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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審計(jì)成為皇帝后 第 54 章 坦白來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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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坦白來歷（上）
小說：當(dāng)審計(jì)成為皇帝后 作者：青竹酒
宋離確實(shí)是好奇過那位正德帝年間的寧侯留下的箱子中到底是什么,但是此刻聽著李崇這話心里也涌上了一股不解，李崇和那位傳奇一般的寧侯最大的秘密？寧侯已經(jīng)故去百余年了，李崇怎會和他有什么相同的秘密？
但是這百余年間那箱子確實(shí)從無人能解開，可李崇只是去了一次閻寧祠便真的打開了那箱子,或許這二人真有什么不可言說的緣分也未可知。
宋離這次失明的時間比之前都要長,直到小半個時辰之后才看見光亮,李崇就一直陪在他身邊，瞧著他看見了這才問了一句：
“還要去給周家先祖敬香嗎？”
想來上香也并不全是宋離支開自己的借口，果然那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李崇親自給他披上了大氅,陪著人出了門,今晚的月色極好，天空中無一絲云彩的遮擋,當(dāng)真是月如玉盤,李崇只怕宋離忽然又看不見,執(zhí)意扶著他的手臂，此刻他輕輕拱了一下身邊的人：
“好巧啊,第一次來你府上好像也是十五,我還記得那一天你穿了一身素白色的錦緞棉袍，就站在湖心亭邊,迎風(fēng)而立，宛如謫仙�！�
宋離也想起了那一晚,眉眼溫和下來：
“陛下那日穿了一身白狐斗篷,站在月光下毛茸茸的一團(tuán),分外可愛�！�
李崇一下抱住了身邊的人，揶揄地看了過去，聲音拐了十八個彎：
“哦~朕穿的什么督主都記得那么清楚�。磕悴粫莻�絨毛控吧？”
這人總是將福寶抱在懷里擼,看到他穿白狐斗篷他的描述不是俊美而是毛茸茸？這人可能真的可能是個毛絨控。
宋離不解側(cè)頭，眼中明擺帶著懵：
“什么絨毛控？”
李崇一邊走一邊笑著給他解釋：
“就是喜歡毛茸茸的東西，哎，這條路我之前是不是走過？”
這游廊兩邊的梅花他都還記得，還有前面那個月亮門，他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下人說宋離在禮佛，送他去佛堂的時候就是路過了那樣一個月亮門，宋離現(xiàn)在也沒有必要和他遮掩了：
“是，陛下一會兒就知道了。”
和那一晚一樣，依舊是月色當(dāng)空，白練一樣的月光撒在了這一片梅林中，李崇還是過了那道月亮門，眼看著身邊這人向著佛堂走，他哪還有不明白的，想來那根本不是什么佛堂，而就是這些年宋離祭拜周家先祖的地方。
宋離只帶了李崇一人進(jìn)來，李崇看著這里還是如上次他上香時候一樣的模樣，就見宋離上前將佛龕轉(zhuǎn)了過來，露出了里面空白一片的香案，沒有想象中的牌位也沒有任何文字的東西。
“所以你設(shè)這個佛堂其實(shí)只是為了擺放這樣一個空白香案？”
宋離的臉色蒼白，大氅也掩不住他單薄的身形，他看了看那個香案聲音微沉：
“這香案的下面放著我父親母親大婚時候的一對玉佩，便算是替代了我父母的靈位吧，陛下上次來的那天是周家先祖的忌日，陰差陽錯，陛下其實(shí)早
就給他們上過香了�！�
李崇有些沉默，難怪這人那天一身素白，竟然是周家眾人的忌日。
宋離點(diǎn)燃了三柱清香跪了下去：
“周家先祖在上，不肖子孫周墨黎拜上，今上賢德清明，我周氏一族沉冤昭雪在望，先祖英靈在上，望庇佑陛下和循兒，康健喜樂�！�
李崇勾著嘴角聽著宋離許愿的時候帶上了自己，他也有樣學(xué)樣地拿了三支香，跪在了宋離的身邊，宋離見狀忙攔了一下：
“陛下，不可跪�！�
哪有君跪臣的道理？李崇卻握住了他的手腕，噗通一聲就跪在了蒲團(tuán)上：
“有什么不能跪的�。恐芗覒K案本就是光帝的過錯，朕也屬皇族，這是皇家欠周家的，再說了，朕現(xiàn)在也不光是皇帝吧，跪跪你父母也正常�！�
