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國不耐煩的起身趕人,楊采玉在他身后對著眾人眨了眨眼睛,還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
門口堵著的人群還有幾條大狗頓時化作鳥獸散去,老大如今正在氣頭上,而且主母還示意了。
大家都是非常懂事的人,看得出眉眼高低,自然不會繼續(xù)留下來觸霉頭。
終于是清凈了,杜蔚國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有些煩躁的拽了一下衣服的領(lǐng)子,楊采玉此時走過了接過了他手里的半截?zé)燁^。
“蔚國,你先別抽了,熱水都已經(jīng)燒好了,你這一路奔波,風(fēng)塵仆仆的,肯定已經(jīng)累壞了。
你去洗把頭臉,把這身衣服趕緊脫了,然后換身舒服爽利的衣服,至于唐阿紅她們,你就讓老雷去料理,公事公辦唄!
杜蔚國現(xiàn)在穿得還是他在港島的那身行頭,黑色的獵裝牛皮夾克,黑色的修身牛仔褲,腳上還蹬著一雙米軍高幫戰(zhàn)靴。
這一身行頭非常的酷帥,配合他的超高顏值,冷峻無比的氣質(zhì),就算是放在后世也是一等一的靚仔。
但是當下,他如果敢穿著這身衣服走到街上,一準會被群眾當成敵(特)給抓起來!
面對柔情如水的楊采玉,杜蔚國馬上百煉鋼化成繞指柔!
伸手輕輕的抱著楊采玉,把自己的腦袋抵在她平坦的腰腹上,輕輕的蹭了兩下,有些貪婪的聞著她身上獨有的香氣。
杜蔚國的聲音有些悶悶的:“采玉,我真的是有點累了!”
楊采玉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杜蔚國濃密烏黑的頭發(fā),眼圈都紅了,十分心疼的說道:
“蔚國,我知道你特別的辛苦,國事,公事,家事,瑣事,幾乎事事都需要你操心。
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蔚國,工作上的事情,我?guī)筒簧厦Γ亲鳛槟愕慕Y(jié)發(fā)妻子,我要提醒你。
你時刻要清楚一點,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你的身后一直都站著好多人。
雖然大家都是依靠著你,依賴著你,但是大家伙同時也矢志不渝的支持著你,所以,你并不孤單!”
杜蔚國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繼續(xù)把頭埋在楊采玉的肚子上,又賴了一小會,這才抬起頭。
杜蔚國站起身,輕輕的在楊采玉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撫摸一下她光潔白皙的臉頰,寵溺的說道:
“采玉,你怎么這么好呢?我得賢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楊采玉輕聲笑了,推了他一下,嬌嗔道:
“行了,你!可別貧了,趕緊去洗洗吧,然后換身衣服,一會王離他們就要過來了。
蔚國,我知道你對待同志一向親厚,今天晚上這樣做事,必然是有你的考量和深意。
我只是提醒你一點,務(wù)必要注意整治的尺度,須知人心易冷,凡事過猶不及!”
杜蔚國表情變得正經(jīng)起來,繞有深意的看了小白羊一眼,多少是有的意外的。
自己家的婆娘,最近這個政治敏感度可是撓一下就上來了,居然已經(jīng)朦朧猜到了自己的用意。
好事!他可不希望楊采玉成為一個傻白甜。
用溫水洗了一下頭臉,又洗了腳,換上了熟悉的筆挺的中山裝之后,杜蔚國突然感覺莫名的舒服。
他已經(jīng)完全的適應(yīng)了當下這個時代,港島的光怪陸離,繁華喧鬧,肆無忌憚,多少是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才剛剛換好了衣服,喝了一杯茶水,狗剩就跑過來敲門了:
“頭,王離他們我已經(jīng)叫過來了!
杜蔚國起身推開門,王離和肖軍畏首畏尾的站在他家的門廊里,看見杜蔚國,連忙臊眉耷眼的招呼一聲:
“頭~~”
王離是個耿直的鐵血漢子,他是從最早的閻王小隊開始,就跟著杜蔚國浴血奮戰(zhàn)了,算是一起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生死的兄弟。
他一看杜蔚國,眼圈頓時就紅了,聲音有些更咽:
“頭,是我犯錯了,是我聽說李飛燕她有真功夫,見獵心喜,于是我的手就刺撓了。
頭,這事是我主動張羅的,完全是我的責(zé)任,一切后果都由我來承擔(dān),不賴唐阿紅!”
肖軍在旁邊幫腔,急忙說道:“頭,這事我也參與了,我不僅沒攔著王離,我甚至還起哄了,這件事我也有責(zé)任!”
杜蔚國狠狠的剜了狗剩一眼,必然是這個狗東西有提前給王離他們泄露消息的。
狗剩這家伙一看杜蔚國的眼神,頓時被嚇的縮了一下脖子,連忙就轉(zhuǎn)身跑了。
杜蔚國也懶著搭理他,瞥了王離一眼,冷哼一聲:
“哼,這件事,你們也不用跟我解釋了,自己去找雷千鈞交待吧,該是誰的責(zé)任,一個也別想跑。
如果是你們這個小隊全體都參與了,那你們小隊就原地解散,老子也沒有什么可惜的!”
