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從開大車開始 第407章 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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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線索
小說：四合院：從開大車開始 作者：向東向東
檔案室內(nèi)。
李衛(wèi)東看著周檔案在那里東扯西扯，心中急得跟貓撓似的，卻不敢開口催促。
他知道周檔案能夠回憶起十幾年前的事情，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要是出口打斷的話，說不定會打亂周檔案的節(jié)奏。
悄默默的遞出一個煙，待周檔案接過后，劃著火柴給他點上。
周檔案深深吸一口。
嘶.
呼.
伴隨著一陣白色的煙霧，一道滄桑的聲音鉆進李衛(wèi)東的耳朵中。
“我那時候年輕氣盛，好奇心也強，借口要去茅廁，跟師傅請了一個假，跑到了鉗工車間門口�！�
“那里已經(jīng)圍滿了工人，里面?zhèn)鱽黻囮嚻鄥柕膽K叫聲，我鉆進人群，進到車間里�！�
“看到一個年輕的工人半截身子卷進了軋鋼機中，鮮血流了一地�！�
說著，周檔案的臉上浮現(xiàn)出極度恐懼的神色。
“當時那個工人還活著！他伸出手指向一位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工人，那人的名字我是后來才知道，就叫易中海。”
“當時我記得清清楚楚，易中海臉上的神色并不是恐懼，而是內(nèi)疚，只是那內(nèi)疚轉瞬即逝，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上前一把抓住那工人的手，當著所有所有人的面大聲說道，他會幫受傷的那個年輕人照顧老婆孩子�！�
“那年輕人當時已經(jīng)活不成了，僅僅是吊著一口氣，聽到這話猛地瞪大眼睛，嘴巴張得很大，似乎想說什么。”
“最終沒等他說出來，胳膊便落了下去，人也咽了氣。”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嚇壞了，站在那里一動不敢動，有個膽子比較小的，當時直接嚇暈得倒在了地上。”
“對了，那人名叫梁大民，我還是后來才知道他的名字。據(jù)說他是第一個聽到慘叫聲，進到車間里的人。”
梁大民.李衛(wèi)東默默的把這個名字記在心中。
“然后呢？”
“然后.鉗工車間的車間主任進到了車間里，見發(fā)生了事故，連忙派人喊來了安全科的同志�！�
“由于那個時候還沒有公私合營，整個軋鋼廠是婁半城的私產(chǎn)，再加上軋鋼廠出現(xiàn)事故，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安全科的人來了之后，把在場的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趕了出去？他們不調查事情發(fā)生的原因，詢問現(xiàn)場的人嗎？”李衛(wèi)東打斷他。
周檔案搖搖頭：“軋鋼廠里三天兩頭發(fā)生事故，對于婁半城來說，死一些人可以，但是萬萬不能耽誤生產(chǎn)�！�
果然是黑心的資本家，在看原著的時候，竟然還有人同情婁半城。
豈不知，婁半城能夠在混亂的歲月中，置辦下那么大的產(chǎn)業(yè)，手上肯定沾上了不少血。
李衛(wèi)東腹誹兩句，說道：“您繼續(xù)，后面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還是現(xiàn)在好啊，工人成了工人的主人，車間里的各種規(guī)章制度也齊全，不會為了趕工而不顧工人的死活了�！�
周檔案感慨兩句，才接著說道：“安全科的人把那工人的尸體抬出去后，讓人用水清洗了一遍機器，然后又讓車間的工人回到了工作崗位上�！�
“那個年輕人就好像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樣的�！�
“當然了，婁半城考慮到名聲，還是給那年輕工人家屬一大筆撫恤金�！�
“據(jù)說年輕工人的家屬曾懷疑是別人害了她丈夫，想著讓軋鋼廠的領導幫她調查。”
“后來被人攔下了，具體是誰，我并不清楚，只知道那人跟婁半城的關系很好�！�
肯定就是聾老太太！
周檔案提供的信息，跟賈張氏說的話，完全對上了，看來賈張氏對于老賈倒是有幾分真情。
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多年，她還沒有忘記幫老賈討回公道。
李衛(wèi)東沉思片刻，抬頭看著周檔案說道：“老同志，你還記得當時都有哪些人在現(xiàn)場嗎？”
周檔案皺起了眉頭：“都那么多年了，哪能記得清楚，再說了，我就是個檔案員，跟那些工人也不熟悉”
說到這里，周檔案停頓了一下，猛然瞪大眼：“你別說，還真記得一個，你記得我剛才說的那個梁大民嗎？”
“就是第一個進入車間的那個？”李衛(wèi)東當然記得。
周檔案點頭：“梁大民那時候才剛進軋鋼廠不久，上午我還在審查他的檔案，所以對他印象很深�！�
“那他現(xiàn)在還在咱們軋鋼廠嗎？”
“不在了！”周檔案搖頭：“梁大民遇到那事情后，才半個月的時間，就主動從軋鋼廠里辭職了。”
“你記得他家在哪里嗎？”李衛(wèi)東意識到這個梁大民很可能是個關鍵人物。
周檔案皺著眉頭思索了許久，遲疑道：“還像是京郊的梁家溝”
梁家溝！李衛(wèi)東猛然瞪大眼睛。
他記得梁拉娣的老家就是梁家溝的。
也許梁拉娣可能認識梁大民。
梁大民身為農(nóng)民，能夠進城成為工人，是難得的機遇，就這么無緣無故的放棄，本身就可疑。
再加上他是事發(fā)后，第一個進到車間里的人，說不定看到了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
李衛(wèi)東決定把梁大民找出來。
“周師傅，多謝您嘞！”李衛(wèi)東從兜里摸出一包煙，塞到周檔案的手里。
“哎呀，你這位小同志，客氣啥.”
