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北堂嘯對著她勸解道:“羽兒,以后你要是見了你那未來嫂嫂,就算心中不喜,也不要去招惹她了,知道了嗎?”
她在鳳溫虞的手上已經(jīng)吃了好幾次虧,但她就是不長記性。
“知道了。”樓千羽撇了撇嘴。
最近這幾日,她都快要被那毒給折磨瘋了。
每一日,都會發(fā)作好幾次。
每次疼起來的時候,都讓人感覺生不如死,很是難受。
“嘯哥哥,你什么時候再來看我?”樓千羽很是不舍得他的離去。
“快了,我已經(jīng)有主意了。”
“真的?”樓千羽的唇角揚起一抹興奮的笑容,一聽北堂嘯這般說,心中滿是激動的神情。
“嗯!北碧脟[頷首。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來到了大堂當(dāng)中。
在來的路上,北堂嘯已經(jīng)給自己的唇上藥了。
如今也看不出什么來了。
他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樓千羽,詢問道:“老祖母,不知可有什么藥,能夠解開羽兒身上的毒嗎?”
“沒有,只能等行兒那孩子帶著那丫頭回來了。”
樓老祖母也是有心無力。
這世上,很少有自己看不出來的毒。
這足以證明,鳳溫虞的厲害之處了。
聞言,北堂嘯的眉眼瞬間緊蹙了起來。
他心中嘆了一口氣。
事到如今,那也只能如此了。
“你放心吧,死不了她,這丫頭性子太過嬌縱,給一點教訓(xùn)也好!睒抢献婺刚f話間,目光看向了面前樓千羽。
這丫頭平日里如此嬌蠻,如今算是提到了鐵板了。
“老祖母!”聽到了這句話的樓千羽有些不滿。
“你也別惱,你什么性子我還不知道嗎?”樓老祖母瞥了她一眼,語氣淡淡道:“你到時候也別記恨她,畢竟那丫頭是你未來的嫂嫂!
聽到了這句話的樓千羽,下意識看了一眼身旁的北堂嘯,頷首:“知道了,老祖母!
她垂下眼簾,心中雖然有些不滿,但是礙于北堂嘯在,為了維持自己的矜持,她壓下了心中的不悅。
再有一點就是,她也不敢跟老祖母叫板。
在樓家當(dāng)中,她唯一敢叫板的就是自家的老母親。
高月雖然看似清冷,但是樓千羽知道,她其實是最寵她的那一個。
“羽兒,那你便好好注意休養(yǎng),若是有空了,下一次我再過來看你!
“好!睒乔в瘘c了點頭。
“老祖,老祖母,祖父,那晚輩便先離開了!北碧脟[抬手作揖。
“行,那你回去吧!睒抢献婺割h首。
直到男人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原地了之后,她又繼續(xù)開口:“行了,你這丫頭也別看了,人都已經(jīng)走遠了。”
樓老太爺冷哼一聲:“這北堂家的臭小子!搞得好像他已經(jīng)娶了我家丫頭似的!不要臉。!”
誰是他祖父!
這不要臉的臭小子!
樓老太爺在心里面罵罵咧咧,要不是人是他老母親帶來的,他高低就趕出去了。
“祖父!”樓千羽一聽樓老太爺這么說北堂嘯,當(dāng)即就不樂意了起來。
“也不知道他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這靈城的好兒郎這么多,你居然偏偏就看上了那小子!
“祖父,嘯哥哥很好,你不要這么說他!
“我看那小子接近你的目的就是不純,萬一他懷了報復(fù)的心思怎么辦?”樓老太爺氣不過,伸手指了指她的腦袋,沒好氣道:“我就沒見過你這么笨的丫頭!”
“不會的,我相信嘯哥哥,要是他真的騙我,到時候我就讓他天打雷劈!”
樓千羽的心中還是堅信,北堂嘯是沒有騙她的。
樓老祖母道:“我看得出,那小子對羽兒應(yīng)該也是有幾分真情的!
“老祖母,那您這是同意我跟嘯哥哥在一起了嗎?”
“我同意可沒有用,得要他自己會爭取才行。”樓老祖母道:“羽兒,你知道我們樓家最值錢的東西是什么嗎?”
“乾坤鏡?還是老祖母您的鳳鳴劍?”
“是骨氣!睒抢献婺傅溃骸澳阋涀。覙羌业娜,絕不能為了所謂的情愛去倒貼!
