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翔正在那里開小差,就聽到洪縵云在問她:“你知道東盛找我有什么事嗎?”
“他說,您去了就知道了!
“這孩子!我很忙,他怎么知道我一定會去?”洪縵云笑著皺了皺眉頭,隔了一會兒又問:“東盛還說了什么?”
“他還讓您帶好這個家的鑰匙!
洪縵云的眼睛詼諧地眨了眨,慢慢笑開了。
“他到底在搞什么鬼。亢冒,我明天去見他!彼f完,又自言自語道,“也是該跟他見個面了!
23
伍東盛一大早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了,不用問,肯定是凌翔。他現(xiàn)在都有點后悔告訴她自己的電話二十四小時開機了,自從跟她說過這句話后,他就沒睡好過。不是被她的電話吵醒,就是擔心她會來電話。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好像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他嘆了口氣,接了電話。
“什么事?”他迷迷糊糊地說。
“是向冰!是向冰!”她在電話里尖叫道。
“一大早不要咋咋呼呼好不好,向冰怎么了?”他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抓了抓頭發(fā),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冷開水。
“向冰被抓起來了!他承認他是兇手啦!”
伍東盛的一大口水“噗”的一下噴出來,灑了一地。
“什么?不會吧。是不是搞錯啦?”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他自己承認的,我才沒搞錯呢。”凌翔爭辯道。
“你在哪里?”
“我現(xiàn)在剛走出公安局,這些都是小鄭告訴我的。他人真好,我問他什么,他都告訴我。”凌翔在電話那頭感嘆道。
聽到這個送話梅的娘娘腔小鄭伍東盛就冒火,但他不便發(fā)作,因為那有失風度。于是他忍著不高興,冷冷地問道:“好吧,這位先生說了些什么?”
“先生?誰?”凌翔糊涂地問道。
“就是你那個小鄭。”
“干嗎陰陽怪氣地叫他先生,嚇我一跳。嗚……好冷啊!绷柘柙陔娫捓镒龀霭l(fā)抖的聲音嘲諷他。
“你不說我掛了!
“跟你開玩笑嘛!”她笑道。
他覺得他們倆現(xiàn)在好像掉了個個,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保持自己的一貫作風。
“我也是跟你開玩笑,我哪會真的掛電話。好,說吧!彼傩χ叽俚。
“田隊長他們查到向冰的女朋友一家是被舒文志害死的!绷柘璧穆曇趔E然變得緊張起來,“原來向冰以前有個女朋友,因為那個女孩是農(nóng)村戶口,向冰的父母一直不同意他們的婚事,但向冰很愛那個女孩,為這事,他跟父母鬧得不可開交,后來直到那個女孩未婚先孕生下了孩子,向冰的父母才松口!
“未婚先孕?”他已經(jīng)知道后面她要說什么了。
“后來向冰的父母約女孩和她的父母見面,他們當然也想見見那個孩子,于是那天晚上,向冰的女朋友吃完晚飯,就抱著孩子跟父母一起坐上了車,結(jié)果在路上遇到了車禍。”
“奇怪,他們?yōu)槭裁赐砩先ィ俊?br />
“因為他們那里沒出租車,他們乘的車是一個親戚的,那個親戚只有晚上才有空送他們。對了,那個女孩還是剛剛做完月子,好不容易等到向冰的父母松口了,就碰到了這樣的事,真可憐!绷柘铦M懷同情地說。
“車禍是舒文志那次惡作劇造成的?”
“對啊。那天舒文志一說,向冰就知道是舒文志干的了。向冰怕弄錯,還在飯桌上問起出事那條路的路名呢,舒文志說的時間和路名都吻合,他就確定是舒文志干的了。”
“然后呢?”
“八點左右,向冰趁接電話的時候跑到花園里去了,他說他自己那時候一直在思想斗爭,他非常恨舒文志。這些年他一直在找這個罪魁禍首,而且他之前自殺也是因為這件事。其實如果那件事真的是舒文志干的話,我覺得他是該殺!向冰做的一點都沒錯!只不過他做得太笨了而已。”
“你最后那幾句話有沒有對那個姓鄭的說?”他提心吊膽地問。
“還沒有,你不是說跟同事不要交心嗎?小鄭是我的同事,我不會亂說話的。我只跟你說說。”
他舒了一口氣,心道,小翔,你終于長點心眼了。
“很好,接著呢?”他邊聽電話,邊走進了衛(wèi)生間。
“他在那里思想斗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看見舒文志走進了地下室,他正想跟過云,忽然看見方柔枝從樓梯旁邊冒了出來,他怕方柔枝看見,趕緊躲了起來。大概又過了好幾分鐘,他看見走廊上沒人了,地下室的門沒關(guān)緊,他就開門走進去了。他說他本來以為那是個房間,沒想到一進門就是往下的樓梯,他在樓梯上還差點摔跤。”凌翔忽然問道,“你在干嗎呢?我怎么聽到流水的聲音!
“我放水準備洗澡。說下去,別打岔!彼谏闲l(wèi)生間,沒好氣地回答。
“你日子過得真舒服,等路敏回來,她會發(fā)現(xiàn)你用掉很多水費和電費!绷柘栌粥絿佒a充了一句
“好了,好了,繼續(xù)說案子!彼孟駨谋亲永锖吡艘幌,“他悄悄走進地下室,舒文志看到他很驚訝。他解釋說,自己走錯門了,舒文志很和氣地跟他說,這里是這個家的禁地,叫他趁外面沒人趕快離開,不然被別人看見就不好了。舒文志還挺有風度的,向冰一邊答應(yīng)著,一邊拿起個花瓶朝他砸去。舒文志正好背對著他站在那個大箱子前面,箱子蓋開著,他就這樣倒下去了。然后向冰……你在干嗎啊,怎么都是水的聲音,你在聽我說嗎?”
“我現(xiàn)在正舒服地泡在浴缸里,別打岔好不好,說下去!逼鋵嵥诔轳R桶。
“好吧,向冰以為他死了,用舒文志的手指在箱子里寫下了‘不是向冰’四個字,然后蓋上箱子就出去了。沒想到吧,那四個字原來是向冰自己寫的!皇窍虮,是不是有點畫蛇添足啊!
“如果是初犯,心慌意亂中做些蠢事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出去的時候真的沒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