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蘭對杜蔚國坦誠布公,讓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多了一份理解和憐憫,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莫蘭是不幸的,小小年紀就被魘離這樣的惡魔裹挾,為了生存,她根本就沒有選擇。
同時她也是幸運的,費勁周折的返回內(nèi)陸,才剛剛深潛下來就遇見了杜蔚國。
潛伏任務(wù)固然是功敗垂成,但是卻借此機會一舉脫開了桎梏,雖然現(xiàn)在依然只能躲藏著生活,但是起碼還算自由。
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還真是誰也說不清楚。
此時此刻,如同是巨大迷宮一樣的九龍城寨當中,一處勉強還算湊合的居所。
這間房子不大,攏共也就30幾個平方,當然,這九龍城寨當中寬敞的房子十分有限,大多都是逼厭狹窄。
房間收拾的干凈清爽,窗戶被前面的建筑遮住了陽光,還擋了窗簾,屋里光線十分昏暗。
一個相貌英朗,高大健碩的中年男人,正大馬金刀的坐在桌上跟前,神情陰郁。
他放下了手里的一張報紙,吐出煙氣,砸吧了一下嘴,喃喃自語:
“嘖!6條人命,事后放火燒山,毀尸滅跡,這小比崽子下手挺特么挺狠辣啊!
看來胡斐這老不死的,這回是真急眼了,把手里的王牌都給派出來了。
行事狠戾,百無禁忌,應(yīng)該就是那個叫杜閻王的小子了吧?呵,有意思,老子外號無常,他叫閻王,擺明死壓我一頭是吧?”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鑰匙扭開鎖頭的聲音,男人瞬間眼神一凝,手瞬間就摸向了桌子下邊。
片刻之后,一個身材火辣,穿著高開叉旗袍,妖艷風騷的女人,推門走了進來。
看她這身穿著打扮,還有這個騷媚的神態(tài),應(yīng)該是混跡夜場的舞小姐。
她把手里的一個透著油花的牛皮紙袋放在桌子上,扭胯來到男人的跟前,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語氣嫵媚放浪:
“黃先生,我給你帶了剛出鍋的叉燒包,外邊雪白蓬松,里邊的叉燒紅彤彤的,又滑又嫩哦!”
這男人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眼神當中也閃過一絲明顯的厭惡之色。
不過他的手卻是非常不老實,順著開叉伸到女人的旗袍之內(nèi),語氣惡狠狠的:
“是嗎?那就讓我好好嘗嘗,是不是真的有你說的那么滑?”
“咯咯~”
良久,女人趴在他的胸口,媚眼如絲,聲音慵懶:
“黃先生,話說,你到底是做什么買賣的,為什么你成天足不出戶,還有錢花呢?”
男人的大手很粗糙,但是卻異常溫柔的摩挲著女人的脊背,笑了打趣:
“我是一個殺手,平時都沒有活干,但是干一票就能花很久!
女人嗤嗤的笑了,拍了他一下:
“殺手,哎呦,聽起來好威哦!那你槍在哪里?刀又在哪里?你該不會是赤手空拳去殺人吧?”
“呵呵~”
男人的嘴角也噙著笑意,手掌慢慢的從女人的脊背攀上了脖頸。
“咔吧!”
一聲輕響,女人的脖子扭曲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眼神當中滿滿的全是不可思議的神色,漸漸的沒了光彩。
男人面無表情的翻身坐起,撓了撓頭發(fā),走到桌子跟前,掏出已經(jīng)涼透的叉燒包,狠狠咬了一口,用力的咀嚼著。
抬頭瞥了一眼床上已經(jīng)冰冷僵硬的女人,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語道:
“麻痹的,又要換個住處了,真煩。
片刻之后,九龍城寨的一處居所燃起沖天大火,火勢兇猛,當消防隊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波及了很多的棚戶住宅。
離火場不遠的地方,這男人的嘴里叼著一根煙卷,手里提著一個旅行包,腳步輕松,漸行漸遠。
當天下午4點的時候,香江14k的坐館龍頭急吼吼的離開港島去了大澳,說是談一筆什么大生意。
臨走前,他在江湖上重新發(fā)布了關(guān)于之前衛(wèi)斯理的絕殺令,暗花從10萬港幣直接飆到了15萬。
幾乎是與此同時,香江的義字頭也發(fā)布了一道江湖懸賞令,暗花只有1萬塊。
全島追查一個綽號叫大傻的人,這個家伙的照片非常清楚,絲毫畢現(xiàn),赫然就是白漸的模樣。
銅鑼灣,莫蘭的那間高檔公寓樓,杜蔚國手里攥著手里14k發(fā)出的那份江湖通緝令。
看著略微有些模糊的畫像,眉頭緊皺,語氣有些凜冽:
“丫的,這個該死的攪屎棍,要不我去一趟大澳得了,把這個14k的坐館龍頭做掉,一了百了!
莫蘭走過來,接過這張通緝令,勸了一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些社團和北邊都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反正你也不在乎這個,就別搭理他了!
杜蔚國嘆了一口氣,語氣憤慨:
“瑪?shù),還有這個該死的白漸,果然是人如其名,真是夠賤。【尤挥眠@么齷齪的招數(shù)!