李崇對自己的身份帶入的極快，還不等宋離再說什么，李崇便已經(jīng)舉著香開口：
“周家先祖在上，光帝所為朕深為不齒，周家清貴風(fēng)骨朕甚為敬嘆，此案朕必會還周家清白，先祖有靈惟愿先祖庇佑周墨黎兄弟二人，康健平安，諸事順?biāo)�。�?br />
宋離都沒有想到李崇竟然直接敢這樣對光帝不敬，李崇不光跪了還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磕了三個頭，將三支香插在了香案上，程序之連貫，動作之絲滑，全程宋離都沒有插進(jìn)去一句話。
上完香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李崇非常自然而然地跟著宋離進(jìn)了他的院子，他的臥房，大模大樣地坐在了榻邊，睜眼看著宋離非常合理地提出要求：
“朕困了，讓人再拿一套被褥過來。”
宋離看著他低頭打著哈欠的樣子，也有些無奈，前兩晚兩人因?yàn)榉N種緣故住在了一起，所以李崇是以后都要和他睡在一起了嗎？
“陛下，今晚便算了，明日若是入宮，不可再同宿，此事若是傳到朝堂上，有礙陛下清名�！�
旁的的事兒他可以縱著李崇，他身為宦官住在宮中還不算很不合規(guī)矩，但是若是一直和陛下同宿，這宮中也不是不透風(fēng)的地方，此事到了朝中對李崇百害無一利。
李崇抬眼看著他，神情有些委屈：
“干嘛？吃完了就扔啊�！�
宋離按了按眉心：
“陛下�！�
李崇也知道宋離是周家人，從小受的教育就是世代清流的世家子教育，能和自己走到這一步已經(jīng)不容易了，他也不指望這人現(xiàn)在全盤接受，看著他的神色已經(jīng)倦極也不再說什么，摟著人的腰坐在了榻上：
“好了好了，這件事兒我們慢慢說，先睡覺，朕困了�！�
第二天李崇先回了宮中早朝，宋離是近晌午的時間才入宮的，他剛到正陽宮便正碰上了下朝回來的皇帝陛下，李崇一身玄色龍袍，頗有威勢，看到宋離便直接開口：
“從今天開始解毒，不能再拖延了�！�
宋離今天穿了一身深靛色的錦袍，一晚的休息也沒能讓他的臉色好看多少，看著走過來的皇帝陛下他神色一凝地正色開口：
“怕是還要拖
上一會兒，陛下，直廷司在南境的信使到了，臣已經(jīng)帶他進(jìn)宮，臣先陪著陛下聽聽再解毒可好？”
李崇知道宋離拖著就是惦記南境的戰(zhàn)事，徐孟成進(jìn)京還要幾天，直廷司的信使此刻便到了京城，很可能帶來了不同的消息。
宋離隨李崇直接去了正陽宮的正殿，宣了信使進(jìn)來，這人個頭不高，蓄著胡須瞧著并不是內(nèi)監(jiān)，體態(tài)樣貌很像南境的本地人：
“臣給陛下請安�！�
李崇隨意擺手：
“起來吧，南境究竟出了什么變故，直接報(bào)�！�
“是，陛下，督主，經(jīng)臣調(diào)查，近月赤衣族與南境軍為敵，是因?yàn)樾烀铣煽v私兵深入赤衣族所在的山中，火炮在爆炸中炸毀了赤衣族中一處供奉先祖的祭祀堂，兩方當(dāng)日便發(fā)成了激戰(zhàn)，赤衣族一長老死在了激戰(zhàn)中，赤衣族這才興兵下山，與南境軍糾纏月余�！�
李崇微微皺眉：
“你是說徐孟成的私兵先闖入了赤衣族的山中？還用了火炮，這是為何��？”
那人繼續(xù)開口：
“臣后來著人去了那個地方打探，發(fā)現(xiàn)那山中被炸開的地方是一座煤山，土層下方便是黑黑的煤，徐孟成曾在激戰(zhàn)發(fā)生后著了一個母族可靠之人找到過赤衣族的族長，想要花十萬兩銀子買下那兩個山頭，以平息戰(zhàn)事。
只是赤衣族的族長并未同意，因?yàn)槟亲绞撬麄兺＜漓肷缴竦牡胤�，從那之后，兩邊便是激�?zhàn)不斷，直到月初的時候扶南三國聯(lián)合興兵幫赤衣族對抗南境軍，此事才鬧大�！�
李崇的瞳孔微縮，所以赤衣族祭祀的那座山很可能是一個煤礦，而且能夠在火炮爆炸后的地方直接就能看到黑色的煤，說明這很可能還是一個淺表煤礦，很顯然，徐孟成就是沖著這個煤礦去的。
一個掌握著南境兵馬的將軍，為何如此執(zhí)著于一個礦山？宋離聽到這里直接問出聲：
“徐孟成接觸軍械營的事可有核實(shí)？”
那人立刻開口：
