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等白立國把話說完,就聽門口響起一串雜亂腳步聲,緊接著,一道身影率先進來。</br> 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在他身后,出現(xiàn)個身材高挑、模樣靚麗的年輕女孩。</br> 略施粉黛,難掩其迷人的容貌。</br> 但神態(tài)間卻摻有高冷之氣。</br> “哎喲,寒大歌星,沒能親自相迎,失禮失禮。”白立國撇下厲元朗,大步邁過去,老遠伸出雙手就要和寒露打招呼。</br> 卻被前面的中年男子抬手攔住,“白先生,寒露女士身體乏累,專門抽出時間參加你的邀約,是為上次意外失約的補償!</br> “寒露女士接下來還有很多活動,時間有限,恕不能在此停留。感謝多次你盛情邀約,我們還有事,再見!</br> 什么跟什么嘛!</br> 白立國頓時驚得目瞪口呆。</br> 費了那么大的勁,好不容易把寒露盼來,就打一個照面,連話都沒說上一句,這讓白立國很失望,更是下不來臺。</br> 就在男子示意寒露轉(zhuǎn)身離開之際,情急之下的白立國喊道:“等一等,你們不愿意搭理我,行,總要和這位厲副書記打聲招呼吧,這是最起碼應(yīng)有的禮節(jié),除非你們不想在娛樂圈里混了!</br> 寒露沒反應(yīng)過來,中年男子十分警覺。</br> 他的警覺在于,副書記聽過多了,但白立國明顯帶有威脅的口氣,說明此人來頭不簡單。</br> 仔細打量正襟危坐的厲元朗,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威嚴,使得男子不由心里一顫。</br> 扭臉問白立國,“這位厲副書記是……”</br> “泯中省委厲元朗副書記,”怕男子聽不明白,白立國又加上一句,“白晴白姐的丈夫!</br> “什么!”男子驚得瞪大雙眼,僵立一會兒,很快陪上笑臉,三步并作兩步,近乎小跑著到了厲元朗跟前,主動伸出兩只手,彎腰客氣地說:“厲副書記您好,我叫項嘉川,寒露的經(jīng)紀人,有幸結(jié)識您,是我和寒露的榮幸!</br> 雙手遞上名片的同時,還示意寒露過來,引薦厲元朗認識。</br> 看著項嘉川卑躬屈膝的獻媚樣子,厲元朗不為所動。</br> 端坐椅子上和項嘉川以及寒露分別握手,但是態(tài)度卻顯得很平淡。</br> 不是厲元朗有意擺譜,他實在看不慣項嘉川的兩副嘴臉。</br> 這樣的人,沒必要給他面子,不值得。</br> 沒想到,厲元朗越是這樣對待,項嘉川反倒越是畢恭畢敬。</br> 剛才提到有事離席的說法,早就被他拋之腦后。</br> 寒露一開始還處于蒙圈狀態(tài),聽了項嘉川耳語交代,同樣臉上笑得桃花燦爛,一口一個“首長”叫著,把厲元朗聽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br> 他連連擺手,“寒露女士,請不要稱呼我為首長,我只是一名普通公務(wù)員,承受不起。”</br> “哪有,在我眼里您就是首長,大領(lǐng)導(dǎo)、大干部!</br> 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寒露,她本人比廣告上還漂亮,可身上卻有一股妖嬈之氣。</br> 倒不是貶低寒露,總體感覺,寒露文化程度應(yīng)該不高,舉手投足就能顯現(xiàn)出來。</br> 厲元朗不愿意在這上面糾纏,為了照顧白立國的面子,強忍住內(nèi)心不悅,和項嘉川寒露有一搭沒一搭的周旋。</br> 菜肴很快端上來,擺了滿滿一桌。</br> 白立國主動介紹說:“寒露小姐要保護嗓子,我特意囑咐廚房每樣菜里不許放辣椒!</br> 說話間,他的眼神始終在寒露身上踅摸,總感覺他另有所圖。</br> 寒露面色冰冷,對白立國并無好感。</br> 一旁的項嘉川用不善的語氣糾正道:“白先生,請注意你的措辭,叫寒露女士,什么小姐的,難聽!</br> “對對!卑琢鴿M臉堆笑,連忙改口,“應(yīng)該稱呼女士,是我考慮不周。寒露女士,您喝什么?茶還是果汁或者礦泉水!</br> “我只喝自己帶來的水!焙墩f完,接過助理遞來的保溫杯。