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常年居于鎮(zhèn)國公府,突然換了新環(huán)境的葉漓煙不適應(yīng)環(huán)境翻來覆去不能入眠,折騰的沈亦安都有些乏了,最終實在是過于疲倦,二人才深深睡去。
天剛蒙蒙亮,沈亦安便已經(jīng)醒了,按照規(guī)矩,今日要進宮給老爺子和皇后請安。
扭過頭,葉漓煙臉上殘余著幾分春意乖巧的側(cè)身趴在他的臂彎中,似乎還未醒。
嗯?
沈亦安壞笑著用手指輕輕滑過一寸細膩的肌膚,惹得佳人嬌軀微顫。
鑒定完畢,某人已經(jīng)醒了,在裝睡。
想到昨夜那般翻來覆去不能入眠,葉漓煙本就強忍羞意裝睡,被這么輕輕一撩撥瞬間破功。
須臾間,沈亦安只感覺自己好像抱了一個不斷加熱的暖寶寶輕聲問道:“醒了!
“嗯...”
葉漓煙知道裝睡失敗,含羞應(yīng)了一聲欲要坐起身,只感一陣脹痛小手無意識的按住了沈亦安的胸口。
“漓煙,時間尚早,為夫幫你療傷一下吧!鄙蛞喟惨姞钭プ⌒∈忠槐菊(jīng)道。
冤有頭,債有主。
畢竟是自己不小心弄傷了人家,還流血了,證據(jù)都這擺著,身為大乾三好君子,他自然要負責(zé)到底。
葉漓煙俏臉紅透,小腦袋暈暈的,在某老六一本正經(jīng)的說辭中呆呆傻傻的答應(yīng)了。
療傷過程很順利,一切安好,沈亦安牽著葉漓煙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王爺,王妃娘娘。”錦繡和錦蓮上前恭聲行禮。
她們兩個是陪嫁婢女,今日往后也是這楚王府的一份子了。
沈亦安點頭,開口喚來門都簡單交代些瑣事,之后他與葉漓煙分開沐浴換衣,準備進宮。
“呼...”
浴盆中,沈亦安抬指用水滴聚出一柄三尺長劍。
兩儀髓果配合雙修功法的效果沒有讓他失望。
葉漓煙成功從化玄境一夜連續(xù)突破至自在境中期,本可能一口氣突破至半步天武境。
境界提升太快會導(dǎo)致葉漓煙的根基不穩(wěn),他便給壓制了下去。
待哪天根基穩(wěn)固,自然就突破了。
再說他本人,嘗試入神游境,突破過程中產(chǎn)生了不小的異象,好在早就布置好了隔絕陣法。
成功了嗎?
他只能說是半成功,自己這個神游境并不圓滿,實力的提升倒是實打?qū)嵉,再讓他斬一次蠻主根本不需要借劍。
昨夜比較操勞,他就沒有多想原因。
早上時,他恍悟了緣由。
體魄、境界、心境,三者他唯獨心境差了一些。
心境的不圓滿,導(dǎo)致他的神游境并不圓滿。
真是造化弄人,三者唯獨心境玄而又玄,強求不得。
沒準哪天他吃著飯,想通了哪件事,心境自然就圓滿了。
果然,他還是太年輕了。
沐浴完,二人簡單用完早膳便乘上馬車出發(fā)前往皇宮。
今日無早朝,養(yǎng)心殿內(nèi),武帝坐在位上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扶手,眼簾垂合一副老神狀態(tài),身旁鳳袍加身樣貌雍容華貴的女子端坐。
她是慕容氏,是大乾母儀天下的皇后,雖已年近三十九,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卻未讓人在她的臉上和肌膚上感到多少歲月的痕跡。
不過多時,沈亦安攜葉漓煙已至,武帝隨之睜眼坐端正,目光移向二人。
“兒臣攜婦給父皇、母后請安!”
沈亦安與葉漓煙躬下身,恭聲中雙膝跪地。
趙亥端來裝有紅帕的托盤檢查落紅。
沒有問題后,兩名紅衣太監(jiān)端來兩杯茶,下一個環(huán)節(jié)敬茶改口。
繁瑣的禮儀結(jié)束,慕容氏出于禮節(jié)還是客套的吩咐了些話。
沈亦安目光平淡的應(yīng)著,讓人看不出任何波瀾。
待二人離開大殿,武帝的大手突然握住了慕容氏的素手,驚的后者目光詫異看來。
“陛下...”
“你后悔嗎?”武帝面色沉郁,目光微沉的問道。
當(dāng)年,慕容氏并未參與蕭氏一案,但她身為后宮之主默許了這一切的發(fā)生。
他怒,他悲。
一切都發(fā)生后,他什么都做不了,因為那時的他是個需要女人來穩(wěn)定大局的皇帝,他只能悲哀的將滔天怒火撒在那些無關(guān)緊要之人的身上。
“妾身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慕容氏慘然一笑。
她深知陛下用十九年養(yǎng)出了一條無比強大的惡龍,一條可以吞沒她們一切的惡龍。
趙家已廢,如今所做一切都是徒勞的掙扎罷了。
趙氏另外兩個貴妃惶惶終日,她們的下場如何,她不得而知,但她們背后的家族,其下場已然可見。
慕容家或許是下一個,也或許是最后一個。
早早告知?殊死一搏?
那只會讓慕容家更快的覆滅罷了。
惡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惡龍背后支持之人。
他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皇帝,幾個家族從他這里拿走的東西已經(jīng)到了該加倍償還的時候。
再過幾年,所謂的豪門望族怕是已經(jīng)崩解不存。
慕容氏深深看了眼武帝。
“今日無事,留下陪陪朕吧!
武帝霸道的將慕容氏拉入了懷中。
“妾...”
無需應(yīng)答,武帝已將慕容氏抱起朝養(yǎng)心殿后面大步走去。
趙亥默默散去一眾太監(jiān)宮女做起清場工作。
另一邊,沈亦安領(lǐng)著葉漓煙前往了錦安宮,蕭氏曾經(jīng)的寢宮,他禁足時也住在這里。
他離宮后,這里又變的冷清蕭瑟,只有專門的小太監(jiān)和宮女每日定時來打掃一遍。
大院中一棵高大的銀杏樹聳立,還未至秋,入眼滿是蔥蔥枝葉,雖沒有秋日金色那般惹眼卻讓人別有觸感。
沈亦安站在樹前思緒漸漸飛遠。
小手悄悄松開大手,葉漓煙雙膝著地一臉認真的恭聲道:“請蕭母妃放心,漓煙會…”
一只大手伸過來打斷了她。
“漓煙,你在干嘛?”沈亦安扶起葉漓煙哭笑不得的問道。
“夫君…我…”
沈亦安嘆笑道:“這就是一棵比較大的銀杏樹,母妃的園寢并不在此!
葉漓煙得知自己鬧了個大烏龍想要解釋,卻緊張的說話都結(jié)巴了起來。
“你的心意母妃一定會知道的,這么漂亮懂事的兒媳婦,她肯定會很喜歡。”沈亦安伸手攬住葉漓煙,親昵的蹭了蹭對方的額頭。
“走吧,我?guī)愎涔溥@里!
“是,夫君…”葉漓煙乖巧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