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在床上當(dāng)了兩天的滾筒洗衣機。
戚拙蘊那頭已經(jīng)撩完便惡劣的跑掉了。
沈禾覺得自己已經(jīng)猜到了那個“愿望”的意思,可他又不敢肯定。
以至于晚上做夢,都是戚拙蘊捧著他的臉,說送他一個愿望的畫面。
他很想給戚拙蘊打電話問問,到底什么意思。
可惜他慫。
好在沈禾有事可做。
高考只剩下最后三個月不到,鋪天蓋地的試卷將沈禾淹沒了。
得益于戚拙蘊這兩年來給他訓(xùn)練出的良好習(xí)慣,沈禾學(xué)習(xí)態(tài)度比從前可是認真了許多倍。
測試卷多的像雪花。
沈禾哼哧哼哧的在雪花里找錯題,找掌握不牢固的知識點,日復(fù)一日恒定的背課文,單詞,寫英語作文訓(xùn)練。
背到他頭暈?zāi)垦,竟然真有了種高考臨頭的緊張感。
五月初戚拙蘊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個唉聲嘆氣的少年。
他看見沈禾這種模樣,心中一時內(nèi)疚,是不是逼的他太緊。
一時又憂慮,少年會不會到了這種時候,忽然放棄。
不知不覺,戚拙蘊的壓力好像比沈禾還大了。
為了自己卑劣的私心,戚拙蘊不得不想出些歪門邪道。
這天戚拙蘊換上正裝,敲開了沈禾的房門。
沈禾兩眼發(fā)懵,頭發(fā)亂糟糟翹著,開門的時候表情要多迷茫有多迷茫。
他看清戚拙蘊的樣子后,眼神倒是一下子清明了,尤其是看清戚拙蘊領(lǐng)口束著的領(lǐng)帶。
耳垂慢慢變紅,然后用無法阻擋的架勢,一路蔓延上耳尖,臉側(cè),脖子。
甚至露在衣領(lǐng)外的一小截鎖骨都紅了。
戚拙蘊看見了,但他假裝沒看見,一副正經(jīng)樣的進沈禾房間,檢查他的作業(yè)與練習(xí)題,還為他講課。
沈禾眼神發(fā)飄,簡直不敢看!
穿成這樣干什么!
在家里好好的,為什么要穿成這樣!
沈禾也不是第一次見。
戚拙蘊是給他發(fā)過正裝照片的,帶的正是沈禾送他的領(lǐng)帶,跟今天這身很像。
可照片是照片,真人是真人。
沈禾第一次發(fā)現(xiàn),照片會限制人的顏值沖擊。
以及氣勢。
戚拙蘊坐在他側(cè)后方,將沈禾幾乎半包在懷中,講題的聲音有條不紊,低沉搔刮耳膜。
沈禾根本沒聽清他在講什么,光聽自己心跳砰砰砰擂鼓就夠了。
大概他走神實在是明顯,發(fā)暈的神情也明顯。
戚拙蘊不得不停頓下來。
他輕聲叫沈禾:“禾禾!
“?”沈禾側(cè)頭,眼神飄忽的應(yīng)聲。
戚拙蘊嗓音更沉了些:“看我!
沈禾于是看向戚拙蘊,視線跟他交纏在一起。
戚拙蘊不知道什么時候湊得那么近,以
至于沈禾生出他們快要親吻的錯覺。
青年嗓音溫柔,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誘哄意味:“禾禾難道不想跟哥哥在同一所大學(xué)讀書嗎?”
“想啊!鄙蚝锑。
青年露出個笑容,溫?zé)釋挻蟮氖终圃谏蚝毯箢i獎勵般的捏了下:“那就好好讀書,再努力最后一個月,就能跟哥哥一起!
是一起讀書,還是在一起?
