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晏鶴清眼睫動了動。
“你小侄女也不行?”
知道陸凜不是這個意思,他這句是在打趣陸凜,陸凜卻不接招,拇指不輕不重按著晏鶴清耳后,“快答應!
晏鶴清望著他,眼底驀然晶亮,他抬手圈住陸凜的脖子,微抬起頭湊到陸凜耳畔,聲輕又清晰,“我一直是這樣做的!
晏鶴清這幾個字一出,陸凜嗓子眼緊到發(fā)疼,他微瞇著眼睛,突然松開晏鶴清,開門下車。
晏鶴清正要問他上哪兒,陸凜就關上門,幾步進了駕駛室,單手解開了兩顆襯衫扣子,還調(diào)高了冷氣。
“今天在外面吃!标憚C啟動車。
他應該是有安排,這次沒問晏鶴清,直接出發(fā)了。
晏鶴清撐手起身,被陸凜親了好一會兒,上衣有些凌亂,他整理好衣服,身體前傾,打開扶手箱取出包菠蘿果干。
撕開拿出一片先給陸凜,“現(xiàn)在3點!
午飯?zhí),晚飯(zhí)纭?br />
陸凜嘴唇快碰到菠蘿干,又停住先說:“先去做水療。”
這才吃了菠蘿干。
做spa的店離商城不遠,過一個紅綠燈就到了。
晏鶴清第一次做水療,沐浴完喝了杯花茶,他穿著專用按摩衣服出來,陸凜已經(jīng)在按摩了。
房間光線暗淡,彌漫著淡淡的薰衣草味,兩張床之間隔著一塊透明的紗簾。
陸凜微閤著眼,似乎睡著了。
晏鶴清放輕腳步走到空著的床,按照技師的指示趴好,技師褪下他上衣抹上精油,就開始按摩了。
力道合適,晏鶴清卻疼得眉頭一緊,嘴邊無意識溢出輕輕的呼疼聲。
“你體內(nèi)有濕氣,開始疼正常,待會兒要還疼,就別按了!奔紟熯沒解釋,旁邊先傳來聲音。
晏鶴清扭頭,隔著半遮的白紗,陸凜根本沒睡著,眼眸帶笑在看他。
不知已經(jīng)看了多久。
更親密的事兩人都做過,晏鶴清耳朵卻還是迅速紅透了,“嗯!彼D(zhuǎn)頭盯著前方,背上的痛感弱了不少,過去一會兒,他又輕輕轉(zhuǎn)頭。
就撞進了陸凜的眼底。
這次晏鶴清沒再避開了,就和陸凜靜靜對視著,漸漸沒感到疼了。
按摩完,兩個技師就退出房間,關上門,放了舒緩的音樂讓他們休息。
只有他和陸凜了,晏鶴清才安心放下眼皮,放任困意襲來,沉沉睡著了。
等他睡醒,屋內(nèi)音樂已經(jīng)停了,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他視線還未清晰,就被熟悉的氣息從后抱起來。
“感覺怎么樣?”陸凜抱著他進了更衣室。
到凳子才放下他。
晏鶴清落地動了兩下,除去肩胛骨有些微疼感,其他地方特別柔軟。
他點頭,“舒服很多!
陸凜這才告訴他新收到的消息,“晏勝炳買了一輛二手車!
兩小時前,晏勝炳戰(zhàn)戰(zhàn)兢兢抬頭,先看到茶幾上琳瑯滿目的酒瓶,他舔了幾下嘴唇。
程簡端著酒杯,低笑幾聲,“給晏先生倒一杯!
趙唯方立即倒了杯酒給晏勝炳,笑得親切,“晏先生請!
晏勝炳聞到味就知道是好酒,他吞咽著口水,還是有幾分警惕,沒有接,“我不認識你們!
趙唯方剛咬開口,程簡就丟了一張卡到晏勝炳面前,喝了口酒說:“卡里有500萬!
晏勝炳就和打開開關一樣,眼睛再沒離開銀行卡,“您、您這是……”
“我查過了,你落魄成這樣,天天被高利貸追債,全拜陸牧馳所賜!背毯喺f到陸牧馳時,牙齒咬得快斷了。
晏勝炳卻異常警惕起來,“不懂您意思。”
吃了幾次虧,他怕極了陸牧馳。
“我沒空和你廢話!”程簡摔了酒杯,猛地站起身,“你去搞陸牧馳,這500萬就歸你!
