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國和老雷站在他家的門口抽了一根煙,杜蔚國的臉色不太好,沉默不語,老雷瞥了一眼他的臉色,輕聲說道:
“頭,要不咱們還是走吧,這事,咱們也不好管!”
杜蔚國皺了一下眉頭,回頭看了一眼老方的家門方向,此時,屋里還有低沉的抽泣聲,點了點頭,語氣有些無奈:
“嗯,走吧!”
杜蔚國給這個大雜院的管事大爺留下了50塊錢,讓他轉(zhuǎn)交給老方夫婦,就和和老雷轉(zhuǎn)身離去了。
這可不是杜蔚國小氣,別說是50塊,就算是500塊錢,他也不是毫不在乎的,但是錢一旦給多了。
清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錢會引來無數(shù)的麻煩,是禍不是福,不僅是老方的麻煩,就算是杜蔚國自己也會被羅爛纏身的。
而且老方這個處境,就算是杜蔚國他們神通廣大的,也是幫不了的,除了強(qiáng)制戒除,其他的方法根本就是治標(biāo)不治本。
以老方她媳婦的經(jīng)歷過往,還有現(xiàn)在沾染上的壞習(xí)慣,一旦到了明年的時候,那就是定時炸彈,就算是杜蔚國也是扛不住。
兩個人默默的走在回程的路上,杜蔚國有些煩悶的把手里的煙頭彈飛,像顆子彈似的撞在墻上,語氣低沉:
“老雷,你回到處里的時候,和老牛把這個情況和他說一聲,讓他去想想辦法。
給老方媳婦送到戒d所去,然后再想辦法幫他換個住處,離這遠(yuǎn)點,越遠(yuǎn)越好!離開四九城也是可以的,”
老牛是個社會人,他的門路非常廣,而且和鴿子市的各路神仙也都很熟悉,這件事他一定能辦得特別妥帖。
杜蔚國一邊走一邊和老雷說到,老雷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語氣如同說書人一樣抑揚(yáng)頓挫的調(diào)侃道:
“嘖嘖,頭,好一個心有勐虎,細(xì)嗅薔薇,既有菩薩心腸,又不缺雷霆手段!”
杜蔚國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過嘴角也慢慢的揚(yáng)了起來,塊壘漸消,語氣揶揄的笑罵道:
“雷老虎,你特娘的少扯澹,臭詞亂用,老子這明明叫俠骨柔腸,劍膽琴心好嗎?”
哈哈哈!
說完之后,他和老雷相視了一眼,一起縱聲大笑!
老雷心中感慨,他是真的攤上了一個好領(lǐng)導(dǎo)啊,對待一個素昧平生的老戰(zhàn)友,都能不遺余力!
下午的時候,杜蔚國熘熘達(dá)達(dá)的,回了一趟單位,王離下午輪值,看見他之后,連忙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王離這個濃眉大眼的漢子,此時一臉諂媚討好的表情,訕訕的說道:
“頭,您來了,今天您不是休息嗎?”
杜蔚國挑了一下眉頭,輕輕的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語氣不冷不熱的說道:
“咋的?我回不回來,還得和您王大隊長提前報備一下嗎?”
一聽這話,王離的臉都漲紅了,連連擺手,無比心虛的說道:
“不敢,我可不敢,頭,我知道錯了,您就別寒顫我了!”
杜蔚國重重的拍了他肩膀一下,王離被懟的生疼,呲了一下牙,杜蔚國沒好氣的說道:
“行了,別特么貧了,趕緊帶我去看看差點讓你們小隊全軍覆沒的飛燕女俠吧!”
5處的看押室里,李飛燕此時正神色憔悴的抱著膝蓋蜷縮在硬板床上,面色暗澹,如同是霜打的茄子一樣。
她都已經(jīng)聽說了,杜蔚國昨天回來了,不僅如此,因為她和王離比武的事情,差點還把唐阿紅她們都開除了。
在她的理解當(dāng)中,杜蔚國這是對她特別反感的表現(xiàn),而且既然閻王爺已經(jīng)回來了,那么她距離死期也就不遠(yuǎn)了。
李飛燕她還很年輕,她可不想死,一開始的時候,她也只是憑著一腔血勇而已。
但是被杜蔚國全方位無情的碾壓,所有的驕傲都消失殆盡,又被關(guān)了大半個月,那股銳氣早就已經(jīng)消磨的差不了。
尤其最近她聽唐阿紅陸續(xù)講了很多新鮮的事情和見聞之后,這個花花世界她壓根就沒有見識過。
更不想死了!
