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寧主動一次,林頌安鬧了他一夜。
最后精疲力竭的時候,談寧抱著林頌安的肩膀,無奈地想:我再也不要主動了。
第二天他困到一上車就睡著了,一路睡到寧江,他們?nèi)シ借页粤宋顼垼缓蠡丶沂帐靶欣?談寧即將出國。
林頌安特地給談寧準(zhǔn)備了一個藥箱,里面有各種各樣的國內(nèi)常用藥,以備不時之需。談寧第一次出國,什么都不懂,林頌安平日里看起來是個動輒兩個保姆服侍的矜貴少爺模樣,實則在談寧面前,他表現(xiàn)得更像家長。
“寧寧,去把需要的文件材料都拿過來。”
談寧于是去收拾自己的學(xué)歷學(xué)位證還有成績單,護照證件照的原件復(fù)印件。
“寧寧,再準(zhǔn)備幾張照片,一寸二寸都要!
談寧又跑進房間找照片。
“寧寧,電子設(shè)備轉(zhuǎn)換插頭之類的,我已經(jīng)讓我那邊的朋友幫你準(zhǔn)備好了,我到時候陪你過去,缺什么我們到那邊買。”
談寧懵懵的,點頭道:“好!
他把春夏秋冬的衣服各帶了幾套,然后趁林頌安不注意,把林頌安的一套不怎么穿的睡衣塞了進去,然后倚著衣柜,故作鎮(zhèn)定地說:“衣服都整理好了!
“衣服不用帶太多,我們可以去那邊買!
林頌安拎了拎行李箱,“不算太重,重也沒關(guān)系,以后來回我都陪著你。”
談寧一下子就鼻酸了,低著頭不吭聲。
林頌安把行李箱擺到門口才發(fā)現(xiàn)談寧情緒不高,剛想過去安慰他,談寧就一個人走到廚房里,默不作聲地開始做晚餐。林頌安靠近他,他就避讓開。
他翻了好一陣子冰箱,林頌安問他想找什么,談寧又一個人跑了出去。
林頌安等了十來分鐘,剛想出去,談寧就是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林頌安看到談寧手里拿著幾包榨菜,
他給林頌安做了兩碗榨菜肉絲面。
又是榨菜肉絲面,林頌安突然回憶起那次,那是談寧第一次給林頌安下廚,在一次痛苦的易感期之后。
其實在易感期里,哪怕是oga,都會懼怕和alpha上床,因為易感期里的alpha沒有理智,沒有溫存,只有無休止的發(fā)泄和釋放。林頌安很難想象談寧是怎么忍受著,一次次被他弄傷,又一次次鼓起勇氣過來陪他,還半夜爬起來給他下面。
林頌安看著談寧的背影,忽然覺得:為他做什么都是應(yīng)該的。
談寧又煎了兩個荷包蛋,和水煮青菜一起擺在面碗上。
林頌安坐在桌邊等著。
“方便起見,我就煮了面。”談寧硬邦邦地說,故意隱藏榨菜肉絲面的意義。
“我最愛吃這個了。”
“你自己都不會做。”
林頌安笑著說:“會,我看著寧寧做了幾次,已經(jīng)會做了。”
談寧拿起筷子,吃了兩口之后突然說:“會也不許做。”
林頌安愣住。
談寧悶悶道:“不許經(jīng)常吃,不然我親手做的就不珍貴了!
林頌安怔了片刻倏然笑出聲來,“好,好,我只吃寧寧做的,我如果想吃了,就飛去英國,在寧寧的房子里等著寧寧下課回來煮給我吃,好不好?”
談寧的情緒這才稍微好了點。
去英國的一切都很順利,林頌安的朋友開車過來接他們,將他們送到談寧的住處。
林頌安和談寧之前看房子的時候也來過一次,朋友提前讓人打掃好衛(wèi)生,談寧拎包即住。
他們把行李箱先堆在客廳,和林頌安的朋友們出去吃了飯,繞著大學(xué)走了一圈。
朋友熱情地和談寧介紹周圍的地標(biāo),告訴他平時可以去哪里玩,可談寧的心思總是飄到林頌安身上,林頌安走到哪里都很出眾,穿著簡單的休閑裝也很出眾,這讓他頻頻想起他們初次見面那個夜晚。
“寧寧!
談寧一抬頭,看到林頌安在轉(zhuǎn)角路口停住,笑著朝他伸手。
談寧立即快步跑了過去,緊緊抓住林頌安的手,他不肯承認(rèn)自己好難過,難過程度不亞于當(dāng)年越瑩拋下他獨自離開。
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天和林頌安膩在一起,習(xí)慣了和林頌安相擁而眠,他無法想象林頌安離開之后,他該怎么適應(yīng)。
想到這里,他又掙脫開林頌安的手,林頌安不知道他在鬧什么小脾氣,見談寧不肯跟他握手,于是攬住了他的肩膀,低聲問他:“寧寧怎么了?”
談寧想說他一點都不想在外面玩,他現(xiàn)在不想浪費一點時間,他想和林頌安獨處。
他氣鼓鼓地瞪著林頌安,可是林頌安就像突然斷了和談寧的心電感應(yīng)一樣,完全接受不到談寧的訊息,還是柔聲問他:“寧寧累了嗎?”