沈禾不知道,也分不清了。
他腦袋發(fā)暈,理智都仿佛被什么東西抽走了一樣,乖乖坐回去就埋頭學(xué)。
幸好,智商沒跟著一道抽走,反而如同打了雞血,腦袋效率高速運轉(zhuǎn)了起來,對著高考吹響了沖鋒號。
戚拙蘊:“……”
他捂著額頭無奈的低低笑起來。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這么有效。
在這種亢奮狀態(tài)下,沈禾很快迎來了高考。
沈爸爸跟沈媽媽帶領(lǐng)一大家子人陪考。
戚拙蘊混在其中。
他很少有緊張的時候,哪怕他自己高考,都毫無感覺。
唯獨這次看著沈禾高考,他有種難言的緊繃感,精神上有根線被勾緊。
沈禾最后一場考完的時候,戚拙蘊在人堆里尋找身影,難以克制的上前,從中將少年抱進懷里,用力按在懷中。
短暫的兩秒,他想到后方還有許多沈禾的親友,他松開沈禾,改為攬住他的肩。
沈禾仰著頭看戚拙蘊的表情。
凝滯了一個月的腦子終于有空轉(zhuǎn)動學(xué)習(xí)以外的事。
他好像對那個“愿望”有答案了。
嘿嘿,他在心里笑了兩聲,而后止不住的露在臉上,嘿嘿傻笑。
其他人只當(dāng)沈禾是高考完了高興,摸著他腦袋跟著一起笑,大家一道去聚餐慶祝。
之后是漫長的等待出分。
沈禾第二夜偷偷摸摸跑去戚拙蘊在的客房,小聲道:“哥哥我估分了,我應(yīng)該能去歷史系!
他問:“你送我生日的那個愿望,真的什么都能答應(yīng)嗎?”
戚拙蘊問他:“什么都能,F(xiàn)在要許愿嗎?”
沈禾搖頭,歡快的跑了出去。
戚拙蘊那顆被吊起來的心,就這么無奈重新放回去,安靜等待。
而后他便見識到少年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一面。
成績公布前兩天,家里接到招生電話后,一家子人便知道沈禾的成績上清北是板上釘釘,隨他選了。
沈禾同樣高興,于是在七大姑八大姨歡呼著祖墳冒青煙,準備在大慶特慶時,歡呼著出了柜。
空氣簡直凝固了。
一屋子人都沒人敢出聲。
沈禾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發(fā)揮他許久都沒用過的老技能,委屈撒嬌:“我喜歡男孩子,你們就要討厭我了嗎?”
七大姑八大姨聽著他那委屈不已的調(diào)調(diào),立刻心就跟著化了。
“怎么會!小禾到姨姨這來,我看誰敢說我
們小禾半句!()”
就是就是,這都什么年代了?喜歡男孩子跟喜歡女孩子都一樣,你就是說你喜歡小狗,叔叔嬸嬸也支持你,你爸媽要是敢因為這不滿你半句,你就到叔叔家里來做叔叔的兒子……?[(()”
“你說什么呢你,什么喜歡小狗,去!”
“哎喲,委屈什么,不哭啊,二姑還聽你姐姐說她挺喜歡女孩子,想跟女孩子在一起呢,這有什么的,來來,你爺爺奶奶也一準兒支持,又不是干壞事……”
一群人圍上來哄孩子。
沈自鳴跟秦徽還沒從兒子喜歡男人的沖擊中回過神,已經(jīng)被自家兄弟姐妹們先一步擠出人堆,兒子都快被人抱走了。
不是?
誰說他們不滿有意見的?
他們沒意見。
沈禾這柜出的突然,大家接受的也非常突然,整個流程仿佛按了快進,從開始到結(jié)束用時不足半天。
這可比沈禾以為的簡單順利多了。
他原本還在醞釀淚眼,沒掉幾滴,差點把鼻涕泡笑出來。
晚上的時候,親戚們已經(jīng)從接受出柜,變?yōu)閼n心忡忡給沈禾科普各種擇偶要求。
至于科普知識哪兒來的?
下午突擊學(xué)習(xí),從網(wǎng)上各種邊邊角角搜出來的。
沈禾要多乖有多乖,嗓音發(fā)甜的挨個應(yīng)聲,說好,會的,記住啦云云,還答應(yīng)去大學(xué)后有喜歡的人,一定告訴家人們。
沈禾還有點心虛。
其實他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并且準備進大學(xué)就開始談戀愛。
這可不能說,至少得談一年后,等家人們以為他是出柜后才喜歡的戚拙蘊,再攤牌。
這其中多少有點區(qū)別,太早攤牌,難免會有人覺得沈禾是因為戚拙蘊才喜歡男人,從而對戚拙蘊有意見。
沈禾高考完后,戚拙蘊很快返校。
弄得沈爸爸跟沈媽媽感慨:“這孩子專門回來一個月陪考小禾?”