“回督主，屬下核實(shí)了，徐孟成從三年前便開始搜羅一些軍械營中的老師傅，這些人被他護(hù)的很好，屬下查了許久也只接觸到了一個人，這個人不知姓名，只知道軍械營中的人都叫他老羅，這個老羅癡迷于研究正德年間寧遠(yuǎn)侯的手稿，似乎一直想復(fù)刻出正德帝南下時所用的一種炸藥�！�
宋離的眉心緊擰，手都扣住了座椅的扶手，正德帝攻占京城的時候確實(shí)是用了一種威力極大的火藥，那種火藥讓正德帝在南下時能夠在兵力處于弱勢的時候以較少的戰(zhàn)損取得勝利，那一場一場的戰(zhàn)役皆載入史冊。
而這種火藥確實(shí)是出自寧遠(yuǎn)侯之手，正德朝的時候軍械庫中有也曾存有一些這種火藥，但是就在正德帝晚年的時候忽然下旨禁止繼續(xù)制造這種火藥。
如今也只有軍械庫中存了一些很少量的關(guān)于制造這種火藥的手稿，正德帝后也不是沒有皇帝想要再次恢復(fù)制造，只是后來沒有人再能復(fù)刻出那種威力極大的火藥，漸漸的那種火藥也不太為人所知，甚至后世已經(jīng)不知道
那種火藥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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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點(diǎn)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bsp; 李崇的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了在閻寧祠中看到的那封信上的內(nèi)容：
“在這場戰(zhàn)爭中我已經(jīng)沒辦法置身事外了，但是那時我依舊不敢輕易將領(lǐng)先于這個時代的武器做出來，但是戰(zhàn)爭太過殘酷，于私情于天下正德帝都不能輸，所以我改良了黑.火.藥，甚至做出了TNT。”
一股時空交錯的感覺驟然撕扯著李崇的神經(jīng)，他知道那位被后世奉為傳奇的寧遠(yuǎn)侯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他見識過現(xiàn)在的火藥，動力的主要來源還是源自于黑.火，而徐孟成想要復(fù)刻的那種正德帝南下時所向披靡的炸藥很可能就是指二戰(zhàn)時期的炸.藥之王TNT。
李崇的面色冷峻，南境戰(zhàn)事確實(shí)如宋離所料，遠(yuǎn)遠(yuǎn)沒有表面那么簡單，他捏緊了手指：
“徐孟成想做的是TNT�！�
這句話出口，就連宋離都有些震驚地抬頭，那種火藥的名字其實(shí)并不曾記載在正史中，而他在接手直廷司之后，也只是在一些雜記中看到了表示那種火藥的符號，那種符號并不是現(xiàn)在所用的任何文字，年代久遠(yuǎn)，以至于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沒有人知道那符號代表什么又如何讀。
北境傳來的消息確實(shí)出乎了他的意料，宋離看向李崇開口：
“陛下，火藥向來都是朝廷管控，徐孟成是守土的一方武將，本就手握兵權(quán)，卻覬覦此等威力甚大的火藥，定是所謀甚大，此事赤衣族反叛只是將此事揭露出來的一個由頭，好在現(xiàn)如今徐孟成正在回京的路上，并不知曉陛下已知此事。
他既然從三年前便開始謀劃此事，很可能有秘密制作火藥的地方，陛下可下密旨，著人搜查徐孟成私宅及收押身邊隨侍，嚴(yán)查此事�！�
李崇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說的沒錯，赤衣族的礦山不過是此事暴露的一個導(dǎo)火索而已�！�
李崇立刻下了密旨給接替徐孟成的陳青楓，著他嚴(yán)查南境境內(nèi)是否有私制火藥的地方。
那來回稟的人下去之后，宋離看向了李崇：
“陛下是如何知道那火藥的？”
難道是李崇在寧遠(yuǎn)侯留下的那個箱子中看到的？此刻想來也唯有這種可能。
李崇長長舒了一口氣，身子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事情永遠(yuǎn)是這么巧，他昨晚剛說要告訴宋離一切，今日就冒出了TNT的事兒。