晏勝炳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他連連擺手,“不敢不敢,我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傷害陸少爺啊……”
“不敢也得敢!”程簡橫眉瞪目。
趙唯方趕緊打圓場,他蹲下勸說晏勝炳,“晏先生,你那些高利貸這輩子也還不上,何不搏一搏呢?這可是500萬!
晏勝炳再次看向銀行卡,又想要又怕,他太陽穴冒出細密的冷汗,“我一市井小民,什么也不會……”
“開車總會吧?”趙唯方打斷他。
晏勝炳瞳孔放大,趙唯方笑了幾聲,“醉駕也就三年,再說有我們程少,三年變一年,一年變緩刑,換500萬難道不值得?”
這是程簡和趙唯方商量出的方案。
就晏勝炳這種廢物,根本近不了陸牧馳的身,僥幸近了,不用保鏢,陸牧馳就能解決他。
唯一辦法就是制造車禍。
而且晏勝炳是個酒鬼,醉駕太正常不過了。
不過什么三年變一年,一邊變緩刑,就是趙唯方糊弄晏勝炳了,以陸家的勢力,晏勝炳傷了陸牧馳,他別想好過。
但這點,趙唯方自是不會提醒晏勝炳。
程簡就是要陸牧馳和晏鶴清決裂。
陸牧馳不是大情圣嗎,不是為個不值錢的玩物置他于死地嗎?他倒要看看,被晏鶴清的親人撞死,陸牧馳還怎么做的大情圣。
程簡滿眼都是切骨之仇。
晏勝炳被說動心了,再三確認,“我真不會出事?”
趙唯方拍胸脯擔保,“頂多一年牢,再說你兒子現(xiàn)在和傻子沒兩樣,你又被所有人看不起,這全是陸牧馳的惡行啊,難道你不想出口氣?”
他又撿起銀行卡遞到晏勝炳眼前,“你只要點點頭,500萬就是你的了。”
晏勝炳不停吞著口水,手緩緩伸向銀行卡,接著猛地一把搶過銀行卡,緊緊捏在掌心。
趙唯方和程簡對視了一眼,默默笑了。
……
晏鶴清不確定車禍會不會發(fā)生,現(xiàn)在聽到晏勝炳去買車,基本能確定了。
他斂下心緒,揉著肩膀說:“餓了,上次的粥火鍋沒能吃,一會兒去吃粥火鍋行嗎?”
陸凜知道他在轉(zhuǎn)移話題,順著他話,摸了摸他頭發(fā),“你決定!
*
第二天早上,陸凜起床,就看到晏鶴清在客廳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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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昨晚回的市中心公寓。
下一夜雨,今早的空氣清新無比,公寓位于最高處,四周毫無遮擋,三面采光,晨曦透過落地窗照進客廳,晏鶴清白襯衫淺色牛仔褲,盤腿坐在地毯上包裝禮物。
晏鶴清沒讓店里打包,他自己挑的包裝紙和絲帶。
根據(jù)幾個小姑娘的喜好,他還把絲帶系成了不同的造型。
有的是蝴蝶結(jié),有的是玫瑰花結(jié)。
他做事專注,沒注意到陸凜蹲在了旁邊。
“這么喜歡小孩?”陸凜望著他。
在福利院,晏鶴清就和小朋友都相處得很好。
要是晏鶴清喜歡,他可以增加和有小孩的親戚走動。
晏鶴清系好最后一朵玫瑰花,“她們是你侄女!
這時陸凜來電話了。
是陸如嬋。
陸昌誠因為陸牧馳的事,昨晚趕去她的別墅發(fā)了好一會兒火,
只是陸如嬋并不是為這件事來電。
她知道陸凜求婚成功了,以陸凜的性格,今天陸家的家宴,勢必會帶晏鶴清出席,特意打電話叮囑。
“你爸脾氣大,照顧好小鶴清。”
陸凜看著在收拾禮物的晏鶴清,五官都無比隨和了,“我知道!
“還有啊,小鶴清還年輕,第一次見親戚多少會不自在,你們吃過飯就走吧,反正以后相處的時間還有。”
“知道。”
陸如嬋又叮囑了好一會兒,才笑瞇瞇說:“小鶴清在你旁邊吧,我和他說會兒話!
陸凜就把手機給了晏鶴清,“媽要和你說話。”
自己去廚房做早餐了。
晏鶴清聽到“媽”,難得怔了一兩秒,握緊手機反而不知該怎么喊了。
陸如嬋也聽到了那聲媽,特別滿意陸凜的效率,不過年輕人臉皮薄一時喊不出口,她能理解,她慈愛笑道:“不著急,下次見面給了改口紅包再改。”
陸如嬋如此為他著想,晏鶴清眼眸都溫柔了。
“媽,早上好!