他覺得林頌安表現(xiàn)得太輕松了,完全沒有即將分別的悲傷。
朋友問林頌安:“頌安,你在這邊待幾天?”
“明天,公司里有點事情!
談寧呼吸微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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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p;“那真不巧,鄭瀟聽說你來英國了,準(zhǔn)備這兩天從意大利趕過來,那你下周末過來嗎?”
林頌安回頭看了談寧一眼,歉然道:“下周估計也忙,月底應(yīng)該有時間。”
談寧臉色陡變,月底……他們要分別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公司這么忙?你爸就徹底不管了,全交給你?”
“他現(xiàn)在幫我盯著工程那一塊的事務(wù),其他的都由我負(fù)責(zé)!
“那應(yīng)該很忙吧!
林頌安微頓,說:“嗯,有點忙。”
“對了,頌安,你男朋友這個學(xué)校位置特別好,住的地方離超市只有幾百米……”
他們在聊什么談寧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他滿腦子都是林頌安這個月都不會過來陪他。
這個月都不會過來。
晚上林頌安幫談寧把衣服都疊好放進衣柜里,收拾好一切之后洗澡上床,談寧卻坐在客廳里,林頌安以為他在看書,便沒有催他。
醫(yī)生給林頌安發(fā)來了術(shù)前術(shù)后的注意事項,告知他:【林先生,以您的信息素等級,術(shù)后隔離期需要半個月!
【我能趕在一個月之內(nèi)出院嗎?】
【應(yīng)該可以的,手術(shù)并不復(fù)雜,只是隔離期麻煩一點,隔離期結(jié)束之后也需要在家休養(yǎng),您出院后是有什么急事嗎?】
【我男朋友一個人在英國,我放心不下,也不能離開他太久!
【好的,那我?guī)湍侔才乓幌聲r間!
林頌安看完之后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于是放下手機走了過去。
談寧抱著膝蓋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垂眸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頌安摸了摸他的手,指尖冰涼。
“寧寧,怎么了?”
談寧把臉埋在臂彎里,不理人。
林頌安摸了摸談寧的頭發(fā),指尖穿過談寧的發(fā)絲,發(fā)絲輕飄飄落下的時候,淡淡香味傳出來,那是獨屬于談寧的味道,林頌安靠近了,鼻尖貼近談寧的頸側(cè),還沒來得及聞,就被談寧推開。
談寧扭過身子,一副抗拒的模樣。
“怎么了?”林頌安有瞬間的心虛,難道談寧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談寧不說話。
林頌安的大腦開始飛速思考,醫(yī)生之前和他都是電話溝通和當(dāng)面交流,沒有給他發(fā)過信息,唯一一則信息也是剛剛發(fā)過來的,談寧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異樣。
“寧寧……”他試探著問,“怎么不高興?”
談寧推開他就往門口走,林頌安連忙追上去,把他捉住了壓在門邊的墻上,剛想質(zhì)問,卻發(fā)現(xiàn)談寧兩眼通紅,眼眶里蓄滿了淚。
“你為什么表現(xiàn)得這么輕松?”
“我——”
“你明天就走了,月底才能再過來,你為什么表現(xiàn)得這么無所謂?什么飛過來吃我煮的面,都是騙人的,明明說好了經(jīng)常過來的,結(jié)果一開始就一個月不能見面,”談寧哽咽著說:“你又把我丟下了。”
林頌安連忙抱住他,“怎么會?什么叫把你丟下?只是公司最近太忙了,之前出差溝通好的那些合作單子,最近都要提上日程,一個會接著一個會,我實在是分身乏術(shù)!
“忙得一個下午的時間都沒有嗎?就周日下午,你中午過來,晚上再回去,耽誤不了太多時間的!
“這太麻煩了,等下個月,我忙完了,我每個星期都過來陪寧寧,好不好?”
談寧把臉埋在林頌安肩膀上哭出聲。
他從來沒覺得一個月如此漫長,不知道為什么,他內(nèi)心深處埋著某種不安,這種不安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fā)膨脹。
不是因為一個月不能見面,是很久之前,林頌安用碎瓷片割傷自己的手指那天就開始的。
林頌安的心思比談寧的更沉。
他做事更果決。
談寧有時候覺得自己完全擁有林頌安,有時候又覺得自己摸不透他。
他總覺得要發(fā)生什么。
心跳快得發(fā)疼。
“寧寧,我……”林頌安想了想,做出退讓:“我二十幾號就過來好不好?不到一個月,談寧就等我二十幾天。”
談寧搖頭,拼命搖頭。
“寧寧乖!
談寧意識到了不對勁,林頌安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他緊緊抱著林頌安,恨不得把自己嵌進林頌安的身體里,“不要,你下周就來,下周就來,我給你訂機票,我煮肉絲面給你吃!
林頌安沒有辦法答應(yīng)。
談寧哭著說:“頌安……”
他滿臉都是眼淚,一松開胳膊就捧著林頌安的臉,湊上去親他,前所未有地主動熱烈,他換了個稱呼,是林頌安之前在床上怎么逗他他都不肯喊的稱呼。
他仰著頭,哀切地望著林頌安,鼓起勇氣,說:“老公,你下周就來,好不好?”
林頌安避開談寧的目光,說:“不行,寧寧!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