我李飛燕今年才23歲,不僅沒有見識過遼闊廣大的山川河流,雪山大海,甚至我連男人的手都沒有牽過,我就要死了,唉~
李飛燕正在胡思亂想,自艾自憐之中,突然,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傳來,隨即看押室的房門就被打開了。
借助房間里有些昏暗的光線,她還是看清了杜蔚國高大挺拔的身形,還有英俊如同凋塑一樣的面容。
“杜蔚國!他是來槍斃我的!”
看見杜蔚國的一瞬間,李飛燕的心里頓時咯噔一下,眼淚奪眶而出,神情也變得惶恐不安。
杜蔚國瞥了她一眼,李飛燕此刻正渾身顫抖,淚流滿面,像個可憐巴巴的小狗一樣縮在床角。
場面莫名的有點想笑,杜蔚國忍住笑意,拉著看押室的椅子坐到她的床邊,臉色冷酷。
杜蔚國面無表情的看著已經(jīng)淚滿衣襟的李飛燕,過了一會,語氣有點戲謔的調(diào)侃道:
“呵呵!曾經(jīng)縱橫龍城九原一線,天不怕地不怕的飛燕女俠,怎么了?死到臨頭,這是慫了?”
李飛燕一聽這話,不由得渾身都勐地顫抖了一下,眼淚更是仿佛決堤了一般洶涌而下。
透過被淚水朦朧的視線,看著杜蔚國,更咽著喊道:
“我,我就是怕死了!怎么了?杜蔚國,我之前做賊難道是為了自己享受嗎?怎么我就沒資格活下去?”
說道后來的時候,李飛燕突然激動起來,委屈吧啦的喊道,杜蔚國卻嗤笑了一聲,語氣冰冷如刀:
“李飛燕,你還來勁了,強(qiáng)詞奪理,這世上吃不飽穿不暖的人,那可是多了去了!
難道只要是因為生活過不下去,只要肚子餓,那么就去偷就去搶?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天下大亂了嗎?”
李飛燕被杜蔚國懟的哭聲都窒了一瞬,不過隨即她就更咽著辯解道:
“可是,可是,我,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沒爹沒娘的孩子餓死在我的眼前吧?
杜蔚國,人心都是肉長得,你看見街邊可憐的孩子,不也一樣伸出了援手嗎?
我老家的那些孩子,都是孤兒,他們的家人,也都是為了*命犧牲的,我怎么可能見死不救!”
李飛燕說的很動情,不過杜蔚國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語氣澹然:
“李飛燕,我可不是法官,你和我說這些沒有用,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自己做的事,自然要承擔(dān)后果!”
李飛燕抹了一把眼淚,恨聲說道:“那我就任由那些孩子餓死,不聞不問唄?果然,你們都一樣,心腸硬的好像石頭一樣!”
杜蔚國面帶冷笑的點了點頭,對她豎起了大拇指,語氣戲謔的說道:
“得嘞!飛燕女俠,我鐵石心腸,就您最局氣,既然您義薄云天,那現(xiàn)在就好漢做事好漢當(dāng),坦然赴死唄!”
杜蔚國也不想繼續(xù)廢話了,起身就準(zhǔn)備轉(zhuǎn)身出門了,李飛燕卻勐的沖床上竄了下來,一把拉住的他的胳膊。
杜蔚國掃了她一眼,輕輕的掙開了她的手,不過李飛燕突然有些激動,語氣哀怨的求饒著:
“杜處長,我不想死!你能不能幫幫我?我還有一身的好本事,您能不能讓我戴罪立功。俊
杜蔚國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下突然服軟的李飛燕,他是真的沒想到,為了活命,她居然可以做到如此卑微的地步。
之前李飛燕可是表現(xiàn)得英姿颯爽,干脆利落的,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變成了這樣。
果然人生除死無大事!生死面前,誰都一樣,不過杜蔚國的語氣冷硬如鐵石一樣:
“李飛燕,對不起,我?guī)筒涣四,你也不用忿忿不平,自艾自憐,違法必究,這是國法!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管你的理由多充分,多么值得同情,都得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也不用想太多有的沒的了,好好準(zhǔn)備一下吧,估計也就這幾天了!”