卡在喉嚨的話,自然就出了口。
陸如嬋馬上說:“好好,我們鶴清也早上好。”
這一通電話說到陸凜做好了早餐,陸如嬋才肯掛了電話。
吃過早餐,兩人沒出門,在家里各自做著自己的事,轉(zhuǎn)眼到了下午。
晏鶴清第一次穿了正裝。
是上周買的新衣服,經(jīng)典款雙排扣黑西裝,搭配白襯衫和純黑色領帶。
晏鶴清換好西裝出來,陸凜在系袖扣,他和晏鶴清的西裝是同款同色,只袖扣顏色不同。
陸凜是方形黑寶石,晏鶴清是金綠貓眼石。
陸凜目光掃過晏鶴清,他松開手進了衣帽間,再出來,手上多了副銀絲邊眼鏡。
他走到晏鶴清面前,給他戴眼鏡。
晏鶴清戴好才知道是平光鏡,他到底有些不解,“為什么要戴眼鏡?”
陸凜眉峰還是微微擰起。
眼睛是遮住了,戴著眼鏡,卻同樣引人目光。
他用力揉兩下晏鶴清的發(fā)頂,“沒什么,走吧。”
晏鶴清只當是做裝飾,沒有再想,跟著陸凜出發(fā)了。
與此同時,林風弦滿頭大汗,盯著監(jiān)控尋找林風致的身影。
林風致一直待在樹屋不肯出來,也不再接受眼睛的治療,只不停給林母打電話。
然而林母國內(nèi)的電話停了。
林風弦只得每日抽空去樹屋看一會兒林風致,今天下午他下班回來去樹屋,林風致卻消失了。
林風弦最近被林風致搞得精疲力竭,他真不想再管林風致,但又想到他現(xiàn)在視力急速下降,亂跑容易出事,他還是決定再找他一次。
他先去找物業(yè)調(diào)小區(qū)的監(jiān)控。
翻到他頭快爆炸了,終于發(fā)現(xiàn)了林風致的身影。
林風致在3:31分,自己離開了小區(qū)。
林風弦先聯(lián)系了顧星野,顧星野聽到林風致又不見了,他嘆了口氣,“他沒聯(lián)系我,或許你可以試著聯(lián)系陸牧馳!
林風弦這才想起來,林風致是和陸牧馳關系相當不錯。
問了一圈人要到陸牧馳的號碼,結(jié)果剛接通說了聲“你好陸先生,我是林風——”
陸牧馳直接掛了電話。
他不耐煩扯松領帶,“到底要去哪兒?”
今天陸翰去拘留所接他,沒說去哪兒,拉著他上車就走。
陸翰松了口氣,還好陸牧馳不記得今天有家宴。
陸昌誠最愛面子,阻止不了陸凜今天帶男人參加家宴,他就更要風風光光出席。
加上家族內(nèi)部最近在傳陸牧馳進了拘留所,陸昌誠勒令一定要讓陸牧馳出現(xiàn),想看他笑話,沒門!
陸翰沒正面回答,“到就知道了!
陸牧馳煩透了,他滿腦子都是晏鶴清,胸悶得厲害,車剛停穩(wěn),他就開門下車透氣。
這時一輛邁巴赫停在后方。
陸牧馳心臟一顫,他梗著脖子扭頭。
車門打開,陸凜先下來了,繞到另一側(cè)開門。
意識到什么,陸牧馳想跑開,腳卻釘在地面一樣,完全不受他控制,他只能一動不動,目睹晏鶴清下來了。
陸翰也看到了陸凜,以及他身邊的晏鶴清。
兩人同款西裝,關系不言而喻,陸翰心中不屑,但還是笑著上前,“阿凜,他就是你——”
陸翰有點眼熟,他仔細看著晏鶴清,“我們是不是哪里見過?你……”
晏鶴清不卑不亢,“您好,晏鶴清。”
陸翰瞳孔瞬間地震,他馬上回頭看陸牧馳。
陸牧馳攥緊手要走,陸凜卻開口了,“過來!
陸牧馳手指快捏碎了,沉默兩秒,才邁著沉重的腳走向陸凜和晏鶴清。
他低頭盯著地面,“叔叔!
陸凜沒回,只目光落到陸牧馳身上,陸牧馳手指捏得咔咔響,面上所有肌肉都在收縮。
許久,他從牙縫里擠出來。
“晏叔叔!保,m.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