沈禾在車里扣手指,想昨夜戚拙蘊對他說的話。
他說,要不是有期末考,他一點不想回去。
不過還好,以后他們可以在一所大學(xué)里,想什么時候見就什么時候見。
說話的時候,語氣像調(diào)情。
他明明知道沈禾已經(jīng)出柜,光明正大對所有人宣布他喜歡男人了。
沈禾幾乎能百分百確定,戚拙蘊就是在撩撥他。
從前他完全想象不到,這個起初面冷的哥哥,連話都不肯多說兩句的人,竟然會對他說這種撩撥的話!
他獨自坐在后座面紅耳赤,副駕駛的媽媽若有所覺,從后視鏡看了沈禾兩眼。
高考后的暑假是漫長的,兩個月的時間,沈禾很久沒有這樣長的假期。
戚拙蘊在京市忙碌的大半個月,沈禾在海市跟各種朋友聚餐,田樂也考的不錯,同樣得去京市讀書。
大家混成一片,還大膽的喝了酒。
七月中旬的風(fēng)是熱的,裹挾著潮
() 濕水汽。
他們在包廂里尚不覺得如何,走出飯店,被風(fēng)一吹,酒勁便上頭。
田樂蹲在路口戳手機,問:“你們誰跟我順路啊,一起打車,走走!
說話的時候舌頭都大了。
有兩個還算清醒的朋友無語,拽著田樂說我跟你順路,送你個大酒鬼回去。
田樂抱拳很有敬意的說,兄臺多謝。
那是個女孩子,聞言白眼上天:“我謝你個大頭鬼!
上車的時候,田樂還挺有兄弟情義,操心沈禾:“沈禾誰送啊,他一杯倒啊……”
“他哥哥來接他啦,剛剛你沒看見?很高很帥,站在路口托著沈禾攔車呢。就咱們學(xué)校前兩屆那個狀元!
路口出租車停下。
沈禾被戚拙蘊半抱著上車。
沈禾趴在青年懷里,喝醉了但不發(fā)酒瘋,而是很乖-->>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小聲喊:“哥哥?”
戚拙蘊彎著眸子:“嗯,在呢!
“哥哥!
“嗯!
“嘿嘿!
戚拙蘊也笑了聲,捏著沈禾臉頰側(cè)軟肉低聲問:“怎么敢喝酒的?”
沈禾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f:“我成年了呀!
“而且,”他嘟囔,“你說今天會回來!
戚拙蘊的心臟無比的柔軟。
他們下車,沈禾站在路燈下,酒其實醒了大半。
但他喝高了般,膽子奇大無比,傾身摟住了戚拙蘊的腰,趴在他心口。
戚拙蘊扶著他的背,還未說話,便聽?wèi)牙锏娜苏f:“哥哥,我想好愿望了!
戚拙蘊的心臟因為這樣簡單一句話,快速跳動。
他頭一次嘗到了被撩撥的滋味。
少年在他懷里磨蹭臉頰,小貓一樣,語調(diào)輕輕:“我的愿望是,哥哥一直喜歡我,永遠喜歡。像我喜歡哥哥一樣!
血液在體內(nèi)甚至隱約發(fā)出來轟隆的聲響,在這種錯覺里,戚拙蘊聽見自己的聲音說:“好。你的愿望會實現(xiàn)。加倍實現(xiàn)!
他的唇觸到了溫?zé)岬娜彳,才驚覺不知什么時候,低下頭親在了少年唇角。
*
沈禾順利的跟自己喜歡的人談戀愛了。
在大學(xué)開學(xué)第一個月。
田樂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痛徹心扉,怒斥沈禾:“你小子使了什么手段!這么快的速度!哥連班上總共多少人長什么樣都還沒摸清呢!”
沈禾得意:“我沒使手段,是他用美□□惑我。”
田樂更加憤慨:“得了吧,美女用美□□惑你?”
沈禾更正:“是帥哥,超級大帥哥!
