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知椀的周歲宴辦的很隆重。
是宋婉月的意見,抓周多重要啊,怎么能隨隨便便敷衍過去。
宋婉月看段知椀趴在桌上慢慢爬,有些緊張,不知道她會抓到什么。
她挽著段柏庭的手臂,連呼吸都忘了。
段柏庭笑了笑,低下頭,附耳輕語:“呼氣,吐氣!
宋婉月在他的提醒下恢復(fù)了正常的呼吸頻率:“你說她會抓到什么?”
段柏庭不以為意:“她喜歡什么就抓什么。”
他在教育方面看的很開,尊重孩子的一切決定。
但前提是,不違反公序良俗。
段知椀爬了很久,對桌上的東西視而不見,她好像目標(biāo)很明確,一直朝著一個方向爬。
最后爬到宋婉月面前,伸手抓著她的衣袖,然后松開,朝她伸手。
讓她抱。
于是小家伙的抓周宴,最后抓到的是她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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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一個冬天,小知椀已經(jīng)會說話了,雖然發(fā)聲不是很清晰,但也能聽出個大概來。
段柏庭和宋婉月都不在家的時候,覃姨會抱著她到客廳,讓她在沙發(fā)上玩。
她在那個年紀(jì)時還很乖,不亂哭也不亂動,就只是坐在上面,用手去揪靠枕上的毛穗。
覃姨坐在離她稍遠(yuǎn)些的地方,既不會讓自己手上的織針誤傷到她,又能隨時隨地看著她。
天氣冷了之后,她又開始回歸老本行,織些小毛衣小鞋子,還有小圍巾之類的。
毛穗玩到一半,就要往嘴里塞。
覃姨急忙放下手里的東西過去,把小家伙抱起來:“餓了?”
她睜著一雙和她媽媽七八分像的眼睛,點(diǎn)點(diǎn)頭。
覃姨伸手在她嬰兒肥的小臉上摸了摸,笑道:“覃奶奶給你煮小面條。”
她眨眨眼睛:“麻麻!
覃姨聽懂了她的意思,要媽媽。
“麻麻在工作,馬上就回來了!
她被覃姨抱著,也不說話了,靠在她肩上,兩條肉嘟嘟的小手臂摟著她的脖子。
她乖是乖,但離不開人。這點(diǎn)和她媽媽一模一樣,格外黏人。
嘴巴也是如出一轍的甜,覃姨面條還沒下到鍋里內(nèi),她就奶聲奶氣的夸上了,鼓著掌:“香香!
覃姨笑道:“還沒煮呢,就聞到香味了?”
她再次靠回覃姨肩上:“覃奶奶,香香!
把覃姨逗得合不攏嘴:“我們小知椀怎么這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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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月的事業(yè)如今也算走上正軌了,從原來的律所離職后,她跳槽去了其他地方,花費(fèi)很短的時間成為合伙人。
若說以前還有些人不看好她,覺得她是空有外表的花瓶。如今她也算是憑借自身實(shí)力為自己證明了一次。
狠狠打了那些人的臉。
每天下班,段柏庭
都會去接她,有時到的早,就坐在車內(nèi)等著。
偶爾也會看見她和委托人一起出來。
身側(cè)跟著的人,有男有女。她笑得很開心,不知說了些什么。
對方看她的眼神,分明不是純粹的出于對一名律師的欣賞。
而是男性對于女性的欣賞。
段柏庭通常都會坐在在車內(nèi)安靜看著這一幕,直到委托人離開,宋婉月會下意識往路邊看一眼。
因為知道,每到下班時間,段柏庭的車都會停在那里。
她一點(diǎn)也沒變,生孩子前和生完孩子毫無區(qū)別。
有時候那些人得知她不僅結(jié)婚,并且有了孩子之后,都會表現(xiàn)的很驚訝。
的確,以她的年齡和外形,在這座城市還非常年輕。
不過她本人其實(shí)沒什么太重的事業(yè)心,但秉承著干一行忠一行的理念,她還是覺得自己要認(rèn)認(rèn)真真的做到最好。
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進(jìn)來,她摟著段柏庭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是很自然熟練的動作,仿佛早已做了無數(shù)回,都形成肌肉記憶了。
也確實(shí)做了無數(shù)回,早上出門,和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段柏庭倒車退出這條路,語氣平靜的告知她:“那個人對你有好感!
“是嗎!彼瓮裨虏灰詾橐猓瑢λ泻酶械娜硕嗔巳チ。
低頭翻了翻放在副駕駛上的那袋零食,從里面挑出一盒巧克力,掰下一小塊放進(jìn)嘴里。
這是段柏庭特地繞路去附近超市買的。
現(xiàn)如今吃點(diǎn)零食還得偷偷摸摸在外面吃,小家伙還小,暫時吃不了這些。
所以不能被她看見。
宋婉月又掰下一塊喂到段柏庭嘴邊。
他微一偏頭,避開了。
神情淡,眼神也淡。
宋婉月笑說:“不甜。”
他專心開車,并未看她,只說:“我不喜歡吃巧克力。”
宋婉月有時候也覺得困惑,連美食都引誘不了的人,這世上還有什么是會讓他為之沉淪的嗎。
車子停在路邊,宋婉月說要下去買點(diǎn)東西。
她也沒說買什么。
段柏庭側(cè)身去解安全帶,想和她一起去,被宋婉月攔住了。
“你在車上等我,只是買個東西而已,我自己去就行!
