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元亮聞言,點(diǎn)頭認(rèn)可,沉默一下問道:“?悼h那邊什么時候能完事?”
“這不好說,你有想法?”
“是啊,下來的這些干部,要盡快有人頂上,不然,工作怎么辦,市委滿書記給我打過幾次招呼了,要趕緊從組織上想辦法,在年前把班子配齊”。蔣元亮說道。
高興言不敢給他一個準(zhǔn)話,更不敢說?悼h哪個干部沒問題,盡管蔣元亮這邊很著急,他也不能給他一個名單說誰誰沒問題。
有沒有問題,只有查了才知道,再說了,這會沒查到問題,不代表提上來后查不到問題,很多干部的問題都是在擬提拔的時候,被人舉報查實(shí)的,大家都在一堆的時候,沒人舉報你,你也不顯眼,但是一旦列入到被提拔的行列,一下子就成了雞群中最顯眼的那一只當(dāng)紅炸子雞了。
蔣元亮在高興言這里沒有得到一個確切的答復(fù)。
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再說了,他來這里也不是為了公事的,看他剛剛說的冠冕堂皇,其實(shí)不過是為了自己后面要說的事情做個鋪墊而已。
“該說不說,經(jīng)過這件事,對其他縣市也是一個警醒,這不,我那個女婿就被你們嚇到了,給我打電話承認(rèn)自己收了人家的煙酒,也接受過吃請,老高,這沒問題吧?”蔣元亮半認(rèn)真半開玩笑的問道。
高興言聞言笑笑,擺擺手,說道:“這種事要是也抓,連你也跑不掉,你那個女婿在教育系統(tǒng)是吧?那你得讓他小心點(diǎn),該退的退了,這一次沒有牽扯到教育系統(tǒng),但是教育系統(tǒng)讓老百姓意見很大,我打算年后著力整頓一下教育系統(tǒng),你告訴他,該退退,別到時候給自己找麻煩”。
高興言這話說的算是很貼心了,蔣元亮也很是滿意。
至少可以證明,高興言沒有注意到自己女婿,他們這次沒有收拾教育系統(tǒng),過了年可就不好說了。
所以,回頭還得讓那混蛋趕緊把自己摘干凈了,只要是他沒問題,趁著自己在這個位置上,過兩年再推他一把,弄到市里來,哪怕還是在教育系統(tǒng),那也離家近啊,省的兩地分居麻煩。
蔣元亮回到了自己辦公室,可能是耳背,聽力出了問題,他愣是沒聽出來自己女婿說話有些不清楚,這都是因?yàn)楸还⑼虻模蠖巫硬徽f,鞋底子都用上了,接電話的時候,他的左右手各有一塊冰毛巾,在給自己熱辣辣的臉降溫呢。
“我剛剛從市紀(jì)委出來,問了一下高書記,他說這次市紀(jì)委沒打算對教育系統(tǒng)動手,但是年后就會整頓,你趕緊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處理一下,別給我惹麻煩”。蔣元亮說道。
“爸,我雞到了,略略,謝謝爸,我雞到了……”薛黎明說話哩哩啦啦的,正好這個時候蔣元亮的座機(jī)響了,立刻就掛了薛黎明的電話。
薛黎明看著這滿墻的書柜,每一行書的背后都是幾十萬的現(xiàn)金,這些都是行賄者到他辦公室來留下的。
但是現(xiàn)在這些錢好像是一道道鐵柵欄,把他牢牢的鎖在了這些柵欄里,當(dāng)然,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還有更多的現(xiàn)金在其他地方,以及他人的公司里慢慢漂洗,直到這些錢成為可以在陽光下使用為止。
但是現(xiàn)在來不及了,陳勃找上門來了,隨著耿童對自己的毆打,以及這件事傳到了其他女人的耳朵里,自己的那些事,終究會一點(diǎn)點(diǎn)的冒出來,自己交代出來,或許還有個緩和的余地,如果真像是陳勃說的那樣,那自己就只有身敗名裂去坐牢了。
關(guān)初夏的突然回來,讓靳穎很是高興,拉著她看看這里,看看那里,自己家姑娘怎么看都是好的。
但是當(dāng)她看到關(guān)初夏的臉色不太好的時候,意識到這次女兒突然回來,一定是有什么事吧,她千算萬算,都沒往陳勃身上去想。
“你說的是真的?”靳穎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這次是真的,之前那次,我確實(shí)騙了你們,但是這一次是真的,要不,我也不會回來,現(xiàn)在,擺在你們面前的也有兩條路,我繼續(xù)出國,一個人留在國外帶孩子,等孩子長大,等你們覺得陳勃還可以,我們再結(jié)婚,第二條路,我留下來和陳勃結(jié)婚,你們馬上就可以抱孫子了,你也不用每天和上墳似的去上班,帶孩子多好玩,盡享天倫之樂,上次我沒得選,這次你們也一樣沒得選,不管怎么選,這個孩子我都會生下來”。關(guān)初夏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而且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靳穎看看時間,說道:“你和我說這些沒用,走吧,我?guī)闳メt(yī)院檢查一下,回來給他一個確切的答復(fù),你們這爺倆,一個比一個猴精,我算是服了你們,做個檢查,要是真的,我還能替你說話,要不是,你別在我這里胡鬧,你知道你爸最煩陳勃了……”
但是這一次靳穎真的心里沒底了,因?yàn)殛P(guān)初夏很是配合,坐在汽車的后座,也不和靳穎交流,去了就是抽血做檢查,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給陳勃打電話。
“你不要和他們吵,我在去省城的路上,還是上次那家酒店,你有什么需要及時召喚我,我隨時在”。陳勃說道。
不管任何時候,女人要的可能就是男人的一個態(tài)度,此時陳勃的表現(xiàn),關(guān)初夏認(rèn)為是滿分。
沒有對自己父母的攻擊謾罵,沒有挑撥自己和父母的關(guān)系,但是卻明確的告訴關(guān)初夏,自己隨時都在她需要的地方。
他現(xiàn)在的地位和資歷關(guān)嘉樹看不上很正常,說實(shí)話,很少有父母愿意看著自己女兒陪著一個不知道未來如何的男人猥瑣發(fā)育,多半還是因?yàn)榕畠旱膱?jiān)持,能讓女兒嫁過去就享福的機(jī)會,為什么要去吃苦呢?
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陳勃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算是可以了。
終于,來自上面的任命下來了。
魏陽兵擔(dān)任東海省省長。
關(guān)嘉樹也更進(jìn)一步,擔(dān)任悅城市市委書記,而他還不知道女兒從日本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