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寧被壓在門板上,林頌安的吻鋪天蓋地落下來,談寧兩手抵在林頌安肩頭,推不開動不得,呼吸都被攫取。
“林頌安——”
“你都沒有說你想我。”
談寧嘴唇被咬著,好不容易恢復(fù)了呼吸,半天憋出一個字:“想。”
“想誰?”
談寧抿起唇。
林頌安輕笑,面對面將談寧抱起來,托著他的屁股,將他抱進臥室。
談寧緊緊圈著林頌安的脖頸,生怕掉下來,顛著顛著突然來了脾氣:“都怪你,我都沒來得及跟你媽媽打招呼,還有嚴知予的父母!
“我?guī)湍愦蜻^招呼了!
談寧撓他,“每次我在你媽媽那里稍微建立一點好的印象,都會被你破壞掉!
“你就只顧著在我媽那里留好印象,”林頌安脫了外套,解開最上面一顆襯衣紐扣,很快俯身覆上來,“卻不管我有沒有被冷落!
他摘了領(lǐng)帶,解了一絲不茍的襯衣領(lǐng)扣,矜貴中忽然添了幾分痞氣,談寧努力讓視線從林頌安領(lǐng)口里移開,努著嘴說:“我什么時候冷落你了?”
林頌安卻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襯衣上,指尖抵著第二顆紐扣,手腕隱隱能感受到里面肌肉的翕動。談寧解開一顆,目光就開始游離,可林頌安捏著他的下巴和他接吻。
“你沒有冷落我嗎?從你去我媽公司實習(xí)那天起,你的心思就不在我身上了,出差這幾天我不聯(lián)系你,你就不會主動聯(lián)系我,談小貓好冷漠啊,”林頌安把臉埋在談寧的頸窩里,語氣難掩不快:“讓我媽轉(zhuǎn)變思想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為什么你這么著急?”
“因為不想你辛苦!
林頌安停下來,用指腹撫著談寧的臉頰。
“如果法商基地那邊順利的話,我下半年就要出國了,如果我現(xiàn)在不處理好我和你媽媽的關(guān)系,那所有的壓力就在你一個人的肩膀上了!
談寧說話聲很小,甚至有些故作冷漠,可林頌安愈發(fā)覺得他可愛。
“這是小貓表達愛意的方式嗎?”林頌安壓著他。
談寧覺得羞赧,在林頌安懷里掙扎,最后只掙扎出了自己的衣服,林頌安的手從他的后頸滑到后腰,最后落在臀尖,輕輕揉捏。
“寧寧好像胖了一點,摸起來更舒服了!
談寧自己也這樣覺得,林頌安受傷之后,他天天陪著林頌安吃補品,生生把自己吃胖了,但其實林頌安出差之后,他又瘦了一斤,但他不會告訴林頌安的。
林頌安一定會在他耳邊循環(huán)念叨無數(shù)遍,像是抓住了某個了不起的把柄。
談寧怕光,總覺得臥室太亮,林頌安在這時候總故意不順著他,偏要把他按在床邊,臉朝著窗戶,在他耳邊說葷話。談寧半個身子都懸在床邊,搖搖欲墜的緊迫和身下的感受交替在一起,他只能抓緊林頌安的手臂。
可是林頌安動作放輕,他又表現(xiàn)得懵懵的,眼尾洇著紅暈,欲拒還迎地掃了林頌安一眼,林頌安立馬被撩撥起來。
“有時候我覺得,寧寧,你好像喜歡我強勢一點!
談寧紅了耳尖,咕噥道:“才沒有!
“沒有嗎?”林頌安用手臂圈住談寧的肩膀,怕他掉下去。
談寧搖著頭,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什么問題了,只覺得腦袋眩暈,隨著林頌安的力氣漸重,他發(fā)出了不受控制的哽咽聲:“沒有……”
“林頌安……”
林頌安精力旺盛到談寧無法承受的地步,他都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醒來時林頌安還擠在他兩腿之間門,談寧動一下就痛,也掙脫不來,就近咬了林頌安的胳膊一口。
“牙好尖啊,談小貓!
談寧不松口,林頌安靠近了些,兩人變成負距離,談寧欺軟怕硬地縮進林頌安懷里。
最后又餓醒。
談寧去浴室簡單沖了個澡,然后穿著睡衣走到廚房,煮了點餛飩。
林頌安一身清爽地走過來,從后面摟住談寧的腰,連體嬰似地跟著談寧。
談寧也由他膩歪,趁著煮餛飩的時間門,給他做了一道爽口的涼拌菜。
“多放點黃瓜和豆芽!
談寧于是多切了一根黃瓜。
“多放點辣椒,”沒幾分鐘,林頌安又說:“多放點芝麻油!