樓家跟北堂家的關(guān)系微妙。
“還有,你也別指望你哥會娶了北堂家的女子,那是不可能的,你若是再敢提出無禮的要求,到時候可別怪我對你動家法了!
樓老祖母的聲音淡淡,但是卻叫人心頭一緊。
“知道了,老祖母。”樓千羽應(yīng)允了下來。
老祖母應(yīng)該是知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勸解樓淵行娶北堂詩的事情了。
不然的話,她不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至于她這么說的原因,樓千羽想了一下,才試探性道:“老祖母,您是不是不喜歡詩姐姐啊?”
“羽兒,你的年紀還小,等你再長大一些,你就知道千人千面,人心難測!
樓老祖母確實是不喜歡北堂詩,只是沒有明說。
但是這一番話,樓千羽想必也明白了意思。
她咬了咬唇,心中覺得北堂詩也不是那種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只是,對上老祖母那雙歷經(jīng)世事的眸子,她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她也知道,自己一個人根本說不過他們?nèi)齻人。
“你這丫頭,最近這一段時間就給我好好待在府中,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拖著一身病體出去跟北堂家那小子廝混,到時候看我不把北堂嘯那小子的腿給打斷!”
“祖父!”樓千羽聽到樓老太爺這樣說也是無語了。
“聽到了沒!”
樓千羽嘴上答應(yīng)了下來:“聽到了!”
背地里,卻另有心思。
她臉上露出一副焉焉無趣的神情,道:“老祖,老祖母,祖父,我身子有些難受,就先回去了!
說完,樓千羽就跑了。
樓老太爺嘴上雖然沒好話,但是他也是挺疼愛樓千羽的。
“對了,君衍不是回來了么?最近這兩日怎么不見他人過?”
平日里,樓老祖跟老祖母出關(guān)的時候,他們夫婦二人都會前來給他們請安。
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卻還是不見他們的身影。
“那小子,肯定是跟自己的夫人風(fēng)花雪月去了,都已經(jīng)一把年紀了,也不知羞恥!”
“他難道不知道行兒的事嗎?”
“哪能不知道,但是這小子看起來根本就不在意!
若是在意的話,就不是這么一副表情了。
“等他出來了,到時候你讓他來見我。”
“是,母親!
……
一晃,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第六天。
最近這幾日的時間,整個靈城乃至周邊的城池,都已經(jīng)被翻了好幾遍了。
卻依舊沒有找到鳳溫虞與樓淵行的半點兒蹤跡。
只差一天一夜,鳳溫虞就能夠完全幫助樓淵行凈化冥骨了。
到時候,便不用再擔(dān)心冥王來取冥骨了。
眼前,她能清楚地看見男人體內(nèi)的那塊骨頭,已經(jīng)褪去了原有的黑色,此時正在接近白玉化,但是在那骨頭上面,還附帶著一些黑色的死氣。
那是肉眼可見的清晰。
她只希望在這個過程當(dāng)中,不要被冥王的人發(fā)現(xiàn)。
雖然如今已經(jīng)差不多能夠?qū)②す莾艋,但在尚未完全凈化之前,鳳溫虞都不能掉以輕心。
因為只要還有一點兒死氣附帶在上面,被冥王取走,他就能夠輕而易舉地恢復(fù)。
畢竟這本來就是他的東西。
但是現(xiàn)在,這塊骨頭是樓淵行的了。
鳳溫虞是無論如何也不愿意歸還回去的。
在凈化冥骨的期間,男人的渾身上下,一直在經(jīng)歷著無比的痛苦。
那疼痛,相當(dāng)于生生將自己的骨頭給挖出,然后再填充回去。
像是萬蟻啃食,那種疼痛,深入骨髓,生不如死。
在這六日的時間,鳳溫虞已經(jīng)有些數(shù)不清樓淵行究竟昏迷了多少次了。
她只知道,他一遍遍歷經(jīng)疼痛,又被那疼痛給痛醒過來,直到再次昏厥。
而這幾日的時間,他幾乎都是靠著她的丹藥以此來維持自己的生命。
而現(xiàn)在,即使自己給他服用下丹藥,男人的臉色看起來仍然是那么地蒼白。
他的身軀已經(jīng)泡得有些發(fā)白了,身子看起來搖搖欲墜。
他身上的氣息,也愈加微弱了起來。
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他還不知道能夠堅持多久。
等到完全洗凈冥骨,怕是很難。
鳳溫虞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心中雖然擔(dān)憂,卻無濟于事。
因為她也不能與他共享這一份痛苦。
望著男人那蒼白得毫無血色的唇瓣,她停頓了一下,微微彎下背脊,與他貼近。
她的唇,貼在了他的唇瓣一下。
鳳溫虞緩緩道:“樓淵行,你堅持住,若是你能夠挺過這一劫的話,到時候我就去求我?guī)煾竿馕覀兂苫!?br />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六日了,你若是堅持不住的話,到時候,我可不會為你殉情。”
女子的紅唇,吐露出清冷的話:“你要是堅持不住,到時候,我就嫁給別人了,每年帶著別的男人去墳頭那兒看你!”