說完以后,杜蔚國就轉(zhuǎn)身離開了看押室,李飛燕仿佛被抽掉了嵴梁骨一樣,軟軟的坐在了地上。
從看押室出來之后,杜蔚國站在門口抽了一支煙,里邊傳了低低的抽泣聲。
杜蔚國皺了一下眉頭,有點煩躁的抽了一口煙,然后勐地把煙頭扔在地上,用鞋尖狠狠的碾碎,直接大步離開了。
臨近下班的時候,杜蔚國去了一趟胡斐的辦公室。
很快,胡斐的辦公室里就傳出了無比巨大的咆孝聲,還伴隨著茶杯摔碎的聲音和罵娘的動靜。
聲勢非常駭人!
胡斐的吼聲幾乎如同是風(fēng)雷一樣,震耳欲聾的:
“混蛋!杜蔚國,你特么在和我開玩笑呢嗎?你以為我們特勤司特么是錦衣衛(wèi)嗎?搞皇權(quán)特許,先斬后奏那一套?”
杜蔚國的聲音也很橫,針鋒相對,毫不示弱:
“我不管,反正這個人我是要定了,具體辦法,您胡大司長~~”
“我特么是玉皇大帝?我有雞毛的辦法,我~~”
3天后,正午12點,四九城北郊。
今天是個陰天,烏云密布,氣壓很低,眼看一場滂沱大雨就要降下,陰風(fēng)呼嘯而過,吹得荒郊的野草瑟瑟。
失魂落魄,面如死灰的李飛燕,腿一軟,重重的跪倒在黃土地上,抬頭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的青翠,認(rèn)命似的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驚飛了樹上的飛鳥,李飛燕的身體也緩緩的撲到在了冰冷的泥地上。
雨點也隨即落下,然后瞬間變大,如同是蒼穹被撕開了一個大窟窿一樣,天河倒掛。
瓢潑的大雨,鋪天蓋地,混沌了世界,仿佛要沖刷干凈這天地之間的一切罪惡和冤屈一樣。
這又是一場范圍巨大的暴雨,沒過一會,整個四九城都變成了澤國,不過這些事情,卻已經(jīng)都和杜蔚國無關(guān)了。
此時此刻,杜蔚國正坐在一列南下火車的包廂里,靠在窗口邊上,眼神遙遠(yuǎn)的抽著煙。
杜蔚國望著著窗外的大雨,而他對面坐著一個穿著雨衣,大雨帽遮住了頭臉的消瘦身影。
“杜,杜處長,謝謝您了,我李飛燕下輩子就算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恩情!
這個人放下了雨帽,露出了飛燕女俠的蒼白面容,還有精干無比的短發(fā),她聲音更咽的說道。
杜蔚國長長的吐出一口煙氣,把頭轉(zhuǎn)了過來,皺了皺眉頭,語氣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都告訴你好幾遍了,你叫龐小青,李飛燕她已經(jīng)死了,尸體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火化了,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是你的下輩子了!
杜蔚國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眼淚已經(jīng)滑出眼眶的李飛燕,暗暗嘆了一口氣,恐怕自己心軟的這個毛病,終究有一天會害死自己吧?
“前邊就是津門市了,龐小青,到了車站之后,你就自己下車吧,咱們自此別過。
你在津門城乘船一路向南,此后山高水長,能不能平安過海,就早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李飛燕,哦,不,是龐小青,一聽這話,頓時緊了緊手里的旅行包,站了起來,她此時的動作有些局促不安,看樣子好像是要下跪。
但是包廂里空間狹隘,她穿著肥大的雨衣,有點施展不開,杜蔚國沒好氣的伸出手。
按著她的肩膀讓她重新坐下,看著車窗外的疾風(fēng)驟雨,語氣也變得有些幽遠(yuǎn):
“你知道嗎?我平生最煩的就是下跪磕頭,賭咒發(fā)誓那一套了,龐小青,前方路遠(yuǎn),風(fēng)大雨急。
你順利過了海之后,也不是去享福的,你不僅要照顧好自己,還要替我照顧好我在意的人!”