他坐直了一些，提起了毛筆，在紙上寫下了那三個字母，將紙張?zhí)崞鹚偷搅怂坞x的面前：
“你這樣問朕，想來是這個東西并不曾過多記載于史冊中吧？”
宋離看著那三個不認(rèn)識的字符微微抿唇，確實(shí)，這確實(shí)是他在手稿中看到的模樣：
“陛下是在寧侯留下的箱子中看到的嗎？”
李崇站起身，抬手揮退了所有屋內(nèi)的宮人開口吩咐：
“張沖，正陽宮院中不得留人，著人在宮門口把守，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
張沖立刻帶著宮人出去，正陽宮中很快便空了下來，李崇坐到了宋離的身邊，他的神色鄭重
，微微低頭似乎是組織了一下語言之后才開口：
“本來想著再過幾天和你說的，卻不想今日正好撞到了TNT的上面，接下來我說的話你或許很難相信也很難理解，不過無論我說什么你都不要覺得我瘋了，因?yàn)槲曳浅Ｇ逍��！?br />
宋離看著李崇的樣子也想起了昨晚他說的話，心中忽然有了兩分好奇和緊張，手下意識握緊了扶手：
“陛下的秘密？”
李崇深吸了一口氣之后笑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我的秘密，宋離，我和從前的差別應(yīng)該不小吧，你難道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嗎？一次失憶就能讓一個人改變的如此之多？”
和緩的聲音響在這個大殿上，明明是日頭正中，非常和暖的時候，但是這話卻讓宋離的手腳都有些發(fā)涼，這句話背后的意思他甚至不敢神思，李崇的改變確實(shí)太大了，從前躲在太后身后畏畏縮縮的小皇帝忽然變得有主見有謀略，從前對他厭惡又懼怕的孩子，忽然變得粘人又親近。
李崇偶爾露出的不符合他從前經(jīng)歷的神色，還有讓他都要刮目的果決，這些變化都太快太劇烈了，簡直是判若兩人，他懷疑過，他當(dāng)然懷疑過，他在生出這樣念頭的時候便讓宮人檢查過李崇身上的胎記，半點(diǎn)兒也不差。
而且他也不相信有人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對一個皇帝偷天換日，再加上李崇越發(fā)像他心目中的帝王，所以他便也不再糾結(jié)，只當(dāng)是他從前韜光養(yǎng)晦如今終于長大了，宋離的臉色都有些蒼白下來。
李崇再次開口：
“我也知道這個事情非常荒謬，但是事實(shí)就是我并不是李崇本人，或者說這個身體中已經(jīng)并不是從前李崇的靈魂了，我的名字叫周炔，來自一個距離你們這里很遙遠(yuǎn)的時代，我在一次酒后醒來便來到了這個李崇的身體里。
我初到這里的時候你應(yīng)該還記得，就是讓你從座位上起來的那□□會，那時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是這個夢卻一直都沒有醒，我的靈魂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到了這個小皇帝的身體里�！�
饒是見多識廣如宋離，在聽到這樣的言論時人都怔愣的沒有回過神兒來，若不是李崇剛才神色異常鎮(zhèn)定清醒地說他沒有瘋，他在聽到這些話的第一反應(yīng)一定是他瘋了，宋離微微抿唇，手在扶手上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半晌才有些干啞地開口：
“你說你不是從前的陛下了，所以現(xiàn)在只是這個身子是陛下的，而你的靈魂是來自其他時代的人的？”
宋離反復(fù)斟酌才說出了這句話，李崇說的是這個意思吧？
李崇點(diǎn)頭，這件事兒讓他無法理解又有些無奈：
“是，你們這里不是也有借尸還魂的說法嗎？只是原來時空的我并沒有死，我只是升職了請同事吃了頓飯喝了酒，那酒似乎有點(diǎn)兒問題，我醒來就已經(jīng)在這個小皇帝的身體里了，開始我以為是在做夢，所以才會在朝堂上挑釁你。
后來我意識到我不是在做夢，但是我終究不是李崇，我沒有他的記憶也不了解他的處境，為了活下去我只能制造出