田樂:“……”
擦擦眼睛,再看眼消息,沒看錯。
過了大概十秒鐘,沈禾發(fā)了張照片過來。
田樂點開,眼眸深邃的青年氣質(zhì)拔眾,帥的叫人印象深刻。他站在沈禾背后,靠的極近,配合喜歡的人拍照。視線卻始終落在沈禾側(cè)
臉,而非鏡頭。
田樂:艸。
他給沈禾發(fā)了個大拇指,牛逼。
狀元給沈禾泡上了。
該不會大家高中苦哈哈學(xué)習(xí)的時候,沈禾就在背地里偷偷摸摸談戀愛了吧?
田樂一想到沈禾可能一邊談戀愛,一邊考上了北大,就流下了嫉妒的淚水。
這小子真不做人啊。
沈禾滿意收回手機。
側(cè)頭沒來得及說話,臉頰便被猝不及防的親了口。
他得意的小表情立刻消失的干干凈凈,變成只粉白的桃子。
沈禾小聲說:“有人!
“沒有人!逼葑咎N問,“所以禾禾可以親我嗎?總是我親你,是不是不公平?”
沈禾羞恥心比較強烈,可對上戚拙蘊的眼神,他怎么也開不了拒絕的口。
只好做賊似的左右張望一圈,確定他們這個角落沒有人能看見,才飛快的仰頭,在戚拙蘊的唇上親了下。
而后臉頰通紅,整個人快熟透了。
戚拙蘊并不因此心滿意足,但嘗到了點甜頭,他愿意放過害羞的小男朋友。
這個戀愛談到過年的時候,越發(fā)刺激。
他還不想這么早就跟家人攤牌,預(yù)備拖到大二,出柜一年半的時間,正好給家人一個緩沖。
因為要瞞著家長,沈禾跟戚拙蘊不得不偷偷摸摸。
在學(xué)校尚不覺得,回家后,沈禾恍惚間甚至生出一種他跟戚拙蘊搞地下情的錯覺。
沈禾在老家過完年,初三的時候一個人跑回海市,跟著戚拙蘊去了他的老家,祭拜他的父母。
沈禾怕戚拙蘊難過,戚拙蘊卻心情很好。
大清早,兩人抱著一堆東西去墓園,清掃過后擺上祭品,戚拙蘊拉著沈禾蹲下來,平視墓碑上的照片。
他拉著沈禾的手,裹在掌心里,不受冷風(fēng)吹襲,輕笑著道:“之前說過的人,今年帶他來見你們了!
沈禾訥訥喊:“叔叔阿姨好!
戚拙蘊被沈禾逗笑,捏著他的手指說:“真乖!
沈禾小聲抱怨:“你干什么,這里又不是其他地方……”
戚拙蘊說:“好了,知道你在我爸媽面前害羞,不逗你,哥哥的錯!
沈禾臉更紅,還不如不說。
他們蹲在墓碑前待了很久,絮絮叨叨說了些話,戚拙蘊的話仍舊不算多。前兩年他來墓園,也從沒說過這么多的話。
沈禾卻嘀嘀咕咕的,說的不是他自己的事,而是戚拙蘊,說他在大學(xué)成績多厲害,參加什么活動獲獎,好多人喜歡他,他們一起去過什么地方見識過什么東西,戚拙蘊都懂巴拉巴拉的。
好像照片上的人真能聽見似的。
戚拙蘊忽然覺得自己很幸運。
這么好的人,竟然會被他遇見。
*
刺激的地下情進行了一年多。
在沈禾大二寒假這年,跟父母攤牌了。
在沈禾的想象里,那必定是天崩地裂閃電雷鳴……
沈自鳴呵呵:“哦!
秦徽忙里抽空應(yīng)付一下:“嗯,玩兒去吧!
沈禾:“?”
沈自鳴說:“你倆不是高考一結(jié)束就在樓下親嘴兒了嗎?現(xiàn)在說什么,多新奇啊!
高考結(jié)束?
沈禾腦海中閃電回放,想起他跟戚拙蘊許愿的那晚,他們站在路燈下,戚拙蘊親了他的嘴角。
沈禾炸毛,頂著個大紅臉說:“沒有親嘴!那是親臉!”
