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兩腳突然踩空,身體往下一沉,瞬間跌落進(jìn)腳下一個深井里面。
好在這口井早就干涸,井底扔了不少垃圾,地面松軟不少。
厲元朗摔下去屁股先著地,兩只手本能的伸出做了支撐。除了胳膊肘手腕有些酸痛之外,并無大礙。
穆廣森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臉色蒼白,都傻了。
反應(yīng)過味來,馬上趴在井口,抻著脖子往下張望并大喊:“市長,您、您沒事吧?”
厲元朗掙扎著站起來,揉著發(fā)酸的手腕回應(yīng)道:“我還好,你趕緊叫人……”
趁著穆廣森找人幫忙之際,厲元朗掏出手機(jī)檢查一番,還好,手機(jī)也沒事,就是沒有信號。
用手機(jī)電筒朝周圍照了照,潮濕以及混合著刺鼻難聞的氣味令人作嘔。
厲元朗禁不住用手捂住鼻子,井壁四周是水泥,年久不用,不少地方出現(xiàn)裂紋。
水井分為淺水井和深水井,深水井大約要挖到二百到五百米深,穿透巖石層才能打出水。
而淺水井一般在十米至三十米不等。
據(jù)厲元朗目測,僅有六七米的深度,根本打不出來水。
他不免納悶,這么淺的水井,當(dāng)初挖它作何用途?
正在這時(shí)候,兩名保安跑過來,喊著厲市長,得到厲元朗回應(yīng)后,方才順下一條拇指粗的麻繩。
并且喊道:“厲市長,您抓住繩子,我們一起把您拽上來。”
厲元朗抓過麻繩,纏在腰間,還繞右手腕一圈,兩手這才緊緊抓穩(wěn),對上面大聲高喊:“我準(zhǔn)備好了,拽吧!
麻繩瞬時(shí)繃緊,穆廣森和兩名保安一起用力,把厲元朗從地面上提起來。
厲元朗則用雙腳死死踩在水井的井壁,在眾人齊心合力下,像走路一樣,一步一步向上攀爬。
力道的作用下,厲元朗不止手上用勁,雙腳也同時(shí)發(fā)力,咬緊牙關(guān),身體已經(jīng)慢慢往上移動了兩米左右。
眼瞅勝利在望,可就在厲元朗左腳往上邁了一步后,只聽“咔嚓”一聲,他的左腳竟然把井壁踩塌了。
左腳立刻踩空下去,厲元朗馬上感覺到腳肚子火辣辣的一陣疼痛,差一點(diǎn)就要松開雙手。
這一下,驚得他一身冷汗。
繩子是抓住了,疼痛和驚嚇,令厲元朗忍不住“啊”的大叫起來。
上面很快傳來穆廣森的擔(dān)心聲音:“市長,您怎么啦?”
厲元朗的左腿深深插在井壁塌陷的窟窿中,一動不能動,扯著嗓子說:“我左腿卡住了,拔不出來!
“什么!”
三個人六只眼睛齊齊往下面望去,果然,看到厲元朗左腿深陷在井壁的窟窿中,右腳蜷縮著,雙手還在緊緊抓住繩索。
這種情況十分危險(xiǎn),弄不好,很容易傷到左腿,甚至骨折。
突發(fā)狀況讓三人不知所措。
穆廣森眼珠一轉(zhuǎn),示意那兩人一定抓緊繩子,他騰出空來,翻身慢慢下到井邊上,雙手死死扣住井沿,看準(zhǔn)時(shí)機(jī),深呼一口氣,撲通一聲,跳入井中。
慣性作用,穆廣森感覺到雙腳一熱,并且以屁股坐地方式,總算沒傷到自己。
隨后,穆廣森走到厲元朗身下,托住厲元朗的腰間,拼盡全力往上一舉,大喊:“市長,您試著把左腳抽出來!
有了穆廣森的幫助,厲元朗咬了咬牙,左腿慢慢往外抽出。
現(xiàn)在是夏天,厲元朗只穿了一條外褲,石塊和水泥以及鋼筋,磨著褲子還有皮肉,即便小心翼翼,依然從腿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厲元朗總算抽出左腿。
穆廣森在底下指揮上面兩人,放下繩子,使得厲元朗緩慢的重新下到井底。
左腿黑色褲子上滿是灰塵。穆廣森撩起褲管一看,厲元朗的腳肚子處有好幾道劃痕,微微滲出血絲。
禁不住擔(dān)心說:“市長,您的腿受傷了。”
厲元朗搖了搖頭,目光卻盯在那個被他踩出來的窟窿中。
距離井底有兩米來高,厲元朗根本看不清楚窟窿里是什么。
“廣森,這口井有問題。”厲元朗分析道。
“市長,我們先上去再說!
