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口罪大惡極,閉口知法犯法,就你懂法啊!
洪降龍不屑道:“你以為法是你家的!”
“首先,葉青殺世子之事,還未經(jīng)三法司、宗人府定罪,既未定罪,那就只是疑犯,而非真兇。”
“其次,葉青殺你橫山甲士,殺段子豹,完全是你們咎由自取!
“葉青還未被定罪,并非罪犯,你就擅自說葉青欺君罔上,派人殺他,那他還手,也是理所當(dāng)然,你怨誰?”
“你……”周橫山語塞,氣得雙目通紅:“本將軍不想跟你在這兒廢話,本將軍就問一句,你讓,還是不讓?”
“嚇唬我?”洪降龍冷笑:“我不讓,你又能拿我如何?”
“好,很好!敝軝M山體內(nèi)涌出一陣恐怖的氣息,氣沖霄漢,天地瞬間一陣肅殺,似是金戈鳴烈風(fēng)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宗師一怒,天地色變。
“哼,怕你不成!焙榻谍埳砩系臍鈩菀喙(jié)節(jié)攀升,大笑道:“老子早就想試試你的《鐵馬金戈訣》了!
“我纏住洪降龍,楚統(tǒng)領(lǐng),你去殺了葉青。”周橫山趁機(jī)道。
楚昊雖然對周橫山剛才的舉動有些不滿,但他也明白,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抓住葉青。
畢竟,這是他的任務(wù)。
“楚昊,你動一下試試!钡坏瘸挥兴鶆幼,陡然感到一陣心悸,如劍懸于喉,繼而一陣氣機(jī)鎖定了他。
“洪降龍,你難不成還想一人對付我們兩人?”周橫山不屑,他是宗師,洪降龍也是宗師,兩人半斤八兩,楚昊雖然不是宗師,但距離宗師境也只差半步之距,所以兩人聯(lián)手,洪降龍必輸無疑。
“更何況,我麾下兒郎也快到了,洪降龍,你保不住葉青的!
“今天,我非殺他不可!
“那你們試試?”洪降龍絲毫不懼,氣息攪動天地,元?dú)夥瓭L,如有一條金龍?jiān)谔祀H游動。
“洪大人,你真要與我雍王府為難,與皇室為難?”楚昊的語氣也有些不善。
“要打就打,廢什么話,在葉青還沒定罪之前,他還是我靖安司的人,你們當(dāng)著老子的面,張口殺,閉口殺的,真當(dāng)老子沒脾氣是吧!
洪降龍道:“要?dú)⑺,很簡單,先讓三法司、宗人府定了罪再說,在此之前,他仍是我靖安司的人,還輪不到你們置喙。”
“洪降龍,別給臉,不要臉!敝軝M山雙目泛紅,金戈鐵馬聲,頓時大作。“原話奉還!焙榻谍堃嗬湫σ宦暎骸爸軝M山,別給臉不要臉!
天地,風(fēng)云色變。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大人,不用如此!睔夥漳刂H,葉青上前一步,開口道。
“楚叔,先別急著動手!背甯枰部聪虺坏。
洪降龍看著葉青,道:“無歡,你放心,這件事兒我一定會查清楚的,還你一個清白!
“在此之前,誰都動不了你。”
“大人為無歡所做之事,無歡銘感五內(nèi)!比~青感激道,他著實(shí)沒想到,都到這種時候了,洪降龍還在維護(hù)于他,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不過,愈是如此,他就愈不可以拖累洪降龍。
他深知自己鬧出的事情有多大,殺了楚清離不說,還殺了數(shù)百名橫山軍和一名旅帥,縱然他是被陷害的,先不說他沒有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證據(jù),就算有,這件事兒也不可能善了。
有時候,證據(jù),并不是那么重要。
這件事鬧到現(xiàn)在這種程度,天下江湖盡知,已經(jīng)不僅僅是雍王、周橫山的事兒了,還關(guān)系到皇室、軍方的顏面。
天家,無小事。
天顏,不可觸。
所以如果洪降龍強(qiáng)行要保他,那么靖安司、洪降龍要面臨的危險,要承受的壓力,會有多大,可想而知。
人以善對他,他怎可以惡報之?