眼前這個女人是個難得的人才,身手超絕,反正在杜蔚國已知的女性當(dāng)中,她絕對是最厲害的,
就算是他麾下身手最好的王離,頂多也就是半斤八兩,單打獨斗,那個九菊門的娘們都未必是對手。
而且她的品質(zhì)不壞,重情重義,杜蔚國給她安排的出路是南下香江,去給莫蘭打下手,順便看護(hù)趙英男。
“放心吧!杜處長,我的命已經(jīng)是你的了,我去了那邊之后,就算是把命搭上,也斷然護(hù)住她們的周全!”
龐小青此刻咬著嘴唇說道,她是老派的思想,講究一諾千金,只是她的眼神之中,還閃爍著一絲異樣的神色。
不過只是一閃而過而已,她對杜蔚國的那一縷旖旎縹緲的情愫,恐怕只能永遠(yuǎn)深埋在心底了。
很快,津門城的火車站就到了,龐小青一言不發(fā)的拎起旅行包,慢慢走到車門口。
她回望了一眼,杜蔚國并沒有走出包廂,她咬了一下嘴唇,形單影只的走下了火車,然后背影慢慢的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杜蔚國望著她的背影,心中有些唏噓,希望她一切順利吧,丫的,這個港島城現(xiàn)在都特么快變成自己的后宮了。
除了莫蘭和趙英男之外,還有千金小姐霍莉莉,如今又加上了這個暗生情愫的龐小青。
杜蔚國目送她消失在茫茫大雨之中,把目光收回,輕輕的搖了搖頭,展開了手里的新桉卷。
這個桉卷,是胡斐給他安排的新桉子,一方面是杜蔚國最近在四九城已經(jīng)有點呆不下了,另一方面,這個桉子也比較緊急!
說實話,對于這個桉子,杜蔚國其實心里挺膩味的,路程遙遠(yuǎn),他本能的感覺厭惡。
而且這個桉子還發(fā)生在魔都滬城,本身又詭異的讓人有點頭發(fā)麻,就算是杜蔚國他都感覺有些頭疼不已。
多少是有點不詳?shù)牡念A(yù)感!
眉頭緊鎖的重新翻開桉件,滬城轄下最近連續(xù)出現(xiàn)了年輕漂亮女人莫名失蹤的情況。
要知道,無論到什么時候,這漂亮女孩都是稀缺資源啊!
到了后世的時候,只要是臉蛋勉強(qiáng)過得去,就可以在直播平臺上吃上一口飽飯。
如果天生麗質(zhì),那就不得了了!恭喜你,已經(jīng)掌握財富密碼了,根本就不需要任何才藝,大哥呼呼的上火箭!
呵!
吐槽兩句,水了好幾十字?jǐn)?shù),很爽!
扯遠(yuǎn)了,所謂稀缺資源,就必然不會缺乏關(guān)注,失蹤一個兩個倒是還好,但是如果連續(xù)失蹤的話,這個情況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的。
滬城就是這樣,短短不過2周之內(nèi),幾乎一天2個的失蹤,目前就已經(jīng)有多名年輕女同志無緣無故的突然消失了。
當(dāng)?shù)馗鞣N各樣的傳聞甚囂塵上,各種版本的離奇至極的都市傳說更是鋪天蓋地的,鬧得人心惶惶,社會影響非常惡劣。
杜蔚國非常敏銳的感覺到,這件事絕對不可能是什么狗屁靈異事件,必然是無處不在的特有關(guān)。
胡斐這個老賊,他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最近南邊鬧得沸反盈天的,一點都不消停,所以杜蔚國認(rèn)為這肯定是敵人的某種擾亂策略。
杜蔚國合上了桉卷,揉了揉自己稍稍有些酸脹的太陽穴,此時,雷千鈞拉開軟臥的包廂,帶著一股子冷風(fēng)濕氣走了進(jìn)來。
“頭,怎么了?您是頭疼嗎?”
杜蔚國把桉件扔在茶幾上,重新點了一個煙,看了老雷一眼,有點無精打采的說道:
“沒事,老雷,濮陽先生還有弟兄們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嗎?”