談寧嫌煩,摘了一次性手套,瞇起眼睛兇巴巴地說:“你自己做,本來就夠累的了。”
小貓又炸毛了。
林頌安笑著接過一次性手套,“好好好!
他把餛飩盛起來,端到談寧面前,虛心賠禮道歉:“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那樣了,不會再玩——”
談寧甩了把眼刀過來。
林頌安忍著笑。
他岔開話題:“去上海拿下一個大項目,應(yīng)該能度過這次的輿論危機。”
談寧咬了口餛飩,垂眸說:“我也幫不上你!
“寧寧有自己的人生,我們并行就好。”
聽聞此句,談寧抬頭看林頌安,眼里忽然泛起淚光,他努力用餛飩湯的熱氣遮掩,繼續(xù)低頭吃東西。有很多愛意想要表達,臨到嘴邊就只剩一句:“你明天想吃什么?”
林頌安看著他笑:“想吃……糖醋小排!
談寧記下,“好!
可半個小時后,林頌安收到方瑾的消息,方瑾讓他們明天回家吃飯。
林頌安舉著手機把消息內(nèi)容展示給談寧看,談寧也愣。骸拔覀?”
“我不在的這幾天,寧寧到底做了什么,讓我媽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這么快?”林頌安很是驚訝。
“沒有啊!
“我媽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改變的人!
可談寧覺得自己確實什么都沒做,他并沒有像他預(yù)想的那樣在法務(wù)部里大展拳腳,表現(xiàn)出他績點第一的實力,他做過最有含金量的事情,就是入職第一天寫的那份合同草稿,但并沒有派上用場。之后的三個星期他都在做雜活和埋頭看書之中度過,都沒能見方瑾幾面,甚至最后還被方瑾直接塞了張實習(xí)證明,直接結(jié)束了他短暫的實習(xí)生涯。
林頌安攬著他,輕聲說:“寧寧好厲害啊,怎么這么厲害?讓我好省心啊!
他躺倒在談寧的腿上。
談寧在腿上墊了一條毛毯,讓林頌安枕得舒服一些,他幫林頌安揉了揉太陽穴,“出差是不是很累?”
“還好!
談寧都忘了自己才是腰酸-->>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背痛累到暈過去的那個。
“寧寧,等你留學(xué)回來,我們再結(jié)婚好不好?”
談寧頓住,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我把這陣子的事情忙完,就去煊城見你的媽媽和外公,然后送你出國,等你兩年留學(xué)回來,我們再結(jié)婚,好不好?”
“怎么突然提到這個?”
林頌安側(cè)過身子,把臉埋在談寧的小腹上:“就是很想和你結(jié)婚,想要個名分!
談寧被逗笑了,揪了揪林頌安的耳朵。
他沒想好該怎么回答,可是林頌安懂他,沉默就是回答。
第二天談寧帶著兩盆蘭花來到方瑾家,擺在院子的合適位置,林頌安在旁邊夸張道:“媽,這可都是寧寧二月份就種下的,悉心呵護到現(xiàn)在,才長得這么好!
方瑾站在臺階上,對談寧說:“謝謝小寧。”
她第一次這樣稱呼談寧,談寧怔了怔,露出略顯緊張的笑容。
保姆告訴林頌安:“今天那道花膠牛腩煲是太太親手做的,一大早起來就開始處理牛腩,可軟糯了,你們嘗嘗!
方瑾不是一個藏著掖著的人,她一坐下來就告訴談寧:“昨天帶你去嚴家,是想讓嚴知予正式向你道個歉,但我回來一想,我也欠你一個正式的道歉!
談寧局促地望向林頌安。
“我和頌安爸爸正式離婚了!
她語氣平淡,“這件事對我影響不小,也因此看開很多,前天在車里看著嚴知予,就像看著當(dāng)年的我,原來從旁觀者的角度看,是那么的可笑又可憐,也難怪周圍人在背地里笑話我。”
林頌安握住方瑾的手:“媽……”
“我今年五十一了,人生的大半都耗在一場無愛的婚姻里,的確是錯了,所以我不會再逼著頌安重蹈覆轍!
林頌安和談寧對視了一眼。
“小寧,我為我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向你道歉。”
談寧立即說:“沒關(guān)系的,阿姨!
“我以前帶著太多的偏見,傷了你,也傷了頌安,我很后悔,”方瑾喝了口紅酒,笑著對談寧說:“放心吧,以后我絕不會干預(yù)你們的事情,當(dāng)然,如果你們需要幫助,我隨時可以提供!
林頌安如釋重負,兩手攥住方瑾的手:“謝謝媽!
