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這昏暗、壓抑的牢房內(nèi),他也顯得氣定神閑,好像這里是他的領(lǐng)地。
他看向方正雄的眼神中新奇和玩味,仿佛在看一個剛剛闖入?yún)擦值男迈r獵物。
方正雄渾身汗毛倒立,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腦門。
“快放我出去,你們這群**,媽的,快放老子出去!”
幾人津津有味地看著這個黝黑矮小的丑陋老頭做無用功,臉上笑容愈發(fā)嘲諷。
其中一個瘦長個子顯然和獄警熟稔,靠在冰冷的欄桿上,隨口問道,【他犯的什么罪?】
【偷越國境罪。】
幾個囚犯紛紛側(cè)目,彼此交換著不解的眼神。
偷越國境?
這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怎么關(guān)到這兒來了?
他們這牢房里住的可都背著人命,沾著鮮血,一個偷渡的也配住進來?
【上頭交代了,需要‘特別關(guān)照’,別讓他好過!磕芯焯匾饧又亓恕疤貏e關(guān)照”這四個字的讀音。
霎時間,幾人對視一眼,看向方正雄的眼色變了。
原來是給他們找的樂子……
進了這里,那是再好不過了。
瘦個子笑了起來,嘴角咧到耳后根,興奮道,【放心,兄弟們肯定好好照顧他。】
獄警離開后,方正雄抱著囚衣,面色慘白地蹲到了角落里。
這些人他絕對惹不起……
“吱呀”一聲,那黑人從床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龐大的身軀宛如一座小山,帶著極強的壓迫感一步步朝方正雄走來。
方正雄渾身抖如篩糠,恐懼讓他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
“你要干什么?!不要過來,老子可不是吃素的,你們這群**,不要碰老子!”
黑人聽不懂中文,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話。
他嘴角咧著,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牙齒,揪住方正雄的衣領(lǐng)就是狠狠一巴掌扇過去。
這一巴掌的力道堪比山崩,方正雄感覺眼前黑蒙,耳膜一陣嗡鳴,耳朵和嘴角都緩緩滲出鮮血。
【你是哪國人?】
方正雄驚恐地朝后縮去,卻感覺頭頂被五指狠狠捏著,湊近那張黑臉。
那姿態(tài),宛如在審視一個可以隨便踢踹的皮球,而不是一個人。
黑人不耐煩地加重了手中力道,【問你話呢?】
他眼淚鼻涕混著鮮血,惶然地求著饒,“我錯了!你們放過我,我沒干什么啊……”
語言不通,黑人的耐心逐漸告罄。
他劈手攥住方正雄的頭,將他猛地摜向墻壁,發(fā)出“砰”地一聲巨響。
【給他點顏色看看!
【是,老大!】幾個囚犯早已經(jīng)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與此同時,方天賜和方老太也分別受到了“特殊照顧”,慘叫聲不絕于耳。
可能直到死的那一刻,他們才會悔恨招惹了不該惹的人。
但這輩子,是沒機會了。
……
碧沁蘭庭。
婚禮定在年后三月份,按許盡歡的意見,沒有大肆操辦,只請了摯友親朋。
各項事宜都在緊鑼密鼓地籌備著。
“歡歡,來選婚紗。”
許盡歡正埋頭和家教老師布置的“天書”打架,整個腦袋密密麻麻纏繞了無數(shù)個問號,眼神迷離,帶著上學時學渣怎么學都不明白的困惑。
聽罷抬起頭來,隨便指了件,“就這個吧……”
然后繼續(xù)埋頭,撓撓耳朵,抓抓腮幫子,仿佛遇上了天大的難題。
聞聿幾乎都要看笑了。
他將平板放到旁邊,“哪里不會?”
許盡歡窘迫又笨拙,焦躁得鼻尖都冒著小汗珠兒。
“好像哪里都不會……”
對于從小就接受教育的孩子來說,肯定不至于連高一的數(shù)學題都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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