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44:夜夜強歡
如果是別人,陸戰(zhàn)柯完全有權(quán)決定他能不能去做臥底,可這個人偏偏是與他同級的陳瀚東,他決定不了,也說服不了陳瀚東放棄這個念頭,所以只能把決定權(quán)交給王飛嘯師長。
陳瀚東回到家中,和王飛嘯進行視頻會議,他強烈要求自己去執(zhí)行臥底任務。
可是王飛嘯根本不同意:“你和楊寂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破裂,她不可能再相信你,你去做臥底實在太兇險,我會安排其他人去的!
“不行,其他人沒有我了解楊寂染,他們不了解情況只會讓這場戰(zhàn)爭無休無止的進行下去!睍r間拖的越久,對他來講越是一種折磨。
“你去了也只會白白犧牲,我絕不容許這種情況發(fā)生。”王飛嘯的態(tài)度很堅決。
陳瀚東也是個倔的,他堅持要自己去,兩個人僵持不下,王飛嘯只能無奈的說到:“這件事我還要和其他幾位首長商量一下,你先不要擅自行動,出了結(jié)果我會通知你的!
陳瀚東再一次懇求著:“師長,請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我必須親手抓到楊寂染,”
“先把霍瀝陽抓住吧,記得要人贓并獲!”
霍瀝陽那么囂張,又是個沒腦子的,連徽章都敢?guī)С鰜恚ニ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只不過要抓到他的犯罪證據(jù),還需要費一些功夫。幸好這次合作的都是這方面的精英,薛曜丞通過互聯(lián)網(wǎng)的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了霍氏集團的現(xiàn)金賬戶出現(xiàn)了不正常的流動情況,還有和其他幾家公司的非正常交易。
而宋仕卿則對那些嫌疑人展開了二十四小時的秘密監(jiān)視,以防他們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勁逃到國外和銷毀證據(jù)。
等一切準備就緒之后陸戰(zhàn)柯則負責抓捕和審訊。
一切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趁著霍瀝陽又一次大規(guī)模洗錢之后,所有行動同時展開。
霍氏集團賬戶被凍結(jié),霍瀝陽被捕,其他幾位嫌疑人也先后接受了調(diào)查。
霍瀝陽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沒有絲毫心理準備的他很快就招架不住。
他自己也知道洗錢的罪名很大,所以咬死了不肯承認,只承認自己非法經(jīng)營以及逃稅漏稅。
陸戰(zhàn)柯對他進行連夜突審,終于從他嘴里得出了一點消息,他交代的操作和他們之前猜測的相差無幾,就連聯(lián)系方式也是他們之前預料到的帶有特殊花紋的請柬,這次帶著那枚特殊徽章出席就職典禮,也是因為有了新的活動,不僅僅是在a市,還涉及到其他幾個省市。
看來楊寂染是見他們這么久一直沒有行動,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所以準備擴大洗錢規(guī)模吧。
但是關(guān)于是什么活動,霍瀝陽卻連一個字都不肯透露了。
因為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一說出來他就真的完了。
“霍瀝陽,我們把你帶到這里來就說明我們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證據(jù),我勸你不要再負隅頑抗,坦白從寬知不知道?”陸戰(zhàn)柯坐在霍瀝陽對面,雙手交疊放在桌上,兩道劍眉直入云鬢,如鷹隼般深邃的雙眸銳利的釘入霍瀝陽的眼底,一張剛毅的臉龐不怒自威,剪裁得體的軍綠色制服更襯托的他身材高大氣勢不凡,渾身散發(fā)出迫人的氣息。
霍瀝陽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兩條腿早就軟了,只能交疊著不安的晃動著。
他動了動身子,想要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喉嚨又干又澀,他顫抖著手指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水,然后雙手緊緊的握著。
因為那茶杯是紙杯,根本禁不起他那么用力的握緊,所以立刻陷了下去,里面的水噗的一下撒了出來、
霍瀝陽的袖子和褲子都被打濕,他干咳了一聲,蠕動了一下嘴唇,然后說到:“我……我要見我的律師。”