于是,底下有穆廣森的托舉,上面的兩名保安全是二十多歲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雙方配合好,終于把厲元朗拽了上去。
之后,使用相同方法,穆廣森也上來了。
做完這些,四個人全都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厲元朗挨個拍了拍兩名保安的肩膀,“謝謝你們幫忙。”
“厲市長,能幫到您,是我們前世修來的福分!
這話不假,救了堂堂市長大人,可夠他們回去吹個一年半載的了。
休息一會兒,厲元朗打給徐光水,讓他盡快找?guī)酌狸?duì)員過來。
那個被他無意中踩出來的窟窿,厲元朗和穆廣森途徑之時(shí),全都仔細(xì)看過。
里面黑乎乎的,卻有刺鼻難聞氣味。
而這種氣味和水井里面的截然不同,卻說不來哪里不同。
所以,厲元朗一定要弄清楚窟窿里面到底隱藏著什么。
半個多小時(shí)后,徐光水親自趕來,還帶來四名裝備齊全的消防隊(duì)員。
領(lǐng)頭的是個班長,對厲元朗畢恭畢敬,受支隊(duì)長的委托,他們完全聽命于厲元朗的指揮。
“就請各位下到井里看一看,那個窟窿里面有什么!
“是!卑嚅L敬了一個禮,安排任務(wù)去了。
趁這機(jī)會,穆廣森給厲元朗的腿肚子進(jìn)行簡單處理。
徐光水聽著厲元朗的敘述,搖頭感嘆道:“厲市長,這口井少說也有十來米深,你沒傷到骨頭,真是萬幸!
“光水,不有那么一句話嗎,冥冥中自有天意,這是老天給我機(jī)會,讓我有了新發(fā)現(xiàn)。”厲元朗輕松打趣起來。
“哎,你把照片給那位石匠師傅看了沒有?”忽然想起來另一件事,厲元朗問道。
徐光水搖了搖頭,“看了,包括范友成和精誠化工的高管們,老師傅全都不認(rèn)識。”
厲元朗一皺眉頭,“這么說,條石和他們無關(guān)?”
“是的!毙旃馑忉尩溃骸拔矣^察老師傅表情,他不像說謊,應(yīng)該是真話!
“奇怪了,那會是誰呢?”厲元朗念叨著,深深沉思起來。
“算了。”厲元朗把半截香煙摁滅在地上,一揮手,“走,咱們?nèi)ゾ吙匆豢础!?br />
此時(shí),班長已經(jīng)派遣一名隊(duì)員下到窟窿處,踩著梯子用手電筒往里面照著,并往上報(bào)告:“班長,看不太清楚,用不用把這里刨開,鉆進(jìn)去?”
班長看向厲元朗,征求他的意見。
“可以!眳栐庶c(diǎn)頭,“不過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卑嚅L領(lǐng)命,又放下一名隊(duì)員,配合著先前那個人,用小搞頭砸開那個窟窿,使之變大。
試想想,厲元朗一腳就能踹壞,這東西根本結(jié)實(shí)不到哪里去。
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個窟窿砸成一個巨大的洞口。
緊接著,一個人在另一人的幫助下,慢慢爬進(jìn)去……
站在上面眾人,全都屏住呼吸,瞪起眼睛往下望著。
厲元朗同樣緊張,憑他的判斷,這個洞口里面,一定有意外發(fā)現(xiàn)。
首先,這口井就很奇怪,感覺應(yīng)該不是一口專門取水的水井。
其次,就是老生常談的問題,京城富商把這地方圍起來一年,到底做了什么,很讓人費(fèi)解。
而那名京城富商的名字,至今還是個迷。
知道他的只剩下范友成了。
所有謎團(tuán),就在等待著鉆進(jìn)去的那名消防隊(duì)員給出答案。
厲元朗忐忑不安,心中無數(shù)次默念,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時(shí)間在一分一秒鐘過去,眾人頂著烈日,全然感覺不到炎熱。
一分鐘,十分鐘,一晃過去十五分鐘,里面仍然沒動靜。
那名配合的消防隊(duì)員拽了拽綁在里面隊(duì)友身上的繩子,以便知道對方情況。
差不多同時(shí),進(jìn)去的那人爬了回來,嘴里驚慌喊出一句話,令所有人都非常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