周檔案推搡了兩下，見李衛(wèi)東是真心實意的，也就沒有再多推脫，裝進了兜里。
離開檔案室，李衛(wèi)東安排好車間的生產(chǎn)工作，叮囑牛萌照看好車間，便騎上自行車出了軋鋼廠。
他先到供銷社買了2斤大白兔奶糖，然后才騎著自行車來帶機械廠附近的一個小胡同內(nèi)。
此時梁拉娣正在機械廠上班，只有三個孩子在家里玩耍。
看到門外的李衛(wèi)東，大毛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一手抓住門板，一手拎著棍子：“同志，你是不是來找我爹的？”
“你爹？”李衛(wèi)東愣了一下，看到大毛的眼睛眨巴了兩下，才明白這小子是在虛張聲勢。
好家伙，小小的年紀就有這么多心眼，長大了還了得。
李衛(wèi)東從兜里摸出一根煙叼在嘴里，吊兒郎當?shù)恼f道：“沒錯，我就是來找你爹的，你快把他喊出來�！�
這下子把大毛整懵逼了。
他爹在他小的時候，已經(jīng)去世了，面前的這人卻口口聲聲要找他爹，這是怎么回事兒。
梁家的三個孩子，大毛心眼最多，二毛脾氣最孬，秀兒最善良。
她本來正在地上抓嘎哈啦，聽到兩人的對話，站起身跑過來，一臉疑惑的看著大毛：“哥，咱爹早就不在了，你怎么能騙人呢？”
“你啊，真是傻！”
大毛見漏了餡，不滿的看了秀兒一眼，扭頭看向李衛(wèi)東：“你到底要找誰。”
李衛(wèi)東從帆布袋中取出一包大白兔奶糖，在他的面前揚了揚，笑著說道：“我是來一位叫做大毛的男子漢，一位叫做二毛的真男人，一位叫做秀兒的漂亮小姑娘�！�
“我是秀兒！”
大毛正準備攔住，秀兒已經(jīng)跑了上去，手指頭含在嘴里，小臉上寫滿了期盼：“叔叔，你是要把這些糖送給我們？”
二毛也湊了上來，拉住秀兒的胳膊：“秀兒，你別被人騙了，咱們又不認識他，他會把大白兔奶糖給咱們？”
聽到這話，秀兒的眼神黯淡下來，悄默默的后退了一步，臉上浮現(xiàn)出警惕之色。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些年梁拉娣白天得上班，只能把幾個孩子丟在家里。
日子久了，幾個孩子都養(yǎng)成了獨立生活的能力。
李衛(wèi)東呵呵笑道：“你們不認識我，我卻你認識你們，你是叫大毛，對吧？”
大毛一臉愕然。
李衛(wèi)東手指在二毛和秀兒的腦袋上點過去，笑著說道：“你們是二毛和秀兒。”
三個孩子齊聲說道：“你怎么認識我們的？”
“我是你娘的朋友。”李衛(wèi)東把大白兔奶糖，從袋子里掏出來，塞到他們的手里。
“你娘幫了我一個大忙，我特地來感謝她的。”
聽到這話，三個孩子臉上浮現(xiàn)出猶豫之色，尤其是秀兒，雙眼盯著大白兔奶糖，口水快流下來了。
二毛看看大毛，小聲說道：“哥，咱家也沒什么好東西，這人也沒必要騙咱們�！�
“再說了，我跟隔壁的劉大叔學過拳腳功夫，他要是敢耍壞，我一拳就能撂倒他�！�
大毛似乎對二毛的能耐很放心，這才松口氣，伸手接過了奶糖，說了聲謝謝。
秀兒很有禮貌，接過奶糖后，還不忘記把李衛(wèi)東請到屋里。
屋內(nèi)破破慥慥的，桌子椅子板凳，沒有一個囫圇的，不大的屋子被布簾子分割成了兩半。
一半是生活的地方，一半是梁拉娣的縫紉工作室。
梁拉娣有縫紉的手藝，這些年靠著幫鄰居縫衣服補貼家用。
當然了，她的水平太次了，跟陳雪茹相比差遠了。
鄰居們也都是看她是個小寡婦，帶著幾個孩子不容易的份上，才讓她幫忙縫衣服的。
“大毛，你今年幾歲了？”
“叔叔，我五歲了。”
“怎么不上學呢？”
“.我娘交不起學費.”