沈自鳴說:“哎喲都一樣,移兩寸地兒的事!
秦徽終于開完會,關(guān)上電腦伸個懶腰說:“那今年過年,你男朋友哥哥能過來跟我們一起過了吧?”
沈禾被親爸媽左一句戲弄右一句調(diào)侃弄得恨不能埋進地里,噔噔噔跑回房間甩上門:“我問他!”
沈自鳴一顆老父親心要碎了:“兒大不中留啊!
秦徽輕輕踢他:“做飯去。小戚不是說今晚要來?”
沈自鳴哼哼:“他來見岳父,還要我做飯?”
秦徽眉梢一揚:“那還能我做?”
沈自鳴說:“那還是我做吧。”
晚上,戚拙蘊七點半準時按響門鈴。
沈禾去開門的時候還挺莫名其妙,不知道誰這個點來。
瞧見戚拙蘊,震驚的瞪大雙眼,小聲問:“你不是說有事嗎?”
戚拙蘊笑著低頭,迅速在沈禾額頭親了口:“嗯,其他的都辦完了,現(xiàn)在就剩下最后一件大事。”
沈禾好奇:“什么?”
“見家長!
沈禾瞳孔地震!
他還想著早早給父母打預(yù)防針,等過段時間戚拙蘊來攤牌的時候不挨罵呢。
怎么上午剛打完預(yù)防針,正反應(yīng)最激烈的時候戚拙蘊上門了?
這跟火上澆油有什么區(qū)別?
沈禾想將人勸走,還沒開口呢,沈自鳴說:“你倆抵在門口說什么悄悄話,我跟你媽媽不能聽嗎?”
得,這下不進也得進。
沈禾小心覷著爸爸媽媽的眼色,生怕他們上頭。
戚拙蘊放下禮物,禮貌問過好后,脫下外套挽起袖子,自然的問:“叔叔在做飯?我來幫忙!
說著便進了廚房。
沈禾跟媽媽坐一塊,沒忍住挨挨蹭蹭的撒嬌:“媽媽,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還是他早就告訴你們了?你們怎么都瞞著我呀?”
沈媽媽笑瞇瞇的掐沈禾臉頰肉:“大一寒假的時候,你男朋友就跟咱們攤牌了。你倆飯桌子底下偷偷牽手,以為沒人看見呢?媽媽給你買面鏡子,讓你看看你臉紅成猴屁股是什么樣!
沈禾驚了!
他沒想到暴露的這么早!
合著地下情早就暴露在地面了?
啊不是。
沈禾腦子里亂成麻團。
沈媽媽看他那
傻樣,心里嘆氣。
這傻孩子。
一頓飯吃完,戚拙蘊還跟沈自鳴喝了酒。
沈自鳴白手起家,最早的時候,是在飯局上喝出來的,現(xiàn)如今雖然不怎么碰酒,但酒量可不是戚拙蘊這個小年輕比得了的。
你來我往,沈爸爸大獲全勝。
然后沈禾說,戚拙蘊醉成這樣,今晚在他們家留宿吧。
沈自鳴臉都綠了。
感覺酒勁在上頭。
戚拙蘊哪里是那不知好歹的人?
他拿起外套,跟他們告別。
沈禾憂心忡忡的送到門口,要送戚拙蘊下樓。
還沒按電梯,被戚拙蘊握住手腕。
他的呼吸里浸滿灼燙的酒氣,掌心溫度略燙,讓沈禾指尖止不住的蜷縮。
戚拙蘊站在他背后,環(huán)抱著他,往前走幾步,站到對門,從前讀高中時每個早上,戚拙蘊站在那等沈禾出門的位置。
他的指尖插入沈禾的指縫,帶著他的手按上門把手,操作錄入指紋跟掌紋,而后“滴”一聲打開。
沈禾驚訝的瞪圓眼眸,看著里面煥然一新的模樣。
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被抱著進門。
房門在身后合上。
戚拙蘊低頭,吻住沈禾的嘴唇,讓他嘗到醉意。
他的眼眸似化開的春水,里面只盛著沈禾一個人。
溫柔的低喃自唇縫滿出:“歡迎來到我們的家!
他們相識的地方。
他不幸的終點,幸福的起點。
他們攜手的未來。
他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