段柏庭開車門的動作頓了頓,深邃的眼在她身上停留數(shù)秒,最后松手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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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輕的一聲低嗯。
宋婉月去了幾分鐘就回來了,手上多出一瓶未開封的水。
段柏庭指了指后面:“車上有水!
她點(diǎn)頭:“忘了!
段柏庭沉默片刻,沒再說什么,重新發(fā)動車子。
二十分鐘后就到了家,車子停在地下車庫,他拿著宋婉月脫下的外套準(zhǔn)備下車,卻被宋婉月拉住手腕。
“現(xiàn)在還早,就這么回家嗎?”
段柏庭抬腕
看表,六點(diǎn)了。
“想再出去逛逛?”
宋婉月?lián)u頭:“工作一天了,太累,不想逛。”
“那今天早點(diǎn)休息!彼麄(cè)過身子,替她將身側(cè)的安全帶解開。
宋婉月卻摟住他的腰,話里有話:“你真的想讓我現(xiàn)在就回去?”
車內(nèi)空間不算大,兩人距離又如此近,他為她解安全帶,單手撐著中央扶手箱。
整個上半身都朝她這邊傾斜。
宋婉月一抬頭,就能吻到他的下巴。
有了孩子之后,發(fā)生變化的不是宋婉月,反而是段柏庭。
往日的凌厲氣場似乎被淡化了不少,現(xiàn)在的他有種平和的沉穩(wěn)。
那種靠閱歷沉淀出的隨和與矜重,都在如今的段柏庭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宋婉月的話讓他停了動作,他斂眸低睫,目光落在她帶著妖冶笑意的臉上。
有孩子后,他們一般都是直接在外面解決。
宋婉月從上衣口袋摸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塞到他手里。
是她剛才下車去便利店買的。
她又伸手將他襯衫的扣子解了兩顆,領(lǐng)口往下扯了扯,露出半截鎖骨來。
手指按在鎖骨下方,那粒不起眼的褐色小痣上。
剛結(jié)婚的時候是沒有的,她觀察過,那是他們第一次上-床。
這里無暇的和他這個人一樣。
“感覺好神奇哦!彼A苏Q,一臉純良無害,伸手去摸那顆痣,“是在我們結(jié)婚之后才長出來的。”
“是嗎。”他倒是從未注意過。
車內(nèi)燈早就關(guān)了,地下車庫的燈不算太亮。
兩人就這么在同一狹小空間內(nèi),氣息交融,呼吸堆疊。
仿佛嚴(yán)寒夏日里倆捆易燃的干柴,隨時都有會燒起來的準(zhǔn)備。
纖細(xì)的手往下,安靜的車內(nèi),唯有呼吸聲最明顯。
而此時,蓋過呼吸聲的,是另一種稍顯刺耳的聲響。
是金屬拉頭與鏈牙摩擦?xí)r,發(fā)出的聲音。
有什么東西出現(xiàn)在手中,被握緊。
段柏庭眉頭微皺,替她按開安全帶的那只手,此時早已撐在車窗上。
因為太過用力,手背的青筋僨張、鼓起。
家里人平時不會過來地下車庫,更何況門還關(guān)著。
主導(dǎo)權(quán)早就易主,先撩撥的那個人反而變得狼狽。
她手肘撐在座椅上,回頭看他:“你......是不是吃......吃醋了?”
他不緊不慢地動著,因為低頭,又背著光,所以宋婉月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只能聽見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又帶著情動的沙。骸澳阒傅哪拇?”
不光沒否認(rèn),反而問她指的的哪次。
“......”宋婉月,“剛才,我送委托人出來的.....那次!
他停頓了一下。
宋婉月以為終于結(jié)束了,
還來不及松口氣,才意識到這不過是疾風(fēng)驟雨前的片刻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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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光吃醋了,并且醋勁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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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姨看著時間疑惑,今天出門前沒聽說他們晚上有飯局啊,怎么這個點(diǎn)了還沒回來。
小寰抱著段知椀坐在沙發(fā)上看動畫片:“可能是去約會了!
覃姨若有所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怕段知椀困了,從小寰手里接過她:“覃奶奶抱我們小知椀回房睡覺覺,爸爸和媽媽馬上就回來了。”
她乖乖地點(diǎn)頭,頭靠在覃姨肩上,手臂摟緊她的脖子。
一套動作下來行云流水。
她好像對其他人不怎么信任,每次有人抱她,她都會摟緊對方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唯獨(dú)只有宋婉月和段柏庭抱她時,才不會這樣。
覃姨剛把她抱上樓,宋婉月和段柏庭就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兩人在玄關(guān)處換鞋子,一前一后地站著。
小寰起身過去:“覃姨剛剛還說你們今天怎么這么晚回來呢。她怕知椀困了,就抱著她上樓了!
宋婉月的臉色看上有些不太自然。
紅的不太自然,額發(fā)被汗淋濕。肩上搭著段柏庭的大衣。
不過很顯然,這衣服穿在她身上,格外的不適合,都快拖地了。
見小寰神色帶著疑惑:“這是怎么了?”
宋婉月眼神閃躲,攏了攏肩上的大衣,似乎怕它滑落。
心虛地沖小寰笑了笑:“車上暖氣開的太大了,有點(diǎn)熱。”
直到二人上了樓,小寰的疑惑更多了。
都熱成這樣了,還多此一舉地又往身上添了件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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