因為太緊張,他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陸戰(zhàn)柯冷哼了一聲:“看來你還不清楚自己所犯的罪行,你涉及的是國際洗錢犯罪,你以為你的律師能保你?他再厲害最多也只是把你的死刑爭取成無期徒刑,但是如果你坦白一切,并交代出幕后主使,我們可以把你轉(zhuǎn)為污點證人,將功補過,你在有生之年還能出來見見外面的陽光。”
“你……你以為我不懂法嗎?我知道,洗錢罪情節(jié)較輕的話是判五年以下,最高刑也不會超過十年……根本不可能判死……死刑……”霍瀝陽雙拳握緊,兩眼腥紅瞠目欲裂,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像一頭陷入困境中的孤狼,猶自垂死掙扎著。
“你懂法?”陸戰(zhàn)柯瞇了一下眼,眼中閃過一道冷凝的寒光,“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你少嚇唬我,律師沒來之前,我什么也不會說!被魹r陽的雙手不自覺的更加用力的握緊,在楊小姐提出幫他奪回霍氏集團繼承權(quán)的條件時,他就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那個時候他被爭強好勝的心理給沖昏了頭腦,一直想著要把霍殷容踩在腳下,就什么也顧不了了。
后來,等他冷靜下來的時候,他隱隱明白,這可能是洗錢,怕自己真的出事,他特意查了有關(guān)洗錢方面的法律,單位犯洗錢罪的,對單位判處罰金,并對其直接負責的主管人員和其他直接責任人員,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節(jié)嚴重的,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五年……只要能繼續(xù)坐在霍氏集團執(zhí)行總裁的這個位置上,他寧愿冒險一點。
而且,他……應該不會那么倒霉被抓吧,就算被抓楊小姐才是主犯,他頂多算個從犯。
陸戰(zhàn)柯眉心微動,他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面,上半身緩緩靠近,在離霍瀝陽還有一公分距離的時候,他停了下來,用一種嘲諷又冰冷的語氣說到:“看來你的法律學得也不怎么樣,你忘了在明知是毒品犯罪、黑社會性質(zhì)的組織犯罪、恐怖活動犯罪、走私犯罪、貪污賄賂犯罪、破壞金融管理秩序犯罪、金融詐騙犯罪的所得及其產(chǎn)生的收益的時,故意掩飾、隱瞞其來源和性質(zhì)并且提供資金賬戶的,是有可能判死刑的!
聽到死刑兩個字,霍瀝陽猛地咽了一下口水,臉色也一下子蒼白的像個從來沒見過太陽的癮君子。
“不……不會的……我什么都沒做……我又沒殺人……不可能是死刑……”他伸手狂躁的捋了一把頭發(fā),原本整齊的發(fā)型被弄得亂七八糟,額前還散著幾縷碎發(fā),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狼狽。
霍瀝陽還存著一絲僥幸心理,他突然被人帶走,公司沒了主心骨,他那個做間諜的秘書應該會把這件事告訴楊小姐吧,楊小姐肯定會來救他的,她不是本領(lǐng)通天嗎?把他撈出去應該也不是什么難辦的事吧?
“為黑社會洗錢,為毒品犯罪洗錢,這比殺人犯的罪更嚴重,因為那些錢,都是用許多無辜的人的鮮血染成的,罪不容誅!”陸戰(zhàn)柯冷哼一聲,又緩緩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所以你把幕后主使人說出來,不但是救了你自己,還救了許多無辜的生命。”
“我……”霍瀝陽又糾結(jié)又痛苦,他那樣自私的人,肯定不會為了什么無關(guān)的人糾結(jié),他糾結(jié)的是自己,如果自己被判了死刑,那他之前那么費力的爭取來霍氏集團總裁的位置又是為了什么?豈不是白忙一場?
不,不行的,他絕對不能死。
那么……全部交代出來?
楊小姐有黑社會背景,如果自己交代了的話,只怕她也不會放過自己的吧?
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他伸手把領(lǐng)帶往下扯了扯,腦子飛快的衡量著交代和隱瞞的利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必須慎重選擇才行。
“不要再垂死掙扎了,你的犯罪證據(jù)我們已經(jīng)全部搜集到,”陸戰(zhàn)柯打開電腦,一邊看著屏幕,一邊說到,“就連昨天你剛剛進了一筆三千萬的賬款我們都知道,你是打算用這筆錢干什么呢?讓我猜猜,是不是又打算去國外購買一批藝術(shù)品,然后再次反復拍賣,那些去你的拍賣公司購買古董的人也是在幫著洗錢吧,一進一出,洗錢的數(shù)目成倍增長?霍瀝陽,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你已經(jīng)是洗錢組織的頭目了,你不但自己洗錢,還組織其他人共同洗錢,你真的不打算交代什么?”
