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古樹的實力可不弱,如果只是當(dāng)初和宗主他們纏斗的蒼戮,絕對沒能力從古樹身上搶奪軀干!
李觀棋指著身旁的靈光人像輕聲道:“他很強(qiáng)嗎?”
古樹沒有絲毫的猶豫,一股波動傳來。
“很……厲害!”
李觀棋又說道。
“和我比呢?”
然而這一次古樹卻沒有直接回答,這讓李觀棋不由得瞇了瞇眼睛。
又過了一會,古樹的意志才緩緩傳來。
“我……不知道……”
這個答案有些出乎他的預(yù)料。
此時的古樹和他的奴隸相差無幾,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隱瞞。
也就是說……自己到目前所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讓古樹之靈覺得和蒼戮相差無幾。
起碼也是無法完勝蒼戮!
李觀棋點了點頭,抬手間將赦靈的力量緩緩撤去。
古樹之靈沒想到李觀棋竟然沒有覬覦它的軀干就這么放了它。
直到李觀棋轉(zhuǎn)身即將離去的時候,古樹的枝丫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身旁。
李觀棋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枝丫,回頭看向古樹。
古樹的身體爆發(fā)出一股金芒,緊接著竟是主動從軀干上分離了一截兩丈長短,手臂粗細(xì)的樹干。
李觀棋看著眼前金紋蔓延的樹干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看了一眼古樹的傷勢,抬手間拋出數(shù)百塊中品靈石將其震碎。
古樹喜悅的晃動著枝丫,一道金色的虛影緩緩凝聚,竟是對著李觀棋的方向拱手躬身。
李觀棋笑了笑,轉(zhuǎn)身離去。
畢竟是堪比古寶級別的煉器材料,白拿傻子才不拿。
噗通!
抬頭看了看四周的濃郁霧氣,李觀棋腳下雷光閃爍身形如同閃電般瞬間竄入云層之上。
李觀棋離開了浮木谷,臉上的表情沉凝,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掏出谷庸送給他的玉簡沉聲詢問出聲。
“蒼戮現(xiàn)在人在哪?”
很快,玉簡就有了回復(fù)。
“眼子被殺,蹤跡斷了!
李觀棋聞言頓時眉頭一皺,天機(jī)閣的探子都很隱蔽,而且他們跟蹤的人不一定是修士。
也有可能是毫不起眼的市井凡俗。
可就是這樣,卻讓蒼戮硬生生的逃走了。
“一共死了多少人?”
玉簡閃爍,一行小字出現(xiàn)在眼前。
“煉虛初期一位,化神七人,元嬰十八人,金丹三十二人,凡俗六人。”
當(dāng)他看到這一行文字的時候不禁眉頭緊皺!
他沒想到蒼戮竟然殺了這么多人,而且……
李觀棋很清楚天機(jī)閣的效率,也就是說……
“蒼戮在一瞬間將所有人都拉入領(lǐng)域空間當(dāng)中!”
“一人獨戰(zhàn)七位化神,還有一個煉虛境初期的大能!”
從一開始蒼戮的實力就是一個迷,甚至關(guān)于這個人,李觀棋越是思考就越是覺得看不清……
李觀棋眉眼間滿是凝重之色,他不明白蒼戮的實力為什么會提升這么快。
又或者說……蒼戮的實力從一開始就堪比煉虛?
現(xiàn)在關(guān)于蒼戮的行蹤,就算是天機(jī)閣都無法追查,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想著想著,李觀棋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了。
天下茫茫之大,想要找到一個實力堪比煉虛境又善于偽裝的家伙談何容易?
想要在這太清域找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就這樣,李觀棋漫無目的在半空中飛行著,神識擴(kuò)散四周方圓萬丈。
一連過了七天,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已經(jīng)快要接近太清域的中州了。
四周天地靈氣的濃度變化十分明顯,難怪都說大夏域的靈氣是最稀薄的一個域洲。
夕陽西下,李觀棋將神識收回,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
然而就在李觀棋準(zhǔn)備隨便找個地方歇腳的時候。
突然!
耳邊陡然傳來一道男孩稚嫩的呢喃聲。
“娘……你拿刀……過來!
“大夫說…說了……把我的腎……換給你……就能活……”
“給我……刀……”
男孩的聲音無比堅定,卻也虛弱異常。
李觀棋豁然轉(zhuǎn)頭望向四方!
他清晰的感知到這聲音并非傳音,而是直接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
并且他并沒有釋放任何的神識,不可能是他窺視而來的。。
“一個凡人的聲音,怎么會直接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
轟!。
神識如潮水般朝著四面八方涌去,片刻之后,閉目的李觀棋陡然睜開雙眼。
“找到了!”
只不過他是在數(shù)十里之外的地方發(fā)現(xiàn)的。
李觀棋腳下雷光一閃,身形接連瞬移而走。
數(shù)個呼吸之后,李觀棋來到了一個村落上空。
而聲音的來源,就在他腳下的那個小木屋里。
李觀棋身形緩緩下落,站在木屋十余丈外,神識微微擴(kuò)散終于看清了屋子里的一切。
一個面帶風(fēng)霜的女人,臉色微白,穿著的衣服滿是布丁,坡了一只腳。
炕上的小男孩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樣子,脖子上長著一顆碩大的肉瘤,還淌著黃色的膿水。
小男孩一臉英氣,卻因為重病在床臉頰凹陷,嘴唇蒼白。
屋子里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一貧如洗。
女人滿眼淚水的緊握著小男孩的手,看向小男孩的眼神心痛無比。
握住男孩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嘴唇嗡動間聲音帶著哭腔的開口道。
“傻孩子……不準(zhǔn)你在胡說!聽到?jīng)]有!”
小男孩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麻木,雙眼空洞的望著漏風(fēng)的房頂,聲音依舊堅定的開口。
“娘,我挺……不過這個……冬天的!
“大夫都…都說了,我腎給你……你能活……”
女人伸手想要捂住男孩的嘴巴,可男孩卻拉著母親的手依舊重復(fù)道。
“娘……你給我拿把刀!
“我不想活……我想死……”
說著,男孩的眼角劃過兩滴淚水。
從始至終男孩都沒敢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母親。
緊接著男孩嘴唇?jīng)]動,卻依舊有聲音傳入李觀棋的耳中。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仙人該多好啊!
突然,一片冰涼的雪花落在李觀棋的臉上。
李觀棋愣了愣神,看向木屋的眼神變了又變。
如果說余歲安是他同情幼年的遭遇,那眼前的這一幕,更像是他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
李觀棋深吸了一口氣,躊躇了許久才朝著木屋的方向邁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