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fèi)章節(jié)： 第5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
十一年佳期如夢 第5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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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
小說：十一年佳期如夢 作者：林兮lx
你在我心底長眠，我在你心里長念。
用什么去擁有你，又用什么去忘記。
又或者，如果我們從來不曾相遇，就不必成為，永恒的回憶。
也不會成為，橫亙在彼此心頭的刺。
十年南北兩茫茫，最是相思斷人腸。
從十五歲走到二十五歲，十年的相識相知相守分離，我們各奔東西，難以相遇。
那是我曾經(jīng)最為摯愛的，也以為會是永生摯愛的你，現(xiàn)在就這樣坐在我面前，帶著讓我陌生的表情。
跨過了十年的青蔥光陰，我們都長成了成熟的人。
我曾經(jīng)以為的地老天荒，后來卻只是我一個人的，大夢一場。
“是啊，我們認(rèn)識十年了�！彼鹧劬Γ鍤q的眼睛，再也無法閃爍出十五歲的光芒。
時間微微改變了面容，也悄悄改變了，我們之間的一切。
她微笑看他，眼神里夾雜著微笑的，無奈的，深愛的，痛苦的情緒。
用什么去挽回愛情，又用什么去挽回時間。
無數(shù)情緒像深秋金黃的銀杏葉懸掛在枝頭搖搖欲墜，此時此刻，被這寒冷的冬風(fēng)一吹，無數(shù)的葉子一瞬間飄搖自由落體，飄飛起舞四散落地，再也沒有了，在枝頭時的潔凈。
“我曾無數(shù)次想過，我們會白頭偕老，養(yǎng)一條狗，有兩個可愛的孩子，我會給予他們，我從未有過的，所有幸福。果然，想象和現(xiàn)實(shí)，從來都不一樣。我這半生，算計，掌握過很多東西，卻唯獨(dú)算計和掌握不好，自己的感情。向來感情沒辦法算計，不過是，一夢黃粱�！彼皖^吃了一口榴蓮蛋糕，甜蜜的味道充滿口腔。
“雖然我毛發(fā)過敏，但你喜歡，我也愿意為你去忍耐，那是我最初懂得愛情的意義，就是會為了自己愛的人退讓，因?yàn)樽屗_心讓他好，才是愛最本質(zhì)的意義啊�！彼殖粤艘豢诘案�。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那時候高一開學(xué)，你穿著白色校服，站在國旗下演講，那時候西城的天氣微涼，你真的很耀眼如陽光。站在我旁邊隔壁班兩個同學(xué)說，快看據(jù)說這就是那個從安市考來的，安市的中考狀元，真是又高又帥成績還好。我那時候正在低頭想事情，被這聲音吸引，我看了你一眼，那時候的你陽光干凈，我想到了很久以前讀過的一句詩：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她夾了一筷子桂花糖藕。
粘稠的糖覆蓋著柔軟熟透的藕，在筷子的拉扯里是全是甜蜜的絲。
“你是那么干凈如玉，聲音空靈。一個月后，第一次月考試成績出來，榜首的名字是你，秦鶴。而我，是第十。未成年之前的我，對成績有著近乎癲狂的追逐，僅僅只是因?yàn)�，我幼兒園的時候，我媽去工作，我調(diào)皮搗蛋哭鬧不止，我的姑姑林錦繡曾當(dāng)著我的面給爺爺奶奶和爸爸說，林杰讀書好，我看起來不太像會讀好書的樣子。我十三歲再回到西城林家，我姑姑又給我爺爺說，林杰考上了西大，是我們家的驕傲，我爸不該帶我回來，六歲就拿刀說要砍人的小孩子，以后絕對是很壞的，就像我那外公一樣狠。”
