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筠蘭語調平和。
安寧伯周訓微微點頭,詢問:
“哪個妾室叫什么來著?”
“含綏。”
“……”
出乎意外的是長久的沉默。
周筠蘭也猜想到了。
弄死一個小丫鬟不難!
難的是如今她可是魏國公心尖尖上的寵妾。
若是他們的動作露出一些馬腳,面對的就是魏國公的怒火。
這可劃不來。
“父親,那明日我便推拒了杜曼雅吧!彼囂叫缘脑儐。
安寧伯沉默了一瞬,反常的詢問:
“那人的年紀與你相仿吧,為何好端端的做了魏國公的妾室?”
周筠蘭覺得好笑,想也不想就回答。
“不過是一個最卑賤的丫鬟,能夠成為國公爺的妾室興許是她最好的出路了。
她只怕是高興還來不及,要怪就怪為人太囂張,籠絡了魏國公還不夠,還大膽的要對府里的大少奶奶杜曼雅下手。”
安寧伯‘嗯’了一聲。
又道:
“這件事我們不插手,不涉及到杜氏的性命就好。我當初承諾給杜岳的是保住她女兒的一條命!
他這么說。
周筠蘭才想起自己漏說了一件事。
“父親,女兒剛才忘了。
杜曼雅之所以這么著急的求助是因為送到她院子里的一碗雞湯里被下了毒,她懷疑是那寵妾含綏的手筆!
安寧伯周訓聽聞擰著眉頭。
有些不悅:
“那個妾室竟然這般惡毒?竟然要害人性命!”
“是,不過這件事風險太大,我覺得咱們安寧伯府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就像是父親說的,我們可以保住杜曼雅的性命,至于其他事情就不是我們能做的了!
周筠蘭冷靜的分析完。
安寧伯很是放心的點了點頭,道:
“蘭兒,你辦事我一向放心。”
“多謝父親!
周筠蘭聞言不由展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如同春日里的白梨那般清新燦爛。
她長得一張小白花般柔弱清純的臉蛋。
看起來便是乖順聽話,賞花宴上都是夫人們看重的兒媳對象。
她從十三歲開始參加,便已經跟許多人家都相看過了,以往是她眼光高,想著要拿下大皇子妃的位置。
在她的刻意接觸下,大皇子的確對她有幾分喜愛。
可惜后來圣上的一道賜婚旨意下來,把蔣家長女賜給大皇子做正妃。
她敏感的意識到,大皇子并不得圣上看重。
大家都覺得蔣家有個老太師,又是名門世家,花團錦簇,實際上這些年一點一點被剝離盛京的政權核心,被圣上所忌憚。
于是她轉移目標。
或許能試試二皇子……
可同樣的賜婚發(fā)生在了今年的中秋宴上。
她指望不上宮里的周貴妃的!
旁人都覺得她們姐妹情深,實際上周筠蘭知道自己不過是有利用價值,周貴妃想讓自己嫁給魏國公,替三皇子招攬兵權。
她不愿意嫁給老男人!
于是特意透露給杜曼雅,想要借他們的手擺脫這樁賜婚。
又把二房長子縱馬的事情捅了出去,一石二鳥。
長房沒有男孩又如何?!
既然她得不到,不如就毀掉,省的二房嬸娘和那些堂兄弟們天天耀武揚威。
兜兜轉轉到如今,她的婚事拖不得了。
自己該想想辦法。
“父親,女兒今年已十六了!彼崾镜。
安寧伯周訓抬起頭瞧她一眼,眸里閃過一絲驚艷。
“哦,是啊。
蘭兒都長這么大,還記得小時候你只有膝蓋那么高,一點一點的就變成大姑娘了!
安寧伯沖她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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