</br> 寒露一系列舉動,厲元朗看在眼里,卻沒參與。</br> 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一看是韓茵的手機號,起身走到一邊接聽。</br> 不用猜,韓茵肯定追問演唱會包廂的事情。</br> 厲元朗瞄了瞄不遠處坐著的寒露,說道:“我正在想辦法,你別總是催我行不行。”</br> “爸爸,你要是不給我弄到包廂票,我就再也不搭理你了。”</br> 手機那端傳來韓媛媛的聲音,厲元朗的心頓時化掉了。</br> 他對待韓茵可以沒好腔調(diào),可是面對女兒,立馬換成溫柔語氣,“好,我的乖女兒,爸爸一定辦到,保證你后天晚上能在包廂里欣賞到你寒露姐姐的歌聲!</br>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br> 等厲元朗掛了手機返回餐桌時,寒露湊過來,輕聲細語地問:“首長,我不是有意偷聽,您是不是想要演唱會門票?”</br> 厲元朗嘆了口氣,“我女兒,他是你的忠實粉絲,非要來現(xiàn)場看你的演唱會!</br> “好辦!焙犊戳丝错椉未。</br> 項嘉川會意,連忙從包里拿出一沓演唱會門票,“十張,都是正對舞臺的高檔票,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想辦法!</br> 寒露卻說:“首長,我好像聽到包廂票,難道您要包廂票?”</br> 白立國提醒說:“最好是包廂票。厲副書記的女兒金枝玉葉,夾在歌迷中間,萬一他們瘋起來傷到可就不好了!</br> “另外,厲副書記還要陪著女兒一起來,他的身份怎好出現(xiàn)在大庭廣眾之下,傳出去也不好聽!</br> 還別說,白立國這話倒有幾分道理。</br> 敏感時期,厲元朗還真不適合拋頭露面。</br> 寒露一聽白立國這么說,興奮問:“首長,您真能來現(xiàn)場參加我的演唱會?”</br> “我盡量……”厲元朗只能這樣回答,他來不來自己說的不算,要得到專案組批準。</br> 項嘉川反應(yīng)過味,不管厲元朗能否出現(xiàn),幫他解決一個包廂是當務(wù)之急。</br> 只是他很為難,三十個包廂已經(jīng)售罄,預(yù)留的幾個也都名花有主。</br> 厲元朗不想強人所難,就說:“你們不要為難,別人都能在露天看演出,我女兒也一樣。到時候,注意點就是了!蹦贸鋈龔埰保溆嗟倪給項嘉川,告訴他,“我用不上這么多,三張足夠了!</br> 項嘉川忙說:“厲領(lǐng)導(dǎo),您放心,我盡快把這件事辦妥。這些票您都留著,給別人也好!</br> 寒露和項嘉川非要幫忙,厲元朗也就不再推辭。</br> 這頓飯厲元朗吃得很少,沒怎么喝酒,氛圍總體不錯。</br> 從他們言談舉止中,厲元朗明顯感覺出來寒露為何有意攀上自己了。</br> 酒宴進行一半,寒露需要趕往下一場合,提前離席。</br> 白立國把他們送走后回來,單獨敬厲元朗一杯酒,“多虧今晚有您在場,否則他們不會賣給我面子。我謝謝您。”</br> “不用客氣,你父親是我的老領(lǐng)導(dǎo),幫你是我的分內(nèi)之事!</br> 二人全都喝干,白立國無奈搖頭說:“您看見了么,現(xiàn)在的人多現(xiàn)實。我爸爸要是市委書記,他們肯定巴結(jié)我。”</br> “厲副書記,您女兒的包廂問題我就能解決,我已經(jīng)訂好一間,到時候我們一同觀看就是了!</br> “哦。”厲元朗微微點頭,并沒說什么。</br> 他深知白立國在寒露面前沒提這事的原因,是想把表現(xiàn)機會留給寒露。</br> 他們能解決更好,解決不了,他就是備選,也給厲元朗吃下一顆定心丸。</br> 別看白立國表面上嘻嘻哈哈,其實心眼還是蠻多的。</br> 晚上回到住處,厲元朗和白晴視頻聊天時,談到和寒露見面過程以及給媛媛弄包廂票的事情。</br> 并說:“老婆,看來你這一巴掌打得名聲大噪,就連寒露這樣的歌星都有意攀附與你!</br> 白晴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反倒一再逼問,“你是說,韓茵也要來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