“十三歲的我已經(jīng)不是四歲的時候，我躲在衛(wèi)生間里聽到這句話，我推開門，給她說，林錦繡你這么會評判，請問你當(dāng)初是為什么沒考上大學(xué)，連中專都是家里出錢才能讀的。你放心，我肯定考個比林杰更好的大學(xué)，來證明，你說的都是錯的，我要去讀北城大學(xué)。至于我六歲為什么要拿刀，你作為當(dāng)事人，難道不清楚原因嗎？我外公狠不狠我不知道，至少林家現(xiàn)在的一切，有一大半是我外公出錢出力的，吃水不忘挖井人，姑姑，做人得有良心些，當(dāng)心我外公泉下有知，知道你這么惦記他又沒良心，來找你索命把你帶走。”
她喝了一口百香果汁，如鯁在喉。
“我喜歡北城大學(xué)，不僅僅只是因?yàn)�，它是全國第一的學(xué)府，更因?yàn)�，他是我蘇叔叔的母校。我流著林家的血，但我所有的家庭溫暖，都是蘇家給的。因?yàn)閺奈矣杏洃浺詠�，林家的人，就不斷在刷新，我對于家人的下限�！?br />
“林錦繡打了我一巴掌，當(dāng)著我爺爺奶奶的面。那天我爸在公司，不在家，我爺爺奶奶都沒有阻止。雖然我姑姑是抱養(yǎng)的，而我才是親生的，你說可笑不可笑。我直接上去反擊，將她打到骨折，打進(jìn)了醫(yī)院。我從八歲學(xué)習(xí)散打，僅僅只是因?yàn)椋腋改鸽x婚的時候，因?yàn)槲夜霉玫膸拙渌羰�，我媽挨了我爸幾巴掌，那時候的她，才剛剛流產(chǎn)一個多月。愛時視若珍寶，不愛時棄之如敝履。我弟弟明明還有三個月就要出生了，不過他不來這世上也好，就不用承受，和我一樣的這些痛苦。那時候六歲的我去廚房拿了把菜刀，對林錦繡說，我和你拼了，我媽已經(jīng)懵了，她是那樣溫柔又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平時只彈琴跳舞唱歌的人，根本爭不過幾個心懷鬼胎的人。直到我小叔回來，他從外面過來抱住我，說小芷不怕，小芷不哭。”
她眼睛紅潤，他看見她的睫毛微動，那上面掛著，一粒小小的水珠。
“我六歲離開林家的時候，就發(fā)誓，我這一生，寧可死，也絕不向，林家除了我小叔以外的任何人，低頭�！�
“后來，我小叔也考了北城大學(xué)。那時候我就想，我一定也要考上北城大學(xué)，雖然我十五歲的時候，我蘇叔叔和我小叔，都已經(jīng)不經(jīng)常在國內(nèi)了�！�
“我把你視為我的目標(biāo)，可是你就像一個豐碑，每一次，我都考不過你。我是第六了，你始終是第一。真正努力讀書的人都知道，永遠(yuǎn)考第一，有多么困難。因?yàn)槲覀兊某煽�，永遠(yuǎn)只在，毫厘之間。大家都很聰明，都很努力啊，那成績里藏著目標(biāo)，藏著未來，藏著前途，又好像，藏著未來的幸福。題目那么多，差距是多么難拉開。一不小心，就會被別人超越。”
“我的成績里藏著我的一口氣。”
她眼角反射著燈光，他遞過去一張紙。
“直到那年，也是這樣的初夏，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你跟在我身后的時候，我回頭問你想干嘛�！�
“你白皙的臉上微紅，說林芷你能做我女朋友嗎，我很喜歡你�！�
她擦了擦眼睛。
“我那時候很懵，從初中就不斷有人說過喜歡我，可我從來不理會。我對愛情和家庭，大抵是沒有希冀的，我相信我爸和蘇叔叔都愛過我媽，也相信我外公愛過我外婆，可我還是，不相信愛情和家庭，因?yàn)樗麄兌荚敲床恍腋�。那天我的手機(jī)里，是我媽發(fā)來，我弟弟四歲的照片，和我四歲的時候還是挺像的，雖然我們，同母異父。我媽再婚嫁給蘇叔叔后，我確實(shí)也看見了，婚姻和家庭幸福的樣子。人這一生，總有酸甜苦辣，悲歡離合阿�！�
“我看著那樣唇紅齒白，眉眼好看的你，說好啊�！�
