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灘酒吧歡聲笑語,燒烤香氣四下蔓延,游客在旋律中打鬧搖擺,海潮一聲聲拍打著細膩如雪的沙灘。
沈酌吃了烤肉,站在淺灘邊眺望大海吹風(fēng)。有嘻嘻哈哈的當(dāng)?shù)厝送茢D著過來請了他一瓶啤酒,他用西班牙語道謝并回以半包煙,禮貌拒絕了對方一起開車去兜風(fēng)的建議。
“我記得對人類大監(jiān)察官是有規(guī)定不允許外食的吧,”身后響起一個調(diào)侃的聲音。
“除非是在確保周圍絕對安全的情況下。”沈酌對瓶喝了一口,頷首致意:“阿瑪圖拉大監(jiān)察官!
阿瑪圖拉在黑色泳衣外裹了層艷麗的輕紗。她已經(jīng)四十開外了,但堅持鍛煉,精力過人,有種嚴(yán)厲敏銳的氣勢,盡管此刻看起來很放松:“——確保周圍絕對安全?”
她向周圍喧雜的酒吧環(huán)顧一圈,揶揄道:“是因為你的那個S級男朋友嗎?”
“我們不是那么正式的關(guān)系!鄙蜃闷届o地道,“他有他自己的事要忙!
成年人之間有了親密接觸但“不是那么正式的關(guān)系”,阿瑪圖拉以一種懂的都懂的表情點點頭,挑眉道:“其實我一直有個疑惑!
沈酌直截了當(dāng)回答:“我與總署長沒有關(guān)系!
“哦,我知道。上班要面對大老板已經(jīng)很夠了,晚上再面對大老板是會想要吐出來的程度。”阿瑪圖拉對不遠處那戀戀不舍的侍應(yīng)生小哥回以一個輕俏的眨眼,做了個晚上再去找你的手勢,微笑說:“我只想問,如果你與尼爾森的政治聯(lián)盟將要瓦解,那么在即將到來的換屆改選上,我該怎么爭取到你手里那張選票呢?”
“您很難爭取,尊敬的女士。”他偏過頭望著阿瑪圖拉,似乎非常遺憾:“您精明理性且富于智慧,注定是個出色的領(lǐng)導(dǎo)人,因此沒那么好糊弄。水至清則無魚,我這條魚是很難在太清澈的水潭里存活的!
阿瑪圖拉意有所指:“也許,如果一條魚的胃口不那么大,它就可以更長久穩(wěn)定地在新水潭里存活……”
沈酌微笑著轉(zhuǎn)向她,“也許我是一條食人魚!
阿瑪圖拉高高地挑起眉,但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遠處傳來引擎由遠而近的疾馳聲。
緊接著幾輛改裝越野車停在沙灘上,十來個相貌不善的當(dāng)?shù)啬腥讼萝囘M了酒吧,各自腰上別著匕首,肆無忌憚地挎著微沖。
為首是個紋著花臂拉丁長相的男子,還挺年輕,但兇相畢露,上來就一把搡翻了門口的招待,原本還載歌載舞的酒吧客人見勢不好,都慌忙向四周避退。
阿瑪圖拉奇道:“這又是哪一出?”
沈酌隨手拽住慌慌張張跑出來的調(diào)酒師,聽對方用西班牙語嘰里呱啦一通才揮揮手,簡潔明了解釋:“當(dāng)?shù)厣哳^幫派來收保護費。”
酒吧老板大概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幫人的囂張氣焰,慌張地小跑出來塞現(xiàn)金,被為首那花臂拉丁男哐當(dāng)踹翻在地。大概是嫌棄錢少或者氣不順,幾個保鏢順腳又踹翻了桌椅酒箱,將侍應(yīng)生連人帶酒撞倒在地。
“?”阿瑪圖拉一看要錢不夠還傷人,尤其還撞翻了賞心悅目的小翹臀,情緒不悅起來:“怎么難得有個空閑還要遇到這種事,當(dāng)?shù)乇O(jiān)察官是死了嗎?”