也不知道樓淵行是不是聽到了,鳳溫虞明顯感覺到,這一瞬間,他體內(nèi)的氣息似乎便強了許多。
果然,還是刺激他才有用些。
鳳溫虞又用空間當(dāng)中拿出了好幾瓶丹藥,好在這些是極品丹藥,吃了不會有什么副作用。
不然的話,樓淵行這會兒怕是吃丹藥都吃到中毒先掛了。
她抬眸,看著外頭的天色,還是一如既往地昏暗,天空當(dāng)中依舊下著蒙蒙小雨……
鳳溫虞的心中,卻越來越不安了起來。
她抿了抿唇,像是預(yù)感到了什么事情發(fā)生一般。
她不由得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此時,他依舊坐在浴桶當(dāng)中打坐著,那張俊美妖孽的容顏,看起來無比虛弱。
膚色被泡得發(fā)白,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病美人。
這一刻,鳳溫虞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臟之處傳來一股窒息一般的難受。
承受痛苦的人并不是她,但是,鳳溫虞卻依舊還是感覺很難受。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一直來到了第七日。
鳳溫虞,如今,只要再堅持上六個時辰就好了。
他體內(nèi)的冥骨,就能夠完全洗凈了。
但越是到后面,樓淵行昏厥的次數(shù)就越是頻繁了起來。
一個時辰之內(nèi),有時候甚至能夠昏厥好幾次,氣息也變得更加微弱了起來。
鳳溫虞給他把脈的時候,手都有些抖。
期間,她也朝著他的體內(nèi)注入了好幾次靈力。
又喂給了他一些丹藥,才暫時堪堪維持住了他的性命。
鳳溫虞道:“樓淵行,再堅持一下就好了。”
“很快就好了。”她道:“你要是堅持不住的話,到時候,我真的會帶著別的男子去墳頭給你敬酒的。”
她知道,這個男人的骨子里,占有欲強到變態(tài)。
她這么說,他肯定就舍不得死了。
期間,鳳溫虞已經(jīng)說了好幾次這種話,但凡是說過了之后,樓淵行的體內(nèi)就會出現(xiàn)氣息波動。
顯然,他是把她說的話全部都聽進去了。
能聽進去就好,她就怕,這個男人根本就聽不進去。
時間流逝……
已經(jīng)來到了最后半個時辰的時間。
鳳溫虞眼看著樓淵行又再一次從自己的眼前昏厥過去,并且,連丹藥都已經(jīng)吃不進去的時候。
她臉上還是忍不住浮起了慌亂的神色。
“樓淵行!”鳳溫虞顧不得太多,直接進入了浴桶當(dāng)中,抬手將他拉入懷中。
她將自己的靈氣渡給他,以此來穩(wěn)固住他體內(nèi)的生命氣息。
直到鳳溫虞發(fā)現(xiàn),他背后的冥骨已經(jīng)完全凈化成為了圣骨。
她再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死氣了。
她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終于成功了。
只是,鳳溫虞還沒有高興過三秒鐘,她就突然發(fā)現(xiàn),面前的男人,脈象已經(jīng)接近于零了!
她抬手,凝聚起身上的靈氣,一下子全部渡到了他的身上。
體內(nèi)的靈氣,正在快速流失著。
但是她一點兒都不覺得疲憊,只要能夠救得了他,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怕……到時候自己真的要去鬼界找他。
直到鳳溫虞將身上的所有靈氣都已經(jīng)耗盡了,面前的男人也沒有任何要蘇醒過來的跡象。
這下子,她是徹底慌了。
難道,真的功虧一簣了嗎?
女子一雙杏眸含水,冰涼的淚滴落了下來:“樓淵行,你別真的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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