“你的笑容迎著風(fēng)，你的頭發(fā)凌亂，你說帶我去看荷花。我能看見你掙扎了許久才最終向我告白的決定。”
他又遞過去一張紙。
“你給我買了榴蓮蛋糕，說這個很甜很好吃。我其實(shí)不喜歡吃榴蓮，我覺得它很臭，那天我第二次嘗試榴蓮，夾著奶油的榴蓮還是臭，可是很甜。你給我買了好幾個，我問你，是不是甜的吃多了，心里就不會苦�！�
“你說我不會再苦，因?yàn)槲矣心懔�。你說陌上人如玉，姑娘世無雙，我秦鶴，愛林芷，一生一世�！�
他遞過去一個蛋糕。
“你握著我的手，說我們一起考北城大學(xué)。你不知道，那天的你，讓我多么心動，就像第一次見你時，那么心動。你不僅是我一直追逐的一個目標(biāo)一口氣，你更是我年少青春的時候，也是這一生，第一次怦然心動的人阿。只是我不敢正視自己的心，我不敢相信自己的愛情，因?yàn)槲覀兲K家的人，感情的路，就像蜀道那么難走。我們雖然都在精英班，可我們不同班，你知道我，我也知道你，可我們不認(rèn)識。我是多么高興，你能迎著那樣嬌艷如玫瑰的紅色霞光走到我面前，在我們青春年少的時候，并且承諾不會影響彼此的成績，有什么事情你會替我擔(dān)著，你看，你是那樣美好的你阿�！�
秦鶴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眼淚在眼眶肆意打轉(zhuǎn)，他喝了一杯白水。
無色無味，卻全是苦澀。
二十五年的苦澀盡數(shù)重疊。
“高一結(jié)束，文理分班，我告別了一直拖我后腿的物理，終于拿到了一直希冀的文科第一名，也在讀書的路上，輕松了許多，因?yàn)槲目茖ξ襾碚f，著實(shí)輕而易舉。我那時候喜歡文學(xué)，喜歡寫散文小說，喜歡張愛玲，喜歡余硯書，你就支持我抽時間寫，以后做個作家，你說我肯定會成名，你要靠著我的名氣，做我背后的男人�！�
“我們的戀愛談的悄無聲息，干凈純潔，互相鼓勵，用最好的方式前進(jìn)，直到有一天，隔著半個西城，被同樣買蛋糕的教導(dǎo)主任撞個正著。他愣了許久，才低聲說你們倆在一起多久了，問了幾句只說別影響成績就行，否則我就叫家長。”
“我們都不曾害怕家里，我們都有底氣。十七歲的我，早已經(jīng)得到了來自林家曾經(jīng)虧欠缺失的，所有的愛。后來不知道誰舉報到校長辦公室，你說是的校長，但我們分寸自知，家里也知道，我們年齡到了就會結(jié)婚的。你媽就當(dāng)著辦公室所有老師的面說哎呀我知道啊，兩個孩子成績好長得好人品好，我們兩家也不缺錢，我們可以直接訂婚也行的，說的我小媽一愣一愣的�！�
“我無數(shù)次想過，你一定是上天派來專門給我愛的，你那么好，好到好像沒有任何缺點(diǎn)。”
她繼續(xù)吃蛋糕。
“我們慢慢適應(yīng)彼此的愛好，慢慢為彼此改變。高二第一學(xué)期末考，我因一分之差，考了第二，心里失落，你說下次我肯定還是第一，我長得比她漂亮，我還有很帥的男朋友你�！�
“我噗嗤一笑，用手捶你的肩，我學(xué)過多年的散打，力氣向來不輕，卻在碰你的那一下，蜻蜓點(diǎn)水，因?yàn)槟闶俏疑钌類壑娜税ⅲ以趺慈绦�，讓你受一點(diǎn)痛。已經(jīng)一米八的你，迎著那樣的初雪，忽然低頭，吻上了我的唇。輕柔的，溫柔的，我瞬間呼吸紊亂，看著你近在咫尺的眉眼，天地仿佛是靜止的。許久之后，你把我抱進(jìn)懷里，說我以后總歸是要嫁給你的，你先小小的蓋個章。天地之間，雪花從輕柔飛揚(yáng)然后慢慢變大，落了一地，就像我們的愛情，純潔美好又厚重�！�
“那個冬天，我要去上城參加文學(xué)比賽，你問我?guī)Р粠恪Ｎ艺f不帶，你眉眼瞬間寒冷，我說帶阿，我?guī)闳ヒ娢腋�。�?br />