“我沒有……我不是組織者,我沒有組織別人洗錢!”霍瀝陽激動的吼道。
“那誰是組織者?”陸戰(zhàn)柯趁勢追問。
“我不能說!”
“你不是不能說,而是那個人就是你!”
“我說了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
“我……”
“是你?!”
“不是!”
“那是誰?”
“是楊……”霍瀝陽被步步緊逼,差一點就把那三個字從嘴里蹦了出來。
“楊?楊什么?”陸戰(zhàn)柯沉聲問到。
霍瀝陽咬住舌尖,拼命把那個人的名字咽了回去,這是他的保命符,他還不能這么快就亮出底牌。
他沉思良久,然后才忐忑萬分的問到:“我……我想問一下……如果……我轉(zhuǎn)做污點證人的話……你們……能不能派人保護我?”
“保護你?”他一個罪犯竟然還有臉提這種要求?
“你也說了,他們販毒走私,個個心狠手辣,我必須要在保證我的安全下,才愿意交代!被魹r陽最愛惜的就是自己的命,不管做什么都事先要保全生命,人死了,就什么都沒了。
黑手黨雖然很可怕,可是和政府作對更可怕,他還不想死。
“如果你愿意轉(zhuǎn)做證人的話,我們就可以派人保護你的安全,因為保護證人是我們的職責。”
“說話算話?”霍瀝陽猛地咽了一下口水,看得出來他十分的緊張。
“當然!”陸戰(zhàn)柯一臉嚴肅。
霍瀝陽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來來回回的逡巡著,可是想著他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撒謊,應該是值得信任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說到:“好,我……”
他剛要說些什么,審訊室的大門卻忽然被人打開了,一個穿著制服的人走過來在陸戰(zhàn)柯耳邊輕聲說了一些什么。
陸戰(zhàn)柯原本還算輕松的神色竟然漸漸的變得凝重起來,他起身和那個人走了出去。
霍瀝陽的目光順著他的身影飄了出去,在他們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他從門縫里看到了一張冰冷的臉頰和一雙泛著幽光的藍色眸子。
他渾身一顫,那……那不是……楊小姐的那個姘頭律師……
背脊立刻竄起一陣涼意,額頭密密麻麻的冒著冷汗,他忽然覺得呼吸困難了,伸手將原本就松松垮垮的領(lǐng)帶完全扯了下來,還把領(lǐng)口的幾個扣子給解開,拼命的喘了幾口氣之后,他有些慶幸的笑了,幸好自己故意磨蹭了一會兒,沒那么快交代,不然一切就真的完了。
那男人之所以能得到楊寂染的信任和重用,肯定是有一定本事的,本來確鑿的證據(jù)被他一一反駁,所有‘肯定’都變成了‘疑似’。
不過霍瀝陽還是高興的太早了,他并沒有被保釋出去。
但是陸戰(zhàn)柯這邊也沒占到什么便宜,他們最多還能拘留霍瀝陽四十八小時,如果四十八小時之后還不能找到新的證據(jù),他們也只能放霍瀝陽出去。
霍瀝陽看到了楊寂染派來的人,心里有了底,和之前的動搖相比,現(xiàn)在的他是什么都不說,不管你問什么他都裝作沒聽見。
那樣子看起來真讓人惱火,陸戰(zhàn)柯氣的一腳踹翻了桌子,就差那么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新的證據(jù)?要去哪里找新的證據(jù)?