方瑾還是習(xí)慣于指點,她皺起眉頭說:“小心點手,才愈合沒多久!
說完又意識到自己語氣嚴肅,又連忙將眉頭舒展開。
“好!绷猪灠厕D(zhuǎn)頭朝談寧笑,談寧也彎起嘴角。
吃飯時,方瑾突然提到:“你爸爸之前說投資了兩個藥物研究所,專門研發(fā)alpha易感期緩解劑,我聽人說有進度了,你了解過嗎?”
林頌安神色微變,頓了片刻之后說:“是嗎?有進度了?”
“嗯,聽說通過臨床試驗快要上市了。”
林頌安下意識望向談寧,談寧滿眼都是期待。
他不忍告訴談寧,那些不過是藥商的提前造勢,其實他試過了,他第一時間門就拿到藥,在上次易感期來之前服用,然而沒什么用處,新研發(fā)的藥物只對前期的躁郁癥狀有所緩解,之后的痛苦還是讓談寧替他分擔(dān)了。
在此情此景,林頌安說不出口,他朝談寧笑了笑,說:“我抽時間門和院長聯(lián)系一下!
*
又過了半個月,談寧和何清睿一起去上課,何清睿在選修課里認識了一個化學(xué)系的男生,對方也是beta,兩個人相處得還不錯。
對方周末約了他一起去爬山,兩個人在山頂拍了合照。
母胎單身的何清睿第一次嘗到愛情的甜頭,連話都少了,上課動不動就低頭摸魚和男生聊天,察覺到談寧的視線,又不好意思地咧嘴笑,壓著聲音說:“我再回最后一句話!
談寧看著他的樣子,心情也很愉悅。
林頌安一直在和藥物研究院的院長溝通,復(fù)查了一遍信息素指標(biāo),經(jīng)過專家診療之后,最近就可以開始服藥。
談寧從未有過的輕松。
八歲到現(xiàn)在,他第一次覺得生活充滿希望,好像以后的每一天都值得憧憬。
沒想到下午的法商課又給了他一個大驚喜,他拿到了去英國留學(xué)的全額獎學(xué)金。
何清睿在旁邊比談寧還興奮,像花果山的猴子一樣嗷嗷嚎叫,握著談寧的手腕瘋狂搖晃:“天哪天哪談寧,你要成為我朋友圈里第一個留學(xué)生朋友了嗎?茍富貴勿相忘!”
談寧笑著說好。
他給林頌安發(fā)消息,林頌安沒有回。
談寧覺得林頌安應(yīng)該在忙,可他等了十分鐘,林頌安還是沒有回。
不能在第一時間門和最愛的人分享,心情難免有些低落,談寧撇了撇嘴,他都沒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有多依賴林頌安。
下課之后,談寧等著何清睿收拾好書包,剛走出教室,就感覺到四周有目光齊刷刷地射過來,匯聚到他身上,何清睿也有所察覺,警惕道:“又發(fā)生什么事了?”
談寧搖頭,繼續(xù)往前走。
兩邊的嘈雜聲逐漸清晰,談寧聽到“林頌安”三個字,心臟怦怦直跳。
他疾步走到商學(xué)院教學(xué)樓樓下,看到林頌安站在香樟樹邊。
視線交匯,像初遇時那樣。
其實他們才在一起兩年,談寧卻想起“白首如新,傾蓋如故”幾個字。很難想象,如果林頌安不曾出現(xiàn)在他二十歲的生命里,他不會衰敗不會枯萎,他會在某個不見光的陰暗地方野蠻生長。
他停了停,然后在何清睿和周圍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突然朝著林頌安的方向跑過去,林頌安朝他張開懷抱,他就撲進林頌安懷中。
不顧眾人的眼光。
像倦鳥歸巢。
“林頌安,我拿到獎學(xué)金了!彼_心地說。
林頌安突然發(fā)現(xiàn),談寧真正開懷笑的時候,兩頰是有淺淺酒窩的,他用指腹揉了揉那處小小的酒窩,柔聲道:“一看到消息我就開車過來了,這么棒的小朋友一定要好好獎勵一下才行。”
“想要什么獎勵呢?”他問。
傍晚橘黃的夕陽余暉灑在談寧的頭發(fā)上,和他琥珀色的瞳色相配,談寧鼓起勇氣,他忘了自己還沒有對林頌安說過一句“我喜歡你”,而是直接說了句:“在我留學(xué)前就結(jié)婚好不好?”
林頌安愣怔片刻,然后哭笑不得地說:“不行,寧寧,結(jié)婚有很多程序,還要度蜜月,這么點時間門可不夠!
談寧沒多想便妥協(xié):“好吧!保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