“我們從賽場出來，你站在門口等我，一身白色羽絨服，我瞬間奔向你，剛認(rèn)識的一起比賽的一個朋友問我你是誰，我說是我男朋友啊。你眉間全是笑，牽著我的手，上城的法國梧桐街很短，我們在嘉上中心等南哥，他那時已經(jīng)成名，他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進(jìn)來的時候，我還記得你把我拉到身后的警惕，直到他摘下帽子眼鏡口罩，你欣喜的表情，說你很喜歡他的歌。包廂里他說，我們江家，都將小芷看作親生，你一定得對她好，否則…你說哥，我會娶她的�！�
“我從來不曾有任何一秒想過，我不會嫁給你，不會和你共度這一生。日子那樣緊張又快速的過到高三，你又在元旦晚會上彈鋼琴曲，得到眾人鼓掌贊嘆。一身白色西裝白色襯衣的你，在彈完后又跳了一段熱舞，學(xué)校眾人眼里的你向來是溫柔安靜的，只有我知道，你那溫柔后偶爾的炙熱。坐在旁邊的陳曉思低聲對我說，你們家秦鶴真是優(yōu)秀啊，完美的男孩。我笑說你們家楊云君也很好的阿，誰讓我們倆也是優(yōu)秀的人呢。我們在那一年約好以后互相給對方的婚禮做伴娘，還要帶上你們兩個做伴郎。高三我又去了一次上城比賽，還是帶著你。你已經(jīng)長到了一米八五，我那個朋友說真羨慕你，這么早就遇見了這么帥又優(yōu)秀的男朋友，感情還這么好。我們站在江邊，游船的燈火很亮，夜里的游客很多，我們一起憧憬著未來，我說養(yǎng)一條狗，你說不行我毛發(fā)過敏，我說沒關(guān)系，房子大，也不是每次都過敏，你喜歡的我也要喜歡，我們要一起度過好多好多年…”
“如果時間在高中生活里循環(huán)就好了，那時候的生活很純粹，只需要讀好書就好了，那時候的同學(xué)，心思也都干凈，大家一心讀書，像我們這樣讀書好的，永遠(yuǎn)都被老師和同學(xué)喜歡著，沒有人嫉妒，沒有人詆毀。更重要的時候，是那時候我們彼此相愛啊，多么美好和幸福�！�
“事與愿違，你保送北城大學(xué)，我參加高考。那年的數(shù)學(xué)讓我無語，我在高考里失利，成績出來的時候，和我想的一樣，我和北城大學(xué)，距離好像很近，又近乎擦肩�！�
“我決定賭一下。我抱著一絲僥幸，報考了北城大學(xué)中文，經(jīng)管，和藝術(shù)設(shè)計，德語，接受調(diào)劑，第二志愿和第三志愿也都填到了北城的其他大學(xué)，我想和你在一起阿�！�
“我爸站在旁邊，說你不要浪費(fèi)你的成績，南大也很好，南大經(jīng)管和漢語文學(xué)都是王牌專業(yè)，余硯書也在南大任教。南城是你媽最喜歡的國內(nèi)城市，南戲也是你媽的母校。我知道你想讀北城大學(xué)的原因，人生，一口氣重要，時間也也重要，他們在你面前，已經(jīng)不值得一提，你又何必，還和他們較勁。我沒告訴你，我時間不多了，公司以后都得交給你，你想要的都可以拿到了，你已經(jīng)足夠獨(dú)立，愛情固然重要，可是也還有很多重要的東西不是嗎？如果情比金堅(jiān)，距離又何妨，出不起機(jī)票錢還是怎么。你選南大經(jīng)管和中文做第二志愿吧，我想活著，看你上大學(xué)，我怕我等不到，明年的夏天。以后你想讀北城大學(xué)，你可以保研考研，讀博都可以，你的日子還長著呢。我也相信，秦鶴對你的感情，他是個好孩子，他家人也都很好，他是獨(dú)生子，不會有我們家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兒，比我們林家的人，好太多了�！�
“我最終選擇了全國排名第三的南大，作為第二志愿，可能是我運(yùn)氣真的不好，最終還是被南大錄取了。要和你，一南一北，分開兩地�！�
“那年我的頭靠著你的肩，看那灰色城墻上的斑駁印記，你說，你爸說的也對，我們的愛情固然是堅(jiān)如磐石的，你最終能拿到你想要的東西，不是也很好嗎�！�
“我曾以為我不會為我爸流淚，可能我我到底流著他的血，填志愿那天我看著他花白的頭發(fā)，想起十四歲那年，他被我唆使，最終帶回幾份親子鑒定時的，啕號大哭�！�
“你看，我這前半生，想要的東西，基本都得到了，可是唯獨(dú)得不到，一個你啊。我曾無數(shù)次想，如果填完志愿之后，我沒有暫時出國，是不是這一切都會不一樣�！�
“我得到了很多東西，可我付出的代價，更多啊。你看，人生向來，收之桑榆，失之東隅，從來都沒有完美這一說�！�
眼淚好像都流汗了。
那用來擦眼淚的紙巾，也都干了，眼淚無色，紙巾只皺了，依然潔白的，像十七歲那年的，漫天大雪。
蛋糕吃完了，菜基本一口沒動。
秦鶴的眼淚也跟著一起流干了。
他上前，把她抱進(jìn)懷里，她還在抽泣，“對不起，我再也沒辦法愛你�！�
一如那個國慶，她離開北城后，給他發(fā)來微信：對不起，我再也沒辦法愛你。我確實(shí)深愛從前的你，可是我愛不了現(xiàn)在的你。
是啊，他們再也沒辦法愛彼此。
他心頭被一把大錘砸中，痛到難以呼吸，然后又如釋重負(fù)，一如十八歲的北城大學(xué)，他站在那樣人來人往的銀杏樹下，看著手機(jī)里照片中的自己。
那明明是曾經(jīng)相愛的人阿。
在最好的年紀(jì)，因?yàn)閻墼谝黄稹?br />
后來也因?yàn)閻郏僖矝]辦法在一起。
她的身體沒有條件反射的縮起，她從包里拿出一張卡“新婚賀禮，不要拒絕，這是我的心意，密碼是你的生日�！�
“正好，我也有東西給你�！彼贸鲆粋�白色袋子“我高中的日記本，放了好幾年，一直在想要不要給你，我是應(yīng)該給你的啊，留個紀(jì)念吧�！�
她接住筆記本，像接一個稀世珍寶一樣。
小心翼翼的摩挲，然后放進(jìn)包里，帶上帽子“我先走了�！�
“我送你�！鼻佞Q站起。
并排走出餐廳，她沒有注意到，一輛黑色寶馬正停在停車場，坐在駕駛位的人目光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雖然這樣的打扮，根本看不清，她的樣子。
那是一種烙印。
愛在深處，永遠(yuǎn)揮之不去的烙印。
你能隔著人群，在她換了衣服換了妝容，僅僅從動作背影就能認(rèn)出來的人。
坐上白色奧迪，秦鶴給她系安全帶“小芷，我們還是朋友吧�！�
她微笑淺淡，帶著苦澀“我們永遠(yuǎn)是朋友啊，我們都是彼此第一個怦然心動的人，也是彼此的初戀，也彼此教會了對方如何去愛，沒有什么能將我們的感情分離啊，因?yàn)槲覀儯?jīng)一起共同度過最好的青春，擁有過最美好的愛情，那種愛情是永恒的，永遠(yuǎn)也不會消失…”
“是啊，對啊。”秦鶴發(fā)動了車，忍住了即將掉落的眼淚。
回到南大宿舍，她打開包，那張她給秦鶴的卡，正躺在白色筆記本上面。打開本子，紙張已經(jīng)泛黃。
第一頁：
我在操場梧桐樹的角落見到她，她一個人，迎著初秋的陽光低頭讀詞。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
這是納蘭容若的詞。
我好像，很喜歡她。
凌晨四點(diǎn)，窗臺上的海棠花未眠，我還在想她。
…
她合上本子，雙眼紅腫，小心翼翼的密封，把它連同那朵白玉荷花，放在一起。
耳機(jī)里循環(huán)播放著的，是那位從她出生時就已經(jīng)故去的美麗歌手的音樂，耳畔是她悅耳的聲音。
《我只在乎你》：
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
我不能只依靠，片片回憶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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