一聽這話,王離的眼淚頓時就流出了眼眶,痛哭流涕,他一把拉住了杜蔚國的胳膊,聲音激動無比:
“頭,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了,千萬別趕我走!千萬別不要我!”
肖軍也更咽了:“頭啊!我們知道錯了,認打認罰,您可不能解散咱們小隊啊,我們可是閻王小隊。
杜蔚國猛地掙開了王離的手臂,皺著眉頭厲聲呵斥道:
“你們兩個大男人,大半夜的哭哭唧唧的干什么?趕緊滾到對面房子找老雷交待情況去!
整個過程,事無巨細,連一個字都不準隱瞞,知道了嗎?敢特么給老子打馬虎眼,老子就直接給你送進去,現(xiàn)在趕緊滾蛋,別煩老子!”
王離還要說話,老雷已經(jīng)聽到聲音,從對面走了出去,一把就把他們倆給薅走了,他此刻顯然已經(jīng)完全明白杜蔚國的用意了。
杜蔚國要整治一下隊伍,顯然他是要唱黑臉了,那他的這個紅臉也必須得唱好,趁此機會,把大家伙身上的驕驕之氣徹底打掉!
趕走了王離他們,杜蔚國就直接回家了,他怒氣沖沖的一言不發(fā),直接脫了衣服躺在了床上。
楊采玉收拾完客廳的茶杯和煙缸,本來還想過來勸勸他的,卻發(fā)現(xiàn)杜蔚國已經(jīng)發(fā)出了均勻的鼾聲。
是啊,他是今天才飛回來的,他脫下來的衣服褲子上還有干涸的血跡,可見他之前必須是經(jīng)歷無數(shù)的血雨腥風(fēng),已經(jīng)心力交瘁了。
楊采玉愛憐的撫摸著杜蔚國的臉頰,輕輕的附身親了一口,伸手關(guān)上了床頭的臺燈。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神清氣爽,恢復(fù)了巔峰的杜蔚國翻身起床,楊采玉揉著惺忪的睡眼也跟著坐了起來。
楊采玉看了一眼床頭的自鳴鐘,嘟著嘴抱怨:
“蔚國,現(xiàn)在才6點鐘,怎么不多睡一會啊?”
杜蔚國輕輕的吻了她的額頭一下,寵溺的刮了一下她嬌俏的小鼻子:
“媳婦,昨天晚上我茶水喝多了,被尿給憋醒了,你再睡個回籠覺,我出去給你整點嚼裹回來!”
“嘿,好吧,那我就再瞇10分鐘!
楊采玉迷迷糊糊嘟囔了一聲,說完之后就又躺了下去,鉆進被窩,還舒服的拱了一下,甜甜的入睡了。
有杜蔚國在家,她格外的安心。
杜蔚國幫她把被子掩好,上了一趟廁所,洗漱完畢,穿戴整齊之后,才剛剛推開門。
就看見王離,肖軍,唐阿紅這幾個家伙,好像復(fù)仇者聯(lián)盟一樣直愣愣的站在他的門廊外邊。
而他們的身后,王離小隊的伙計們?nèi)颊R齊站著,也特么不知道是站了多久了。
杜蔚國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語氣冷淡的說道:
“咋的?你們這是要逼宮。扛彝娣ú回(zé)眾這出是嗎?”
此時,老雷走了過來,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頭,事情我都已經(jīng)調(diào)查明白了,大家伙確實犯錯了,不過,李飛燕是在他們的嚴密守備之下和王離切磋的。
期間,王離小隊做了非常周密的部署,她絕對是沒有脫逃的機會,所以他們這次屬于違規(guī),但是并沒有犯法!”
杜蔚國輕輕的撇了撇嘴,語氣冰冷:
“好,既然違規(guī)了,那么按照安全規(guī)定,應(yīng)該如何處罰呢?”
雷千鈞搓了搓手掌,看了一眼已經(jīng)眼淚汪汪的王離,唐阿紅他們,硬著頭皮說道:
“呃, 領(lǐng)導(dǎo),您看這樣行不行?閻王小隊的普通隊員,扣罰1個月的工資,加練2周。
王離,唐阿紅,肖軍作為干部,這次責(zé)任的主要負責(zé)人,扣罰3個月的工資!讓他們戴罪立功!”
杜蔚國抬起頭,不著痕跡的和老雷對了一個眼神,然后做模做樣的沉吟了片刻,面無表情的冷哼一聲:
“處罰力度還不夠,每個人回去再寫一份3000字的深刻檢查,還要記過一次。
王離,唐阿紅,肖軍三個主要責(zé)任人,暫時降一級留用!以觀后效!老雷,具體處罰你負責(zé)落實!
“是!”
一聽這話,王離他們頓時面露喜色,不過被杜蔚國如同刀劍一般冷冽的眼神一掃,頓時就噤如寒蟬了。
杜蔚國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之后,就拎著飯盒轉(zhuǎn)身出門了,他才剛剛走出月亮門,就聽見身后傳來一聲高亢興奮的歡呼聲!
杜蔚國的嘴角一勾,笑容爬上了臉頰,迎著朝陽晨曦,腳步輕快的走出了四合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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