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誰都沒想到,楊寂染竟然主動找上了陳瀚東。
這天陳瀚東正在和王飛嘯展開視頻會議,經(jīng)過研究,他們還是不贊同讓陳瀚東去楊寂染身邊做臥底。
陳瀚東據(jù)理力爭,兩個人脾氣越趕越急,差點沒吵起來,正在這時,門鈴響了,有人來訪。
陳瀚東強壓下火氣,過去開門,心里還在想來的人可能是周群那幫人,其他人應該都不知道他新家的地址。
結(jié)果門一打開,整個人都愣住了。
門外站著的人,竟然是他一直以來都苦苦尋找的楊寂染,幸福來的太突然,他有一種被餡餅砸中的感覺,所以有點不敢相信。
倒是楊寂染,款款摘下鼻梁上的墨鏡,然后撩了一下秀發(fā),嫵媚說到:“怎么,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這么冷的天楊寂染還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底下是一條黑色絲襪,整個人凹凸有致,一頭大波浪卷的酒紅色頭發(fā)更添嫵媚。
她比一年前成熟了許多,整個人從內(nèi)而外都散發(fā)出一種成熟誘人的氣息。
陳瀚東也覺得她像一個誘人蘋果,只不過這個蘋果唯一的魅力就是能夠拯救余式微。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身子卻自動讓出了一條道路,冷聲說到:“請進!
以她的本事,想要找到自己新家的位置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所以他也沒問楊寂染是怎么來的。
楊寂染進門后,前前后后把整個客廳的布局和擺設(shè)都查看了一遍,甚至還繞路到廚房里逛了一圈,最后才做到了客廳的布藝沙發(fā)上,先是沉默,然后是微笑:“裝修的不錯。”
她一笑,就有兩個酒窩,看起來甜美又可愛。
可是陳瀚東卻一眼也沒看,連水也沒倒一杯,遠遠的站在玄關(guān)處看她。
“可惜,就是不太像你的風格!睆那暗乃偸抢浔,好像對什么都沒有特別的感覺,不問的話她都不知道他到底喜歡什么,又不喜歡什么。
可是現(xiàn)在,只是看一下這里,她就感覺到了濃烈的家的氛圍,一年不見,他真的改變了很多。
“你來到底有什么事?”陳瀚東終于走了過來,因為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就算王師長不同意,他也打算去做臥底。
只是他的態(tài)度不能轉(zhuǎn)變的太快,太過親密的話楊寂染肯定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
“看看你啊,我們都一年多沒見了,我挺想你的,”楊寂染聳了聳肩,“可惜你好像不太想我,連一杯茶都沒有!
陳瀚東站了一會兒,好像有點無奈,不過最后還是去了廚房給楊寂染倒了一杯蘋果汁。
這蘋果汁是余式微喜歡喝的,他出去的時候就會帶一點回來,仿佛已經(jīng)成了一種習慣。
楊寂染接過杯子,然后挑了挑眉,嘴角終于露出一抹還算真心的笑容,說到:“真難得,你竟然還記得我喜歡喝蘋果汁,我還以為你早忘了呢!
陳瀚東怔了一下,楊寂染喜歡喝蘋果汁嗎?他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或許是因為從來沒用心記住過吧。
他坐下,淡淡的說了一句:“那是因為冰箱里只有這個!
楊寂染臉色暗了一下,那笑容也慢慢的收了回去:“這點你倒是沒變,還和以前一樣冷淡。”
楊寂染不斷的提以前,到底是想說什么?
陳瀚東心中暗自揣測著,他不冷不熱的說到:“你倒是變了不少,和以前都不一樣了!
只不過,有一點沒變,那就是還在洗錢。
“是嗎?”楊寂染又撩了一下頭發(fā),低領(lǐng)襯衫下,豐滿的酥胸若隱若現(xiàn),她俏皮的炸了眨眼,“也許這是我本來的樣子也說不定呢,只是你從來沒想過要深入了解我而已!
“你本來的樣子?”深入了解?陳瀚東心里冷哼了一聲,都看清楚你的犯罪本質(zhì)了,這還不夠深入?
“是啊,還記得從前,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是開心啊,沒有煩惱,沒有競爭,簡直就像是世外桃源,”她忽然笑了一笑,傾身靠近陳瀚東,說到,“你知道嗎?我曾經(jīng)都想過,要放棄家族的事業(yè),就那樣和你一直生活在一起,可惜……夢想還沒來得及事先,你就發(fā)現(xiàn)了……”
她又笑,那笑容里卻多了更多的自嘲:“我們兩一個兵一個賊,或許一開始就不應該在一起。所以走到最后,才會是個你死我亡的局面!