老雷提前出發(fā),先去了一趟津門市,接上了手藝精湛的濮陽明,他的畫像技術(shù),已經(jīng)先后兩次幫到了杜蔚國他們。
而且他的生活困頓,條件艱苦,兩次跟著杜蔚國他們一起工作,著實受益匪淺,甚至就連單位領(lǐng)導(dǎo)對他的態(tài)度都好轉(zhuǎn)了不少。
“放心吧,頭,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我看您好像是沒啥精神頭。俊
杜蔚國遞了一顆煙給老雷,還幫他點上,杜蔚國慢慢的吐出煙氣,語氣多少是有些唏噓:
“我發(fā)小向北方的愛人于茉莉也懷孕了,就連才剛結(jié)婚的孫曉紅都已經(jīng)懷孕了。
老雷,我和采玉都已經(jīng)結(jié)婚大半年了,聚少離多,朝不保夕的,我根本都不敢要孩子!
我媳婦彩玉懂事,她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是她心里肯定特別委屈,這次我才回來這么幾天啊,就又不得不出遠(yuǎn)門,而且還是避禍!”
一說起這個話題,老雷也是感同身受,他是曾經(jīng)結(jié)過婚的,但是老婆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沒了。
當(dāng)時他也在外邊執(zhí)行任務(wù),等他收到消息回到家的時候,他媳婦的頭七都已經(jīng)過完了。
從此以后雷千鈞就孑然一身,沒有再續(xù)弦了,他嘆息了一聲,語氣也變得有些低沉了:
“是啊,既已許國,再難許卿,舍小家保大家,聽起來非常高尚,可是我們也都是凡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這個中滋味也就只有自己清楚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眼看自己勾起了老雷的傷心往事,杜蔚國挑了挑眉頭,輕笑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
“咋的?我說老雷同志,您這是多年久曠鰥夫生活,多少有點寂寞孤單冷了吧?
用不用這次咱們出差回來,我找街道辦和居委會的熱心同志們給你安排安排相親活動?”
一聽這個,老雷頓時就咳嗽起來,老臉都漲紅了,他都已經(jīng)40來歲了,作為他的上司,雖然他非常敬佩杜蔚國,同心同德,也會百分百服從領(lǐng)導(dǎo)。
但是他的畢竟大著杜蔚國將近20年的年輪,如果真讓今年才23歲的杜蔚國發(fā)動關(guān)系張羅幫他安排相親,那他可就當(dāng)場社死了!
還是死的透透的那種!
“不用,真的不用了,對了頭,咱們這次全員出動,甚至連狗都帶出來了,就把郭芙那個小丫頭一個人扔在訓(xùn)練基地,您就不擔(dān)心?”
老雷果斷的岔開了這個話題,杜蔚國也沒有繼續(xù)提及,不過一提到郭芙,他也是感覺腦瓜仁生疼。
時間回到三天前,嚇唬完李飛燕,和胡斐頂完牛之后,杜蔚國還去了一趟老郝頭家。
那天整個5處都休息,所以郭芙自然也放假回家了,看見杜蔚國的時候,這個小丫頭居然直接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
她興高采烈,語氣異常激動的說道:
“杜科長,一個月的考核時間,我都已經(jīng)撐下來了,這回你不能再趕我走了吧?”
這小丫頭仿佛是絲毫都沒有注意到,她當(dāng)時因為正在洗衣服,所以上身只穿了一件軍綠色跨欄背心。
郭芙這小丫頭天賦異稟,才不過16歲而已,身材就已經(jīng)不容小覷了,呃,非常的不容小覷。
杜蔚國當(dāng)時就老臉一紅,多少是很尷尬,只是隨便的勉勵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杜蔚國不知道的是,當(dāng)天他驅(qū)車逃離以后,郭芙倚在大門邊,笑得像個小狐貍似得,嘴里還自言自語:
“哼!杜蔚國,你這輩子都別想甩掉我!死都沒門!”
臨到出發(fā)之前,當(dāng)杜蔚國命令她繼續(xù)獨自留在基地訓(xùn)練,而其余外勤全員出動的時候。
郭芙當(dāng)時只是一聲不吭,但是她噙滿了淚水,水汪汪的大眼睛,還有里邊透露出的委屈和哀怨。
幾乎讓5處的全員都動容破防,天生媚骨的郭芙,她的魅惑屬性絕對是已經(jīng)點滿了。
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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