這不是他葉青的性格,亦不是他的作風(fēng)。
他不想,亦不能連累洪降龍。
所以,他看著洪降龍,認(rèn)真道:“不過,不必了。”
“無歡,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洪降龍眉峰一蹙:“若是你擔(dān)心我洪降龍保不了你,大可不必!
“這世上,我洪降龍還沒怕過任何人!
說著,還有意無意地看了周橫山和楚昊一眼。
“我自然知道洪大人你什么都不怕!比~青溫和地笑了笑:“只是有些事情,只能我自己去做,我不想假手他人,也不想將自己的命,交給其他人。”
“無歡,你想說什么?”洪降龍皺眉,心中不解。
“我想說,我的清白,我自己去還;我的仇,我自己去報;我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葉青看著洪降龍,堅(jiān)定道:“我決定退出靖安司,從今天起,我不再是靖安司的人,我之所作所為,皆與靖安司無關(guān),亦望大人和靖安司,莫要再管我的事情!
洪降龍身體一顫,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震驚:“無歡,你……”
“哈哈……”聽到葉青的話,周橫山瘋狂大笑,滿臉譏諷:“洪降龍,人家根本就不領(lǐng)你的情,自作多情了吧!”
“老子愿意,用你管!”洪降龍橫眉以對。
“哼,本將軍才懶得管你!敝軝M山臉上露出一抹獰笑:“勸你也莫要管本將軍!
話音方落,平地起驚雷,周橫山陡然掠向葉青,肥胖的身軀,快如閃電,勢如奔雷。
洪降龍剛反應(yīng)過來,準(zhǔn)備攔住周橫山,但楚昊卻快洪降龍一步,駢指如劍,隔空點(diǎn)出。
咫尺之間,劍氣驟然急如狂風(fēng)暴雨。
楚昊雖只是半步宗師,但這一指如劍起暴雨,倉促之下,洪降龍也不敢怠慢,撫掌按下。
掌雖只有方寸,但掌中卻如蘊(yùn)乾坤。
乾坤之內(nèi),金龍盤旋,如龍吸水。
疾如暴雨的劍氣,盡數(shù)被吸入掌心,泥牛入海,未起波瀾。
洪降龍一步踏出,楚昊如風(fēng)中飄絮,隨風(fēng)而退。
楚昊心中驚駭,他雖知道自己不是洪降龍的對手,但沒想到差距如此之大。
只一掌,就盡破他的劍氣。
只一步,便排山倒海,勢不可擋。
只不過,楚昊這一擋,終究使洪降龍慢了一步,周橫山已攜勢抵近葉青。
“周橫山,你敢?”
洪降龍臉色盡變,怒吼一聲。
“哈哈,本將軍有什么不敢!”
周橫山獰笑著,周身兵煞之氣翻涌:“本將軍這就當(dāng)著你的面,殺了他,你洪降龍又能拿我如何?”
“將軍,先請住手,聽我一言!痹谥軝M山抵近葉青時,與葉青并排站在一起的楚清歌上前一步,全身紫氣氤氳,天子虛影橫空,擋在葉青身前。
周橫山?jīng)]想到楚清歌會如此,眾目睽睽之下,他可不敢殺楚清歌,一身氣機(jī)陡然收斂大半。
他畢竟是宗師,一身氣機(jī)圓轉(zhuǎn)如意,收放自如,否則若是換做任何一人,猝不及防之下,氣機(jī)陡放陡收,絕對會使自身受傷。
“大膽,竟敢拿郡主做擋箭牌,郡主小心!敝軝M山大吼一聲,音如洪鐘,生生壓下楚清歌后面的話,身手一抓,封鎖住楚清歌的氣機(jī),使她掙脫不得,隨手一抖,楚清歌不受控制向后飛去。
楚清歌飛出,周橫山直面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