一聽這話,莫蘭頓時嗤笑一聲,撇了撇嘴,語氣戲謔:
“呵!大佬,你這是五十步笑百步,你還不是一樣開了他的暗花,而且還是直接用的照片?給人家取了一個大傻的外號。
你們果然是師出同門,連手法都是一模一樣,今天早上九龍城寨那邊著了一把大火,燒死了好幾個人,估計就是他的手筆!
杜蔚國點燃一根香煙,語氣有些鄭重:
“莫蘭,你找義子頭發(fā)布暗花,渠道穩(wěn)妥嗎?別再讓人順藤摸瓜找到你!
莫蘭嫵媚的狐貍眼輕輕的瞥了杜蔚國一眼,語氣揶揄:
“你到底是擔心我,還是信不過我?”
杜蔚國吐出煙氣,皺了皺眉頭,語氣低沉:
“莫蘭,我已經(jīng)再三強調(diào),我們這次面對的對手無比強悍,千萬不能大意。
你想想看,如果他只是一個稀松平常的貨色,內(nèi)陸至于派我親自來港島干掉他嗎?”
看著杜蔚國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莫蘭白了他一眼,砸吧了一下嘴巴,語氣有些無奈:
“這個白漸的暗花是1萬港元,實際上我花了整整5萬塊,中間過了不止一手。
再說了,我發(fā)布的任務(wù)的聯(lián)系人,壓根就沒有見過我,都是單線聯(lián)系的那種,他也沒本事跟蹤或者發(fā)現(xiàn)我。”
一聽這話,杜蔚國挑了挑眉,好家伙,用最頂級的間諜手段對付這些古惑仔嘛!這特么不是降維打擊嘛。
“呃,原來你這么謹慎的嘛?看來是我杞人憂天了。”
莫蘭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語氣傲嬌:
“哼,要不然你以為呢?杜蔚國,說實話,論身手,我可能不是你的對手。
但是要是說起這些隱蔽戰(zhàn)線的手段,你一個半路出家的,根本就不行!
杜蔚國點了點頭,毫無羞愧之意:
“嗯,確實,我承認,你的手段很高桿,是最頂級的特勤,我遠遠不如。
其實在保山的時候,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都已經(jīng)見到真正的閻王爺了!
莫蘭被夸得極其受用,媚眼如絲,不過她的語氣猛的一轉(zhuǎn),變得有些哀怨: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我對你掏心掏肺,不惜背叛組織,冒著殺身之禍也要把你保下來。
哼!而你呢?郎心似鐵,對我喊打喊殺,出手毫不留情!
杜蔚國掐滅煙頭,異常詫異的出聲反駁:
“胡扯!我什么時候?qū)δ愠鍪趾敛涣羟榱??br />
“哼,你在怒江邊上的時候,是不是把祝雙雙當成我了,你當時不是連眼睛都沒眨,直接就擊斃了!
雖然這不是真實的情況,但是杜蔚國還是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了,眉頭緊皺,語氣低沉:
“莫蘭,你居然知道我的報告內(nèi)容,特勤司居然被滲透的如此嚴重嗎?”
莫蘭嘆了一口氣,眼圈都紅了,語氣有些唏噓:
“也不是,只是保山那邊的力量相對比較強而已,不過我知道的,也基本上都被你一網(wǎng)打盡了,杜閻王,名不虛傳。
哼,你不要東拉西扯岔開話題,杜蔚國,你為什么對我那么心狠?”
杜蔚國用力的拍了她的**一下,沒好氣的呵斥道:
“扯淡,100米之內(nèi),老子連蒼蠅的公母都能分辨出來,還分不清你和祝雙雙?”
“真的?”
莫蘭將信將疑,杜蔚國一把她攬在懷里,又拍了她一下:
“要不然呢,你以為我百發(fā)百中的槍法是怎么來的?這就叫天賦異稟,我除了眼睛之外,還有一個過人之處!”
莫蘭好奇的問道:“什么?”
杜蔚國湊到她耳邊說了輕輕說了一句流氓話,難得莫蘭都臉紅了,不過眼神卻嫵媚的都要拉絲了一樣。
省略~
油麻地,鴿子籠公寓樓,一處逼厭的房子,一室一廳的格局,大概20平都不到,這是一個樓鳳的住處,燈光昏暗搖曳。
白漸臉色鐵青的坐在床上,手里攥著一張江湖通緝令,腳下的地板上,一個女人躺在那里,脖子扭曲,死不瞑目。
不遠處的外間,還有一個粗壯男人的尸體,他的太陽穴,被一根筷子直接戳穿了。
清楚的相片,還有這個大傻的滑稽外號,如同利刃一樣,不斷的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和高傲。
“曹尼瑪?shù),玩的真絕。⌒”柔套,我特么要是不把你生吞活剝,老子就不是白無常!”
白漸臉色越發(fā)陰沉,拳頭攥緊,把手里的通緝令團成一個紙團。
劃了一根火柴,點著這個紙團,扔在地上之后,轟,地上拋灑的煤油也被點著了,火光映襯他的臉色忽明忽暗,猙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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