此時，梁拉娣下班回來，距離很遠便聽到屋內(nèi)有聲音傳出來。
“這幾個孩子還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明明告訴過他們，不要輕易跟陌生人開門，他們怎么就不聽呢！”
梁拉娣隨手抄起一根棍子，一腳踢開門，沖了進去。
“放開我的孩子們！”
待看到正在跟孩子們聊得火熱的人是李衛(wèi)東時，她整個人呆愣住了。
“李主任，你怎么來了？”
李衛(wèi)東站起身笑道：“我現(xiàn)在可是你的債主，當然是來收債的�！�
在機械廠的時候，因為黃副廠長的事情，梁拉娣足足欠了李衛(wèi)東五十斤棒子面。
截止到現(xiàn)在還剩下十斤沒還上。
梁拉娣當然清楚所謂的還債是怎么回事，一道紅暈爬上白皙粉嫩的面頰，嬌嗔道：“當著孩子們的面，你胡說什么�！�
秀兒看看李衛(wèi)東，再看看梁拉娣，站起身說道：“娘，你曾經(jīng)教過我們，欠了人家的東西就得還。”
梁拉娣頓時哭笑不得，伸手在秀兒的臉上捏了捏：“死丫頭，幾個大白兔奶糖，就收買你了，娘算白疼你了�！�
秀兒嘟著嘴說道：“不止是大白兔奶糖，衛(wèi)東叔叔還要幫我們交學費�！�
“交學費”
梁拉娣的臉色瞬間嚴肅起來，皺著眉頭看向李衛(wèi)東：“你要是同情我的話，你盡可以把那份同情收回去，我梁拉娣雖然沒本事，連孩子的學費都交不起，但是絕對不會占別人的便宜。”
梁拉娣這個人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準則。
她可以通過“賣騷”的方式，跟機械廠的工人換取饅頭，換取餐票，但是決定不會接受別人的施舍。
四周的鄰居看她帶孩子辛苦，有的主動提出幫助她，都被她婉拒了，沒辦法那些好心人，只能把衣服送給她縫補，然后再支付給她勞動報酬。
這種行事準則看上去很可笑，但是李衛(wèi)東卻有些欽佩。
李衛(wèi)東沉聲道：“那些學費當然不是白給你的，你想什么沒事兒呢！”
“學費將折算成棒子面，你以后要一筆一筆的還給我。”
“你”梁拉娣咬了咬嘴唇，心中有些感動，笑著說道：“行，就換成棒子面，但是你可不能占我的便宜�！�
“那是肯定的，我已經(jīng)算好了，三個孩子都是小學生，每個學期需要兩塊五毛錢學費，一個學期就是7.5元。”
李衛(wèi)東緩聲說道：“7.5元在鴿市上能買到750斤棒子面。也就是說，你得付出七十五次勞動，才能還上這筆賬�！�
七十五次梁拉娣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不過，當她想起上次還棒子面時發(fā)生的事情，棍子里頓時一陣酥麻。
面前這個糙男人，行事作風霸道，心思卻很細，有時候很會疼女人。
“七十五次！好，我答應了。”梁拉娣小心臟怦怦直跳。
李衛(wèi)東從兜里摸出七塊五毛錢，遞給梁拉娣。
梁拉娣裝好后，見時間還早，笑道：“要不，今天我就先還給你一次？”
“在這里？”李衛(wèi)東看看幾個孩子。
梁拉娣從袋子里摸出幾個大白兔奶糖，塞到孩子們手里：“大毛，娘跟叔叔有點事要談，你帶著弟弟妹妹去隔壁的劉大叔家玩。”
“行�！�
幾個孩子離開后，梁拉娣關上門，轉過身來，眼角媚意縈繞。
“衛(wèi)東同志，開始吧�！�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