“#¥%*!”幾個保鏢立刻覓聲向兩人走來,嘴里罵罵咧咧著什么,又不老實地伸手往阿瑪圖拉身上摸。
但他們根本碰不到阿瑪圖拉,在半空中就好像被無形的屏障擋住了,只見女監(jiān)察官微微一笑,字正腔圓回答:“FuckU!
沈酌喝了口啤酒,并不想被卷入S級異能真主之輪恐怖的漩渦中,從容往后退了數(shù)步,下一刻卻被人從身后攔住了。
那為首的花臂拉丁男走到他面前,帶著下流的笑容說了幾句什么,雖然口音太重聽不明白,但肯定不是什么干凈的意思。
沈酌意義不明地望著他,然后微微笑了一下,揚頭喝了最后一口啤酒。
他仰起的脖頸修長膩白,那拉丁男明顯因為這個微笑而受到了極大的鼓勵,頓時興奮起來,把手伸向沈酌后頸,想要把他的頭按向自己。
沈酌一酒瓶硬生生砸碎在他臉上,簡直又準(zhǔn)又快又狠,拉丁男頭破血流栽倒在地。緊接著沈酌從后腰拔出槍,眼底那興趣盎然的微笑竟然還沒有散,槍口對準(zhǔn)拉丁男的左腿膝蓋:
一發(fā)子彈就足以將普通人類肢體打斷,然而沈酌踩著腳下血肉,一發(fā)緊接一發(fā),直到打空彈夾,拉丁男的左腿被活活打成了滿團爛番茄!
所有人歇斯底里的狂叫響徹海灘,所有幫派保鏢都驚吼起來,同時架起微沖對準(zhǔn)沈酌。
下一刻子彈從頭頂傾瀉而下——噠噠噠噠噠!
火舌噴吐如狂風(fēng)暴雨,槍聲停下時,沈酌毫發(fā)無損站在原地,而那些幫派保鏢全都慘叫打滾,殘肢斷臂滾了一地。
眾人頭頂,酒店二樓,四名監(jiān)察處狙擊手同時冷漠收槍,
剛才還氣焰囂張的當(dāng)?shù)厣哳^幫,轉(zhuǎn)眼就成了滿地血流成河,為首那拉丁男連死活都看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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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nbsp;“啊啊啊啊啊——!”
沈酌從容換了個彈夾,對阿瑪圖拉禮貌地微微一笑,回答:“所以我確保周圍是絕對安全的!
“……”阿瑪圖拉看著這個清雋俊秀的東方人,眉宇微微壓緊。
她是個S級進化者,不會對槍和子彈太大驚小怪了,但沈酌剛才那種開槍手法明顯跟常人不一樣,那是**裸的過度殺戮。
他也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這方面血腥癖好的意思。
一個過度漂亮還有些纖秀的人類,能躋身到如狼似虎、全員alpha的十大監(jiān)察官議會里來,他確實是一條喝血吃肉的食人魚。
這時外面疾馳由遠而近,十?dāng)?shù)輛吉普車唰唰唰停在酒吧門口。最前面那輛車身還沒停穩(wěn),就聽里面?zhèn)鱽硪宦暠┨缋椎耐戳R:“%@#¥*——”
沈酌輕輕地啊了聲,忍俊不禁:“怪不得當(dāng)?shù)乇O(jiān)察不敢管!
阿瑪圖拉定睛一看。
只見車門打開,一個身形非常精悍的拉美裔男子沖下車,平時非常熟悉的面容此刻堪稱氣急敗壞,一個箭步?jīng)_上來,先二話不說狠狠一腳,踹得地上那斷了左腿的花臂男差點沒魂歸西天。
“我叫你這丟人現(xiàn)眼不學(xué)好的玩意#¥%*!……”
他足足大罵了幾分鐘,對著滿地打滾的幫派小弟宣泄完怒火,悻悻一捋袖子,手背上有個鮮紅的S。然后他轉(zhuǎn)向沈酌與阿瑪圖拉,擠出一個臉色鐵青的笑容:
“兩位親愛的同事,我能冒昧問一句,我這不成器的弟弟是犯了什么死罪才被打成這樣的嗎?”
