右,你這邊的工作你們自己看著安排,有什么事兒,隨時聯(lián)系我,當(dāng)然,還是一如既往,我和霍總會提前安排交接!
他喝了一口水“七仔到時候還是交給霍總,你多操心點(diǎn)工作的事兒就行,如果必要的話,我看到時候私事忙完了,公事你要不要一起去巴黎,當(dāng)然我肯定會提前給你說。”
王柏一臉笑意,心里轉(zhuǎn)了幾個圈“好的沈總!
他心想,今天沈總的襯衫扣這么緊干嘛?然后他心里又轉(zhuǎn)了幾個圈,忽然明白了什么,心里笑得不行,但是依然面不改色。
沈玨放下水杯“你責(zé)任重大啊老王~誰讓你能干呢~”
“我就是塊磚~”王柏機(jī)靈回答。
七七又是汪嗚一聲,表示不服。
沈玨站起身,摸了下七七的狗頭“我要去見我岳父岳母和小舅子小姨子了~開心的很~公事十有八九你得去巴黎,你隨時準(zhǔn)備著,等著我的消息哈~”
“好的,我也和沈總一樣開心~”王柏善解人意的很。
七七一個神狗擺尾,給王柏的西服褲上,蹭了幾根狗毛。
頭頂是一片潔白的云,從地面上仰望,它在流動。
藍(lán)色天空廣闊干凈,就像是誰廣闊干凈的心。
林芷慢慢悠悠的進(jìn)了藝術(shù)學(xué)院,又去聽了鐘宸的課,她站在大教室后門口,看了一眼,愣了一下。
她打死都不會想到,最后一排,居然坐著陸白。
陸白一身白衣,旁邊有一個漂亮的女生,兩個人正在說話。
林芷站在角落里,悄悄的沒敢靠近。
她抬起眼眸圍觀,這個角度,看不見陸白的臉,只看見他的后腦勺,和女生失望的眼神,和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
女生拿著書,坐到了第三排的邊上,打開了書,似乎是等著上課了。
林芷挪動了一下下,直接坐到陸白身邊。
陸白看見她的臉,恭恭敬敬“嫂子好!
林芷斜眼看他“怎么,你要再讀個藝術(shù)博士?”
陸白攤開一只手,另一只手摸上自己的頭“我是覺得鐘教授很有意思,我來取取經(jīng)!
然后又說“嫂子剛才看見什么了?”
林芷假裝眉心一皺“什么都沒看見?怎么,你心里有鬼?”
陸白頭發(fā)晃動“咱倆到底誰心里有鬼?”
林芷拿出兩瓶酸奶,遞給陸白一瓶“我的病治好了,我心里只有人,沒有鬼。”
陸白咬著吸管“我也是,只有人,沒有鬼!
林芷也咬著吸管“那你慌什么?”
她舔了一下嘴唇“怎么,怕嫂子給妹妹告狀?阻礙你得愛情之路?”
陸白面色沒變,也沒有回答。
心想我巴不得你趕緊告訴她呢,快快快。
林芷斜眼看他“你這么沒自信?還是對你嫂子的人品沒自信?懷疑我?還是說,我又要有新論文了?”
她哈哈一笑,低聲說“陸教授,你好神奇,看別人的時候那么透徹,看自己就當(dāng)局者謎了~”
陸白看了一下手機(jī),空空如也,有些失望“患得患失,患失患得~惆悵啊惆悵!
林芷把兩個酸奶瓶收進(jìn)垃圾袋子“放心,心放到肚子里去吧,你當(dāng)初那么幫我,我又怎么會阻礙你,就是啊,你們兩個,不像我們兩個一樣,不過這事兒啊,還是你說得對,按自己的心走就好啦!
此時此刻,沈璧在候機(jī)室等飛機(jī),她看著手機(jī)里陸白發(fā)的一條又一條微信消息,開心的不行。
她的臉變成了一朵花,霍靈煙用肩膀撞了一下她“妹妹?妹夫的微信?”
沈璧鎖屏手機(jī)悄悄說“姐,給顆喜糖吃吃?”
兩個人噗嗤一笑,霍澧玉和霍煜一臉嚴(yán)肅,看著兩個女孩子在笑,也都淡淡的笑了一下。
沈璧沒有回復(fù)陸白的消息,就只繼續(xù)看自己的論文資料了,看著看著,論文資料里仿佛不是漢字了,那些字全都變成了,陸白的一張又白又帥的臉。
她就打開相冊,看了一下陸白的照片。
又開心了很久。
西城的風(fēng)吹了幾千年,吹動了多少歷史變遷。
有人在這里生,有人在這里死。
林風(fēng)在公司辦公室里,先是接到前臺的電話,說劉鵬宋麗在大堂求見。
然后又是趙瑞明發(fā)來的微信消息:林風(fēng)我求你們幫幫我們吧。
他發(fā)了很多條消息,林風(fēng)都沒有回復(fù),他選擇了不予理睬。
他心里恨。
他喝了一杯猴魁,連著重重的,嘆了好幾口氣。
低頭看著手機(jī)里趙雪發(fā)來的微信:兩撥人,誰都不要理,不要管,我們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誰有那么多閑心和時間管這些破事兒,一個個的,都是精神病,只圖自己享樂,做人做事都沒有下線,出了事兒就知道找別人幫忙了,真是夠了,自己做的事自己擔(dān)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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