一個意外讓自己失憶，借用失憶來掩蓋這個小皇帝已經(jīng)換了芯子的事實(shí)。”()
李崇平緩的聲音也讓宋離逐漸地冷靜了下來，他想起了那天在朝堂上仿佛和平時判若兩人的李崇，又想到了這么長時間以來他李崇的變化確實(shí)就是從失憶開始，他盡力消化著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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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個箱子里的一切是你和寧遠(yuǎn)侯最大的秘密，所以寧遠(yuǎn)侯也不是他本身的靈魂嗎？”
宋離不愧是宋離，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還能思路清晰，除卻這個，他想不到李崇和一個已經(jīng)故去了百余年的人會有什么共同的秘密。
李崇點(diǎn)頭承認(rèn)：
“沒錯，正德年間的那個寧遠(yuǎn)侯就是和我來自同一個時代的人，我們的時代要領(lǐng)先于你們很多，你不是一直好奇那個箱子我是怎么打開的里面又有什么嗎？
其實(shí)那個箱子上面的字是我們那里的元素周期表，每一個字都對應(yīng)著相應(yīng)的字母，唯有我們那里的人才能看懂這個東西，寧遠(yuǎn)侯將這個作為密碼其實(shí)等待的從來不是什么有緣人，而是后世和他一樣的穿越者。
那箱子里面也并沒有放什么奇珍異寶，只有一封信而已，那個信中寫了他原本的身份，寫了他在這個陌生的時代所做的一切，寫了他作為一個后世靈魂在大梁度過幾十個寒暑而得來感悟和對后世穿越者的告誡和期盼。”
這巨大的信息量讓宋離一時之間都有些難以接受，那位寧遠(yuǎn)侯雖然已經(jīng)作古百年，但是他的成就和作為都在大梁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那些外科手術(shù)，那些效果極好的藥，那些他們想象不到火藥，都是出自他手，宋離想起之前李崇特意問過他這位寧遠(yuǎn)侯，之后便直接去了閻寧祠。
他盡量理清自己的思緒，抬眼看著李崇開口：
“所以你其實(shí)在去閻寧祠之前就猜到了一些是不是？”
李崇輕嘆：
“沒錯，還記得那次我因?yàn)轭^上的傷而引起的發(fā)燒嗎？那個時候太醫(yī)拿給我的藥是叫阿司匹林，這個藥就是我們那里的名字，一個字不差，從那個時候我便知道有人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
后來我知道這個藥最開始是由寧遠(yuǎn)侯做出來的，便已經(jīng)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隨后我便去了閻寧祠，果然，一切如我所料�！�
這樣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話讓宋離不得不相信這其中的真實(shí)性，難怪了，難怪他不止一次覺得李崇像是換了一個人，卻如何也找不到破綻，眼前的這一切實(shí)在是既荒謬又合理，他看著眼前冷靜說著這一切的人。
所以，這些日子果斷睿智的天子，對他依賴信任的人自始至終都不是從前的小皇帝，而是周炔，宋離輕輕吐出一口氣，目光仿佛能透過李崇的眼睛看到他的心底，他的聲音極輕，甚至帶著兩分小心：
“這些日子一直都是你是嗎？周炔？”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卻忽然讓李崇的心生出了幾分緊張來，他骨子里已經(jīng)不是李崇了，宋離這么多年都在輔佐小皇帝，甚至對于他給他自己下毒都能既往不咎，他對李崇有著別樣的寬容，他不知道他此刻接受了他的感情是不是源于李崇這個身份。
而現(xiàn)在他不是李崇了，他真的會毫無芥蒂地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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