陳瀚東手頓了一下,他瞇了一下眼,楊寂染說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楊寂染挪了過來,故意靠近陳瀚東,盯著他的眼睛問到:“瀚東,如果我當初,真的放棄了家族的事業(yè),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陳瀚東反過來問楊寂染:“那你會放棄嗎?”
兩個人互相看著,似乎都想從對方眼里看到答案,誰都不肯認輸。
最后還是楊寂染先轉(zhuǎn)移開了目光,有些黯然的說到:“我知道你的答案了,就算我放棄了家族事業(yè),在你眼里,我還是一個罪犯,而你的職責就是把所有的罪犯都繩之于法,不管我怎么努力,我們都不可能走到同一條水平線上!
陳瀚東也轉(zhuǎn)移開了目光,他垂下眼眸,低聲說到:“可是……一開始的時候……我并不知道你是罪犯!
“那……”楊寂染的眼睛又亮了起來,她有些期盼的看著陳瀚東,“那個時候……你有沒有愛過我?”
“……”愛過嗎?不,應該是沒愛過的,和楊寂染在一起的時候他很被動,楊寂染追的很緊,他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思考那到底是不是愛情,也沒有心動的感覺。
而和余式微在一起,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整個人和整顆心都是狂熱的,他變得主動,看到她的時候也會心動,見的時候會思念,不見的時候更會思念。
那才是愛情。
“一點也沒有嗎?在你不知道我的身份的時候?”楊寂染又失望了,眼神一點一點的暗了下來,眼角甚至還隱隱有些淚光,她喃喃問到,“難道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一點也沒有開心過嗎?那為什么我表白的時候你不拒絕?為什么我每次約你的時候你又同意了?”
“開心過!标愬珫|這句話說的倒是真的。那個時候的楊寂染很開朗,總能想出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主意,給他有些枯燥和頹靡的生活帶來了一絲新鮮的空氣,與眾不同的氛圍。
他不能否認,他真的開心過,但那只是和朋友在一起玩的開心的那種開心,不是愛情。
“……”這個答案楊寂染倒是沒想到過,她的心從一進門開始就一直上上下下,過山車似得。
她從小到大就一直以發(fā)揚家族事業(yè)為終生奮斗目標,從來沒想過她的生命中還會出現(xiàn)這樣一個人,能夠吸引她所有的目光,調(diào)動她所有的情緒,牽掛住她的整顆心。
她是女王,所有東西,只要招招手就立刻有人送到她的手上,可陳瀚東,是她放下身段自己主動追求來的,她還是第一次那樣的卑微。
也許沒有人相信,和陳瀚東在一起的日子真是又幸福又擔憂,幸福的是她終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擔憂的是她害怕自己的身份被陳瀚東發(fā)現(xiàn),愛他愛的越深,那種提醒吊膽的感覺就越強烈。
后來分開,也是萬分的迫不得已。
她以為過了一年的時間,自己應該徹底忘記這個男人了,可是當父親為她安排家族聯(lián)姻的時候,她的心里產(chǎn)生了難以言說的反感和抵觸,她明白,自己的心里還住著陳瀚東,別人根本不可能進來。
為了換取自己婚姻的自由,她接受了父親的條件,那就是把家族的事業(yè)帶領(lǐng)上新的高峰,于是她才這么急不可耐的又開始洗錢,甚至還加大了規(guī)模,不然她不會那么匆忙的選擇霍瀝陽那樣的蠢蛋成為自己新的合作伙伴。
“知道我為什么會來a市嗎?”楊寂染問。
“……知道!辈痪褪菫榱讼村X嗎?
“呵,你都知道了?你這么聰明,肯定早就猜到了。”楊寂染又坐了回去,“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來a市,其實還是因為你,我想你,這是真的。”
真是諷刺,為了和他在一起,自己不得不一再觸碰陳瀚東的底線,可是越觸碰他的底線,自己就離他越來越遠,這讓她怎么甘心。
“別想了,我結(jié)婚了。”楊寂染能找到這里來,肯定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了。
陳瀚東猜的沒錯,楊寂染的確是早就知道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的事,甚至還跟蹤過他一段時間,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陳瀚東和他的妻子曾經(jīng)在車里……她都不敢相信,向來古板嚴肅連手都不愿意牽的陳瀚東竟然會變成那樣……或許真的是因為喜歡吧,他才會拋下刻板的樣子,而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怎么也不肯越雷池一步。
“我也結(jié)婚了!睏罴湃編е唤z報復心理說到。
陳瀚東沒什么表情,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是嗎?那恭喜你了!