“噢——”沈酌一手掩口,訝異而禮貌:“好久不見,這不是安東尼奧大監(jiān)察官嗎?”
阿瑪圖拉瞟了他一眼,心說你這演技也太敷衍了。因為上個星期安東尼奧才給申海的財政預(yù)算投了反對票,兩人在總署議會上唇槍舌劍了得有半小時,要不是虛擬投影的話指不定當(dāng)時就打起來了。
——安東尼奧,全球十大監(jiān)察官中排位第四,最被人詬病的一點就是他出生于當(dāng)?shù)氐膸团杉易濉?br />
關(guān)于他出身的新聞其實屢見不鮮,但他本人其實并沒有什么匪氣?赡芤驗槿嗽饺笔裁淳驮綇娬{(diào)什么,安東尼奧平時很講究風(fēng)度,頗有點風(fēng)流雅痞的氣質(zhì),還喜歡標(biāo)榜自己對于文學(xué)、禮
儀和戲劇方面的追求……當(dāng)然,眼下這種老臉丟光的情形除外,什么文學(xué)禮儀都顧不上了。
“噢——我其實不太清楚!卑攬D拉也一手掩口,遺憾地環(huán)顧周圍:“真是令人震驚的慘劇,我只知道這些人與酒吧發(fā)生了一點小沖突,然后您的弟弟與SHEN監(jiān)察產(chǎn)生了某種誤會,好像是吧!
安東尼奧深吸一口氣,轉(zhuǎn)向沈酌:“我能請問一下是什么樣的誤會才導(dǎo)致了這種慘劇嗎?”
沈酌誠懇道:“既然是誤會,也不必再提了,就讓它過去吧!
過去你個頭!安東尼奧差點沒控制住當(dāng)場爆粗,每個字都是從牙根里擠出來的:“就算是誤會也不能就這樣隨隨便便算了,請允許我邀請SHEN監(jiān)察上門做一趟客,我的家人希望與您一對一解除這個誤會,可以嗎?”
但凡換作平常他都不至于這么暴跳,畢竟沈酌是跟他同級的大監(jiān)察官,但問題關(guān)鍵在于,沈酌只是個人類而已。
一個人類當(dāng)眾把他弟弟的腿打斷了,用的還是這么殘忍血腥的方式,安東尼奧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自己今天必須立刻找回場子。只要他退讓半分,這眾目睽睽之下的奇恥大辱就永遠過不去了,以后他作為S級不僅顏面掃地,在當(dāng)?shù)丶亦l(xiāng)也得有好幾年抬不起頭來。
“啊,真的嗎!鄙蜃煤盟朴悬c無辜和困惑,“為什么?”
安東尼奧牙根里清清楚楚嘎嘣!一聲,咬牙切齒一字字重復(fù):“——因為這是我弟弟!跟我一個爹!親弟弟。
“噢,”沈酌這才意識到什么,然后唇角一彎,伸手在安東尼奧肩上拍拍:“弟弟而已,讓令尊再生一個嘛!
“你……”
沈酌略偏過頭,勾起的唇角就在安東尼奧耳際,在外人看來這是個親密到有點過度的距離,含笑聲非常清晰:“你爸生不出,你自己上也行啊。”
那是個刻薄的挑釁,但姿態(tài)非常柔軟,換誰來心臟都得漏跳半拍。
兩人距離太近了,安東尼奧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內(nèi)心循環(huán)默念三遍東方玄學(xué),然后閉上眼睛深深呼了口氣,有點狼狽地哼笑一聲:“你別以為這樣就能糊弄我,你……”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股巨力從沈酌身后襲來,單手掐著他的后肩頸,迫使他整個人踉蹌往后退了半步,緊接著落進了一個熟悉的臂彎里。
白晟手臂緊箍著沈酌肩膀,手臂肌肉繃緊到了相當(dāng)可怕的程度,連五指都向內(nèi)扣進了肩頭皮膚里,但懶洋洋的腔調(diào)卻還帶著笑,戲謔地上下打量安東尼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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