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魑又有事欲向您匯報?”
忽然,方如柳開口說道。
“嗯?又有事兒?”
方致庸疑惑道:“讓他說!
約莫數(shù)息后,方如柳的眼中,重新出現(xiàn)魑的身影。
“見過主人!”
“最好有重要的事兒,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浪費時間。”方致庸看著魑,聲音雖然依舊溫和,卻透著幾分不悅。
“不敢!摈喂淼溃骸皩傧掠凶,被葉青發(fā)現(xiàn)了!
“發(fā)現(xiàn)了嗎?”聞言,方致庸沒有太多的反應(yīng),淡淡道:“無事,只要沒被抓住就行,照常監(jiān)視他即可!
監(jiān)視之人被葉青發(fā)現(xiàn),這在他的意料之中,甚至就算是魑魅魍魎,被葉青察覺,他也不意外,畢竟,對手是葉青。
但察覺、發(fā)現(xiàn)是一回事,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被發(fā)現(xiàn),這么快被察覺,便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魑太沒用了。
沒用的人,自然要扔了。
事實上,如果魑不是遠在洛水郡,更身負重任,他并不介意現(xiàn)在就重重懲治一番對方。
“恐怕不行!”魑沉默了一下,有些無地自容道:“屬下已經(jīng)被葉青抓住了!
“嗯?”聞言,方致庸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那你還真是沒用,沒用的人,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
方法,就是自我了斷,魂飛魄散。
“屬下死不足惜,”
魑直接跪下,解釋道:“只是葉青說有要事與主人相商,他說,如果主人拒絕,定會追悔莫及!
“故弄玄虛!
方致庸面露不屑,剛想激活魑神魂中的噬魂蚊,將魑的神魂意識吞噬,就聽得魑的聲音變了:“地皇鐘……”
聽到“地皇鐘”三個字,方致庸的瞳孔倏忽收縮如針尖。
“方太傅,先別著急殺人啊,難道你就不想聽聽我想說什么嗎?”
魑又開口說道,當(dāng)然,此時說話的人自然不是魑,而是葉青。
轉(zhuǎn)眼,方致庸臉上的陰沉、驚疑,收縮的瞳孔,就恢復(fù)了正常:“你還真是好本事,竟然能抓住魑?!”
“哦,抓住他不難,找到他倒是挺難的!比~青笑著說道,這他確實沒有撒謊,他既然要找方致庸和景潤帝談判,自然得先想辦法聯(lián)系上方致庸。
而想要聯(lián)系方致庸,首先就得找到監(jiān)視他的人,通過他們聯(lián)系上方致庸。
昨日他出門閑逛,就是為了引出那些監(jiān)視他的人。
這不逛不要緊,一逛他赫然發(fā)現(xiàn),整個洛水郡中到處都是方致庸安插、派遣的眼線。
只不過那些人都是一些小嘍啰,就算他抓住他們也沒用,只有找到這些人的負責(zé)人,也就是直接向方致庸聯(lián)系、匯報之人,才有用。
因此,他又閑逛了大半天時間,通過那些眼線,最后方才鎖定了魑的身份和所在。
不得不說,這個魑確實很謹慎,每隔半小時就換一個地方,每換一處地方就變換一個身份。
有時是老人,有時是小孩,有時是別人的丈夫,有時又是他人的妻子……
總之,他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找到對方。
事實上,如果不是有心算無心的話,他想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抓住魑,還真有些難度。
找到之后,抓就簡單了。
魑雖然也是大真人,可在葉青面前,卻什么也不是,他只是出現(xiàn)在對方面前,就控制住了他。
從始至終,魑都未出過一招,甚至于在被控制住前,他根本就沒反應(yīng)過來。
然后,就是聯(lián)系方致庸了,就是現(xiàn)在這樣。
方致庸不置可否,跳過了這個話題,問道:“你說有事與我相商,但是該說的事情,我們昨天不是已經(jīng)說完了嗎?”
“還是說,你想反悔?”
葉青笑道:“反悔倒不至于,我只是有了一個更好的主意!
“主意?”方致庸聲音透著不屑與譏諷:“老夫不覺得,你有與我談判的資格?”
“是嗎?”葉青似笑非笑道:“可是我覺得,我有啊!
方致庸搖著頭,威脅道:“不,你沒有,你大概忘了,方小慢他們的家人,在我手上,你的幾個詭怪朋友,也在我手上。我隨時可以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老夫說,你沒有!
“不,你不敢!
葉青并未因為方致庸的威脅而生氣,語氣從容道:“如果你敢傷害他們一根汗毛,我保證會讓你追悔莫及。”
“哦,老夫不信!”方致庸眼中露出一抹譏諷與寒意:“嗯,老夫記得,方小慢的老婆剛為他生了一個兒子,還不足周歲。小家伙白白胖胖的,煞是可愛,就是太愛哭了,鬧騰了些。”
“這樣吧,我就把他的舌頭割下來,送給你,當(dāng)作是見面禮了,希望你能喜歡!
“呵呵?”葉青笑了兩聲,笑聲清朗,可落在方致庸耳中,卻莫名有些刺耳和不安。
于是,方致庸問道:“你為何發(fā)笑?”
葉青說道:“因為我想笑,就笑了。”
方致庸眉毛微挑,這是他不耐煩和憤怒的征兆,往往這個時候,也是有人倒霉的時候:“那你為什么想笑?”
葉青笑道:“因為,如果你傷害了他們,你,哦,不止是你,你們整個方家,馬上就要為他們陪葬了!
“陪葬?”方致庸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憑你嗎?你連帝京都不敢來,何談讓老夫陪葬?又何談讓方家陪葬?”
“我當(dāng)然不行,可是景潤帝可以!”葉青笑道。
“圣上?”方致庸雙眼微瞇:“老夫倒想知道,圣上為何要殺老夫?會滅我方家?”
葉青調(diào)侃道:“因為你啊,會辦砸他所交代的事兒!
“辦砸了你們主子交代的事兒,你覺得你會有好果子吃嗎?”
聞言,方致庸的瞳孔陡然收縮,手中的手帕忽化作灰燼,但神情卻未變分毫,依舊平靜如湖,無風(fēng)無波:“哦,那你說說,圣上交代了我什么事兒?老夫又會辦砸什么事兒?”
“你剛才不是已經(jīng)聽到了嗎?”
葉青聲音徐徐抬高,抑揚頓挫道:“就是地皇鐘。
“如果,你敢傷害他們所有人一根汗毛,那么抱歉了,我會讓你,讓景潤帝,這一輩子都見不到地皇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