“……可是最后沒結(jié)成,你知道的,是因為你。”楊寂染心里又失望又憤怒,“陳瀚東,你對我,怎么可以這么狠心?”
“……我沒攔著你。”陳瀚東自然是不肯領(lǐng)這么大的罪名。
“陳瀚東,我都下地獄了,你怎么能上天堂呢?”楊寂染又笑,只是那笑容不似之前的假笑,也不似真笑,而是帶上了一絲陰冷,“思前想后,我終于想到了一個可以讓我們永遠都在一起的方法!
陳瀚東皺眉:“你什么意思?”
楊寂染勾唇:“聽說你的妻子得了怪病,不久之后……”
“她不會有事!”陳瀚東立刻打斷了她的話。
楊寂染一噎,眉宇間是隱隱的憤怒,他真那么愛她,就連說一句也不行?
她瞪著陳瀚東,不怒反笑:“會不會有事,你心里比我清楚!
“你到底想怎么樣?”陳瀚東心里也有了怒氣。
“她的情況,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點,我想,我可以幫上一點忙,但我不是沒條件!睏罴湃緮[出一副談判的姿態(tài)。
原來她都知道了,所以今天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找上門來吧。
“條件?什么條件?”陳瀚東抬眼看向她,眼神復雜,里面有狂喜有擔憂。
他沒想到還沒等自己開口楊寂染就主動提出幫忙,這對余式微來講就是生的希望。
擔憂的是,他不知道楊寂染會提出什么樣的條件。
“我要你……愛我。”楊寂染緩緩的把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然后又重復了一遍,“陳瀚東,你聽清楚了,我要的不是你回到我的身邊,而是你愛我!
“你……為什么要提出這么奇怪的要求?”陳瀚東根本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他覺得楊寂染簡直是不可理喻,竟然能提出這么匪夷所思的要求。
愛是能要求來的嗎?愛是發(fā)自內(nèi)心最真實的情感,強求的,那根本就不愛,他真想說一句,楊寂染你瘋了吧?
“奇怪嗎?我愛你,想和你在一起,這奇怪嗎?”楊寂染挑眉,“瀚東,我已經(jīng)把要求擺出來了,同不同意在你!
“我不能答應你,就算現(xiàn)在答應你了,也是騙你!标愬珫|卻立刻就拒絕了。
楊寂染一怔,她沒想到陳瀚東竟然拒絕的這么快,她有些茫然的看著陳瀚東:“你……你不是很愛你的妻子嗎?難道你忍心看著她就這么死去?”
“我當然不希望小微有事,可是你也說了,我愛小微,自然也就不會……再愛你。我不想騙你!标愬珫|說的異常的誠懇。
楊寂染怔怔的看著他,許久才輕笑著說到:“陳瀚東,我可真沒看錯你,你啊……” 》≠miào》≠bi》≠gé》≠,
說到最后兩個字似是嘆息,又似感慨。
“不過,你能對我說實話我很開心,”楊寂染靠坐在沙發(fā)上,“那我也就不跟你繞圈子了,直接和你說實話吧!
陳瀚東心中一跳,終于來到正題了。
同時也暗暗慶幸,之前沒有按照楊寂染的套路走,他就知道她不是那么感情用事的人。
“霍瀝陽被你們的人給抓了,我的要求很簡單,你把你們手里的證據(jù)拿出來給我,我去救你的妻子,怎么樣,這個要求比之前那個簡單吧?”
“這更不可能!”違反紀律的事情他絕對不能干。
“呵呵,陳瀚東,我已經(jīng)給了你兩個選擇,可是你哪個都不選,這讓我很為難呢!睏罴湃居行┛鄲赖陌櫫艘幌旅,“但是,如果不讓你陪著我一起下地獄,我怎么可能幫你呢?”..: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